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治病救人
看见廖小七进来，阿爷没有任何寒暄的意思，开口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出了事，那也没有别的法子，首要是治病救人。阿斗那便自然有人去处理，我负责治你。”
廖小七赶紧摆手说道：“不不不，您去看看阿斗就可以了，我没有受伤。”
阿爷微微一笑，指着对面的一个蒲团，和声说道：“不是那意思。阿斗伤的是身体，你的病在心，若是不救，日后万一爆发起来，波及的只怕未必只有你自己哩。”
听他这么说，廖小七虽然有心辩解，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能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等待阿爷施展可以治疗心病的神仙法术。
阿爷看见他坐下来，继续开口说道：“你可能是跟着家人独自长大，没有与人共同生活过，所以我先给你说三件。第一，这个村子里有将近7万人口，每年战死的超过500，残疾的接近2倍。第二，只要还活着，村子里就有适合的事情给他做，这个村子里没有闲人，更没有废人。第三……”
阿爷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转开话题问道：“你是不是有某种不用任何法力就能运使飞剑的能力？”
廖小七轻声说道：“我能让飞剑拐弯。”
阿爷颇为意外，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才继续说道：“施展一次给我看看。”
透明的飞剑从廖小七的袖子里滑出来，急速掠过大堂中间的空地，从长明灯的缝隙之间穿了过去，又在下一瞬间立即返还，只飞了不足一寸，再次斜插，垂直飞往了另外一边。
为了证明自己也不是废人，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同时也难免有些难过和颓废，都在飞剑来回穿梭的轨迹里表现了出来，如同翩翩起舞的少女，心事重重遮不住。
阿爷看了足足一顿饭的功夫，没有叫停廖小七，一边看着飞剑舞动，脸色极为严肃地说道：“剑取直，枪用猛，阵法多变，刀见狂，我曾见过无数变化，却从来没见过……如此分裂的剑法。直曲交叉，正反无度，似悲似喜，似可判不可判。我若让你学习任何一种剑法，只怕都会让你陷入窠臼难以挣脱。虽然粗糙至极，却是天赋神技，人间无人可教你，只能靠你自己慢慢摸索了，如有所需，随时来找我就是。”
阿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第三，阿斗虽然丢了一条腿，但那不是你的过错。你若是非要自承责任，日后便照拂一二，自责过多，也于事无补，不妨给他落些实惠，还更舒服些。”
其实阿爷原本打算说的第三点并不是这个，只是他见了廖小七使剑，便想先尽力将他留下来，廖小七若是当真重情义，留下来当然是好事，他若是对此并无多少重视，……
绝情寡意的人留在身边很爽么？
廖小七自己此时心思凌乱得很，见阿爷提了要求，赶紧点头应了下来，嘴里连连说道：“那当然那当然，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照顾阿斗兄弟的。只是我才疏学浅，恐怕……”
阿爷摇手打断他道：“此事无碍。让你从头学起，怕是不行了，这样，我让阿矩带着你，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几年下来，自然都懂了。顺便锤炼一下剑法，千万记住一点，万变无方，跳脱宇宙，至于其它的，再高明的剑法也只能看，不能学。你可记住了？”
一转手又卖出去个孩子，阿爷的天赋如果用在商业上，怕是100多个星系群都装不下他，修炼法术真是白瞎了。
廖小七为难地挠挠头，犹犹豫豫地说道：“我曾经观想过一个水晶球，看见一道剑光从天外飞进脑海，然后才学会了用飞剑，让飞剑拐弯的能力也才得以施展，不知道……”
阿爷一愣，哑然失笑道：“那叫剑种，没有剑种你如何能与飞剑沟通呢？让飞剑拐弯……”
说着咬了咬牙齿，又摇了摇头说道：“让飞剑拐弯叫做天赋，就像有些人天生擅长饮酒，有些人天生就会经商一样。不过你老是这样说话也不成，有名万物之始，要挖掘这份天赋的潜力，首先要有个名字，依我看不如叫做剑灵如何？”
原来还有那么多门道。
廖小七哪管你起个什么名字？只要阿爷愿意，叫个猪头狗脑也没意见，当下一边点头一边问道：“这些天我听您说了很多东西，一时不太明白，太高深的我也听不懂，您能否给我科普一下，什么叫做宝器种子，天赋和剑种有什么区别，我该怎么修行提升它们呢？”
阿爷恐怕一辈子也没有给人做过开蒙，能顺口提一嘴已经算是颇有耐心，廖小七想要系统化学习，就跟幼儿园毕业马上要上小学的孩子去问一个积年的老教授，该怎样读好书一样，阿爷有一肚皮学问，却该从何处说起？便只能摆了摆手，弄起玄虚说道：“修行便是修心，你如何想，便如何修，自然水到渠成，贪图前人捷径，成就终究有其极限。你跟阿矩学习一段时间，自然便知道该怎么办了，去吧。”
说着说着就撵人，廖小七要不是心里愧得慌，一时还调节不过来，管你阿爷阿公，当场就得耍赖，没有完美答案必须抱定大腿不松开。
走出大堂，廖小七忽然觉得不对，说好的心理治疗神仙法术呢？回头再一想，人家好像也没有承诺过要怎么治他，便只能翻了翻白眼，重新回去看阿斗。
其实人心跳脱飞扬，治疗心病，言辞治标，修身养性治本，哪有什么神仙法术？走出房门就能开始胡思乱想，不再半死不活，阿爷治疗心病的手段简直算是超神了。
阿斗的周围还是围满了人，廖小七找到阿矩，把阿爷的交代跟他说了一遍，阿矩没有任何犹豫，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看他那架势，仿佛自己就是一枚大高手，而不是一只还没结灵的菜鸡。
当然，廖小七也不敢再当他是菜鸡。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廖小七变得尤其勤奋，除了一日三餐外加晚上睡觉陪着阿斗，便是不厌其烦地捉着阿矩问东问西，好在他这位菜鸡师傅自己虽然没有结灵，却从小都得着村子里的教导，对各种常识都懂得七七八八，并且自己也有着很高的武修水准。教导还没入门的廖小七，的确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混学校的日子其实是最容易上瘾的，尤其是出了社会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之后，只是这种爽快没有持续几天，阿斗便把一对菜鸡师徒聚在了一起，端着热水边喝边说道：“我已经跟杂物处的阿吉叔说好了，过几日便去给他打下手。你们二人借口照顾我闲了这么久，还是出去做事吧，村子里的物资不能任凭你们这样浪费。”
廖小七还能说什么？倒是阿矩呵呵笑道：“你倒是舒坦了，以后都是我和阿七累死累活，你在家里享清福。就是不知道哪一天我也能有这个福分，不用一辈子奔波到老。”
人都残疾了还叫享福？廖小七有些不能理解，但是阿矩说话的时候拿眼睛瞟了他一下，那一眼明明很平淡，却似乎藏满了意思，这让廖小七心中一凛，把所有的心思都憋在了嗓门以下，只是如同小厮一般，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听两位菜鸡大佬说话。但是私底下，他心中却有些忿忿不平：“一个偷酒贼，一个少女控，怎么搞得都成了世外高人，拿我这天才不当人子了，谁给你们的气场？好歹本少也是结灵人士，你们都还是两只菜鸡哩。”
吐槽归吐槽，阿斗要他们做事，阿矩也是勤快惯了，俩人一唱一和，便定下了行程，至于廖小七，跟着走就是了。
(本章完)
廖小七赶紧摆手说道：“不不不，您去看看阿斗就可以了，我没有受伤。”
阿爷微微一笑，指着对面的一个蒲团，和声说道：“不是那意思。阿斗伤的是身体，你的病在心，若是不救，日后万一爆发起来，波及的只怕未必只有你自己哩。”
听他这么说，廖小七虽然有心辩解，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能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等待阿爷施展可以治疗心病的神仙法术。
阿爷看见他坐下来，继续开口说道：“你可能是跟着家人独自长大，没有与人共同生活过，所以我先给你说三件。第一，这个村子里有将近7万人口，每年战死的超过500，残疾的接近2倍。第二，只要还活着，村子里就有适合的事情给他做，这个村子里没有闲人，更没有废人。第三……”
阿爷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转开话题问道：“你是不是有某种不用任何法力就能运使飞剑的能力？”
廖小七轻声说道：“我能让飞剑拐弯。”
阿爷颇为意外，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才继续说道：“施展一次给我看看。”
透明的飞剑从廖小七的袖子里滑出来，急速掠过大堂中间的空地，从长明灯的缝隙之间穿了过去，又在下一瞬间立即返还，只飞了不足一寸，再次斜插，垂直飞往了另外一边。
为了证明自己也不是废人，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同时也难免有些难过和颓废，都在飞剑来回穿梭的轨迹里表现了出来，如同翩翩起舞的少女，心事重重遮不住。
阿爷看了足足一顿饭的功夫，没有叫停廖小七，一边看着飞剑舞动，脸色极为严肃地说道：“剑取直，枪用猛，阵法多变，刀见狂，我曾见过无数变化，却从来没见过……如此分裂的剑法。直曲交叉，正反无度，似悲似喜，似可判不可判。我若让你学习任何一种剑法，只怕都会让你陷入窠臼难以挣脱。虽然粗糙至极，却是天赋神技，人间无人可教你，只能靠你自己慢慢摸索了，如有所需，随时来找我就是。”
阿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第三，阿斗虽然丢了一条腿，但那不是你的过错。你若是非要自承责任，日后便照拂一二，自责过多，也于事无补，不妨给他落些实惠，还更舒服些。”
其实阿爷原本打算说的第三点并不是这个，只是他见了廖小七使剑，便想先尽力将他留下来，廖小七若是当真重情义，留下来当然是好事，他若是对此并无多少重视，……
绝情寡意的人留在身边很爽么？
廖小七自己此时心思凌乱得很，见阿爷提了要求，赶紧点头应了下来，嘴里连连说道：“那当然那当然，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照顾阿斗兄弟的。只是我才疏学浅，恐怕……”
阿爷摇手打断他道：“此事无碍。让你从头学起，怕是不行了，这样，我让阿矩带着你，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几年下来，自然都懂了。顺便锤炼一下剑法，千万记住一点，万变无方，跳脱宇宙，至于其它的，再高明的剑法也只能看，不能学。你可记住了？”
一转手又卖出去个孩子，阿爷的天赋如果用在商业上，怕是100多个星系群都装不下他，修炼法术真是白瞎了。
廖小七为难地挠挠头，犹犹豫豫地说道：“我曾经观想过一个水晶球，看见一道剑光从天外飞进脑海，然后才学会了用飞剑，让飞剑拐弯的能力也才得以施展，不知道……”
阿爷一愣，哑然失笑道：“那叫剑种，没有剑种你如何能与飞剑沟通呢？让飞剑拐弯……”
说着咬了咬牙齿，又摇了摇头说道：“让飞剑拐弯叫做天赋，就像有些人天生擅长饮酒，有些人天生就会经商一样。不过你老是这样说话也不成，有名万物之始，要挖掘这份天赋的潜力，首先要有个名字，依我看不如叫做剑灵如何？”
原来还有那么多门道。
廖小七哪管你起个什么名字？只要阿爷愿意，叫个猪头狗脑也没意见，当下一边点头一边问道：“这些天我听您说了很多东西，一时不太明白，太高深的我也听不懂，您能否给我科普一下，什么叫做宝器种子，天赋和剑种有什么区别，我该怎么修行提升它们呢？”
阿爷恐怕一辈子也没有给人做过开蒙，能顺口提一嘴已经算是颇有耐心，廖小七想要系统化学习，就跟幼儿园毕业马上要上小学的孩子去问一个积年的老教授，该怎样读好书一样，阿爷有一肚皮学问，却该从何处说起？便只能摆了摆手，弄起玄虚说道：“修行便是修心，你如何想，便如何修，自然水到渠成，贪图前人捷径，成就终究有其极限。你跟阿矩学习一段时间，自然便知道该怎么办了，去吧。”
说着说着就撵人，廖小七要不是心里愧得慌，一时还调节不过来，管你阿爷阿公，当场就得耍赖，没有完美答案必须抱定大腿不松开。
走出大堂，廖小七忽然觉得不对，说好的心理治疗神仙法术呢？回头再一想，人家好像也没有承诺过要怎么治他，便只能翻了翻白眼，重新回去看阿斗。
其实人心跳脱飞扬，治疗心病，言辞治标，修身养性治本，哪有什么神仙法术？走出房门就能开始胡思乱想，不再半死不活，阿爷治疗心病的手段简直算是超神了。
阿斗的周围还是围满了人，廖小七找到阿矩，把阿爷的交代跟他说了一遍，阿矩没有任何犹豫，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看他那架势，仿佛自己就是一枚大高手，而不是一只还没结灵的菜鸡。
当然，廖小七也不敢再当他是菜鸡。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廖小七变得尤其勤奋，除了一日三餐外加晚上睡觉陪着阿斗，便是不厌其烦地捉着阿矩问东问西，好在他这位菜鸡师傅自己虽然没有结灵，却从小都得着村子里的教导，对各种常识都懂得七七八八，并且自己也有着很高的武修水准。教导还没入门的廖小七，的确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混学校的日子其实是最容易上瘾的，尤其是出了社会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之后，只是这种爽快没有持续几天，阿斗便把一对菜鸡师徒聚在了一起，端着热水边喝边说道：“我已经跟杂物处的阿吉叔说好了，过几日便去给他打下手。你们二人借口照顾我闲了这么久，还是出去做事吧，村子里的物资不能任凭你们这样浪费。”
廖小七还能说什么？倒是阿矩呵呵笑道：“你倒是舒坦了，以后都是我和阿七累死累活，你在家里享清福。就是不知道哪一天我也能有这个福分，不用一辈子奔波到老。”
人都残疾了还叫享福？廖小七有些不能理解，但是阿矩说话的时候拿眼睛瞟了他一下，那一眼明明很平淡，却似乎藏满了意思，这让廖小七心中一凛，把所有的心思都憋在了嗓门以下，只是如同小厮一般，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听两位菜鸡大佬说话。但是私底下，他心中却有些忿忿不平：“一个偷酒贼，一个少女控，怎么搞得都成了世外高人，拿我这天才不当人子了，谁给你们的气场？好歹本少也是结灵人士，你们都还是两只菜鸡哩。”
吐槽归吐槽，阿斗要他们做事，阿矩也是勤快惯了，俩人一唱一和，便定下了行程，至于廖小七，跟着走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