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手
勇气这东西是有限且动态守恒的，一方怂一点，另外一方自然胆气壮。看见对方群体退避，廖小七当时就把忐忑收了，高手人设往脑袋里一装，摇头晃脑地使劲戳起来，脚下随飞剑的节奏打着拍子，就差没来二两烧刀，唱几首小曲儿来凑凑兴致了。
上帝也造不出来戳不破的盾，虽然他能造出来廖小七戳不破的，但是那不重要，因为眼前的羊怪也不是上帝。大家半斤对八两，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何况还是在自己全力攻击，对面龟缩不敢露头的情况下。
戳的顺手，效率自然就高，一连弄了10多分钟，至少是千八百剑下去，虽然羊怪身上的黄光一点不见变化，但是这头小可爱自己却率先坚持不住了，先是眼泪一崩，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伤心地咩咩大叫起来。
什么情况？
廖小七惊诧莫名，手上动作也跟着和缓了几分，如果羊怪再多几分机灵，大家握手言和也未必没有可能了。
就在廖小七想要多观察几分的时候，海面上忽然撩起一根水柱，轰隆的巨响配合着四溅的水花，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不过让人比较惊讶的是这根水柱上下左右光秃秃空无一人，就好像是从水里忽然长出来的一根“水手”一般。
水柱刚从海平面上伸出来，就横贯数百米的长空，往战场中间一捞，把羊怪卷了回去，中途还伸出一根明显要小上许多的分支，往廖小七身上也是一绕，廖小七登时感觉自己像是被熟胶的软管给缠住了，不由自主地往海里落去。
“哇靠！我要死了！”
廖小七心中大急，这根水手的奇特暂且不说，如果被抓到海里去，迟早难逃被谁淹死的下场，被那些冰冷苦咸的液体充满肺泡的滋味，想想都觉得尿不出来。当下手指一转，控制了飞剑就往水柱上戳，可是飞剑才冲到一半，庞大的水柱就已经轰然落散，廖小七眼前一黑，接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中间最多间隔5秒，也不知道自己落在了哪里。
过了至少5分钟，廖小七才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隐隐约约看见几条鲨鱼巨鲸一样的玩意儿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间和和气气地在他头上游来游去。四周的空间很大，许许多多巨大的假山巨石连绵不绝，虽然比较湿润，却也顶多跟下雨天的房子里差不太多，连粘哒哒的感觉都没有。顶上可能是有透明水晶或者玻璃一类的玩意儿罩着，海水落不下来。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至少不是迫在眉睫。
廖小七暗暗松了口气，一时又看不清楚更远的地方，只好随意定了个方向，开动2路公交车老老实实往前走。现在他手上没了飞剑，心里变得特别纠结，就好像掉进坟地里的小毛孩，一方面害怕遇到怪物老命休矣，一方面又怕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己是被扔进了某些没吃没喝，只能活活饿死的遗迹地图里。
好在老天爷还算眷顾，廖小七只往前走了三四里路，就听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声音在一边走路一边说话。
“哈哈哈哈，真的是笑死我了，那一下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尿在地上，正好画成一朵花。”
“哎呀，我说，你还是……还是不要笑了吧？一会让齐管事听到，又让我俩去刷贝壳。”
“没事没事，我再笑一会儿，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要不是二三八少爷刚好要喝珠光露，今天我俩可就错过了这个场面。”
“我觉得那头玉王羊也挺可怜的，都还没开始修炼，就被二三八少爷这样的大高手给吓了一大跳，就算他家大王出几座万仞山把他赎回去，恐怕以后也是废了。”
“呃，也是，那算了，我就不笑他了，咱俩去切几片最肥嫩的水鹿肝给他压惊算了，也不枉他做这一回海底客。”
……
躲在假山背后跟了半里地，廖小七越听越觉得心底发凉，一头垃圾羊怪是某个妖过国王的儿子也就算了，偏偏那位二三八少爷捡了一回便宜，反手就让手下给人家送了请柬过去，说自己三日之后要过1333岁整寿，贵家公子听闻，非要入府一同寻欢，奉请贵主派遣使者前来迎接回家，顺道归还合湮海北岸十万里内8座万仞山及其所辖贫瘠之地作为贺礼，云云。
要不是那两个丫头口舌灵敏，廖小七还不能偷听的这么仔细。
可是那小王八犊子二三八少爷好像全然忘了一件事儿，在他家里，可还有一位客人，正在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他老人家说一句：“哎呀那个谁，留之无用，放了吧。”
他就是偏偏没说，这两位丫鬟小姐姐也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个外人。
廖小七跟着两个丫鬟走到一座海底大山的山脚下，看见她俩开门进了一个山洞，不多时又一人端了一盘鲜肉、一盘果子以及两个铜壶出来，沿着原路返了回去。
追在她们屁股后面，去看看那个二三八少爷长的是否英俊潇洒，脑子是否有些残缺，又或者可以趁机跟那位羊太子谈一谈什么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旁友。只要他廖小七敢用命去赌，然后赌赢了，那都是很不错的桥段。
可惜廖小七不敢，他还是想先活着再说。等两位小姐姐走后，他便悄悄溜进了山洞里。
山洞里面的光线比外面更好，四周的墙壁上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块，明明没有隔热措施，站在外面感觉不到一丁点异常，可是走进山洞里，就能感觉到小风嗖嗖吹，一阵一阵，刮的骨头隐隐生疼。
山洞进去是一段走廊，大约二三十米深，左右正中各有一道小木门，正前方则是一座高大的铜门，整个山洞里晶莹剔透，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应该是个用来装食物的仓库。
廖小七有心仔细探索一番，便没有直接往中间的大铜门进去，而是就近选了左边的小木门。
如果在此之前让廖小七去形容一个房间的奢华，他能说得出来的无非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等等诸如此类的词句。但是放到眼前，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过往的评价体系尽数崩塌，实在是要说一句，那就只能是，好，真好，真真好……
房门背后是一片丰富到单调的星空，许许多多的盘子都悬空放着，每一块盘子都是一轮耀眼的星辰，莹莹地散发着不同色彩的柔光，整个视野之内，舍此之辈别无他物。在视野所不能穷极的遥远位置，尽是比琉璃更剔透的苍穹，无论上下左右，全是天空，廖小七就站在中央，失去了方位对照。
幸亏是一瞬间的震撼盖过了恐惧，否则脚下无实地，手上没抓拿，就好像把一个人从飞机上直接扔了出去，仅仅是视野上的失重感，就能让他心理崩溃，活生生吓死。
廖小七感觉有些眩晕，闭上眼睛安定了片刻，再次睁开双眼时，总算是勉强可以站住了，一个一个重新打量起那些盘子来。
最近的一个盘子在三丈之外，冰蓝色打底，边缘倒映着其它盘子发出来的红的蓝的紫的绿的各种颜色，外圆有些微微泛红，廖小七想要走近一点，可是脚下无处着力，伸出手去也够不着，如果飞剑还在，或者还能想想办法，至于盘子会不会碎，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那都是可以过后再说的事儿。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
手舞足蹈，弄了半天也没着落。廖小七不由得有些沮丧，心里胡乱想着，如果已经开始修行，如果修炼出真气，如果真气可以外放，那想要这个盘子过来，还不就是随便想想就行了？那我得想个口号，弄起来更有仪式感，譬如说……
“过来！”
原本只是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又趁着周围没人胡乱二逼一下，谁知道随着廖小七这一声大吼，那盘子居然真的由静而动，缓缓飘了过来，正好停在他面前一尺左右的位置。
哇啦个去！声控全自动啊！比飞船上智脑控制的输送系统还要便利。
盘子里装的是一串水晶葡萄，每一颗都有乒乓球那么大，颜色均匀得好像人造的塑料一般，廖小七咽了咽口水，摘了一口塞进嘴里，冰凉，多汁，每一滴果汁里迸发出来的甜度，都恰恰好满足心底最深处对于味道的幻想。
“大概比初恋情人的初吻还要醉人心神吧？”
可是他没有恋爱过，只能幻想，不能比较。
一串葡萄下了肚，廖小七自己都感觉有些牛嚼牡丹的意思，像这种好东西，怎么能不留着慢慢品尝到死呢？接下来的余生怕是都没法过了，再吃什么估计也都像是吃屎，无法下咽。
随着嘴里的余味，再次盯上的是略微更远一点位置上的一个水晶白的盘子，这个盘子里装的是一块鲜肉，不需要上手，只看外观就能判断，这块肉不管煎炸水煮，三岁的小孩也能做出绝世美味来。可惜廖小七手头没有工具，他倒是一百个愿意交出自己的第一次生吃肉片，可是暴殄天物这种事儿做一次可以，多做几次难免挨雷，只好挥挥手，放它回去了。
选择第三个目标的时候，廖小七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不再被震慑的如同傻狗，漫天流萤点将，一时兴起，指了指头顶上最遥远的一点金色，大声吼道：“过来！”
盘子是过来了，顺道一起来的还有一道苍老的声音：“我老人家就过来了！你想咋滴？！”
(本章完)
上帝也造不出来戳不破的盾，虽然他能造出来廖小七戳不破的，但是那不重要，因为眼前的羊怪也不是上帝。大家半斤对八两，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何况还是在自己全力攻击，对面龟缩不敢露头的情况下。
戳的顺手，效率自然就高，一连弄了10多分钟，至少是千八百剑下去，虽然羊怪身上的黄光一点不见变化，但是这头小可爱自己却率先坚持不住了，先是眼泪一崩，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伤心地咩咩大叫起来。
什么情况？
廖小七惊诧莫名，手上动作也跟着和缓了几分，如果羊怪再多几分机灵，大家握手言和也未必没有可能了。
就在廖小七想要多观察几分的时候，海面上忽然撩起一根水柱，轰隆的巨响配合着四溅的水花，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不过让人比较惊讶的是这根水柱上下左右光秃秃空无一人，就好像是从水里忽然长出来的一根“水手”一般。
水柱刚从海平面上伸出来，就横贯数百米的长空，往战场中间一捞，把羊怪卷了回去，中途还伸出一根明显要小上许多的分支，往廖小七身上也是一绕，廖小七登时感觉自己像是被熟胶的软管给缠住了，不由自主地往海里落去。
“哇靠！我要死了！”
廖小七心中大急，这根水手的奇特暂且不说，如果被抓到海里去，迟早难逃被谁淹死的下场，被那些冰冷苦咸的液体充满肺泡的滋味，想想都觉得尿不出来。当下手指一转，控制了飞剑就往水柱上戳，可是飞剑才冲到一半，庞大的水柱就已经轰然落散，廖小七眼前一黑，接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中间最多间隔5秒，也不知道自己落在了哪里。
过了至少5分钟，廖小七才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隐隐约约看见几条鲨鱼巨鲸一样的玩意儿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间和和气气地在他头上游来游去。四周的空间很大，许许多多巨大的假山巨石连绵不绝，虽然比较湿润，却也顶多跟下雨天的房子里差不太多，连粘哒哒的感觉都没有。顶上可能是有透明水晶或者玻璃一类的玩意儿罩着，海水落不下来。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至少不是迫在眉睫。
廖小七暗暗松了口气，一时又看不清楚更远的地方，只好随意定了个方向，开动2路公交车老老实实往前走。现在他手上没了飞剑，心里变得特别纠结，就好像掉进坟地里的小毛孩，一方面害怕遇到怪物老命休矣，一方面又怕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己是被扔进了某些没吃没喝，只能活活饿死的遗迹地图里。
好在老天爷还算眷顾，廖小七只往前走了三四里路，就听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声音在一边走路一边说话。
“哈哈哈哈，真的是笑死我了，那一下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尿在地上，正好画成一朵花。”
“哎呀，我说，你还是……还是不要笑了吧？一会让齐管事听到，又让我俩去刷贝壳。”
“没事没事，我再笑一会儿，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要不是二三八少爷刚好要喝珠光露，今天我俩可就错过了这个场面。”
“我觉得那头玉王羊也挺可怜的，都还没开始修炼，就被二三八少爷这样的大高手给吓了一大跳，就算他家大王出几座万仞山把他赎回去，恐怕以后也是废了。”
“呃，也是，那算了，我就不笑他了，咱俩去切几片最肥嫩的水鹿肝给他压惊算了，也不枉他做这一回海底客。”
……
躲在假山背后跟了半里地，廖小七越听越觉得心底发凉，一头垃圾羊怪是某个妖过国王的儿子也就算了，偏偏那位二三八少爷捡了一回便宜，反手就让手下给人家送了请柬过去，说自己三日之后要过1333岁整寿，贵家公子听闻，非要入府一同寻欢，奉请贵主派遣使者前来迎接回家，顺道归还合湮海北岸十万里内8座万仞山及其所辖贫瘠之地作为贺礼，云云。
要不是那两个丫头口舌灵敏，廖小七还不能偷听的这么仔细。
可是那小王八犊子二三八少爷好像全然忘了一件事儿，在他家里，可还有一位客人，正在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他老人家说一句：“哎呀那个谁，留之无用，放了吧。”
他就是偏偏没说，这两位丫鬟小姐姐也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个外人。
廖小七跟着两个丫鬟走到一座海底大山的山脚下，看见她俩开门进了一个山洞，不多时又一人端了一盘鲜肉、一盘果子以及两个铜壶出来，沿着原路返了回去。
追在她们屁股后面，去看看那个二三八少爷长的是否英俊潇洒，脑子是否有些残缺，又或者可以趁机跟那位羊太子谈一谈什么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旁友。只要他廖小七敢用命去赌，然后赌赢了，那都是很不错的桥段。
可惜廖小七不敢，他还是想先活着再说。等两位小姐姐走后，他便悄悄溜进了山洞里。
山洞里面的光线比外面更好，四周的墙壁上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块，明明没有隔热措施，站在外面感觉不到一丁点异常，可是走进山洞里，就能感觉到小风嗖嗖吹，一阵一阵，刮的骨头隐隐生疼。
山洞进去是一段走廊，大约二三十米深，左右正中各有一道小木门，正前方则是一座高大的铜门，整个山洞里晶莹剔透，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应该是个用来装食物的仓库。
廖小七有心仔细探索一番，便没有直接往中间的大铜门进去，而是就近选了左边的小木门。
如果在此之前让廖小七去形容一个房间的奢华，他能说得出来的无非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等等诸如此类的词句。但是放到眼前，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过往的评价体系尽数崩塌，实在是要说一句，那就只能是，好，真好，真真好……
房门背后是一片丰富到单调的星空，许许多多的盘子都悬空放着，每一块盘子都是一轮耀眼的星辰，莹莹地散发着不同色彩的柔光，整个视野之内，舍此之辈别无他物。在视野所不能穷极的遥远位置，尽是比琉璃更剔透的苍穹，无论上下左右，全是天空，廖小七就站在中央，失去了方位对照。
幸亏是一瞬间的震撼盖过了恐惧，否则脚下无实地，手上没抓拿，就好像把一个人从飞机上直接扔了出去，仅仅是视野上的失重感，就能让他心理崩溃，活生生吓死。
廖小七感觉有些眩晕，闭上眼睛安定了片刻，再次睁开双眼时，总算是勉强可以站住了，一个一个重新打量起那些盘子来。
最近的一个盘子在三丈之外，冰蓝色打底，边缘倒映着其它盘子发出来的红的蓝的紫的绿的各种颜色，外圆有些微微泛红，廖小七想要走近一点，可是脚下无处着力，伸出手去也够不着，如果飞剑还在，或者还能想想办法，至于盘子会不会碎，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那都是可以过后再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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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舞足蹈，弄了半天也没着落。廖小七不由得有些沮丧，心里胡乱想着，如果已经开始修行，如果修炼出真气，如果真气可以外放，那想要这个盘子过来，还不就是随便想想就行了？那我得想个口号，弄起来更有仪式感，譬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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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又趁着周围没人胡乱二逼一下，谁知道随着廖小七这一声大吼，那盘子居然真的由静而动，缓缓飘了过来，正好停在他面前一尺左右的位置。
哇啦个去！声控全自动啊！比飞船上智脑控制的输送系统还要便利。
盘子里装的是一串水晶葡萄，每一颗都有乒乓球那么大，颜色均匀得好像人造的塑料一般，廖小七咽了咽口水，摘了一口塞进嘴里，冰凉，多汁，每一滴果汁里迸发出来的甜度，都恰恰好满足心底最深处对于味道的幻想。
“大概比初恋情人的初吻还要醉人心神吧？”
可是他没有恋爱过，只能幻想，不能比较。
一串葡萄下了肚，廖小七自己都感觉有些牛嚼牡丹的意思，像这种好东西，怎么能不留着慢慢品尝到死呢？接下来的余生怕是都没法过了，再吃什么估计也都像是吃屎，无法下咽。
随着嘴里的余味，再次盯上的是略微更远一点位置上的一个水晶白的盘子，这个盘子里装的是一块鲜肉，不需要上手，只看外观就能判断，这块肉不管煎炸水煮，三岁的小孩也能做出绝世美味来。可惜廖小七手头没有工具，他倒是一百个愿意交出自己的第一次生吃肉片，可是暴殄天物这种事儿做一次可以，多做几次难免挨雷，只好挥挥手，放它回去了。
选择第三个目标的时候，廖小七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不再被震慑的如同傻狗，漫天流萤点将，一时兴起，指了指头顶上最遥远的一点金色，大声吼道：“过来！”
盘子是过来了，顺道一起来的还有一道苍老的声音：“我老人家就过来了！你想咋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