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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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解剖

    风宁手痒已久,便从木箱内取出手套带上翻查起尸体,边看边问:“这萧关生前可曾受过刑?”

    “未曾!就是这才觉着奇怪!”徐香梅摇头,本以为对方遮遮掩掩的有问题,可尸体丝毫瞧不出旁的痕迹,这就有些奇怪了,若非这人的身份葬礼必然大操大办,对方这般处置让他心生疑惑,也不会冒险偷了回来。

    风宁点点头:“可这萧关死前可是好大的一番挣扎,这也说不过去。”说着风宁托起尸体的手:“瞧,指甲碎裂,渗出血污!啧啧,指甲缝里这是人体表皮,怪怪!!”

    徐香梅与老徐俱是“咦”了一声:“主子什么时候也会~仵作的活计了!”

    “这不是活计,是兴趣使然!”风宁嘴角弯弯,遂摇摇头由尸体头部一路摸到脚底,似发现了什么皱了皱眉又摸了一遍:“这不动刀还是忍不住,得解剖!”

    徐香梅忙阻止,旁的怎么玩都行,这剖尸可不该做:“世子,这事儿可不能做,你想知道什么让徐叔来办便是!”老徐也忙在一旁请缨,这主子哪里有做这等乌糟事的道理!

    “我想瞧瞧这人是不是他杀嘛!”

    “世子方才说其生前挣扎的厉害,想必便是他杀了吧,身上没有旁的伤痕也没什么,毕竟杀人还有多了去的办法!”徐香梅现下有些懊悔将这尸体带回来了,大都护知晓了该恼自己了。

    风宁啧啧两声,双眼放光的盯着萧关的尸体:“死前挣扎厉害不一定是有人要杀他,例如身体骤然的疾病,疼痛,不适!渐渐失去意识或者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来的时候有挣扎的行为也很正常!打个比方,窒息到了一定程度会大小便失禁,难道这是能控制的?就如萧关的行为一样,他当时也不一定能控制!”

    风宁举得例子在场的都是手上有人命的,自然也清楚,只这人的身份让上述的推论不太符合实际:“其乃……”

    “其身份不对?!哈~什么事都有可能的嘛,就算是当今陛下哪日马上风丧命我也不奇怪!”风宁言语毫不忌讳,说着从木匣子内一勾手取了布帛唰的摊了开来:手术刀、止血钳、开颅锯、剪刀、脏器刀、镊子、探针、缝针、持针器、骨凿、舀一应物件唬的几人往后一跃,只老徐双眼放光的冲上来:“这~这可比我那齐整的多啊!”

    风宁笑道:“改日你拿上你的物件过来,看看什么用的顺手我给你弄几个!”

    老徐嘿嘿笑着谢过,只徐香梅叹了口气,世子方才说的还真是真的,这不是活计,还真是兴趣使然!

    “你退那么远做什么?还没开始呢?”风宁瞅着愈发站的远了的车奉朝笑道。车奉朝只摇着头不说话,脚下又退了退。

    风宁对老徐道:“劳烦徐仵作帮着了。”

    老徐忙不迭点头,风宁立马兴致高昂的进入状态:“尸斑能全部压退,羊皮纸样斑形成,角膜高度混浊,巩膜黑斑出现,口腔粘膜及眼结合膜自溶,大约已经死了12个时辰左右,考虑到近来天气冷了些,尸体变换速度减缓,呃……”风宁说着将尸体左右翻动看了看道:“旧的尸斑还在,估计死亡后四五个时辰左右尸体遭遇搬动,考虑到天气原因,这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12-14个时辰之内!”

    “厉害!”老徐大赞一声,他们这一行要的是见识,可这见识得靠时间累积着,他自己本身因着在自小耳濡目染靠着这一行,是以经验丰富,可这世子年纪轻轻的……啧啧!真是厉害!。

    风宁细细查看了一番,甚至连胯下也未曾放过,突然诡异的看了徐香梅一眼,徐香梅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自然是有不妥的地方的,徐香梅清了清喉咙道:“敢问萧关却是玉子的生父?可还有旁的子嗣?”

    徐香梅狐疑的看了看萧关的尸体,又没有断子绝孙的模样:“自然是有的。”

    “几个?几岁?”

    徐香梅办事向来是任何细微处都不会轻易放过的,一回想便道:“萧关至今有两妻,元配冯氏成婚后两栽难产而亡,母子俱亡,这也就是玉子的生母,继妻李氏育有一儿一女,幼子将将四岁出头。”

    风宁诧异的看了徐香梅,又问:“萧关今年四十有七了吧?家中父母可是健在?可有兄弟?”

    “双亲俱在河南道,有一幼弟方才二十出头,也在河南道。”

    风宁露出个诡异的笑,视线在萧淑身上扫了一扫方才对徐香梅笑道:“好一出家庭伦理八卦剧啊。”

    徐香梅只觉不对,心下却也是好奇的:“世子说说罢?!瞧出个什么来了?”

    “咳咳~这萧关子嗣虽不多,却也齐全了,可这尸体根本没有生育能力,梅郎觉得这是尸体是假的还是萧关本身就是个假的?还是两任妻子都出了墙**?啧啧!深宅大院啊!真是什么事都有!”

    徐香梅,老徐以及一旁跌坐在地的萧淑都是面色铁青,他们哪里不晓得风宁的意思,不论哪一种可能,这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已经是难以抹去的丑闻了!不知要连累多少人去!

    半响唯萧淑想起叶策诡异的笑只觉着哪儿都不对劲,索性也豁出去强撑起身子:“世子胡说……”

    “这样吧,不若请个专司净身的内侍来……”

    话音未落老徐却是探出手出去在尸体胯下细细的摸索了一番,围观的人俱都两股战战,只觉凉风过堂。还是徐香梅干咳两声先开了口:“徐叔!如何?”

    “世子说的没错!确实少了那么点儿玩意儿~”

    “有没有可能被人取走了?”萧淑袖中的双手一片冰凉!

    风宁嗤笑两声:“得了淑娘!!玉子与萧关没关系这是显而易见,只没想到人少了点物件而已,我杀不杀你其实不重要,只是两相安好难道不好?毕竟你英俊的挽歌郎与娇俏的小娘子还等着你。啊~偶尔帮着我做些事也无妨嘛~”

    “你!你莫要胡说!”萧淑脸色铁青,连世子也不称了。风宁啧啧两声却是不再理会他,只将话题绕了开去,对旁人道:“如此,那我们便继续吧!”

    “这人莫不是你杀的罢!你早便知晓?”萧淑面色狰狞。

    风宁给了她一个诡异的眼神:“想来淑娘在京师的日子过的太清闲了,过往可听说你一直是个聪明人呢!”说到这风宁手一翻转便划开了尸体的喉部到胸腔的皮肤,动作太过突然,所用人一呆愣都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萧淑更是干呕出声:“看来萧关的真正死因是急性会厌炎,你们可能不了解这种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