国医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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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格日乐寻子北平城

    《国医传奇》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黄金散尽还复来,光阴一去无处寻!

    这四句话说的是时间一去不回,生命无比珍贵,你就是腰缠万贯,身价百倍,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找回,因为时光不能倒流,所以人们都要珍惜光阴,善待他人!

    上文书咱们正说到,十岁的孩子宝日夫,在新宝拉格镇的警署驿馆里,找到了被阿爸抛弃的小安答苏荣扎布,因为陈大章副官不相信小孩子的话语,无奈之下,只好委托邻居巴格达回家送信!策格米德和阿拉坦格日乐接到消息,不敢怠慢,情急之下,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赶到新宝拉格镇,很快就找到了警署驿馆!

    只见大儿子宝日夫神态沮丧,失魂落魄地蹲在警署驿馆的大门外,双拳触头,轻声抽泣,阿拉坦格日乐心中一酸,热泪盈眶,不由得失声喊道:“宝日夫,我的儿子!……”

    宝日夫听到喊声,抬头见是阿妈,一阵辛酸,感到委屈万分,站起身来。一下子扑到阿妈的怀里,双肩耸动,痛哭失声:“阿妈,阿爸,你们总算来了,你们为什么不要小弟弟了?你们说,究竟是为什么抛弃小弟弟啊?”

    阿拉坦格日乐慈爱地抚摸着宝日夫的头,悲不自禁,泪如泉涌:“宝日夫,我的孩子,这几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阿妈都担心死你们了!不是阿妈要抛弃你的小弟弟,阿妈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这几天到处寻找你们,街坊领居,十里八村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这都是你的阿爸做的好事!……”

    这时,策格米德面带悔意,上前劝慰:“宝日夫,啥也别说了,你回来了就好!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够理解的,说了你也不懂!咱们回家吧,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

    阿拉坦格日乐双手紧紧抓着宝日夫的肩膀,情急意切的连声询问:“宝日夫,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叫我们过来,你是不是找到你的小弟弟苏荣扎布了?他在那里啊?有没有危险?他还活着吗?你快告诉阿妈,小扎布现在怎么样了?……”

    宝日夫气急败坏,却又无可无奈何地一跺脚,长叹一声:“阿爸阿妈,晚了晚了,你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啊!……”接着,宝日夫就把自己跟踪阿爸策格米德,亲眼看到小弟弟被抛弃、自己怎么被几个士兵带到警署驿馆,以及自己见到陈大章副官等等的事情从头至尾讲述了一遍,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的小弟弟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就在我出去见巴格达给你们捎信的时候,他已经被那个张学良和赵四小姐带往北平去了,现在走了有一会儿时间了,人家开的都是虎头军车,我们再也赶不上了!阿爸阿妈,看来,我的小弟弟永远也回不来了,你说北平那么大,我们上哪儿去找啊?阿妈,我要小弟弟!……”

    阿拉坦格日乐闻听此言,眼前发黑,身子摇三摇,晃三晃,当下就昏厥在地,人事不省!

    那么,张学良和夫人于凤至、赵四小姐一行人本来打算,在新宝拉格镇再多逗留几日,趁着逢年过节,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观赏一下镶黄旗远近闻名的大草原,游览一下鸿格尔敖包山的秀丽风光,可为什么突然就急不可待地回转北平了呢?

    原来,事出有因,书中暗表!自从张学良果断决定,东北易帜,除去北洋政府的五色旗,改立国民政府的青天白日旗以后,蒋介石的第二次北伐战争才算取得了全面胜利,全国在名义上得到了统一!

    不过表面上的中国统一很快便破裂。蒋中正北伐时,为求快速胜利,允许军阀投靠国民政府,以直接改编方式加入中国国民党。北伐完成后,中国国民党大多在各地留下政治分会,由地方军阀掌控军事、人事、行政、财政大权,相关事务中央无从置喙。由于地方军阀扩大势力与中央冲突,形同唐朝的藩镇割据。蒋对各省份影响不彰,不但无法介入地方,只能以谈判调停解决纠纷;甚至必须支付预算给不受号令,独立自主的各地军队。全国军费支出超过财政收入一半以上,就财政部的统计实际军费甚至是国家预算的2倍以上,加上军阀以拉夫等方式,征用民众人力、物力进行战争,深刻地威胁蒋的统治地位与国民政府经济。

    公元1929年1月1日,“国军编遣委员会成立”,商讨国军的编遣,减低军费支出,蒋决定在此推动“军队中央化”,编遣会议计划将当时中国84个军近220万人以上的部队大幅减并至50万人。这使各军事派系关系开始紧张,地方实力派如阎锡山、冯玉祥、陈济棠与桂系李宗仁等不满军队被削,忧心忡忡,过去赖以为生的军权,等同被蒋变相并吞,故开始进行反南京之举动。

    公元1929年3月,李宗仁、白崇禧和黄绍竑的新桂系先和蒋中正决裂,爆发蒋桂战争。蒋一方面拉拢桂系部队,另一方面以武力进攻,最终桂系溃败,李、白、黄于6月出走海外。5月,冯玉祥与蒋介石发生冲突,冯自任西北路权党救国军总司令,冯部下韩复榘、石友三支持中央,冯玉祥于6月出走太原,被阎锡山软禁。11月,李宗仁等桂系连同汪精卫通电反蒋,12月,唐生智、张发奎通电拥护汪精卫及阎锡山,另立中央于北平。

    就在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张学良将军刚要休息,突然接到北平临时中央政府的密电,以汪精卫、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张发奎为首,近日就在北平,秘密商议反蒋事宜,希望少帅速回北平,共商救党救国大计!说句实话,张学良一向主张服从中央,国家统一,打心眼里并不支持反蒋计划,也不怎么赞同汪、冯、阎、李等人的做法,但是迫于当时局势的压力,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和军事力量,也不便于得罪这些人,情急之下,所以这才决定仓促回京!

    临行时,陈大章副官在张学良的耳边低低的声音说:“少帅,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说一声,四小姐在路上捡回来的那个孩子,有人找过来了,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说这个孩子本名叫什么苏荣扎布,是他的小弟弟,不知为什么,是他亲眼看着他的阿爸把亲生弟弟抛弃的,所以就被四小姐留在捡孩子地方的那几个哨兵给带过来了!……”

    张学良看了看正抱着孩子的赵四小姐,就见她如获至宝,爱不释手的神情,完全就像个慈爱的母亲,开心的不得了,有些于心不忍,难以开口,因此,低声说道:“陈福官,你也看见了,小妹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快乐的就像是孩子的亲生妈妈一样,如果现在这个孩子突然被人家抱走,不知道她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少帅,那你的意思是……”

    郑学良想了想:“这样吧,他们家既然已经抛弃了这个孩子,小妹又这么喜欢他,咱们也不能轻易的把孩子交还给他!再说,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孩子的话也不能完全相信啊,如果我们就这样把孩子交还给一个小孩儿,四小姐难过不说,万一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办?你就跟那个孩子说,如果他们家真心真意想要回孩子,那就让他回家,带着大人亲自到北平来吧,到时候我们再劝说四小姐,到那时候,我相信小妹深明大义,也会想通的!”

    “好!”陈大章副官点点头,“那我这就去告诉那个孩子!”说完,命人找来了宝日夫,就把张学良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宝日夫大喜过望,连连致谢:“谢谢你,陈叔叔,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已经让邻居往家里捎信了,我的阿爸阿妈很快就到了,麻烦陈叔叔给少帅说说,稍微等等我的家人好吗?”

    陈大章副官回报张学良,张学良点头答应,就等半个时辰,就在这时,北平政府的负责人再次打过来电话催促张学良尽快回京,再三强调,事情紧急,事关党国大计,无奈之下,张学良只好带着夫人于凤至、赵四小姐和陈大章副官匆匆离开镶黄旗,急急赶回北平!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回头再说阿拉坦格日乐昏厥在地,人事不省,策格米德和宝日夫慌忙掐人中,活四肢,抢救了好半天,阿拉坦格日乐才缓缓苏醒过来:“天啊,我可怜的孩子,我的小扎布,没有你阿妈可怎么活啊?……”

    策格米德紧紧抱着妻子,宝日夫轻轻地替阿妈擦拭着眼泪:“格日乐!格日乐!你千万别太难过了,身体要紧,就是没有了小扎布,我们的日子还要过啊!”“阿妈,你醒醒,你快醒醒,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别上火,咱们先回家,再想想办法,把小弟弟找回来就是了!”

    阿拉坦格日乐眼望苍天,心如刀绞,半天无语,脑海里浮现出小儿子苏荣扎布出生时的情景,孩子的音容笑貌和声声啼哭在耳边萦绕着,只见她声若蚊鸣,气若游丝:“小扎布,我的儿子,阿妈就是死,也一定要把你找回来!……”

    策格米德一则欢喜一则忧,高兴地是,终于可以永远摆脱苏荣扎布这个小煞星了,从此全家人可以远离这个不吉祥的孩子,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忧愁的是,眼看着阿拉坦格日乐为了这个孩子气成这样,身心疲惫,万一妻子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个家庭就彻底完了!于是,赶紧安慰妻子:“格日乐,你就放心吧!其实,这样也不见得不是好事,如今咱家的情况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既然小扎布被张学良和赵四小姐抱走了,那可也是个家财万贯的大户人家,他到了人家家里,也算是到了好地方了,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衣食无忧,一步登天了!怎么也比在咱家要强一百倍!格日乐,凡是要往开处想啊!咱们先回家吧!”

    阿拉坦格日乐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暂时跟着丈夫策格米德,带着大儿子宝日夫回转家中……

    回到家中,阿拉坦格日乐夜夜做梦都梦见小儿子苏荣扎布,日日以泪洗面,魂不守舍,一连几日,水米未进!眼看着妻子越来越憔悴,终日里一副面色苍白,无精打采的模样,策格米德叶心如针扎,焦急万分,就连小孩子宝日夫也每日里不说不笑,独坐发呆,想念小弟弟苏荣扎布,时常偷偷流泪哭泣……

    单说这一天,阿拉坦格日乐终于咬牙横心,打定主意,于是默默地收拾好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准备了足够的盘缠路费,趁人不备,留书出走,叮嘱丈夫务必照顾好宝日夫和家庭,自己偷偷地离开家里,一人独自赶奔北平而来!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一路上,阿拉坦格日乐起早贪黑,晓行夜宿,非止一日,终于来到了北平城,迈步行走在北平城里的前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熙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曾经在北京城里的皇宫大内,侍候光绪皇帝和珍妃,直到最后,眼睁睁地看着活泼开朗的珍妃娘娘,被慈禧老佛爷投入井中的情景,如今想来,虽然已经改朝换代了,但是宛如昨天一般,历历在目,余悸犹存!

    想着想着,阿拉坦格日乐不寒而栗,头昏脑涨,打起精神,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红日中天,正值午时,连日来,长途跋涉,奔波劳累,不由得感到腹中无食,饥肠辘辘了,环目四顾,发现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家烤鸭店,门前宾客如云,络绎不绝,门口的招牌上三个大字“全聚德”赫然入目,不由得回想起往事,想当初在皇宫里,记得光绪皇帝和珍妃,包括慈禧老佛爷就都爱吃这里的烤鸭,当时的全聚德烤鸭就在京城里享有盛名,曾经被誉为“清宫挂炉烤鸭”,成为皇宫宴会必备圣品!今日,阿拉坦格日乐一路艰辛,不辞劳苦,终于顺利来到京城,因为饥渴难当,于是迈步进入“全聚德”烤鸭店,自己也要饱餐一顿,养足精神,也好寻找小儿子苏荣扎布的具体下落!

    伙计在门口热情接待:“有客人到!楼上有座!里面有请!……”阿拉坦格日乐跟着伙计“噔噔噔”来到楼上,在伙计的安排下,就在临窗的一个餐桌旁边落座,伙计一边擦抹桌案,一边询问着:“这位客官,请问你吃点什么?”

    阿拉坦格日乐接过伙计递过来的菜谱,草草看了一下:“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太多,简单给来点茶水,要一个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就行了,谢谢你了,麻烦你叫师傅快点做,我吃完还有急事呢!”

    “好嘞,客官,你放心好了,咱们这边的招牌菜就是烤鸭,想当年,皇宫里面的达官贵人都吃咱们的烤鸭,上百年的历史了呢,包你满意!客官,你稍等,马上就好!你先喝水,咱们这里正在搞活动,要烤鸭还免费赠送你两个馒头,马上就来!……”

    “好的,谢谢!”阿拉坦格日乐微微点头,含笑致谢,然后把身上的随身物品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环视着屋里来来往往的客人……

    功夫不大,饭菜上齐,阿拉坦格日乐边吃边想着心事,无意之间,她就听见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张餐桌的客人在谈话,就见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四个中年男子正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大喊大叫,海阔天空,谈天说地,他们旁若无人,玩的不亦乐乎!

    就听见其中的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胖子,正在摇头晃脑,侃侃而谈:“诸位,最近京城里面又有特大新闻发生,不知道你们大家伙儿都听说了吗?”

    “什么新闻啊?没有听说!”

    “是啊,又出什么事了,我们哥们没有你消息灵通,你快给大家讲讲吧”

    “对对对,老吴,你就说说呗!”

    就见这个被称为老吴的中年胖子,神秘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虽然他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被阿拉坦格日乐听在耳里,记在心上:“可能吧,最近又要发生战争了!据可靠消息,张学良将军前几天已经回到北平了,现在满城风雨,都在议论,传说冯玉祥将军已经联合山西的阎锡山,桂系的李宗仁,要联合起来和蒋介石开战,张学良将军就是被找回来商议这个事情的!……”

    “照你这么说,又要打仗了?你说这老百姓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谁说不是呢,三天两头打仗,咱们老百姓可是落到后娘手里了,看来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了喽!”

    “你们说说,这要一开打,最后究竟谁能胜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