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露锋芒

王宗富也傻在了当场，支吾了好一会，才惊讶的问：“老曹，你说什么呢？”

“没错。”曹慎向前走了几步，很大方地站到台上：“这个方案确实是我设计的，但考虑到以我的身份，没有办法把这个方案递交上去，所以才署了我父亲的名字。”

王宗富旁边的一个军官努了努嘴，狐疑的问：“小子，你今年多大了？在哪工作？”

曹慎笑了笑，不太好意思的回答道：“我……18岁，在滨海中学上高二……”

话音落地，会议室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有的人是在嘲笑，有的人是在指责。不过军队毕竟是有纪律的，因此混乱只持续了几秒，就马上平静了下来。

刚才说话的那个军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看向王宗富，很不高兴地说道：“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国家重点工程，你们77a所竟然给当成儿戏了！”

王宗富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煞是好看，变换了一会颜色之后，他带着哭腔对曹慎说：“小慎……今天是什么场合，你别在这胡闹，快点下去！”

说话这个军官长着一张国字脸，看样子好像不会笑，年逾五旬左右。曹慎看了看对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人竟然认识，正是那个暴力军花殷雯的父亲。

殷父的肩章是松枝配三颗星，说明是一位上将，以国内的军队体制而言，在和平年代，这已经是一个军人在职业生涯里可以达到的最高峰。而且国家在这一时期的军事思想还很陈旧，重视陆军而忽视海空军，高级将领大多出自陆军，出自海空军的寥若晨星。

事实上，从建国一直到曹慎重生前，空军诞生的上将也没几个，因此殷父在军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已经不言而喻，也难怪殷雯会那么狂。

虽然重生前的曹慎见识过许多大场面，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级别的领导，多少有些紧张。不过这不是出于对权势的畏惧，而是因为这可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改变自己重生后的命运。

“没想到军队真的这么重视这个方案……”曹慎在心里努力告诫自己要冷静，然后深吸了几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这个方案确实是我设计的。诸位大概认为我年纪太小，不过请好好想一下，从古至今，少年做大事的例子还少吗？”

殷父刚看到曹慎的时候，目光里也有些惊讶，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在场的任何人都看不出他认识曹慎。他微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嗯，这倒是，古时的甘罗十二岁就拜相了……”

“这个……还是换个例子吧……”曹慎也有些轻松了，打趣道：“甘罗拜相第二年就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曹慎的这句话，在会议室里引发了一阵善意的笑声，气氛一时之间有些缓和下来。王宗富看看周围，站起身来到曹慎旁边，压低声音说：“小慎，别闹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马上下去，让你爸爸上来……”

曹慎根本不理会王宗富，一字一顿的问在座诸人：“请问，要怎么样，才能让大家相信这个方案的确是我设计的呢？”

殷父一扬下巴，反问了一句：“你又怎么证明这个方案是你设计的呢？”

曹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各位只要看过这个方案，肯定会有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一型雷达的设计理念，与我国过去服役的其他雷达完全不同。”

殷父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一亮：“如何不同？”

“说白了，我国过去的雷达系统，甚至军事装备的整体，都是效仿和继承国外的。而我设计这一型雷达的时候，却采用了米国人的设计思路。”

曹慎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在座的军官们互相看了看。一个戴着眼镜，肩抗两杠三星的中年男人立即追问道：“正因为如此，这一型雷达如果正式投入使用，将会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你能说出来这个问题是什么，我就相信这个雷达真出自你的手笔。”

“这个问题就是……”曹慎缓缓扫视了一圈，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才接着说了下去：“该型雷达与现有系统的整合。”

中年军官点点头：“继续说！”

“因为美式雷达与我国现役的国外式周边系统，在很多方面都不一样，比如接口标准方面，又比如软件兼容上，所以会带来一系列问题，而这些需要做许多工作才能解决。”

曹慎所设计出的，只是一个技术草案，根本没有涉及到这些具体环节。但此时只有这么说，才能够获得信任。

果然，这个中年军官听罢，又向曹慎提出了一连串问题。他看起来是搞技术的，所有问题都非常专业，而曹慎自始至终对答如流，最后获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真是少年英才啊！”中年军官深吸一口气，嘉许的点了点头：“真是没想到，那么多专家苦心研究多年的项目，最后竟然被你一个高中生给解决了。”

“梁启超在《少年天朝说》中曾有这么一段话：‘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可以说，我们国家的希望全在少年的身上，诸位……叔叔伯父们，对此还有什么疑问吗？”曹慎表面上谈笑风生，实际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把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

此时会议室里的所有专家，包括曹安龙在内，每个都是寒窗苦读书十年，今天才有资格坐在这里。而曹慎毕竟不是真正的雷达专家，虽然重生后的智力和记忆力都有飞跃式提升，而且还有超级搜索这样的异能，但短短几天所学来的东西，毕竟无法比肩与数十年的知识和经验积累。

这位中年军官如果继续问下去，只怕曹慎就要露馅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当中最尴尬的就是王宗富了，站在曹慎的身边，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他想把曹慎撵下去，又怕惹恼了军方领导，就这样回自己的座位，又感到有些没面子。

愣怔了片刻，王宗富瞪了一眼曹安龙，从嗓子深处低吼了一声：“老曹，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把你儿子领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跑到这来胡闹？”

王宗富不说话还好，这一句话便提醒了大家，场上还有他这么一位人物。殷父看着王宗富，似笑非笑的问：“王所长，你不是说，这个方案出自你和曹工程师之手吗？”

“啊……”王宗富毕竟从政多年，脑子转的很快，听到这话后，看了看对方的脸色，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是啊，其实是这样的，方案确实是这位同学设计的。不过，考虑到他是一个孩子，难以让人相信会精通雷达技术，所以就借着我和老曹的名义递交上去。”

王宗富话音刚落，曹安龙在旁边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殷父微微点了点头，没表示是否相信王宗富的话，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两个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