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团
字体: 16 + -

第二章:恰逢花开

    wed may 06 14:12:32 cst 2015

    一滴滴金色的雨点从天上坠落,渗进在雨中奔跑的林曦,少年只觉一股睡意就这样袭来,让人感觉林曦像是被雨给砸成了重伤,他就睡在跑道上的积水里。

    在林曦昏迷的过程中,那些渗透进林曦的金色血液仿佛有意识般,飞快融合,最后又分为三滴,一滴在林曦眉心盘旋,一滴在林曦心口,还有一滴居然在林曦残破的源海里,金色血液盘踞后就静止不动,天地间漂浮的源力被这些血液缓慢的牵引着,吞吐着。

    好冷,好冷啊,林曦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雪世界里,他记起小时候,每年冬天他的脚板都热不了,母亲总会用温暖的手握紧他的脚板,那暖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口,他渐渐觉得没那么冷了,他开始抬头看天,广阔无痕的天给了他更多的安慰,他终于记起和那个男人间的约定,缓缓醒来。

    帝都内环距离镇魔塔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里,一个略微有些驼背的老人静静的看着这场雨,雨线打落在屋顶的瓦片子上,缓缓从屋檐下滴落,是啊,八年前也有这么一场雨罢,消失不见的中年男子默默站在老人身后,老人记起一个哭肿了美丽杏眼的女子,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道:“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老人更不会忘记他的小儿子林国曾指着他鼻子,骂的大义炳然,“爹,你为了当一个好元帅,在爷爷奶奶还健在时,就没能当个好儿子,接着是当不了一个好丈夫,然后到了我这会,又不能做个好爹,临到最后,连个好爷爷都不当了,我是您儿子,我认了,但我儿子却不是您孙子。”老人忍不住咳嗽一下,他一共有四个儿子,分别以文武保国命名,最后都战死在沙场上,八年前小儿子林国的遗体是在一个大雨天气里运送回来的,很少人知道,就是那一晚,老人白了头。都说人生有三苦,他一下子就占了两样,中年丧失爱妻,晚年丧失爱子,他多想那女子还能陪陪他,他还想着儿子能再指着他的鼻子骂上一句,“老不死的。”默默站在身后的中年男子看着过早就衰老的一塌糊涂的元帅,忍不住开口道:“那孩子很努力,性格随他爹。”老头身子颤抖了一下,没有回头,身子依旧佝偻着,良久才说道:“是该看看他了。”

    铅云依旧笼罩在帝都上方,大雨下的肆无忌惮,躲在梧桐树下的花骨朵竟慢慢有了一丝盛开的迹象,可通常在这样的大雨时分,即便盛开,终究无人注视。但谁都知道这世上有偏偏两字,如世人都讨厌的屎,偏偏有狗来舔,如五大三粗的丑女,偏偏追求者众,所以此时出现偏偏,并无不可,林曦跑完五千米后出现在梧桐树下,这个少年不知是在等待雨停,还是在等待野花的盛开,静默的站在那棵梧桐树底下。

    下完课赶紧跑出来的墨香雪就看到少年站在梧桐树下的身影,少年抬头看雨的背影萧条寂寥,那棵梧桐树是孤孤单单的,那个少年也是孤孤单单的。

    墨香雪突然忍不住奔上去,将油纸伞遮在林曦头上,林曦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看着身旁绝美少女道:“你瞧,花要开了。”

    少女认真的看了一下少年,少年的脸庞清秀俊逸,但脸色略微苍白,一头水蓝色的长发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她总觉得林曦似乎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忧郁,林曦被她瞧的手足无措,只好用手抓了抓头,一些水珠子就散落到少女白色校服上,他感觉气氛有点怪,终于逃开了。少女撑着油纸伞在梧桐树下站了一会,原来这个少年也是会害羞的,来国中的二十多天里,她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话不多,总是独来独往的少年,这少年郁冷的气质仿佛有着神秘的吸引力般,不断吸引着她的目光,引着她去关注。

    等到许多年后

    你还会不会怀念这段青涩的时光

    毕竟谁的等待

    注定花开

    林曦匆匆赶回教室,就被罗辉拦住,“哟,垃圾跑完了?”林曦没有搭理,罗辉却也没有让路的意思,处于异样情绪下的林曦终于有了丝火气,“你别挡道。”

    罗辉也是怔了一下,嘴上浮起了一抹诡异微笑,罗辉出生于市井,靠着优异的天赋才能进入这所极富盛名的学校,从小的经历让他明白,一只平时不咬人在你毫无防备下张口的狗才是需要忌惮的,他本来也还是有些忌惮林曦,尽管林曦没能修出源力,但如枪械理论,军事攻略,金属提炼原理,以及格斗上都表现出卓越的天赋。

    “你的脸真小!”罗辉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哦?”林曦充满疑惑道

    “要是在白点就好了!”这是罗辉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为什么啊?”林曦忍不住问道

    罗辉终于等到他入套,悠然自得道:“那样就是名副其实的小白脸了。”微观的同学都轰然大笑。

    林曦脑袋上爬满了黑线,终于忍不住道:“打一场吧,输的人就是班上公认的小白脸,如何?”

    罗辉心头一喜就准备答应,但隐隐觉得不对。林曦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带着一抹嘲弄道:“你都四等七阶源力了,不敢?这孙子做的?啧...啧..那以后遇到我一次,就喊我一声爷爷也成。”

    “呸,我是觉得咱们男女有别,我在思考到底是让你一手还是一脚?”罗辉嘴硬道。同学们又应景的呵呵一笑,林曦脑门上的黑线也越来越多,这个大雨天气里,他早已失去了往常该有的心平气和。

    都处于热血阶段的少男少女集体逃课了,用二班杜胖子的话,这场架有嚼头啊,一个是班上的小白脸儿,一个是班上的源力高手。

    演武场系统倒计时播报六...五...四的时候,林曦漫不经心将衣角掀开,故意露出携带四倍重力的装置,攻敌攻心,果不其然,罗辉看到四重力后,心里一跳,难道老子中了他的激将法?他展开七阶源力也就只能在三倍重力下来去自如,这小子能承受四倍重力?

    倒计时显示“一”的时候,林曦笑眯眯道:“想好让腿还是让手?”

    同学们听到这话,都起哄道:“林曦,你是不是男人啊,这话好意思出口?”罗辉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原来是体修啊,终于怯怯道:“让我们向男人一样公平的战斗吧!”林曦不置可否道:“满足你。”

    林曦完全不采取防御,箭步冲上,炮拳出击,罗辉心中暗道:“来的好。”炮拳回击,交击之下,罗辉后退几步,觉得整只手臂都有些麻了,林曦抢占先手后,如狂风暴雨般不停摧残着罗辉,即便罗辉全力催动源力,依然不能搬回劣势,肘击,漆撞,肩击,林曦全身仿佛都可以攻击,罗辉只觉得苦不堪言,这特么还是那个小白脸,整个一人型怪兽嘛,林曦一个漆撞,他右手下挡,上身空门大露,林曦毫不犹豫一个直拳打脸,罗辉头略低,躲过直拳,不过心中一紧,林曦另一手已经攻向他的胸腹,他迟疑了一下,终于就地翻滚。

    旁边的男生都觉得难以置信,开始叫道:“快使用源力啊,逞什么能耐呐。”林曦没有乘胜追击,他边等着罗辉起身,便说道:“哟,你也会如懒驴般翻滚啊,你可是能修习源力的高手啊!”此后他一边打一边说:“源力者就一定很厉害,能练出源力就可以出口伤人?如果因为你站的比我高,望的比我远就觉得可以随意羞辱我,我会证明给你看,作为人的尊严,我让你一双手!”

    场中的声音被扩音出来,二班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女孩子们眼里充满了小星星,好霸气啊...战斗仍在继续,没用双手的林曦攻击依旧犀利老道,肩,腰,腿,连屁股都成了攻击方式,虽谈不上好看,但实用性很高。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终于罗辉开始气喘吁吁,班上眼力劲好点的人都出来,在进行下去,罗辉就要输了,但林曦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停了下来,转身离去。二班众人看到林曦离去的背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不声不响的少年选了最艰辛的一条路,“体修。”

    罗辉盯着林曦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