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胜了
额尔尼的话，提醒了阿巴泰，外面还有两万多骑兵。
这些草原各个部落集结来到骑兵，现在正分成两股。一股在骚扰明军的后营，另一股则是在营地外面游荡着。但就是不对正进攻营地的明军发动进攻，这就让阿巴泰十分的不满了。
这些鞑子不派人看着竟然都不敢打硬仗了！同时，也为自己先前竟然没派满人监督而暗自自责。
为了堵上这一疏漏，再加上攻城的齐赛没有起到作用。
阿巴泰就让齐赛停止攻城，改派他率领那些骑兵，从外围进攻明军。另外，他还命令后营，把那些掳掠来的牲畜都牵出来，向明军赶去。
只是话还没吩咐完，后营传来的消息就让他这个计划落空了。
后营被一股明军占领了。
听到消息后，阿巴泰当即命令额尔尼，“你带着你的人去夺回后营……”
建奴的后营非常大，和前左中右四营加起来一样大。之所以要建这么大，完全是因为要关押近三十万被掳掠来的人口，和二十多万头像驴子骡子和牛马等牲畜的需要，还有很多物资也要堆放在此，才会建的这么大的。
可惜的是，这么大的地方，只驻扎了正黄旗和镶红旗两个牛录共六百人，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包衣，甲兵只有两百人——这次入关是以两蓝旗为主，其他六旗都是打酱油的。
被绕道而来的张氏，带着人一波就给灭了。
在简单的从被俘的口中了解了营地的情况，并且从一个朝鲜人文书手里夺过账册，翻阅了一遍后，张氏就决定玩把大的。
扔下账簿，命令道：“林把总，你带人，去那些被建奴掳来的人中，把所有的青壮都挑出来，我有大用。”
林把总听到命令后，有些为难了！问道：“千总，真的都要挑出来？这可是近三十万号人，那要挑到什么时候！”
三十万人，靠一个把总带着不到三百人来挑？
想想这都不太可能。
“林把总，幸亏你提醒的及时，要不然就误了大事！”张氏一拍额头，有些庆幸的说道。
“这样，林把总，你去搬一些建奴抢来的粮食布匹还有银子，去那些被抓来的人中招募青壮，还有能赶牲口的老把式，有多少要多少。
但必须要快，我马上就要要。”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千总，这样不太好吧！”周把总走过来小声提醒了起来。
张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就和他解释道：“这点不需你提醒，我会派人给王爷禀报的。”
“大人，南蛮子的火枪太密了，上面还装了长矛，冲不了啊！”花赤打马来到齐赛跟前，诉苦似的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齐赛的脸当场就黑了。
心说，你们根本不敢冲明军的军阵，每次死了百人不到就退了回来，还有脸这么说。
见远处的中军大营里都已经冒出了火枪的烟雾，齐赛就知道不能再等了，要不然里外夹击的计划就要破产了。
看来要是不来些狠的，这些人是不会出力的了。
齐赛思考了一会儿后，就开口说道：“这次必须要冲散明军的军阵，你们各部分出一半人来直接撞上去！”
“大人，你不能这么做！”
“咱们还是轮流冲阵吧，我看明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听到要让自己分一半人直接去撞阵，草原部落的几个将领，要么直言反对，要么劝说起来，意思就是不想拼命。
齐赛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语气森冷的说道：“硕尔赛，你敢不听令？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回去后，科尔沁的郡王会绕得了你！”
“花赤，贝勒爷乌尔泰可是土谢图草原明珠的孩子，本将听说他被明军给擒住了，不知道有没有被斩。难道你不想去救人？”
“还有你都使，你们锡林郭勒……”
……
“大人，咱们同意派人冲阵。”花赤等人说道。
闻言，齐赛的脸色好多了。
果然，在威胁一番后，这些人还是屈服了，同意派人冲阵。
看到都使的眼神，硕尔赛上前说道：“不过每部一半人的话，那人太多了，施展不开，反而会误事。
要不这样吧，咱们六部凑五千敢死之士冲阵，剩下的人跟在后面，等明军阵型散了后再压上。行不行？”
虽然不喜他这个时候还讨价还价，不过听他说的有道理，齐赛就点头同意了。
“命令停止炮击敌人营地，把所有大炮集中起来，轰击那些草原鞑子。”
朱以沥在看到草原鞑子纷纷割下衣服，蒙起马的眼睛，就知道这次是真的要拼命了。
同时也将后军集中到了中军炮兵旁边，做好准备，以便随时能压上去。
草原骑兵做的准备，朱弘極这边也很快就知道了。
他们这边的壕沟已经挖好了，正沿着壕沟向敌人的营中进攻。为了能继续进攻，同时也不让敌人的内外夹击计划得逞。
朱以沟，朱王春花和周浩他们商量，并且经过朱弘極的同意之后。很快就拿出了一个应对方案。
朱王春花带着部下和周浩的前军部，留下来利用敌人的营地阻挡敌人骑兵的攻击，顺便隔绝敌人的中军和左翼何洛会部的联系。
左翼的士兵和朱弘極带来的两千人，全力进攻敌人中军大营，由朱以淦负责指挥。
骑兵在准备好后，就发动了进攻。开始是骑马小跑着前进，等到了合适的距离后再加速冲锋。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忍受一段被炮击的路程。
“嗖……”
一百多门大炮发射出来的炮弹，带着破空声飞了出去，大部分都砸进了正在冲锋的骑兵群中，带来了伤亡和混乱。
必须要阻止明军的炮击，这对士气的影响太大了。
齐赛命令道：“硕尔赛，带着你的人，去进攻南蛮子的炮队！”
“预备，放！”
在骑兵进入射程后，小将军炮也响了起来。
八十枚弹丸带着破空声，飞进了被骑兵带起来的灰尘之中，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第一排预备，放！”
火炮发射过后，火枪也响了起来。
骑兵冲锋起来速度非常快，转眼之间就到了眼前。
排枪只打了一轮，就开始各自自由装弹射击，不用再等指挥了。
炮弹也从实心的换成霰弹了。
敌人的箭矢也飞了进来。好在因为是骑弓，力道软，除非角度刁钻，只是在头盔和胸甲上面钉掉了一些泥土罢了！
倒是左翼那边负责隔离建奴的伤亡大些，建奴使用的是威力大的步弓，再加上射术精湛。
这次由于眼睛被蒙住了，马没有在阵前停驻或是避让，而是直挺挺的撞了过来。
好在明军事先有了准备，把盾车和拉炮弹的大车，还有建奴营地的物资都放置在阵前。
一时间，“砰砰”的马匹撞击声甚至都盖过了厮杀声。也有一些骑兵会越过障碍物，但都会被四面的火枪给弄成血葫芦。
马屁撞击障碍物的声音，火枪发射的声音，大炮轰鸣的声音，各级军官的嘶喊声，士卒们的呐喊声，伤兵的惨叫和哀鸣声，这些声音都交织在一起，一股脑的传入了朱弘極的耳中。
朱弘極自认为自己已经熟悉了战争。
从穿越来之后，他就经历了很多次的战斗，但那些规模都和这次无法相比。
他此时的心里非常紧张，生怕这里会被敌人的骑兵给突破。那样的话，朱弘極相信，到时候己方将会面临着惨败，就算自己不死，文登不会陷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别忘了，此时城里上到老人，下到幼童，都已经知道胶东郡王造反了。
要是败了，自己父子肯定会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些人肯定会倒向崇祯，做朝廷的忠臣良民的。
紧张归紧张，坐在隐蔽处的朱弘極，熟练的装填好一支火枪，交给了身边的一个护卫，让他瞄准敌人骑兵射击。
战事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连朱弘極的护卫也加入了战斗，边护卫着朱弘極，边向着敌人方向射击。
从朱弘極手里接过火枪的，是一个叫做李大狗子的护卫，他非常有狙击天赋，百步的距离，即使用滑膛枪也能百发百中。
“砰！”
随着他扣下扳机，远处一个骑兵也坠下了马，随即就被踏成了肉泥。
看到他的枪法这么好，朱弘極想着是不是要把狙击枪给开发出来，不过自己不懂这些，得要慢慢来，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撑过这关再说。
越过障碍物的敌人越来越多了，伤亡也急剧上升起来，还出现了逃兵。
看到有几个士卒畏缩在壕沟里，不向敌人开枪，负责督战的周琪立马向朱王春花说道：“将军，我这就亲自去将他们正法！”
见她点了点头，周琪就带着人快步离开了。他知道，这时候，怯战的情绪一旦出现了，就必须要狠厉的镇压下去，否则的话，整个战线立马就会崩溃，到时候就会死更多的人。
“这些草原鞑子平时不都是挺怂的，这次怎么拼起死力了！”看着敌人的骑兵明知冲过来就是死，还这么前赴后继的向这边冲来，周浩有些像不明白。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朱王春花说了句正确的废话。见他身上插着好几支箭，还是建奴步弓射出来的重箭，就问道：“你没事吧？”
周浩说道：“没事！被棉袄和泥巴挡住了。”说着，还满不在乎的把所有的箭都拔了出来，剪头上出来粘了些棉花外，根本就没有血肉。
“王将军，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破敌的好办法？”周浩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朱王春花摇摇头，没有情绪的说道：“没办法，只有等朱将军攻下建奴的中军大营。”
阻击的明军现在是在苦撑着，齐赛他们也是在苦撑着，五千敢死之士损失的快一半了，还没有胜利的希望。
再加上后面的明军好在不停地发射着大炮，本来就糟糕心情，现在更加的暴躁了。
“他硕尔赛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南蛮子的大炮都没端掉！
你去，再催催他。”
硕尔赛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对于明军的炮兵阵地，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远了要挨炮，近了会被火枪打中，因为对方利用盾车布置了障碍物，自己也冲不进去。
自己已经没有一点办法了，只得这么干耗着。
齐赛没有理会这些，他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突破明军布置的障碍，冲散明军，好赢得这次战斗的胜利。
“花赤，都使……你们继续派人进攻！”齐赛大声命令道。
还要派人？要是伤亡太大了，回去怎么和自己的汗王交待。想到汗王暴怒的样子，几人的心情都忐忑起来。
“等打赢明军后，本将保证，你们将会最先进入文登城，并且本将还会向王爷请下三天不封刀的将令！”见几人面带犹豫，齐赛开是利诱起来。“要知道，文登城里可是有很多铁匠，和生铁的。少说也有好几万斤。”
“你能保证？”
“能保证。”
“好，那就这么定了！”说着，几人就纠集起了所有的骑兵，准备发起总冲锋，一次决定胜负。
“我们胜啦！建奴中军败了……”
这句呼喊声，穿过了嘈杂的战场，传到了正在交战双方的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正在苦战的明军立马就亢奋了起来，装弹的速度都比之前快的多了。
朱弘極有些不敢相信，这才多久，就打赢了堑豪战？尤其是朱以淦这种稳扎稳打指挥性格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朱弘極抓住一个从建奴中军大营战场上过来报信的问道。
他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朱以淦故意放消息出来，蛊惑对方军心的。
他已经看到草原鞑子在听到消息后，骑兵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自发的退了回去。
“确实是打胜了！是千总张氏的功劳。”朱王春花过来说道。
“怎么回事？”
齐赛也听到了消息，向中军派来的传令兵问道。
“大人，王爷有令，命你带着草原诸部骑兵断后！”
传令兵传达命令后才解释道：“南蛮子攻进了后营，赶着牲口和俘虏冲进了中军大营，王爷这才不得不下令退兵。”
听到这，齐赛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些草原各个部落集结来到骑兵，现在正分成两股。一股在骚扰明军的后营，另一股则是在营地外面游荡着。但就是不对正进攻营地的明军发动进攻，这就让阿巴泰十分的不满了。
这些鞑子不派人看着竟然都不敢打硬仗了！同时，也为自己先前竟然没派满人监督而暗自自责。
为了堵上这一疏漏，再加上攻城的齐赛没有起到作用。
阿巴泰就让齐赛停止攻城，改派他率领那些骑兵，从外围进攻明军。另外，他还命令后营，把那些掳掠来的牲畜都牵出来，向明军赶去。
只是话还没吩咐完，后营传来的消息就让他这个计划落空了。
后营被一股明军占领了。
听到消息后，阿巴泰当即命令额尔尼，“你带着你的人去夺回后营……”
建奴的后营非常大，和前左中右四营加起来一样大。之所以要建这么大，完全是因为要关押近三十万被掳掠来的人口，和二十多万头像驴子骡子和牛马等牲畜的需要，还有很多物资也要堆放在此，才会建的这么大的。
可惜的是，这么大的地方，只驻扎了正黄旗和镶红旗两个牛录共六百人，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包衣，甲兵只有两百人——这次入关是以两蓝旗为主，其他六旗都是打酱油的。
被绕道而来的张氏，带着人一波就给灭了。
在简单的从被俘的口中了解了营地的情况，并且从一个朝鲜人文书手里夺过账册，翻阅了一遍后，张氏就决定玩把大的。
扔下账簿，命令道：“林把总，你带人，去那些被建奴掳来的人中，把所有的青壮都挑出来，我有大用。”
林把总听到命令后，有些为难了！问道：“千总，真的都要挑出来？这可是近三十万号人，那要挑到什么时候！”
三十万人，靠一个把总带着不到三百人来挑？
想想这都不太可能。
“林把总，幸亏你提醒的及时，要不然就误了大事！”张氏一拍额头，有些庆幸的说道。
“这样，林把总，你去搬一些建奴抢来的粮食布匹还有银子，去那些被抓来的人中招募青壮，还有能赶牲口的老把式，有多少要多少。
但必须要快，我马上就要要。”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千总，这样不太好吧！”周把总走过来小声提醒了起来。
张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就和他解释道：“这点不需你提醒，我会派人给王爷禀报的。”
“大人，南蛮子的火枪太密了，上面还装了长矛，冲不了啊！”花赤打马来到齐赛跟前，诉苦似的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齐赛的脸当场就黑了。
心说，你们根本不敢冲明军的军阵，每次死了百人不到就退了回来，还有脸这么说。
见远处的中军大营里都已经冒出了火枪的烟雾，齐赛就知道不能再等了，要不然里外夹击的计划就要破产了。
看来要是不来些狠的，这些人是不会出力的了。
齐赛思考了一会儿后，就开口说道：“这次必须要冲散明军的军阵，你们各部分出一半人来直接撞上去！”
“大人，你不能这么做！”
“咱们还是轮流冲阵吧，我看明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听到要让自己分一半人直接去撞阵，草原部落的几个将领，要么直言反对，要么劝说起来，意思就是不想拼命。
齐赛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语气森冷的说道：“硕尔赛，你敢不听令？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回去后，科尔沁的郡王会绕得了你！”
“花赤，贝勒爷乌尔泰可是土谢图草原明珠的孩子，本将听说他被明军给擒住了，不知道有没有被斩。难道你不想去救人？”
“还有你都使，你们锡林郭勒……”
……
“大人，咱们同意派人冲阵。”花赤等人说道。
闻言，齐赛的脸色好多了。
果然，在威胁一番后，这些人还是屈服了，同意派人冲阵。
看到都使的眼神，硕尔赛上前说道：“不过每部一半人的话，那人太多了，施展不开，反而会误事。
要不这样吧，咱们六部凑五千敢死之士冲阵，剩下的人跟在后面，等明军阵型散了后再压上。行不行？”
虽然不喜他这个时候还讨价还价，不过听他说的有道理，齐赛就点头同意了。
“命令停止炮击敌人营地，把所有大炮集中起来，轰击那些草原鞑子。”
朱以沥在看到草原鞑子纷纷割下衣服，蒙起马的眼睛，就知道这次是真的要拼命了。
同时也将后军集中到了中军炮兵旁边，做好准备，以便随时能压上去。
草原骑兵做的准备，朱弘極这边也很快就知道了。
他们这边的壕沟已经挖好了，正沿着壕沟向敌人的营中进攻。为了能继续进攻，同时也不让敌人的内外夹击计划得逞。
朱以沟，朱王春花和周浩他们商量，并且经过朱弘極的同意之后。很快就拿出了一个应对方案。
朱王春花带着部下和周浩的前军部，留下来利用敌人的营地阻挡敌人骑兵的攻击，顺便隔绝敌人的中军和左翼何洛会部的联系。
左翼的士兵和朱弘極带来的两千人，全力进攻敌人中军大营，由朱以淦负责指挥。
骑兵在准备好后，就发动了进攻。开始是骑马小跑着前进，等到了合适的距离后再加速冲锋。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忍受一段被炮击的路程。
“嗖……”
一百多门大炮发射出来的炮弹，带着破空声飞了出去，大部分都砸进了正在冲锋的骑兵群中，带来了伤亡和混乱。
必须要阻止明军的炮击，这对士气的影响太大了。
齐赛命令道：“硕尔赛，带着你的人，去进攻南蛮子的炮队！”
“预备，放！”
在骑兵进入射程后，小将军炮也响了起来。
八十枚弹丸带着破空声，飞进了被骑兵带起来的灰尘之中，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第一排预备，放！”
火炮发射过后，火枪也响了起来。
骑兵冲锋起来速度非常快，转眼之间就到了眼前。
排枪只打了一轮，就开始各自自由装弹射击，不用再等指挥了。
炮弹也从实心的换成霰弹了。
敌人的箭矢也飞了进来。好在因为是骑弓，力道软，除非角度刁钻，只是在头盔和胸甲上面钉掉了一些泥土罢了！
倒是左翼那边负责隔离建奴的伤亡大些，建奴使用的是威力大的步弓，再加上射术精湛。
这次由于眼睛被蒙住了，马没有在阵前停驻或是避让，而是直挺挺的撞了过来。
好在明军事先有了准备，把盾车和拉炮弹的大车，还有建奴营地的物资都放置在阵前。
一时间，“砰砰”的马匹撞击声甚至都盖过了厮杀声。也有一些骑兵会越过障碍物，但都会被四面的火枪给弄成血葫芦。
马屁撞击障碍物的声音，火枪发射的声音，大炮轰鸣的声音，各级军官的嘶喊声，士卒们的呐喊声，伤兵的惨叫和哀鸣声，这些声音都交织在一起，一股脑的传入了朱弘極的耳中。
朱弘極自认为自己已经熟悉了战争。
从穿越来之后，他就经历了很多次的战斗，但那些规模都和这次无法相比。
他此时的心里非常紧张，生怕这里会被敌人的骑兵给突破。那样的话，朱弘極相信，到时候己方将会面临着惨败，就算自己不死，文登不会陷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别忘了，此时城里上到老人，下到幼童，都已经知道胶东郡王造反了。
要是败了，自己父子肯定会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些人肯定会倒向崇祯，做朝廷的忠臣良民的。
紧张归紧张，坐在隐蔽处的朱弘極，熟练的装填好一支火枪，交给了身边的一个护卫，让他瞄准敌人骑兵射击。
战事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连朱弘極的护卫也加入了战斗，边护卫着朱弘極，边向着敌人方向射击。
从朱弘極手里接过火枪的，是一个叫做李大狗子的护卫，他非常有狙击天赋，百步的距离，即使用滑膛枪也能百发百中。
“砰！”
随着他扣下扳机，远处一个骑兵也坠下了马，随即就被踏成了肉泥。
看到他的枪法这么好，朱弘極想着是不是要把狙击枪给开发出来，不过自己不懂这些，得要慢慢来，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撑过这关再说。
越过障碍物的敌人越来越多了，伤亡也急剧上升起来，还出现了逃兵。
看到有几个士卒畏缩在壕沟里，不向敌人开枪，负责督战的周琪立马向朱王春花说道：“将军，我这就亲自去将他们正法！”
见她点了点头，周琪就带着人快步离开了。他知道，这时候，怯战的情绪一旦出现了，就必须要狠厉的镇压下去，否则的话，整个战线立马就会崩溃，到时候就会死更多的人。
“这些草原鞑子平时不都是挺怂的，这次怎么拼起死力了！”看着敌人的骑兵明知冲过来就是死，还这么前赴后继的向这边冲来，周浩有些像不明白。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朱王春花说了句正确的废话。见他身上插着好几支箭，还是建奴步弓射出来的重箭，就问道：“你没事吧？”
周浩说道：“没事！被棉袄和泥巴挡住了。”说着，还满不在乎的把所有的箭都拔了出来，剪头上出来粘了些棉花外，根本就没有血肉。
“王将军，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破敌的好办法？”周浩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朱王春花摇摇头，没有情绪的说道：“没办法，只有等朱将军攻下建奴的中军大营。”
阻击的明军现在是在苦撑着，齐赛他们也是在苦撑着，五千敢死之士损失的快一半了，还没有胜利的希望。
再加上后面的明军好在不停地发射着大炮，本来就糟糕心情，现在更加的暴躁了。
“他硕尔赛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南蛮子的大炮都没端掉！
你去，再催催他。”
硕尔赛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对于明军的炮兵阵地，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远了要挨炮，近了会被火枪打中，因为对方利用盾车布置了障碍物，自己也冲不进去。
自己已经没有一点办法了，只得这么干耗着。
齐赛没有理会这些，他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突破明军布置的障碍，冲散明军，好赢得这次战斗的胜利。
“花赤，都使……你们继续派人进攻！”齐赛大声命令道。
还要派人？要是伤亡太大了，回去怎么和自己的汗王交待。想到汗王暴怒的样子，几人的心情都忐忑起来。
“等打赢明军后，本将保证，你们将会最先进入文登城，并且本将还会向王爷请下三天不封刀的将令！”见几人面带犹豫，齐赛开是利诱起来。“要知道，文登城里可是有很多铁匠，和生铁的。少说也有好几万斤。”
“你能保证？”
“能保证。”
“好，那就这么定了！”说着，几人就纠集起了所有的骑兵，准备发起总冲锋，一次决定胜负。
“我们胜啦！建奴中军败了……”
这句呼喊声，穿过了嘈杂的战场，传到了正在交战双方的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正在苦战的明军立马就亢奋了起来，装弹的速度都比之前快的多了。
朱弘極有些不敢相信，这才多久，就打赢了堑豪战？尤其是朱以淦这种稳扎稳打指挥性格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朱弘極抓住一个从建奴中军大营战场上过来报信的问道。
他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朱以淦故意放消息出来，蛊惑对方军心的。
他已经看到草原鞑子在听到消息后，骑兵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自发的退了回去。
“确实是打胜了！是千总张氏的功劳。”朱王春花过来说道。
“怎么回事？”
齐赛也听到了消息，向中军派来的传令兵问道。
“大人，王爷有令，命你带着草原诸部骑兵断后！”
传令兵传达命令后才解释道：“南蛮子攻进了后营，赶着牲口和俘虏冲进了中军大营，王爷这才不得不下令退兵。”
听到这，齐赛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