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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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徐国公和老相识

    所谓的大宅虽是挂着萧匾,实则却是实打实的国公府,兰陵萧氏开唐至今一门三相,据萧牧所说,如今这位太子太师的长子,兵部侍郎徐国公,将来也会官职宰相。就这还不算,他的侄子依然。啧啧~真是了不得的豪门!

    深宅大院风宁是没进过的,免不了几分好奇~是以一路四下打量,车奉朝比他却要好的多,人家可是在番邦国师府上长住过的。

    “咳咳~小郎君,这便到了。”咏庆将风宁引到了永安堂外头。风宁很想把那块匾额给摘下来,这名儿实在是与后世的药堂太为相像。

    守在永安堂外头的老奴一见风宁便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直至咏庆咳嗽示意才回过神来躬身道:“小郎君请进,老太爷在里头等候多时了。”

    风宁本以为这老奴是被自己的诡异样貌给吓着了,哪想一进屋子里头便是接二连三的摔杯声、磕碰声,上首那个须发花白的人更是颤巍巍的起身,这下风宁也觉着不对劲了,吓一个是吓,吓两个还勉强正常,这么接二连三的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像!太像了!”风宁歪歪头,关于太像了这事儿他没什么感觉,毕竟至今为止与自己相像的,死的活的都有,不稀奇。

    上首的人便是萧氏族长,徐国公萧华了,风宁对于本来还以为是个八九十的大寿星,结果瞅着却是六十顶了天了。

    萧华怔愣许久方才坐下,摇头笑道:“本以为是老三随便弄了个假的,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真货!”笑容中竟然掺杂了惊喜。

    风宁双手拢在袖中,问道:“如何知晓我是个真的?”说话间风宁瞅着萧华,余光却是撇到了萧华右下首中央的那个男人身上,很想给这人扎一针。此人便是萧家村本家那位萧叔,如今竟然好好的坐在这,也不知是个什么身份!

    萧华笑着捋了捋须:“你可是听觉有损?”

    风宁一愣,这事儿他怎会知晓?

    萧华又道:“你娘便与你一般,想来这也是胎里带来的毛病,乌角之术再是神神奇,可要连招子都换了去想来却是不能的。”

    感情那便宜老娘还与自己一般是个虹膜异色症患者?风宁有些悚然。

    那在萧家村被叫做萧叔的男人也笑道:“当初不知你娘将你送到了哪去,便将家中的庶弟被放于萧家村养育,防着三堂兄生气,不想却是被害了去,也不知哪来的贼人易了容,竟然顶替着住了下来,可惜后头失了踪迹,我们倒是一直未曾找到,今日本想来的会是那人,不想却是三堂兄家真正的老二来了!”

    风宁有些迷茫,感情自己照着那尸体变了容貌还错了?那本身就是个假货,所以自己也理所当然的做了假货?尼玛,假货都能和自己长得一样?想来那萧牧的老子从没怀疑过自己的真假也与这诡异的相貌有关了!可那真货去哪了?死了还是活着?

    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道了声侥幸,既然别人觉得自己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好了!还乌角之术~阿呸!

    “这是你堂叔,当年与你爹最是要好~”萧华道,风宁便从善如流的问了好。

    风宁又看向萧华左下首的那两人,都是老熟人啊~一个避开自己一箭的男人~以及他身后的那个唐门高手。

    “这是……你表兄……萧毅……”萧华垂着眼,风宁心下呵呵,这剧情太溜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给萧毅拱了拱手,唤了声表兄,又看向萧毅身后:“这位是……”

    “表弟,这是唐文斌~”萧毅笑着还礼:“我的贴身护卫,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总要防着些。”说着瞅着车奉朝眨了眨眼,意思是和你一样。

    不一样好吗?而且表兄?这种场合连萧华嫡亲的小辈都避了开去,这位却大喇喇的坐着,显然这身份问题比自己还大,风宁心下如是想着却还是点点头,而后便在萧毅边上跪坐下来。

    萧华很是和气:“可行过冠礼?可有了表字?”

    风宁有些害羞的垂着眼道:“未曾。”

    “老三也是个荒唐的。”萧华一瞪眼:“来年大伯父与你加冠~只萧风宁这名是为不妥,按着排位该轮到“野”字,字的话来年……”

    “宁已习惯了……”想叫什么随便你们,可风宁这名儿叫了那么多年,换来换去的自己估计都不记得了。

    萧华出奇的好说话,便也不强求,只喝了口茶便说起正事来:“你爹封王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想来过段时日他也该上请封世子的折子了。”说到这还看了风宁一眼,却只见人红着耳朵尖,坐在那有些拘谨,不觉有些好笑:“按理说该是长子承爵。”

    “兄长天生高才,事儿都是他做的,自然这爵位也该是他的。”风宁抿抿嘴:“只现下是我在京师,这世子自然只能是我来做了,待将来回了安西,还是要还予兄长的~毕竟……安西能有现下都是兄长一手所为……”

    萧华被噎了下,这孩子也太好说话了些,只得转了话题:“听闻你兄长的孩儿都能跑了,你呢?可曾定下了亲事?”

    风宁的脸更红了些,只摇头不语。

    萧华大笑:“年轻人总是皮薄的,且去外头让阿文带你去见过你母亲罢~你二伯母今日不在,待日后再见……”

    风宁一头雾水,二伯母还好说,按萧牧所说是那守寡了的新昌公主,自丈夫死后便自请出家,在那在长安崇业坊立了个新昌观来,只那母亲是个什么鬼?不是都说早就没了?

    萧华一拍脑袋又道:“是你嫡母。”

    嫡母?这下又切换到了家庭伦理剧场?便狐疑的问道:“我是庶子?父亲说我与兄长乃是嫡子,怎的又来了个嫡母?若我是庶子,那请封世子的折子可得被驳回了。”

    萧华瞧着风宁半响没说话,方才还是个害羞讷讷的孩子,这会儿怎的就灵光了,还是仅仅因为老三所说?只当年那些个龌龊自个儿也没法与小辈分说,便干咳两声道:“都是老三做的孽,也没法分说了,不去便不去罢,改日再说,阿文,带小九去见见几位兄弟。”

    小九……风宁悚然,萧衡生五子,萧华两子,算上萧牧,自己这个萧野可不是排行第九?这排序可真是……从萧十八到风大,又从风大到小郎君,这会儿直接便小九了……啧啧萧野萧野,宵夜算了!

    而且这些人也真是生得快,这一到九之间能差上两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