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儒士
天还没亮，少年便孤身一人挑着两个空桶出了镇子。
挑水的地方离镇子不远，出了镇子步行半盏茶的时间便能看见一条河流。本来武场门口便有一条河流，不过少年觉着太近，达不到锻炼的效果，便舍近求远到了这里。
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身体素质倒是不输一些成年人，就是身高矮了点，毕竟还处在发育之中。
此时月亮半悬在西边的天际，柔和的月色撒在湖泊之中，少年手中的木桶入水，顿时惊起千层涟漪。
两个木桶很快就注满了水，少年挑着水准备往回走，每天用这样的方式往往花上一个时辰才能将其中一个水缸填满，至于剩下的三个水缸，他便直接用门口那条河流的水。
不然以他的小身板可吃不消。
可今天，少年在河边注满最后一桶水时，借着蒙蒙亮的天色，看见一个人骑马而行。
这倒是稀奇，平日里可没见谁这么早往镇上赶。
那人见着挑水少年，调转马头朝少年而来。
眼睛微眯，细细打量了一番少年，笑着道：“少年郎，前面可是那小林镇。”
“正是，”少年听着那温和声音，再瞧着对方的打扮与镇上的夫子有几分相像，也就叫了一声先生。
儒士打扮的男子道了一声谢，便骑马去了。
少年挑着水，看着那道身影，心里也是艳羡不已。
小林镇最近的一处城镇都需要一天的马程，而对方能在这个时候赶来，想必也是赶了一夜的路。
而有胆子在这个慌乱的年代赶夜路，可不是简单的勇气就能实现的，还需要强大的武力。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那样就好了，”少年有些艳羡的轻叹道。
少年回到武场的时候，魁梧汉子已经开始进行今天的早锻炼。
还没等他将水倒入水缸中，教头便喊住了他：“石凡，场主让你过去一趟。”
“哦，”石凡应了一声，赶忙将水倒入水缸。
同时又有些困惑，场主可从没在这个时候找过自己。
突然，他又有些惊喜，难道场主准备同意他修炼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石凡恭敬地在武场大厅外求见一声，方才在场主的允许下迈进去。
场主是个中年人，前些年也曾投过军，虽有些戾气，不过在石凡面前一直都表现的很温和。
“来来来，凡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可是当朝大儒陈融的得意门生周植先生，这次可是专程为你的事来的，”场主言语有些激动地招呼着石凡，忙催促道，“还不快过来拜见一下。”
石凡看着那人的背影，恭敬道：“拜见先生。”
场主口中的周植此刻正欣赏着鱼图这些年不知从哪淘来的画卷，也没在意少年的到来，听少年拜完礼，才缓缓转身。
两人四目相对，都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儒生竟是早晨挑水时，朝石凡问路的人。
石凡也是此刻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这叫周植的儒生身长八尺二寸，约莫三十来岁，面容和善，笑眯眯的看着石凡，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浩然之气。
“不用多礼，倒是没想到当年那个孩子都长得这般大了。”
周植看着石凡，一时有些感慨，那时便是他和鱼图一同发现了这个孩子，不过后来因为一些琐事便交给鱼图抚养了。
今天他也是为了当年的一个约定来接走石凡的。
“是啊，都这么大了，”鱼场主也是感慨不已，有些不舍的看着石凡，“凡儿，以后你就跟着周先生了。”
石凡一愣，心里有些失落的道：“场主，你这是要赶我走？”
从小便在这里长大，突然就要离开了，少年心里只有不舍。
鱼场主轻轻一叹，“你不是想修行吗，跟着周先生是最好的选择。”
大厅内的气氛有些凝重，石凡沉默了许久才看着两人，以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道：“我能带着项云一起吗？”
项云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这间武场，除了场主，唯一让他留恋的人。
在他看来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可场主却少见的生气起来，“胡闹，你当周先生的门是那么好入的，能收你已经不错了。”
是啊，以对方的身份能收一个弟子就不错了，更何况是两个。
石凡淡淡的说道：“那我不去了。”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鱼场主气愤的跳起来，操起一旁的藤条抽了过来。
这平时用来对付不听话弟子的藤条，今天却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一直觉得这东西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毕竟场主从没用过这东西对付过他。
石凡认命般看着藤条落下，也没有闪躲的欲望。要是敢闪躲，场主只会打得更凶，他看过那些弟子闪躲的下场。
“好了，”中年儒生周植似看不下去，伸手挡在藤条前，“小孩子家的，难免有些抵触情绪，师兄还是不要怪罪的好。”
他与鱼场主师出同门，不过后来，他们一个从文，拜了当世大儒为师。另一个，则因为一个孩童隐居在此。
鱼场主冷哼一声，无力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有些痛惜的道：“你这孩子就不能好好的听一次话。”
站在原地的石凡，看着场主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低着头小声道：“我错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场主露出这种表情。
鱼场主长长叹了一声，摸着石凡的小脑袋道：“知道错了就好，去跟项云那小子道个别，收拾一下准备走吧！”
石熠看着场主，轻声问道：“这么急？”
即便是走，也没必要这么急吧，而且这个叫周植的儒生才来没多久，连屁股都没坐热乎，也不知道请人家留下吃个便饭。
场主应该有什么事瞒着他。
“还不快去，不怕我反悔了，将你留在身边，”鱼场主故作不悦的道。
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他还真怕石凡看出点什么。
“哦，”石凡轻轻点了点头，走出了大厅。
脚步声渐渐远去。
中年儒生周植看了一眼鱼场主，无奈道：“恩公当然年说要等到这小家伙觉醒了，才能让他修炼，你这家伙倒好，直接把锅甩给了我。”
那一年，那孩子的父亲将他托付给了他们二人。
“那是你操心的事，”鱼场主起身，拍了拍周植的肩，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这孩子终于要走了，他也能放心了。
挑水的地方离镇子不远，出了镇子步行半盏茶的时间便能看见一条河流。本来武场门口便有一条河流，不过少年觉着太近，达不到锻炼的效果，便舍近求远到了这里。
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身体素质倒是不输一些成年人，就是身高矮了点，毕竟还处在发育之中。
此时月亮半悬在西边的天际，柔和的月色撒在湖泊之中，少年手中的木桶入水，顿时惊起千层涟漪。
两个木桶很快就注满了水，少年挑着水准备往回走，每天用这样的方式往往花上一个时辰才能将其中一个水缸填满，至于剩下的三个水缸，他便直接用门口那条河流的水。
不然以他的小身板可吃不消。
可今天，少年在河边注满最后一桶水时，借着蒙蒙亮的天色，看见一个人骑马而行。
这倒是稀奇，平日里可没见谁这么早往镇上赶。
那人见着挑水少年，调转马头朝少年而来。
眼睛微眯，细细打量了一番少年，笑着道：“少年郎，前面可是那小林镇。”
“正是，”少年听着那温和声音，再瞧着对方的打扮与镇上的夫子有几分相像，也就叫了一声先生。
儒士打扮的男子道了一声谢，便骑马去了。
少年挑着水，看着那道身影，心里也是艳羡不已。
小林镇最近的一处城镇都需要一天的马程，而对方能在这个时候赶来，想必也是赶了一夜的路。
而有胆子在这个慌乱的年代赶夜路，可不是简单的勇气就能实现的，还需要强大的武力。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那样就好了，”少年有些艳羡的轻叹道。
少年回到武场的时候，魁梧汉子已经开始进行今天的早锻炼。
还没等他将水倒入水缸中，教头便喊住了他：“石凡，场主让你过去一趟。”
“哦，”石凡应了一声，赶忙将水倒入水缸。
同时又有些困惑，场主可从没在这个时候找过自己。
突然，他又有些惊喜，难道场主准备同意他修炼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石凡恭敬地在武场大厅外求见一声，方才在场主的允许下迈进去。
场主是个中年人，前些年也曾投过军，虽有些戾气，不过在石凡面前一直都表现的很温和。
“来来来，凡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可是当朝大儒陈融的得意门生周植先生，这次可是专程为你的事来的，”场主言语有些激动地招呼着石凡，忙催促道，“还不快过来拜见一下。”
石凡看着那人的背影，恭敬道：“拜见先生。”
场主口中的周植此刻正欣赏着鱼图这些年不知从哪淘来的画卷，也没在意少年的到来，听少年拜完礼，才缓缓转身。
两人四目相对，都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儒生竟是早晨挑水时，朝石凡问路的人。
石凡也是此刻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这叫周植的儒生身长八尺二寸，约莫三十来岁，面容和善，笑眯眯的看着石凡，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浩然之气。
“不用多礼，倒是没想到当年那个孩子都长得这般大了。”
周植看着石凡，一时有些感慨，那时便是他和鱼图一同发现了这个孩子，不过后来因为一些琐事便交给鱼图抚养了。
今天他也是为了当年的一个约定来接走石凡的。
“是啊，都这么大了，”鱼场主也是感慨不已，有些不舍的看着石凡，“凡儿，以后你就跟着周先生了。”
石凡一愣，心里有些失落的道：“场主，你这是要赶我走？”
从小便在这里长大，突然就要离开了，少年心里只有不舍。
鱼场主轻轻一叹，“你不是想修行吗，跟着周先生是最好的选择。”
大厅内的气氛有些凝重，石凡沉默了许久才看着两人，以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道：“我能带着项云一起吗？”
项云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这间武场，除了场主，唯一让他留恋的人。
在他看来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可场主却少见的生气起来，“胡闹，你当周先生的门是那么好入的，能收你已经不错了。”
是啊，以对方的身份能收一个弟子就不错了，更何况是两个。
石凡淡淡的说道：“那我不去了。”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鱼场主气愤的跳起来，操起一旁的藤条抽了过来。
这平时用来对付不听话弟子的藤条，今天却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一直觉得这东西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毕竟场主从没用过这东西对付过他。
石凡认命般看着藤条落下，也没有闪躲的欲望。要是敢闪躲，场主只会打得更凶，他看过那些弟子闪躲的下场。
“好了，”中年儒生周植似看不下去，伸手挡在藤条前，“小孩子家的，难免有些抵触情绪，师兄还是不要怪罪的好。”
他与鱼场主师出同门，不过后来，他们一个从文，拜了当世大儒为师。另一个，则因为一个孩童隐居在此。
鱼场主冷哼一声，无力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有些痛惜的道：“你这孩子就不能好好的听一次话。”
站在原地的石凡，看着场主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低着头小声道：“我错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场主露出这种表情。
鱼场主长长叹了一声，摸着石凡的小脑袋道：“知道错了就好，去跟项云那小子道个别，收拾一下准备走吧！”
石熠看着场主，轻声问道：“这么急？”
即便是走，也没必要这么急吧，而且这个叫周植的儒生才来没多久，连屁股都没坐热乎，也不知道请人家留下吃个便饭。
场主应该有什么事瞒着他。
“还不快去，不怕我反悔了，将你留在身边，”鱼场主故作不悦的道。
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他还真怕石凡看出点什么。
“哦，”石凡轻轻点了点头，走出了大厅。
脚步声渐渐远去。
中年儒生周植看了一眼鱼场主，无奈道：“恩公当然年说要等到这小家伙觉醒了，才能让他修炼，你这家伙倒好，直接把锅甩给了我。”
那一年，那孩子的父亲将他托付给了他们二人。
“那是你操心的事，”鱼场主起身，拍了拍周植的肩，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这孩子终于要走了，他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