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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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推敲

    “这……”幸夫人陷入了沉思,“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说究竟是谁?竟然能进入壶儿的闺房杀害青鸾?这人想必对幸府的内部极为熟悉,你说会不会是府中自己人下的手?”

    “这些年来,我们府中的下人一直都谨慎筛选,他们都是身家清白啊!”幸夫人若有所思,“老爷是怀疑我没有尽好本分,没把这个家看好么?”

    “哦,不,你误会了。我只是随意揣测,夫人切莫放在心上。”幸匆立马说道。

    “其实,我倒是有怀疑的人!”幸夫人突然间拉了拉幸匆的袖子。

    “是谁?”

    “我们府中都是些知根知底的老人,最近也并未新招过什么下人。唯一不熟悉的就是恕儿的那伙朋友,还有就是那几个道士和大夫,不过那些大夫都已经离去,唯一值得怀疑的就只有那伙人了。”

    “他们?”幸匆沉默半晌,“恕儿还没回来,你就先帮我留意着他们。现在我们得先找到壶儿,千万不能让族长他们发现壶儿还活着。”

    “对了,你再帮我留意下那个和张婉颜的姑娘。”幸匆突然又补充道。

    “老爷,您也怀疑她?”

    “壶儿的闺房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他们那群人中只有那姑娘身为女子,讲道理她是可能性最大的。”

    幸匆对此事十分谨慎,他还不知道这个隐藏的凶手的真正目标,放出青鸾是自己临时决定的,那么凶手很有可能是冲着步壶来的。

    天香坊内,成群的客人你来我往,莺歌燕舞,妙音绕耳。

    “老板,上头给了新的指令。”书房里仲浥尘接过小厮递上来的密函,随手撕开封条。

    仲浥尘看着密函的内容,神色渐缓,嘴角竟浮现出一丝笑容。

    “老板,怎么了?”旁边的小厮摸不着头脑,“是有什么喜事吗?”

    “呵呵,这个幸族长办事效率就是快啊,这么快就杀到幸府了。”仲浥尘嘲讽道。

    “那幸族长是不是发现了幸小姐外出的事?想必以他的性子不会轻易放过幸府吧!”

    “幸府的一个丫鬟代替幸小姐死在了自己的闺房,幸族长也无意再做干涉。此时只要我们守口如瓶,外人就永远不会知道真正的幸小姐还在人世。”

    仲浥尘拿过桌子上燃着的红烛,将密函至于火焰之中,转瞬间薄纸化为灰烬。

    “可幸小姐并没有死啊,那我们要揭发此此事吗?”

    “这封密信之中上头已经明确交待我们,不许将此事张扬出去,务必保全幸小姐。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多此一举了。”

    “上头怎么突然转变主意了?为何要开始保幸小姐?这事倒也奇怪,怎么会有人恰巧死在了幸府,这一切也太巧了吧!”

    眼前的小厮跟了仲浥尘很有些年头,在他面前向来有些大胆,仲浥尘也毫不计较,“你就算猜到上头的心意,也未必是见好事。与其满足好奇心,不妨安分守己,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聪明人才能在权利的漩涡中明哲保身。”

    “小的明白。是小的多嘴了。”

    仲浥尘推开书房的木窗,荷花池中景象映入眼帘。池中舞台上美艳动人的少女正舞动着婀娜的身姿,微风拂过,掀起舞女的裙角,裙角的牡丹花开得正艳。

    “步壶好些了吗?”

    “自从谈姑娘为幸小姐医治之后,幸小姐的身体好了很多,不再昏昏欲睡,现在也精神多了。”

    “那就好。”

    “我之前让你打探的事有下落了吗?”

    仲浥尘突然想起了什么,再度发问。

    “幸府中人好像都不知道太子的真实身份,就连幸匆也不知道,他们对太子一行人全是按照宾客之礼相待,并未有何不同。”

    “那个简风可还老实?”

    小厮仔细回忆之前的情形,“上次我按照老板的吩咐,将那件事吩咐给他后,他动手很快,对我们好像很是积极,并未有何不满。我觉着他还算老实,没有什么不妥。”

    仲浥尘听完之后,不置可否。他转身就离开了书房,留下了小厮一人在原地。

    那小厮倒也不介意,仲浥尘这古怪的性子,他不是第一天认识。

    出了书房,仲浥尘不知怎么就绕到了程云儿的房里。

    “谁?”

    程云儿此刻正在梳妆,听闻脚步声后立马放下了头梳。

    “是我。”仲浥尘从帷缦中出来,一袭青衣如远山明媚。

    “老板?”程云儿放下警惕,起身为他置茶。

    “接下来是你登台了?”

    “是,老板果然好记性。”

    仲浥尘在桌子旁落座,敏锐地眼神发觉了她床上的药箱。

    “你和谈姑娘很熟?”

    “只是并不认得,是老板将她带回府上后,因为我体弱多病,前些日子又感染了风寒,久不见愈,才多叨扰了谈姑娘几句,请她开了几副药。谈姑娘人很好,就给我一堆药丸,说是可以治各种病的,以后无论是自己还是坊中姐妹有类似症状,都可急用。”

    “原是如此,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她是为何闹得满城风雨,才被迫投靠我天香坊的?”

    程云儿不知仲浥尘为何突然出此言,试着做解,“是因为她被赵家公子骚扰,才索性来了我天香坊,想借此躲避,过些安稳日子。”

    “那她为何不投宿别处?偏偏愿意来我天香坊?”仲浥尘追问道。

    “想是她见老板待人宽厚,才心向往之。”

    “哼...”仲浥尘冷哼一声,“她来不过是因为她因为其他地方容她不得。”

    “此话何解?”

    “你解与我听。”仲浥尘没有再回答她,而且反问。

    程云儿思索片刻,“是因为她不安本分,学医治人,才让大家对她避犹不及。”

    “她所行之事究竟是对是错难以评说,自有后人定论。可活在当下,就得安分守己,切莫让其他事情扰乱你的心神,你可明白?”

    “云儿谨听老板教诲。”

    “罢了,你听得进去最好,若真是听不进去我也无可奈何。”仲浥尘起身。“对了,你的玉佩忘了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