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时局之言
中年人慢步走到两人身前，开口道：“听陆生说你这本书卖两百两？”
书生平静地点了点头。
中年人笑呵呵问道：“这书有什么值得二百两？”
书生道：“石可成玉，不过是一场赌博罢了。”
中年人挑了挑眉：“赌博？正好，本老爷的运气一向不错，这场赌博，我赌了。”说完，中年人朝后方招了招手，只见那个叫陆生的男丁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票，朝书生伸出手，漠然道：“书生，我们老爷乐善好施，你就拿着吧？”
一旁的小老板见到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一本书竟有人愿出二百两的天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小伙暗道有钱就是好。
书生本想抬手接过银票，但听到陆生的言语，却是动作一顿，轻笑一声，慢慢把手放下。
其他人都有些不解，中年老爷一愣：“怎么，嫌少？我可以再加一百两。”
一旁的肖老板闻言，顿时长大嘴巴。
哪知书生开口笑道：“不好意思老爷，这本书，我不卖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中年老爷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书生再次含笑开口：“我说，这本书我不卖了。”
陆生此时怒道：“好你个穷书生，我们老爷好心帮你，你却不领情？别不识好歹！”
书生面色古井不波，完全没有在意一旁小老板拼命使的眼色和偷偷扯他衣袖的手。
饶是以浸淫商场多年养成的心性，中年老爷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笑道：“好啊，看来本老爷今天是下错注了，读书人，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别后悔！”
见书生毫无动静，老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远处传来陆生的声音：“老爷不必和这个穷酸书生动气，咱家的名字画不知有多少，不卖给老爷是他没这福气......”
书生眼神坚定，双手紧握那本首页写着“一家之言”的书。
...
半个时辰前。
书生站在店门前平静地看着过往行人，这些人里并没有看上去很尊贵的大户人家的公子。
这时，走过来一个老者，开口问道：“小先生，你这本书讲什么的？卖吗？”
书生打量了老者，老人身穿棉衣，手上布满皱纹和老茧，眼窝深陷，瘦骨嶙峋。
他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是一本推测时势之书。”
老者再开口道：“有何用处？”
书生：“应势而为，可展宏图。”
老者：“若不应势而为，而应心而为，又当如何？”
书生：“必不远图。”
老者呵呵一笑，问道：“这本书，你卖多少钱？”
书生问道：“敢问您买这书何用？”
老者笑道：“前两天的风雪把我家的窗户弄坏了，这两日那家店没有开门，我看你这一叠纸质量不错，拿去应急一下。”
书生微微皱眉，说道：“老先生，这本书，我出价五百两，你可出得起？”
老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慢步走远。
老人走后，见闻一切的店老板走出来问道：“书生小哥，你疯了？这样的话谁还会来买你的书？”
书生望着远去的老者，暗叹口气。
...
中年老爷几人走后，杂货店小老板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哎呀，小哥你干嘛和他较劲？好不容易有个愿意出钱买你这本书，人家连银票都掏出来了，这下可好，又让你给气走了，你这书到底是卖还是不卖啊？”
年轻老板不断拍打着双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书生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开口说道：“老板兄弟，看来今天是不会有人愿意出钱买我这本书了，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小老板挠着头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哎，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你看这样如何？我出钱买下你这本书，不过我可没那么多钱，最多给你一两。”
书生听了，心里一阵温暖，说道：“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说实话，我并不在意这本书能卖多少银子，只是想知道谁能与它有缘。”小老板深感不解：“真不懂你们读书人整天都想些什么。”说罢，他摇了摇头，走回店里。
书生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晌午。
“风雨欲来，大厦将倾，何人力挽狂澜？”
暗叹一声，书生正欲离开，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天下势分，或破而后立，或分久必合。盛世书生，乱世英雄，匹夫扶危，时势定而天下平。”
书生心中惊奇，转过头一看，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后者正微笑着看着他。书生赶紧抱拳行礼，问道：“这位公子，所言何意？”
公子正是赵言恪，赵言恪笑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书生答道：“在下谢傅。”赵言恪笑道：“原来是谢兄，方才我听你所言不俗，敢问谢兄对当今天下有何高见？”书生答道：“高见不敢当，在下所思，皆写于这本书内。”谢傅亮出手中的书。
赵言恪眼眉一挑：“一家之言？谢兄，在下可否一观？”
书生想了想，将手伸出，赵言恪将书翻开首页，一段字句映入眼帘。
“时天下，嘉鼎一朝雄踞一方，占之六七，年税万万，兵强马壮，民富国安，大梁偏居一隅，北狄坐北相望。若当此时，我朝占运越一半之数，然大梁日夜养兵，意指南朝，北狄坐拥草原千里，马上王国，无敌天下。盛世久则兵马废，耽乐长而气运逝。循时意则狼烟起，依天道而天下裂，彼时群雄并起，百家争鸣，纵横捭阖，......”
赵言恪看了一会，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傅一眼，说道：“这本书，若是让扬州那帮人看到，恐怕你就要吃一辈子牢饭了。”书生淡然一笑，说道：“当世若苦无妨，功过一事，后人自有定论。”
赵言恪语气古怪说道：“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叫卖禁书，兄台真是好大的魄力。”
书生摇了摇头。
赵言恪道：“开个价吧。”
书生道：“一百两。”
赵言恪听了，仰头大笑不止。
书生略感不快，皱了皱眉。
赵言恪晃了晃手中的那本书，笑道：“这个东西，是黄金做的吗？”
书生平静地点了点头。
中年人笑呵呵问道：“这书有什么值得二百两？”
书生道：“石可成玉，不过是一场赌博罢了。”
中年人挑了挑眉：“赌博？正好，本老爷的运气一向不错，这场赌博，我赌了。”说完，中年人朝后方招了招手，只见那个叫陆生的男丁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票，朝书生伸出手，漠然道：“书生，我们老爷乐善好施，你就拿着吧？”
一旁的小老板见到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一本书竟有人愿出二百两的天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小伙暗道有钱就是好。
书生本想抬手接过银票，但听到陆生的言语，却是动作一顿，轻笑一声，慢慢把手放下。
其他人都有些不解，中年老爷一愣：“怎么，嫌少？我可以再加一百两。”
一旁的肖老板闻言，顿时长大嘴巴。
哪知书生开口笑道：“不好意思老爷，这本书，我不卖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中年老爷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书生再次含笑开口：“我说，这本书我不卖了。”
陆生此时怒道：“好你个穷书生，我们老爷好心帮你，你却不领情？别不识好歹！”
书生面色古井不波，完全没有在意一旁小老板拼命使的眼色和偷偷扯他衣袖的手。
饶是以浸淫商场多年养成的心性，中年老爷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笑道：“好啊，看来本老爷今天是下错注了，读书人，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别后悔！”
见书生毫无动静，老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远处传来陆生的声音：“老爷不必和这个穷酸书生动气，咱家的名字画不知有多少，不卖给老爷是他没这福气......”
书生眼神坚定，双手紧握那本首页写着“一家之言”的书。
...
半个时辰前。
书生站在店门前平静地看着过往行人，这些人里并没有看上去很尊贵的大户人家的公子。
这时，走过来一个老者，开口问道：“小先生，你这本书讲什么的？卖吗？”
书生打量了老者，老人身穿棉衣，手上布满皱纹和老茧，眼窝深陷，瘦骨嶙峋。
他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是一本推测时势之书。”
老者再开口道：“有何用处？”
书生：“应势而为，可展宏图。”
老者：“若不应势而为，而应心而为，又当如何？”
书生：“必不远图。”
老者呵呵一笑，问道：“这本书，你卖多少钱？”
书生问道：“敢问您买这书何用？”
老者笑道：“前两天的风雪把我家的窗户弄坏了，这两日那家店没有开门，我看你这一叠纸质量不错，拿去应急一下。”
书生微微皱眉，说道：“老先生，这本书，我出价五百两，你可出得起？”
老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慢步走远。
老人走后，见闻一切的店老板走出来问道：“书生小哥，你疯了？这样的话谁还会来买你的书？”
书生望着远去的老者，暗叹口气。
...
中年老爷几人走后，杂货店小老板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哎呀，小哥你干嘛和他较劲？好不容易有个愿意出钱买你这本书，人家连银票都掏出来了，这下可好，又让你给气走了，你这书到底是卖还是不卖啊？”
年轻老板不断拍打着双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书生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开口说道：“老板兄弟，看来今天是不会有人愿意出钱买我这本书了，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小老板挠着头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哎，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你看这样如何？我出钱买下你这本书，不过我可没那么多钱，最多给你一两。”
书生听了，心里一阵温暖，说道：“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说实话，我并不在意这本书能卖多少银子，只是想知道谁能与它有缘。”小老板深感不解：“真不懂你们读书人整天都想些什么。”说罢，他摇了摇头，走回店里。
书生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晌午。
“风雨欲来，大厦将倾，何人力挽狂澜？”
暗叹一声，书生正欲离开，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天下势分，或破而后立，或分久必合。盛世书生，乱世英雄，匹夫扶危，时势定而天下平。”
书生心中惊奇，转过头一看，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后者正微笑着看着他。书生赶紧抱拳行礼，问道：“这位公子，所言何意？”
公子正是赵言恪，赵言恪笑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书生答道：“在下谢傅。”赵言恪笑道：“原来是谢兄，方才我听你所言不俗，敢问谢兄对当今天下有何高见？”书生答道：“高见不敢当，在下所思，皆写于这本书内。”谢傅亮出手中的书。
赵言恪眼眉一挑：“一家之言？谢兄，在下可否一观？”
书生想了想，将手伸出，赵言恪将书翻开首页，一段字句映入眼帘。
“时天下，嘉鼎一朝雄踞一方，占之六七，年税万万，兵强马壮，民富国安，大梁偏居一隅，北狄坐北相望。若当此时，我朝占运越一半之数，然大梁日夜养兵，意指南朝，北狄坐拥草原千里，马上王国，无敌天下。盛世久则兵马废，耽乐长而气运逝。循时意则狼烟起，依天道而天下裂，彼时群雄并起，百家争鸣，纵横捭阖，......”
赵言恪看了一会，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傅一眼，说道：“这本书，若是让扬州那帮人看到，恐怕你就要吃一辈子牢饭了。”书生淡然一笑，说道：“当世若苦无妨，功过一事，后人自有定论。”
赵言恪语气古怪说道：“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叫卖禁书，兄台真是好大的魄力。”
书生摇了摇头。
赵言恪道：“开个价吧。”
书生道：“一百两。”
赵言恪听了，仰头大笑不止。
书生略感不快，皱了皱眉。
赵言恪晃了晃手中的那本书，笑道：“这个东西，是黄金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