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剑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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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周氏兄妹

    太行山东脉山麓下,有一山村名曰:太古村,太古村历史由来已久,村落通入连绵群山深入山腹,置身其中飞瀑泻银,珍禽飞鸣。江湖传闻太古村是太行古洞的必经之路,传闻太行古洞中有一奇书,名曰:太古经。相传是上古时期遗落人间的内功心法至高无上的武学典籍,在战国时期,武神白起少年时曾无意进入太行古洞之中,在洞中习得真经苦修三年,尽将内容精髓参透。后入秦为将,前有年幼师孰先生教学的兵书战策,后有年少时奇缘古洞习真经。这才在日后便有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武神之称。

    只可惜此书并非百利而无一害,白起年少轻狂只参透其中精髓,并无真正领悟此书的玄妙之处,这才导致日后杀降成性,罪孽深重,最后也落得被赐死的下场,令人无不惋惜。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后将近三四百年间各朝江湖之士无不接踵而至,前仆后继。但太行山山脉连绵千里,光其山洞无法数尽,且有些洞中又藏有无尽洞穴,其地势形态复杂绝险,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在洞中被其困死。茂密森林覆盖各大山峰,又为其增添了十分难意。

    太古村中有一小酒馆,名曰:福佑,其意一是祈福子孙平安,二是保佑来往侠客平安无事。酒馆掌柜名叫周福,对来往的侠客宽厚仁德并行侠礼之道,其家族在此地最为久远,深知入山的相较安全的路,且还时不时会为江湖人指点入山之道。于是在江湖上便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在酒馆内来往的侠客不管多大仇怨不得在酒馆内动手,否则会遭天下英豪所不耻。

    清晨的福佑酒馆内,客人寥寥无几。一位身穿褐色蟒袍的魁梧大汉约有三十来岁,右手提刀来到柜台近前见空无一人。便高声呼喊道:“请问周福兄弟在吗?”

    谁知从柜台前探出一颗小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大汉道:“这位大侠叔叔,俺爹爹今日身体抱恙实在是不方便出来,还望叔叔见谅。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说呢!今天我为爹爹代劳。”

    魁梧大汉一愣,再看这小孩约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小脸蛋可爱至极,不禁心生几分喜爱,说话得体礼貌令人十分舒服更加令人疼爱。

    魁梧大汉一乐大笑道:“你是周福的儿子竟然都长这么大了,想来那年与你爹相别已经有五六年了。当年你还是个稚气未脱小娃子,没想到如此小小年纪竟懂得帮你爹打理生意了,真是聪明懂事啊。对了,还记得你爹说过还有个女儿,想来也年纪跟你相仿吧。”

    男孩腼腆一笑道:“大侠叔叔您太客气了,我也就是帮爹爹分担一下店里的生意往来。我妹妹正在后院服侍我爹爹呢!哎!我爹爹这次病的真是不轻。”

    “我是你爹的故友高叔叔,那麻烦贤侄带我去见下你爹爹吧!说不定我能帮你爹治愈呢!”魁梧大汉说道。

    男孩一听能让爹爹病好起来,满心欢喜道:“好,高叔叔请随我来。”

    福佑酒馆后院分东西偏房,东侧偏房是制酒的酒坊与袅袅炊烟的厨房,还有一处角落便是周福一家子的居住之所。西侧偏房是新盖的分上下两层,显然是为了满足一些侠客的住店需要而建。

    一进入后院清幽的酒香便缓缓飘来,环绕在院内两颗高耸挺拔的梧桐树上,让南来北往的侠客忘却了疲惫神清气爽。虽说农家小院朴素至极,但屋舍排列俨然,干净淡雅也不枉是一个歇脚的好地方。

    男孩来到东南角的住所,走到屋门前高声道:“爹,有位您的故友高叔叔说找您有事。”

    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紧接着无力地说道:“湘儿,快去把门打开。”

    屋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穿朴素黄杉的清秀女孩探出头来道:“灵风哥,带高叔叔进来吧!”

    屋内陈列摆设简易,唯有正中央的一尊青铜佛像显得格格不入。周福侧卧在床榻之上,见到来人十分激动几次想挣扎下床都无功而返。

    “高羽兄,哥哥身体抱恙不便下床,有失远迎忘多多包涵。”周福在床榻之上奋力的拱手道。

    高羽连忙来到近前搀扶道:“哥哥客气了,你我兄弟之间何必计较那么多礼数,如此就太见外了。”

    周福冲兄妹二人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跟贤弟叙叙旧。”

    周灵风听罢便带周灵湘退了出去,二人一前一后向前院大厅走去。

    周灵风听到高羽这个名字感觉十分熟悉,便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好像从哪里见到?好熟悉了,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周灵湘忽然冲周灵风鬼笑道:“灵风哥,没想到你也偷看爹爹神秘小本子了。”

    “哪有,哪有!湘儿你可别瞎说,爹爹记录的那个本子我见都没见过,就算看见过,好多字都不认识我那知道记得什么内容。”周灵风狡辩道。

    周灵湘噗嗤乐了,嘲笑道:“哈哈,都怪你平常不跟爹好好识字。导致就算你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灵风哥你好笨啊!”

    周灵风憋的小脸通红,有些生气道:“你才笨呢!哼,湘儿就对你哥哥如此无礼,还想不想吃我的蜜汁烤鱼了,以后再也不让你吃了。”

    周灵湘一听蜜汁烤鱼,不禁有些馋嘴,连忙认错道:“好了,灵风哥是湘儿不对,只有你在让湘儿吃到烤鱼,湘儿天天给你说本子上的内容。”

    周灵风听完顿时好奇心大起道:“真的?如果我请你吃烤鱼,你就给我说爹爹的神秘本子上的内容吗?”

    “那是自然了!”周灵湘一脸笃定道。

    周灵风忽然想起那里不对,冲着周灵湘恶笑道:“嘿嘿,原来你也偷看了爹爹的小本子了,还有脸说我。”

    周灵湘扮了个鬼脸,大笑道:“真是个榆木脑袋啊!现在才反应过来啊。”说罢连忙跑开了,周灵风气的脸色大变,边追边喊道:“湘儿你别跑,你个小坏蛋又嘲笑你哥哥。”

    二人一前一后跑了没多久,周灵湘明显体力不支缓缓地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头气喘吁吁冲着后面的周灵风道:“好了,好了。灵风哥不闹了,咱们已经出来了很远了还是回去看店吧!万一一会客人来了,招待不周爹爹又该骂我了。”

    周灵风也停下了脚步,一脸不以为然道:“没事没事,我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聋伯和哑婆已经起来了,他们看到店里没人自会去的。南来北往的人他们也算是比较熟络,不用担心。”

    “我可不跟你出去玩了,每次给你出去玩回来都是吵我,你一点事都没有。害得我罚站又不让吃饭,太不公平了。”似乎说到了周灵湘的委屈之处,一脸不快的说道。

    周灵风一看妹妹有些委屈,走到近前安慰道:“哎!没事的有我呢!那次罚站我没陪着你一起罚站,那次你饿肚子不是我给你偷偷送饭,那次你有什么事了不是我帮你扛着。对不对,有你哥呢怕什么!”

    越说周灵湘心里越不痛快,依旧有些不爽道:“哼,爹爹最疼你了!最不疼我了,凭什么累的活让我去干,你倒好一天天没事人似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说父亲又专门请了个先生教你,而我却只能认识个字就不让我在学了,太不公平了。”

    周灵风见妹妹这样,便话锋一转道:“怎么了,小馋猫想吃我的蜜汁烤鱼了?哎呀,本来今天想给你烤一条呢!没想到你一直发小脾气,还怕东怕西的,算了算了回去吧。”

    周灵湘一听烤鱼,顿时悲伤一扫而空撒娇道:“灵风哥,你真的要请我吃烤鱼啊!哇塞,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哎!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耍小性子,带我去抓鱼吧,我好久没去溪边玩了。”

    周灵风故作勉强道:“好吧!那我就带你去就是了。”

    “谢谢,灵风哥,你最好了。”周灵湘顿时喜笑颜开道。

    春风拂过河边的柳树,青丝摇曳,相互映衬这秀丽的春色万物丛生,大地起灵。那蜿蜒而来的溪流如画卷上点睛一笔,为灵动的春色增添恬静淡然的青色。太古河源来太行山脉中的一处清潭底部的一处泉眼,每逢立秋时节,便有数以千计的花瓣缓缓而落。故此潭名曰:落英潭。

    兄妹二人来到溪边,见溪边有一耄耋老者闭目垂钓便甚是好奇。便来到近前,这才看清这老者身穿灰色道袍,鹤发童颜道骨仙风,恍如仙境高人入世凡尘。兄妹二人痴然而视,如见仙人心生敬意。

    “老神仙,您是山中的那位大仙啊”周灵风惊叹地问道。

    老者微微一笑,睁开双眼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望向二人,看眼前此男孩俊俏可爱不禁令人喜爱,女孩清秀秀丽楚楚可人。心生喜悦缓缓道:“老朽并非山中神仙,而是一名道士罢了。”

    周灵湘聪慧机灵,反应机敏回想爹爹本上所记,便问道:“您是南朝道人还是北朝道人啊!”

    老者心中有些意外,没想到小小年纪竟如此见多识广,便提起了兴趣但非所问道:“自汉末以来,南北三分天下后有西晋而立,五胡乱华至使汉业落入外族之手,而汉人却求偏安一隅逃与江南苟延残喘,汉张天师创立道教,经后世宣扬南北皆有道教。我乃汉人,何有南北之分。我即非北朝人也非南朝人,我乃天下人。”

    周灵风听着一头雾水,周灵湘却听到津津有味,她虽不是博览群书但私下对各种书籍极其感兴趣,顾经常找周灵风借书学习。周灵风见爹爹只让自己学习圣人之道,抛弃妹妹便心有不平,常常借书与妹妹。

    周灵湘若有所思道:“爷爷所说也不尽然,汉人是人,鲜卑也是人。虽天下动乱,但都活与世间。道家云‘万物灵长适者生存’,所有存活下来的事物事理都有其道理,既然天下南北而分便是固有存在的天地之法,为何不承认这最基本的事实呢?若一味认为自己所认为,岂不是不遵循天地之法,与你们道家的变通之学岂不是相违背。”

    老者听罢,瞠目盯向周灵湘不感相信十几岁的小女娃竟有心境,心中却有了几分敬业,不禁惊叹赞美道:“天大地大,世人谁敢信一小小女娃竟有如此慧根,世所罕见,世所罕见啊!”

    周灵风听的晕晕乎乎,云里雾里,心中烦躁反驳二人道:“天天想这想那,活好自己该吃则吃,该乐则乐。既然生活在当下,就要遵循天下之理,高谈阔论有用吗?谁心中还没有美好的追求!啊有本事去完成心中所想啊,没有闭嘴吧!虚伪,见多了这种人了。”

    老者与周灵湘听罢,竟无言以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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