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剑
字体: 16 + -

第11章 阿爷

    昏黄的篝火静静地摇曳着,骄傲地显摆着独有的光芒,四周的岩壁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越发暗淡,偶尔有水滴落下,砸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叮咚叮咚的脆响声。

    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廖小七痛苦地揉着脑袋,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可是四周没有囚牢,也没有铁鞭、挂钩和绳索,更重要的是连万恶的审判官也不见踪影。

    这事有些蹊跷,如果往好了去想,没准人家当他是“良人”,抓错了,临时放一放,等会儿就会有人来虚寒问暖赔不是,然后酒肉招待宾主尽欢。如果往不好了想……

    廖小七叹了口气,还是不想了,头疼。大家宾主尽欢其乐融融,多好?

    忐忑而又无聊地过了很久,廖小七中途睡了一觉,感觉至少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可是仍旧没有人来管他,照这情形推测,恐怕是人家发现抓错了,随便找个地方把他扔下也不见得没有可能。

    一觉起来饿得慌,反正也没人来管,廖小七索性放弃自己“犯人”的定位,权当是进了某户人家做客,四下里溜达起来,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

    山洞很大,光线又很不好,廖小七走了一圈,大概判断应该是干涸的地下河床里,某一段类似肚子一样的地方,除了一个地面上的大洞应该是通往下游,其它还有三个比较大的口子挂在墙壁上,一时也分辨不好哪里是哪里。

    山洞中间有一片水洼,面上长宽都不超过3米,廖小七围着走了一圈,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几条肚皮微微发光的小鱼,不由得“老怀大慰”,三下五除二,全给捞上来吃了,虽然有些腥味不太合口,但是至少撑了一下肚皮,一时半会儿的不必担心饿死了。

    抹了抹嘴巴,重新去探察那几个墙壁上的大洞,这一次显然运气好很多,在其中的一个洞口上听见了两个人在争吵。

    “你输了!那家伙一天一夜都没走出来,明显是个脑残!鞋子拿来!”

    “你才输了!他就是被你打晕的,现在缩在里面不敢出来呢!要不是你,他肯定已经在刺探我们的情报了!阿爷的酒,我今天晚上必须喝到嘴!”

    “你放屁!阿爷都说了,他肯定不是探子!一定是生活在哪个山角旮旯里的散人!”

    “滚犊子!阿爷说的是可能!可能!”

    ……

    散人是什么意思?素人好不好?

    廖小七无力吐槽,也不好意思再蹲在里面当傻子,站在底下咳嗽了两声,攀在洞口上叫道:“二位大兄弟,是从这里上去吗?”

    上面俩人顿了一下,其中一个对他喊道:“尊客醒了?阿爷让我们过来请您过去叙事哩,不是从这里上,您看看右边,那个洞口比较平缓好走,从那边上来就可以了。”

    从那边上,你蹲在那边说话不行吗?

    廖小七恨的眼花,又拿人家没辙,只能老老实实说了一声好,然后摸索着向另外一个东走走去。

    洞口不算很长,只是常年缺乏修缮不太好走,钻在里面拐了七八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却是在一片荒凉的山坡上。跟前三四米的位置蹲着两只胡子拉碴的汉子,他们对面有个黑漆漆的山洞,再远一些就是些稀稀拉拉的林子,以及接在山脚下一直延伸到天边的枯黄草原。

    两位大兄弟见他上来,其中比较高壮一些的那个傻憨憨地冲他笑道:“尊客,阿爷请您过去叙事哩。”

    要不是提前听到些墙角,恐怕还真让你糊弄过去!

    廖小七心里揣着明白,嘴上却一句也不敢说,还得跟人套套近乎,毕竟是在人家的主场上,只能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这种面相忠厚背后狡诈的家伙,能不惹尽量别惹。

    三人绕过一片小树林,进入一条山沟里,廖小七看着茅草丛生的小路,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居然还敢把他叫做散人,哪里来的自信?

    穿过好长一条山沟,眼前豁然开朗,中间是一片开阔的演武场,四周的山壁上挖满了窑洞,十几个师傅带着至少三百个大小不等的娃娃在演武场上或者打坐,或者练武,四周的妇女们则忙着织布或者浆洗,一派热闹场面。

    说热闹也不对,因为偌大的场面上,居然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

    廖小七悄悄扯了一下身边兄弟的袖子,悄悄问道:“你们这里……都是哑巴?”

    汉子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撇着嘴角反问道:“你看我像哑巴吗?”

    廖小七赶紧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们?”

    汉子冷笑一声,仰天大叫道:“这位尊客说大家都是哑巴,有没有不服的?”

    出门在外果然就该慎言慎行!廖小七恨不能堵上这家伙的臭嘴,转头看见几个半大小子正在一步三摇地冲他走来,只好窘迫地说道:“没……没有!我……我没说!”

    汉子呵呵笑道:“你是说我污蔑你咯?”

    你特么就是污蔑老子!

    廖小七当然不敢这么说出来,只好咽了咽口水,闭上嘴巴不说话。反正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他去好了,真要是逼急了,爷会玩飞剑!

    私底下暗搓搓地摸了一下,还好,飞剑还在。同时心里也感到一点羞愧,嘴上说是玩飞剑的人,居然醒过来这么久都没想起吃饭的家伙,至于剑亡人亡之类,那是更没指望的了。

    几个小子刚凑到近前,就听见一个声音飘飘渺渺地说道:“胡闹!请尊客进来。”

    阿爷就是阿爷,一句话神鬼退避,几个小年轻老老实实退了下去,俩傻憨的汉子把他一路带到正中的房子门口,也自觉滚蛋了。

    廖小七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里面大概是一间祠堂,四周供奉着许许多多的长明灯,正中的神龛上坐着一个笑眯眯的神像,他想了想,应该是不认识。

    神像前面的地面上坐着一个老头,穿着寻常的百姓衣服,寿眉几乎掉到了肩膀上,胡子和头发都已经花白,不过脸色很好,完全不逊四十岁的中年人。

    廖小七进了屋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老头却只当不知道,依旧静静地打他的坐。

    把人搞过来晾在一边的可能性有很多,廖小七没那个打哑谜的心思,等了半天不见开口,便对老头拱手施了一礼,朗声说道:“老人家有礼,在下廖小七。”

    老头睁开眼看了看他,微微叹了口气,带着几分自嘲说道:“老人家,嗯,老人家。我是真的老啦,即便他们都还叫我阿爷,也不是当初的阿爷了。小伙……哦,廖小七是吧?你那宝器种子是从何得来?”

    廖小七一愣:“宝器?种子?”

    老头看他一脸茫然,明显就是个新手,再次长叹一口气,似乎在叹老天爷不公,让明珠蒙尘,有抱负有能力的人却两手空空。良久之后,阿爷回过神来,指着他的胸口说道:“你胸前的印记。”

    廖小七拉开衣服,指着那面镜子一样的纹身说道:“你说这个?”

    老头点了点头,肯定道:“正是。”

    这玩意儿来的不明不白,廖小七想说,又怕人家未必肯信,便抿了抿嘴,微笑着说道:“一个朋友送的。”

    老头捋着胡子没说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道:“果真是义气当头,万金如土啊,小哥好福气。”

    听老头这么一说,显然是个懂行的,廖小七顿时来了兴致,呵呵笑着说道:“说来惭愧,得了友人馈赠,小子居然不知深浅,能否请问阿爷,这个……宝器种子,是什么来路?又有什么好处呢?”

    老头闻声一愣,略带几分尴尬说道:“这个……小老儿也不知,只能约略猜测,可能是跟阵法一道相关。至于好处,那就更是说不上来了。”

    原来也是个半瓢水。

    廖小七悄悄把评价往下拉了几个等级,换个话题问道:“不知阿爷叫我来,有何事吩咐?”

    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