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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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生死符后

    许纂却是将灯笼吹了瞅着天平,那只手以诡异的角度低垂着,疑惑的比划道:“脱臼?就那么一推?”心下美滋滋,好不可思议啊~我以后也会这样厉害吗。

    风宁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很厉害的!至于能不能像我这样……应该不太可能。”毕竟自己年岁大呀,想到这不由失笑。

    “好毒!”萧玉子现下破罐子破摔,干脆也蹲到篝火旁,满面鄙夷:“在海上的时候就那样!”

    “胡说!我师傅只要他一只手留了他的命!这明明是善心!”许纂却是握紧了腰间青衣给的匕首,还胡乱挥了下,这孩子的是非观自从妇人在面前被所谓‘忠仆’杀害后就扭曲了!更别说还是风宁这样性子的人做师傅。

    “呸!”萧玉子扭过脸:“都不是好东西!”

    风宁不再理会两个吵嘴的孩子,只回牛车上拿下些东西着手准备吃食。

    “你是担心玉子离开会影响你办事儿?”问话的是陈安,倒是丝毫不顾及。

    风宁制住了几人,自然也不会在这事儿上耍口舌,便点了头。

    陈安叹口气招来天平赔罪,天平倒是很自然的道了歉:“小的失礼了。”

    风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嗯。”

    天平一噎,侧过头去,这回答可不让人舒心。边上的陈安倒是抿着嘴笑了笑:“虽然天平动手在先,不过你手下下手太狠啦。”

    “噗嗤~”许纂拍着手笑起来:“我师傅说过,动手的时候就得狠。”

    天平冒着冷汗又往后挪了挪,这个小郎君一样可怕。

    风宁倒是上前给天平接了手,对上对方不解的目光调侃道:“总得有人做粗活嘛~”

    天平是真的不想说话了,风宁则是将早就浸泡好添了食材的米用竹子封了丢进火堆里,不多会儿便随着劈啪声泛出香味来。许纂在一旁简直快要流口水了,就连萧玉子也是频频回头,他出京师这一路上可是除了在寨子里的糕点外没吃一顿好的。

    “可以吃了!”风宁隔着布帛取了匕首划开竹节先给了许纂,泛着竹香的米粒上铺满了腊肉与冬笋,而后又招呼几人吃,左右接下去都要呆在一起,这点东西还真不用小气,人多好啊,到时候自然有人打下手。陈安好奇的瞅了瞅:“这是什么?”

    “唔~竹筒饭。”

    “好好吃。”

    风宁瞅着粘了米粒在嘴角的许纂笑了笑,又取了节递给边上强忍着不吃的玉子:“不吃吗?饿死了还能找我算账?”

    萧玉子立马接过来,鄙夷这人是一回事,美味的食物他可舍不得放过。

    “小孩~~你们去哪儿?别的人呢?就你们两个?”萧玉子显然是觉着许纂比较好说话,哄骗道。许纂却垂下头只管吃,开玩笑,是敌非友,多说什么~

    萧玉子愤愤的瞪了他一眼,风宁却是哈哈一笑:“就你这性子还来哄我徒儿?!省省吧,你也别担心,待我事情了了我带你去赤木寨便是。”

    “当真?!”萧玉子抬起头来,半响又哼了一声:“别指望我告诉你做什么。”

    风宁扯了扯嘴角,这熊孩子:“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轰~”话音方落雷声瞬起,不多时便是倾盆大雨落了下来,风宁指使着许纂搬被褥,小孩子就要早睡早起嘛。

    深夜的破庙中只余此起彼伏的鼾声与偶尔的材火炸裂声。

    “呃……”有呻吟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渐渐的有人询问,递水以及来来去去的走动声响起。

    “玉子瞧着好似不太好。”陈安刻意压低的声音透露着焦急,这要是旁人就罢了,偏偏有可能是自己早年走丢的堂兄弟。

    “烧的厉害……”。

    风宁自打坐中睁眼,看着少年泛红的脸叹了口气上前把脉:“染了风寒,不要紧。”

    陈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人还有什么不会的:“只没有药,这儿若去庄子还得赶上大半日~”

    “无妨!”风宁自袖中取了药品喂萧玉子吃下:“我是大夫嘛,什么都没有,药还是有的。”古人没抗药性,效果不要太好,退烧是肯定的,慌什么。说完又抛过酒囊:“温度有些高,拿酒给他擦擦身。”

    陈安点了点头,又与天平一同给萧玉子擦了身,这才复又睡下。

    只风宁瞅着萧玉子的脸心下有些复杂,将其身份与穆子冠兄弟那一山的军士一联想就觉得有些烦躁,赤木寨若是与兰陵萧氏无关还好,若是有关联自己岂不是前段时间都是白忙活?半响思绪还是渐渐沉寂,只袖中的手指紧了紧,若真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用c4炸弹都给轰了去,一了百了!

    次日一行人起身前往陈安的庄子,萧玉子因着重感冒也怏怏的被安置在了平稳的的牛车上,马车则由天平架着跟在后头,风宁是一点儿也不担心陈安耍幺蛾子,除非他们不介意生死符发作的感觉,当初老头让自己体验的时候,以他的意志力都恨不得立马死了去,何况是这些人。

    “这车倒是不颠。”萧玉子白着小脸哼道,也知道昨夜是风宁给自己治病,拉不下脸道歉,只得打侧边球。

    “我不乐意坐马车。”风宁说着取出一磁罐递给萧玉子:“尝尝,腌梅子。”

    萧玉子是个怕酸的,只自认是个汉子却是不好说出来,只拿了竹签子扎了颗吃,顿时喜道:“甜的!”

    风宁点点头,便闭上眼不再说话。倒是许纂也过来蹭了几颗,美的眯起眼来。

    萧玉子看着风宁沉静的面容实在无法把这张温和行事狠辣的作风的人重合在一起,啊!眼角的朱砂痣挺漂亮,那眼睛到底是怎么变黑的呢?说起来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呢?咬了咬唇道:“世~”说话间见风宁冷眼看来忙换了称呼:“前辈!”

    声音很轻:“昨夜至今,还未谢过你。”

    “瞧你别扭的。。”

    萧玉子不由面色僵了僵:“敢问,为何离京?京师那人~又是何人?”

    风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若是知道了,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萧玉子暗暗道声奸猾!无耻!威胁我!

    许纂在一旁吃着梅子心下却也是打着转猜测起萧玉子与风宁的身份来,显然自己这个山门师傅,真实身份也没有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