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忠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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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玉石俱焚

    文帅武科截婚车黄安武科跌落崖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残月当空,无言的沉寂。苏露独自一人来到城门楼上,静静的等着文帅的到来。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文帅到来。心里埋怨文帅不来赴约,连音信也不曾传递。

    这正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苏露见他始终没来,就带着满脸忧伤和遗憾绝望的离去。文帅在酒店,拿酒买醉,心里想念着苏露,越想越是心痛。一人在酒店喝到晚上亥时,一人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嘴里郎道:“心微动无奈情已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说完又一次晕倒在大街上。等自己醒来,发现躺在一张床上,这时婉婷推开门,说道:“你醒了啊,现在都已经中午了。”文帅揉揉昏迷的眼睛问道:“这是哪啊?我为何在这啊?”婉婷道:“这是我府上,昨天让武科去找你,我还特意叮嘱一番,让你务必去城楼上,结果他倒好,和你一起喝起酒来了,等他回来,我才知道。然后我派人去接你,后来在路边发现了你,就把你抬回来了。”文帅道:“有劳郡主了。”婉婷喜道:“什么郡主不郡主的,还是叫我婉婷吧。不过有件事需要告诉你,今天武科早朝回来,城主已经下令,公主五日后就要嫁到番邦了。”文帅沉吟不语。婉婷接着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过,可是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再看文帅已是泪流满面,只听文帅绝望的说道:“今生若是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言。”燕师伯也来到,闻听此言一声怒喝:“难道没有公主你就活不下去了?我知道让一对相爱的人分开,对你们来说是件很残忍的事,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但是为此你就丧失意志么?虽然你失去了挚爱,可是你还有我们啊,我们一起共患难,生死与共,大家肝胆相照,如同家人一般,可是你呢,为了公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每日借酒消愁,好好的大好前程被你毁之一炬。如今不思悔改,却想着一死解脱,你倒是一死了之了,你有想过公主么?她当初执意不肯嫁给赤兀,为了救你这才答应,你死了,她怎么办?你有想过公主么?现在最痛苦的是公主,你是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一句话说的文帅面红耳赤,心里想到:没错,自己的确太过于轻率鲁莽了,只想着自己心中的不快,却疏忽了公主的感受。大家为了我可谓煞费苦心,我不能让大家再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活出勇气,活出坚强,于是说道:“多谢燕师伯教诲,也谢谢婉婷和武科,这几天为了我,没少给你们添麻烦,文帅在此谢过了,二位,请受我一拜。”婉婷立刻摆手回绝,说道:“刚刚燕师伯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们大家肝胆相照,就是一家人,不用客气。”燕师伯道:“你在此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宫里向城主再去争取一下。”婉婷对文帅道:“燕师伯为了你的事,去宫里好几回了,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文帅听完后更是感动:“没想到,大家会如此对我,让我真是感动”说完热泪夺眶而出。婉婷道:“一家人嘛,帮忙应该的,你一个大男人应当流血不流泪,别那么娇气哭哭啼啼的”文帅擦干眼泪道:“谢婉婷教训,也谢燕师伯。”燕师伯道:“只要公主尚未出嫁,我们就要尽力。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入宫。”说完走出门外。

    燕师伯入宫后,来到御花园,见苏龙一人看着莲花池里的鱼,看的入神。于是走了过去,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苏龙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笑道:“原来是静儿,今日怎么有空来宫里啊?不会又是为了文帅的事吧,要是此事就免了吧,朕意已决,不会改变的。”燕师伯道:“没错,我来还是谈文帅的事,还希望城主您收回命令,将公主远嫁的番邦的旨意收回”苏龙站起来喝道:“胡闹,朕是一城之主,岂能出尔反尔?”燕师伯反问道:“可是你有想过露露的感受么?嫁一个自己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人,你觉得她会幸福么?”苏龙道:“这个只要相处时间长了,自然一切会好的,也会忘了文帅。出重新接受赤兀。”燕师伯笑道:“苏城主太天真了,感情是要靠感觉来慢慢培养,要用心来呵护,公主的一颗心早已给了文帅,他们在一起怎会幸福?”苏龙难过道:“朕也年轻过,你说的这些,非朕不明,可是为了天下太平,只能难为她了。朕之所以要露露嫁到番邦,是想买藩王的心,让他看出朕的诚意,这样两家才会和睦相处,天下永保太平。”燕师伯道:“只是苦了公主啊。”苏龙道:“朕一直在想,这件事难道朕错了么?”燕师伯沉吟不语,心知苏龙这么做也有苦衷,但是苏龙别无选择,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让番邦诚心归顺古龙城,互不交兵,苦了苏露一个,幸福了千万家。只不过这种幸福有点痛。

    回到郡主府上,婉婷慌忙上前迎接道:“燕师伯你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燕师伯摇摇头,道:“还是毫无结果。”武科道:“看他们两地分开,真是于心不忍。”文帅来到:“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为了做了很多,我很开心能结识你们,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家不用为我的事而操劳了。”婉婷道:“一家人嘛,客气啥?大不了我们半道上截住公主的婚车,然后让文帅和露露一起远走高飞,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别人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武科惊讶道:“啊,截公主仪仗队啊?”婉婷道:“怎么,你怕了啊?”武科解释道:“我才不怕呢,就是有一点别忘了,如果劫持了公主,虽然可以在一起,但是城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文兄弟和露露恐怕一辈子都要面临逃亡,这样的日子他们会过的安心么?”婉婷道:“管他呢,只要在一起就好了,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再苦再难也心甘情愿。”文帅点头称是,燕师伯道:“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到了出嫁那天,皇宫里喜气洋洋,城外也是张灯结彩,共同祝愿公主。苏露那天坐在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泪千行,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伤。丫鬟扶着公主来到大殿,公主拜别苏城主,苏龙望着苏露的身影,脸上充满了笑意,但是内心却是悲伤,知道自己女儿现在心如刀割,但是为了大家,只能舍弃小家了,什么时候不嫁番邦,天下也能太平就好了。想完叹了口气!苏龙难过,又不想被人看见,大喜之日,如此伤感,实在太煞风景。只得把头瞥向了一边,眼神里充满了难过。苏露满怀不舍,然后走出大殿。苏露从盖头中模糊看到了自己父皇的悲伤,自己也是泪痕满面,心知“身处帝王之家,很多事情无可奈何,要为城主分忧,要与权臣政治联姻,还有和亲。即使不甘心,自己也愿意肩负起和平的重担。”然后走出殿外,上凤鸾车,然后踏上悲伤的旅程。苏龙望着女儿所坐的车子,一点一点朝皇宫外走去,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眼泪而出,心中一片空虚。仪仗队前后重兵把守,将公主牢牢维护在中间,然后出城,百姓们一片欢声笑语,然后送公主出城。苏露深知,此去千里迢迢,恐怕以后很难再有机会回来看望大家,看望父王了。还有自己心爱之人,和自己的朋友。走到很远很远,走到一片四周荒山野岭,野风凛凛的地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突然一阵刺耳的铜铃声响过,一伙蒙面人迎面而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帮黑衣人共有四个,只见他们端坐在马上,其中三位手中各持着一把长剑,一位手持着明晃晃的银枪。公主的仪仗队前队立刻呈现战斗队形,弓箭手弯弓搭箭,个个只待命令。一个护驾将军吼道:“保护公主”众侍卫持枪紧紧的包围了公主的凤鸾车驾,不让公主有任何的闪失。这位将军又冲着前面的蒙面人一声怒吼:“大胆,连公主的仪仗队也敢阻拦。”这位护驾将军却是朝臣郭志远的儿子,苏龙本想派武科去护驾,可是当天却发现武科不知去了何处,情急之下,只得派出郭志远的儿子,郭顺天来护送公主。这时一位蒙面人拍马走上前,笑道:“我们这什么也不缺,就缺个公主来当我们的压寨夫人,乖乖的交出公主,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说话的蒙面人正是婉婷,这四人便是武科燕师伯文帅他们。郭顺天喝道:“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一声怒喝,让士兵放箭。顿时箭如飞蝗而来。燕师伯笑道,对着文帅说道:“三当家的,你去截公主,我和老二老四来挡着。”说完三人拔剑拨开来箭向前冲,文帅骑马持枪从右侧扑了过去,虽然文帅不懂得江湖争斗,但是战场上却是无敌,一杆银枪挑、拨、撩、挥,冲锋陷阵,无人能敌。那郭顺天见一个蒙面人从右侧朝公主而去,立刻命令士兵不停放箭,不能让三个贼寇靠近,然后自己拔出佩剑,去迎战持枪的蒙面人文帅。文帅见他而来,银枪横扫,没等郭顺天走到跟前就被文帅打翻于马下。郭顺天慌忙站起,文帅对着马下的郭顺天又是横扫一枪,来势奇快,郭顺天退避不及,给银枪扫中脚部,立足不定,跌倒于地下。文帅顺利来到凤鸾车前。燕师伯道:“老三已经到了公主车驾前,老二在此缠着侍卫,我和老四前去接应。”说完凌空跃上,挥剑拨开羽箭,来到公主车驾周围,挡住侍卫军,替文帅救走公主赢得时间。文帅来到马车之上,然后说道:“是我,露露。”公主这才知道不是山贼,而是文帅。文帅喜道:“露露,跟我走吧”说完向苏露伸出了手。苏露却摇头,难过道:“不,我不能跟你走。”文帅急道:“为什么?”苏露道:“我已经答应父皇嫁到番邦,父皇这才放了你,如果今日我跟你走,在场的人都要受到牵连。”望着四周阻挡侍卫的黑衣人道:“那两人是婉婷和燕师伯吧。我跟你走,你想过他们没有,她们会为此受到牵连,还有武科,他为此也会受到责罚。我虽然爱你,但不能跟你走。”婉婷看到文帅在车前一动不动,喊道:“老三,快点啊。麻溜的。”文帅望着苏露道:“可是……”苏露抢道:“没有可是,我万万不能跟你走。你快走吧。”说完将帘子垂下,文帅泪流满面,然后冲着婉婷和燕师伯喊道:“走了”婉婷和燕师伯以为文帅得手了,对侍卫道:“姑奶奶我不陪你们玩了。”说完和燕师伯跃出包围圈,然后回到马上,对武科说道:“走了”武科见事情完成,就掉转马头,朝着山上奔去。三人兴高采烈的等候文帅,却见文帅一人一骑而来,等文帅下马,婉婷急切问道:“公主呢?”文帅坐在地上,伤心欲绝,道:“公主不愿跟我逃出。”婉婷道:“怎么会这样啊。”燕师伯道:“公主知道这其中的要害,如果她跟我们一起逃出,那么古龙城和番邦为此必伤和气,城主一旦追查下来,就连我们也难逃其责任。”武科道:“公主深明大义,为了大家,却苦了自己。”

    郭顺天见人已朝山里而去,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说道:“这帮山贼,下回再碰到,我绝对饶不了他们。”然后喊道:“快看看公主还在不在”侍卫回到:“公主还在。”郭顺天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要是公主没了,自己非丢了脑袋不可。双手合十,念叨着感谢老天保佑。见没人受伤,心里纳闷,他们是来截公主的,怎么会舍弃公主而走呢,然后说道:“算了,不管这么多,公主在就好。”然后重整仪队,敲锣打鼓继续前行。文帅望着山下仪仗队慢慢走去,一直到从自己视线模糊再到消失。心中悲愤不已。殊不知车里的苏露已经也是泪流满面,心里想到:“文大哥,恕我不能和你走,我若跟你离去,天下之大,不会有我们容身之处,而且还会连累了大家。要怪只能怪我们命不好,生在帝王家,没有一个平凡的出身,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是等生活选择我们,也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文大哥,望你保重,今生不能与你相伴,愿来世再和你相守。”文帅望着远处的仪仗队,念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武科对文帅道:“是啊,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人都走远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四人骑马一起回到古龙城。婉婷刚回到府上,见一位侍卫在府内恭候多时,侍卫道:“德贤郡主,都这么晚了你去哪了?我已经等候多时了,城主已经打听到了黄安的下落,让我邀请你和燕师伯以及龙虎状元进宫商议。”燕师伯喜道:“这就去。”

    三人来到皇宫,啸枫迎接道:“你们可来了,据探子来报,在县城,曾看见婉玲去药铺抓药。”燕师伯道:“那她买的是什么药?”啸枫道:“都是一些治疗枪伤和刀伤的药。”燕师伯点点道:“这就对了,婉玲和黄安在一起,如今黄安受了伤,黄安有恩于婉玲,婉玲必然不会丢下他不管。”婉婷道:“事不宜迟,我们连夜去县城吧!”啸枫道:“好,我已经召集了五百精兵整装待发,我们这就去县城,把婉玲救出来。”然后看看在场的几人,突然发现少了一人,问道:“文帅没来么?”武科道:“文帅见公主出嫁,难过至极,他不能和我们一起来了。”啸枫道:“哎,缘起缘灭,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爱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人更难。当一个人真的爱上另一个人之后,也就意味着悲伤的生活即将开始。他们俩注定是走不到一起了,但愿文帅能忘了露露。”然后道:“既然如此,我们四个去也好。”

    众人来到县城,虽然快马加鞭,还是用了一天一夜才到。啸枫下令,四处搜索黄安的下落。自己则和武科燕师伯婉婷在县衙等候消息。婉婷看到燕师伯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燕师伯,你怎么了啊?”燕师伯道:“我在想黄安现在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以我们几个人能打得过黄安么?他的震乾神功实在是天下第一,就是掌门师兄在此,未必能将他制伏。就算我们几个制伏了黄安,他到底该不该杀呢?”武科道:“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昔日在城楼上欲要杀他,婉玲师姐却挺身护他,他虽然坏事做尽,但是为了婉玲师姐,甘愿放弃了全天下,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啸枫道:“哼~,你们怎么了,心软了?武科,还记得他杀你父亲的经过么?还记得街头曾经是怎么侮辱你的?还记得他是怎么杀害武忠的?还记得他是怎么追杀你的?他不光如此,还将我劈下山崖,害的我脸被划伤,奇耻大辱,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武科闻听此言、热血沸腾,怒道:“对,不能心慈手软。”燕师伯道:“如果黄安因为婉玲而改邪归正的话,我希望你们能放下自己的仇恨,原谅他吧,这样世上不就又多了一个好人,少了一个坏人么?”啸枫笑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可以既往不咎。”婉婷向武科问道:“你呢?”武科道:“如果他真能痛改前非,今后不再害人的话,我也可以饶恕她。”

    众官兵在县城大肆搜寻一番,未曾找到黄安和婉玲的踪影。婉玲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看到街上官兵,正在寻找自己,慌忙回到农舍,对黄安道:“此地不宜久留了,官兵已经找到了这里,快点离开这里吧!”黄安笑道:“这些日子多谢有你的照顾,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看来武科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里,我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婉玲惊讶道:“你要做什么?”黄安道:“我要去找武科,我杀了他的父亲,他是不会原谅我的,与其等着他找我,不如主动找上他。”婉玲怒道:“如果知道你伤愈后就要杀人,我当初就不会救你。黄安、即使大家都不原谅你,我原谅你!”黄安望着婉玲,问道:“为什么,我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为什么你肯原谅我?”婉玲道:“因为你心中有爱,你也明白什么是爱,你不是个坏人,你练成了震乾神功,当一个能力变得强大之时,他的欲念也会随之膨胀,所以你的爱被权利所迷失罢了。虽然你作恶多端,但是你为了我却肯放弃全天下,证明名利是你一度可以放弃的,只是你摆脱不了自己的心魔。我看到了你自己看不到的东西,那就是你内心的善良。”黄安听完,热泪盈眶,道:“之所以我会看不到,是因为我给自己蒙蔽了”婉玲道:“只要你明白贪欲越大,毁灭越大的道理,你就可以重新做人了。”黄安喜道:“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说完趁婉玲不备,然后点中婉玲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婉玲着实惊讶,问道:“黄安,你这是做什么?”黄安道:“谢谢你陪我度过了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光,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你曾问我,我为你做那么多值得么?我现在告诉你,为了你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哪怕去死。不过我欠了太多的血债,终究要还的。两个时辰后,你的穴道会自己解开的。”说完走出了门外。婉玲拼命呼喊黄安,始终不见黄安回头。

    黄安大摇大摆走在街上,然后一步一步的朝东临山崖上走去。静静的等待着武科和众人的到来。果不其然,官兵见到黄安,立刻回去禀告,啸枫和燕师伯武科婉婷一起带着官兵来到东临山崖,见黄安一人在坐在石头上面,仰望天空。婉婷上前问道:“黄安,我师姐呢?”黄安笑道:“我把她推下去了。”燕师伯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把她推下去的。”黄安笑道:“没什么不可能,如果你们不相信,就下去找她啊。”武科愤怒道:“黄安,我还幻想着你能改邪归正,可是眼下看你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啸枫道:“黄安,今日再不会让你逃脱了。”黄安道:“你们一起来吧”武科凌空跃起,涌云掌推出,一招‘乌云蔽日’拍向黄安,黄安见他掌力引动天地之力,如乌云直下,黄安立刻左手划了半个孤形,右掌一扬,一招“坤下震虎”,连守带攻,将武科击退,啸枫拔剑向黄安奋斫而来,黄安身形好快,一掌拍出,啸枫猝不及防,被黄安一掌打到了手腕,手中的利剑掉落,手腕也顿时红肿。燕师伯和婉婷,凌空跃起,手中利剑扬空一闪,欲要刺向黄安,黄安再次避开,身形闪到二人身后,一招‘风卷残云’向二人推出,强劲的掌风将二人从空中打了下来,后面的官兵们一拥而上,黄安双掌挥动,手扬之处,只听一阵巨响,一群官兵应声倒地,这一招正是震乾神功之中的‘天震地骇’,黄安冲入官兵之内,拳击肘撞,脚踢掌劈,转眼打倒了数十人,然后凌空跃起,手掌向下击出,一声巨响,官兵们被黄安从上而下的劲掌震得死伤无数,这一掌正是震乾神功最后一式:山崩地裂。只见地上被掌力打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燕师伯大惊,说道:“黄安这次可比在古龙城外时更加神勇了。”啸枫道:“我们几个一起上。”燕师伯道:“我攻左,婉婷攻右,啸枫攻下,武科攻上。”三人齐声叫好,然后出剑攻向黄安,黄安左掌一划,右手呼的一掌,便向燕师伯和婉婷啸枫击去,这一掌正是震乾神功的‘篝火孤鸣’。出掌之时,黄安站在悬崖边沿上,与他们四人相距十丈远,但是掌出随到,三人在下面见掌力怒潮狂涌般而来,势不可挡,大惊之下,哪里还有心思再向前相迎?知道若是出剑抵抗,势必会剑折臂断,说不定还会全身筋骨尽碎,慌忙之中三人飘身后退,躲开这掌力,黄安把掌力用到了对付下面的三人,武科趁势从上方越来,一招‘凌空斩’带着劲风、挥剑劈下,黄安面对凌厉剑气,竟不躲闪,而是嘴角微笑,左掌向上推出,竟挡住了剑气,然后右掌向武科拍去,一招‘潜龙游海’将武科打退十丈远,武科顿时口吐鲜血,翻倒在地。婉婷慌忙前去将武科扶起,武科慢慢站起,面对牵挂自己的婉婷说道:“我没事。”大家见黄安一人站在悬崖边上,想起当日在古龙城外,一人连杀番军几千士卒,当真是威震天下,番军为此提起他都闻风丧胆,今日有见他大发神勇,均想:恐怕又是一场恶战。众官兵见他五百精兵被他杀了十之八九,想想刚才血肉横飞的惨状,个个心有余悸,又见他一招打退三人,一掌便把龙虎状元打退十丈远,更是心生恐惧,众人面面相觑。只有武科心知,黄安一掌本可以打的自己脏腑碎裂,为什么黄安会手下留情?于是上前问道:“黄安,你我是仇人,你虽然手下留情,但是我却不会领你的情。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会杀了你!”黄安道:“我是你的杀父仇人,要寻仇尽管来吧!”我是不会还手了。”然后闭上了眼睛,武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做个了断。”说完横剑欲刺黄安,这时远处一块石头飞来,将武科手中长剑打在一边,武科立定,喊道:“是谁?”这时从后面凌空越来一对黑影,站在黄安面前,只见他们全身黑服,手提钢刀,正是黑白二煞。黄安睁开眼睛,看到黑白二煞,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解秋道:“我们来助你。”黄安道:“这是我欠他的,我们应该做个了断了,你们回去吧。”葛力道:“是雯雯来让我们救你的,我们在崖底找到了雯雯,并把他接回了万源客栈,只是他心中念念不忘你,所以让我们来找你。”黄安道:“你让雯雯忘了我另寻他人吧。”解秋道:“雯雯脾气倔强,怎能还会令寻他人呢?”然后对武科说道:“武科,杀你爹都是东方志的主意,黄安只是按命令行事,现在东方志已死,我希望你能放了他。”武科道:“这是我跟他的恩怨,不管你们的事,你们闪开。”葛力道:“要杀了他,先问过我们的双刀。”说完横刀指向武科。武科道:“既然你们多管闲事,那我就不客气了。”提剑跃上,黑白二煞使出两仪刀法,,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二人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武科知道二人刀法天下闻名,没想到会如此精湛。武科凝聚所有内力,一招‘裂地劈’随剑而出。只见武科旋转一圈,长剑在地下划过,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剑气随着裂痕击向黑白煞,黑白煞挥刀向武科挥去,只听的一声巨响,两道真气想碰,将中间地下震出一个大坑。黑白煞二人趁势而来,武科立刻挥剑迎敌,二人瞬间使出上百刀,势如闪电。只听啪的一声响,武科的长剑被黑白二煞凌厉的刀光震断了七八截。正当武科就要被黑白煞的双刀吞噬之际,燕师伯一声呐喊:“好一个黑白双煞两仪刀。”然后挥动长剑相助武科,只见燕师伯腾空跃起,长剑挥动、凌空刺出,一道无形的利剑刺向黑白煞,黑白煞看到这一招正是幻影飞剑,大为震惊,这招正是当年神龙大侠薛宁破了自己双刀的一招,于是立刻收刀改为防守。婉婷立刻将武科救出。好在燕师伯这招幻影飞剑不是很娴熟,黑白煞躲过了这致命一击。黄安道:“黑白二煞,你们退下。”黑白煞急劝道:“将军……”黄安道:“不要再说了,我和他们的恩怨,让我们来了断”说完点中黑白二煞穴道,令他们动弹不得。说道:“武科、啸枫,你们要杀我就来吧,不管他们二位的事,只求你放了他们。”武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说完涌云掌凝聚,这时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住手,快住手!”大家转身回看,正是婉玲,婉玲用内力冲开穴道,到街上寻找黄安,只听百姓说道众官兵齐聚到东临山崖而去。婉玲已知大家都在这里,就来到此处,见到武科正欲杀黄安,立刻阻止。婉玲来到武科面前,求道:“武兄弟,别杀他。”武科望着恳求的婉玲师姐,收回了掌力。婉婷和燕师伯看到婉玲来到,喜道:“师姐,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可想死我了。”婉玲望着婉婷道:“我也想你啊。”燕师伯道:“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啸枫怒道:“不,这个黄安杀了这么多人,今天我绝饶不了他。”婉玲道:“不,这些我相信非他所愿。”啸枫道:“但是他今日必须死。”黄安笑道:“婉玲,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今天正是我还债的日子。”然后向武科和啸枫吼道:“你们来吧。”啸枫提剑刺了过去,武科一掌击了过去。黄安使出最强的一招‘山崩地裂’,只听一声巨响,啸枫剑光一闪,刺中了黄安,而武科涌云掌也击中了黄安。啸枫和武科对视一眼,惊讶不已。原本以为黄安能避开或者一掌将二人击退,殊不知黄安一掌却击在了地上。随着婉玲一声呐喊:“不~”黄安倒地。啸枫和武科看着黄安,心感愧疚,不知所措。婉玲立刻奔跑到黄安面前,哭诉道:“你为什么不躲开?”黄安笑道:“谢谢你,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你却肯原谅我,还让我认清了自己,现在欠别人的我已经还了,这一刻我如释重负,我终于摆脱了自己的心魔,临死前还能看你一眼,我已经满足了。”这时众人所在的山崖上突然颤抖了一下,大家惊慌失措,啸枫见地上的裂纹逐渐扩大,才明白,黄安之前一掌将山崖震出裂痕,再加上武科的裂地劈,已经使山崖岌岌可危,最后黄安的一招山崩地裂,使全力打在地上,才使山崖摇摇欲坠。啸枫对着武科和婉玲说道:“这个山尖快塌陷了,我们快走。”远处的婉婷看到山尖上武科婉玲,急忙喊道:“武科,师姐,快过来。”黄安道对着啸枫道:“我知道我现在没有求助你的资格,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把黑白煞救出去。”啸枫见他不顾及自己安慰,想着搭救别人,心中十分敬佩,义不容辞道:“我答应你。”然后将点中的穴道黑白煞带出了危区。黄安接着对武科道:“求你将婉玲拉走”武科点头答应,准备拉走婉玲,却见婉玲不肯放弃黄安。婉婷一边急道:“啸枫都回来了,武大哥怎么还不过来,我要去救他。”燕师伯一把拉住她,道:“不行,太危险了。”黄安道:“快要塌了,别管我了,武科,赶快把她带走!”婉玲却执意不肯回去,说道:“在这东临山崖上,你曾经救过我,而我今天也一定要把你救出去。”这时山尖塌陷了,黄安摔了下去,婉玲立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武科见婉玲师姐落下,一把拉住婉玲师姐的手臂,一手紧紧抓住岩石。婉婷大惊,喊道:“武科!”众人忙上前来搭救,武科抓住那块岩石脱落,三人掉下了万丈深渊。黄安暗道:“不能让婉玲陪我一起死。”三人堕落之际,黄安使出最后内力,一掌对婉玲脚掌推出,婉玲被强大的内力推向上方,燕师伯见婉玲从悬崖下方跃到上方,暗想不可思议,立刻将其拉了回来。只有婉婷撕心裂肺的一声呐喊:“武科~”然后泪流满面的触摸着脖子里那串武科送的红豆项链,心中悲痛万分。婉玲也愧疚不已,毕竟是为了自己武科才掉落山崖。

    苏露嫁到番邦之后,藩王大喜,迎娶吉日,令下面办事极其认真,完全是按照最至高迎娶的规矩和仪式,苏露一进门,丫鬟们都以王妃相称,结婚当夜,赤兀喝的酩酊大醉,满怀欣喜来到洞房,然后慢慢挑开苏露的大红盖头,却看见苏露泪流满面,赤兀见她悲伤不已,自己不仅触目恸心。于是静静的来到茶桌旁,端起酒杯喝了杯酒,问道:“你既然不喜欢我,从何嫁到番邦?”苏露只是泪痕满面,沉吟不语。心里想到:为了番邦和古龙城的和睦,自己非来不可,但是来了,实不是我心愿。想到这里边哭的哽咽难鸣。赤兀背对着苏露问道:“你就那么不喜欢我么?”苏露道:“若是没碰到他,我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你。”赤兀一声苦笑:“这么说嫁给我实属无奈了?”赤兀道:“他是指文帅么?你和他的事迹我也听说了,他肯舍命救你,一定非常爱你!”然后又喝了一杯酒,接着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然后慢慢转过身来望着苏露,说道:“今天的你格外的美丽!真的好美!”然后来到公主身边坐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花,说道:“看到你伤心,我也很难过,很心痛。”苏露还是泪珠不断的流出来。赤兀喜道:“别哭了,你再苦就要变成了黄脸婆了,到时候你回去你的他可能就认不出你了!”苏露闻听这一席话,瞪大了眼睛望着赤兀,问道:“你说什么?”赤兀道:“我决定了,你走吧!”苏露诧异道:“你真的让我走?”赤兀喜道:“真正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和祝福。我现在成全你们,也深深的祝福你们: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苏露转忧为喜,破涕而笑,问道:“你真的肯放我走?”赤兀乐道:“如果你想留下的话,你也可以不走啊,趁我没改变注意,快走吧!”苏露问道:“那你父王那边怎么办?”赤兀眼含泪光道:“父王那边我会解释的,快走吧。”苏露拥抱了一下赤兀,说道:“赤兀,我会记住你的。心里会一直有你!”然后将头上的盖头抛入空中,飞快的走到门口,然后回首望了赤兀一眼,赤兀道:“如果哪天他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我王妃的位置一直为你保留。”苏露见他神色酸楚,心中也是难过,还是毅然的走出门外,跨上骏马,离开了番邦,直奔古龙城而去。

    自从武科和黄安掉落悬崖之后,古龙城再没有了武状元。燕师伯带着婉玲和婉婷消失于江湖,回到了天山,再也没有下天山半步。有人说武科和黄安均摔死于崖底,还有人曾在天山脚下望见了婉婷和一人牵手而行,而那人像极了之前的武状元武科!有人断定武科并未死,落崖那一刻黄安救了他,我希望这个传言是真的,无论结局如何,我都希望他们永远在一起,祝他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后记:黄安虽然多行不义,在和婉玲相处的时日里,找到了自我,最后拿命去恕自己之前的罪孽。武科最后一心想着搭救婉玲,因为他知道如果婉玲有什么闪失,那么婉婷肯定会伤心欲绝,殊不知在婉婷的心里,自己的分量远远超过了婉玲。虽然掉落山崖无怨无悔,却忘记了身后的婉婷。从武科摔下悬崖那一刻,古龙城再没有武状元,十几年后,又一位武状元诞生,他就是文帅结拜大哥岳大勇的儿子岳虎,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呢?友友们,明年再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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