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阳
施河气笑道：“呵，阁下真是好大的口气！我雪狼帮虽算不上江湖大派，可这十多年来，在这两国边境，还真没有多少我们惹不起之人。”
那人抬头道：“江湖这么大，像你们这样的井底之蛙，我不知见过了多少...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劝你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赶紧带着这群畜生离开。”
施河将放在腰间的长刀拔出，身为武人，多少都有些傲气，而他作为雪狼帮第二高手，自然更加不会例外，他笑道：“既然如此，就让我见识一下你说这话的底气吧，”他得意一笑，说道：“忘了告诉你，我和寻常的武夫可不一样，而是世间少有的修行者！”
修行者，世间凌驾于武夫之上的一种人，这些人能够感应到天地间的浩荡灵气，并加以运用，使得自身的力量、体魄及感知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通常来说，修行者即使修为再低，比起没有修行资质的寻常武夫，即使是武功绝顶之人，还是要强上一线。
武夫靠内力，而修行者，靠的是真元。
可以说，有没有修行资质，是江湖中人之间最大的一道天堑。只有有修行资质的人才能借天地灵气使自身武道境界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而修行资质是由天资决定，人一生下来，其资质便决定了此人能在武道一途走到何处。千百年来，不知道多少人究其一生寻找能让寻常武夫获得资质的方法，而在历史长河中，确实出现过本无资质最后却能够感应灵气让自身境界一日千里的例子，不过这种人凤毛麟角，其感应灵气的功法也大多失传。
施河身为修行者，多年来一直心存傲气，虽然如今只是感气境的实力，可这却能够让自己在边境数一数二的雪狼帮稳坐第二把交椅，由此可见修行者的稀罕程度。
那人听到施河的话，久久不语。
施河内心得意，傲然道：“怎么？得知我是修行者，怕的说不出话来了吗？呵呵，若是你就此离去，我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计较你的冒犯。”
真是痛快！每次见到那些人得知自己是修行者之后目瞪口呆的模样，施河都觉得十分舒爽。
赵言恪摇了摇头。
“修行者，很了不起吗？”
施河闻言一愣：“你...你说什么？”
赵言恪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所了解的修行者，可不是你这样的井底之蛙。”
施河怒道：“你说什么？你可知修行者如何可贵？茫茫人海，修行者千中存一，可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他心中怒极，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把修行者看得如此平常。
赵言恪摇了摇头：“像你这种稍有修为便自觉睥睨天下的家伙，我不知见过了多少。”
他伸出双指。
须臾之后，只见赵言恪双指之间发出耀眼的红光，在漆黑的夜里，犹如火把一般，而与火把不同的是，那团火是纯正的红色。
山下帐篷群中，有人注意到那点红光，惊道：“快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一脸惊愕。
“火？”
“屁话！你见过这么红的火？”
“呃...没有。”
李尉站在人群后方，他有种感觉，那团火红的东西，是赵兄弟发出的。
“他果然不是一般人呐。”他有些莫名的开心。
山顶，施河望着赵言恪发红的双指，有些警惕：“你小子搞什么名堂？”
赵言恪把手向前一伸：“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修行者有多了不起。”
施河先是一愣，随后冷笑道：“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吧！”
说着，施河脚步一动，瞬间提刀近身赵言恪，体内真元凝聚，黑夜中刀光一闪！
施河笑呵呵地自言自语道：“本想饶你一命，但是现在，我要教教你，修行者不是你能招惹的。”
慢慢地，那团刀光散去。
施河的冷笑随之凝固。
只见原本赵言恪所站之处，此刻空无一人！
施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
就在他疑惑间，他的身后传来言语声：“这就是你的底气？”施河闻言下意识回头。随后他便见到那个本该死在他刀光下的年轻人瞬间掠到他的身边，双指伸出，直接点在他的胸口！施河吃痛，踉跄退后几步，随后便觉胸口炙热无比。他慌忙解开衣服，只见他的小腹此时正闪动着一片红光。
施河大吃一惊，又抬起头看了看赵言恪发红的双指，顿时寒毛直竖。
“这是....初阳指！你居然会初阳指！”说着，施河变得双目无神，跌坐在地上。
赵言恪冷笑道：“世间江湖，洛寒宫宫主唐锋，鸳鸯宫杨随夫妇，追月白狐，蜀山七剑，白衣羽扇，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修为通天的天才之辈，可是，你可曾见过他们有过一丝区别于寻常武夫的得意？”
赵言恪刚才的话施河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字。他握刀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口中语无伦次的喊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赵言恪见施河这副模样，不屑之意更甚：“方才你不是很神气吗？你身为修行者的傲气呢？”听其语气，不知是嘲讽还是怒其不争。施河被赵言恪怒声惊醒，战战兢兢道：“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圣盗手救我一命！”赵言恪冷哼道：“我若是圣盗手，你早就没命站在这里了。”施河闻言才猛然想起，传闻圣盗手李迁客是一位苍颜老者，眼前此人显然不是。方才自己是被眼前景象吓昏了头，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他抬起手指着那团红光疑惑道：“这个...”
赵言恪漠然道：“如你所想。”
施河闻言立刻如芒在背，直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请...请阁下高抬贵手，我...”赵言恪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问道：“堂堂修行者，竟然跪于人前，你不觉得羞耻吗？”
施河无言，不是他想跪着，只是在那红光面前，他无法毫无压力地站立。
就像寻常百姓遇到帝王一般，自然曲膝。
赵言恪将指间红光隐去，冷漠道：“带着你的畜生离开。”施河战战兢兢问道：“少侠，我的伤？...”赵言恪冷哼一声：“你还不值得我使出初阳印！”施河闻言如获大赦，忙道：“多谢少侠高抬贵手，我这就走，这就走，再也不来找您的麻烦。”说完，他顾不得擦去额头汗珠，连滚带爬地走下山头，不见身影。
片刻之后，山间的叫声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山下众人察觉到异样，惊喜道：“快听，没有狼嚎声了！”
众人闻言都安静下来，随后不约而同地欢呼。
“得救了！”
妇人抱着不大的孩子，笑中带泪。
不久之后，赵言恪出现在不远处。看清来人，所有人都对他侧目而视。他们知道，是这个神秘的赵言恪赶走了狼群。赵言恪直接忽略了周围的目光，径直走到李尉身前。后者感激道：“赵兄弟，你救了我们一命，让我们如何感激你啊？”赵言恪一笑：“几天前，要不是李哥将我唤醒，我早就冻死了，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李尉无言。
“哎，大半夜的，好累，李哥，我先去睡了啊。”说完，赵言恪走进帐篷，自始至终，没有对其他人说过一个字。
众人见状一愣，随后脸上都有些失落，尤其是随行的年轻女子。此刻，她们无比羡慕李尉，因为那个男人，从刚才到现在，都只对他露出过温暖的笑容。
而其他人，却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
众人都散去之后，深夜之中，帐篷内。
赵言恪的心神内传出声音：“干嘛要救那些首鼠两端的蠢货？”
赵言恪闭着眼睛，内心响起答复声：“只不过是帮李大哥一个忙罢了。”
此时，赵言恪旁边的李尉呼呼大睡，丝毫听不到赵言恪发出的“声音”。赵言恪心中声音再起：“照我看，就该让那些家伙死在雪狼口中！”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赵言恪笑了笑：“十年过去，你身上的戾气还是这么重。”
那道声音冷哼一声：“我是怎么出现的，你再清楚不过。”
赵言恪闻言沉默了片刻，像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岔开话题道：“明天就到家了。”
那道声音同样沉默，随后简单回应道：“嗯。”
赵言恪仰头靠着，眼神清明：“真怀念呐！”
声音没再响起，就此沉寂。
那人抬头道：“江湖这么大，像你们这样的井底之蛙，我不知见过了多少...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劝你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赶紧带着这群畜生离开。”
施河将放在腰间的长刀拔出，身为武人，多少都有些傲气，而他作为雪狼帮第二高手，自然更加不会例外，他笑道：“既然如此，就让我见识一下你说这话的底气吧，”他得意一笑，说道：“忘了告诉你，我和寻常的武夫可不一样，而是世间少有的修行者！”
修行者，世间凌驾于武夫之上的一种人，这些人能够感应到天地间的浩荡灵气，并加以运用，使得自身的力量、体魄及感知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通常来说，修行者即使修为再低，比起没有修行资质的寻常武夫，即使是武功绝顶之人，还是要强上一线。
武夫靠内力，而修行者，靠的是真元。
可以说，有没有修行资质，是江湖中人之间最大的一道天堑。只有有修行资质的人才能借天地灵气使自身武道境界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而修行资质是由天资决定，人一生下来，其资质便决定了此人能在武道一途走到何处。千百年来，不知道多少人究其一生寻找能让寻常武夫获得资质的方法，而在历史长河中，确实出现过本无资质最后却能够感应灵气让自身境界一日千里的例子，不过这种人凤毛麟角，其感应灵气的功法也大多失传。
施河身为修行者，多年来一直心存傲气，虽然如今只是感气境的实力，可这却能够让自己在边境数一数二的雪狼帮稳坐第二把交椅，由此可见修行者的稀罕程度。
那人听到施河的话，久久不语。
施河内心得意，傲然道：“怎么？得知我是修行者，怕的说不出话来了吗？呵呵，若是你就此离去，我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计较你的冒犯。”
真是痛快！每次见到那些人得知自己是修行者之后目瞪口呆的模样，施河都觉得十分舒爽。
赵言恪摇了摇头。
“修行者，很了不起吗？”
施河闻言一愣：“你...你说什么？”
赵言恪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所了解的修行者，可不是你这样的井底之蛙。”
施河怒道：“你说什么？你可知修行者如何可贵？茫茫人海，修行者千中存一，可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他心中怒极，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把修行者看得如此平常。
赵言恪摇了摇头：“像你这种稍有修为便自觉睥睨天下的家伙，我不知见过了多少。”
他伸出双指。
须臾之后，只见赵言恪双指之间发出耀眼的红光，在漆黑的夜里，犹如火把一般，而与火把不同的是，那团火是纯正的红色。
山下帐篷群中，有人注意到那点红光，惊道：“快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一脸惊愕。
“火？”
“屁话！你见过这么红的火？”
“呃...没有。”
李尉站在人群后方，他有种感觉，那团火红的东西，是赵兄弟发出的。
“他果然不是一般人呐。”他有些莫名的开心。
山顶，施河望着赵言恪发红的双指，有些警惕：“你小子搞什么名堂？”
赵言恪把手向前一伸：“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修行者有多了不起。”
施河先是一愣，随后冷笑道：“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吧！”
说着，施河脚步一动，瞬间提刀近身赵言恪，体内真元凝聚，黑夜中刀光一闪！
施河笑呵呵地自言自语道：“本想饶你一命，但是现在，我要教教你，修行者不是你能招惹的。”
慢慢地，那团刀光散去。
施河的冷笑随之凝固。
只见原本赵言恪所站之处，此刻空无一人！
施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
就在他疑惑间，他的身后传来言语声：“这就是你的底气？”施河闻言下意识回头。随后他便见到那个本该死在他刀光下的年轻人瞬间掠到他的身边，双指伸出，直接点在他的胸口！施河吃痛，踉跄退后几步，随后便觉胸口炙热无比。他慌忙解开衣服，只见他的小腹此时正闪动着一片红光。
施河大吃一惊，又抬起头看了看赵言恪发红的双指，顿时寒毛直竖。
“这是....初阳指！你居然会初阳指！”说着，施河变得双目无神，跌坐在地上。
赵言恪冷笑道：“世间江湖，洛寒宫宫主唐锋，鸳鸯宫杨随夫妇，追月白狐，蜀山七剑，白衣羽扇，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修为通天的天才之辈，可是，你可曾见过他们有过一丝区别于寻常武夫的得意？”
赵言恪刚才的话施河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字。他握刀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口中语无伦次的喊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赵言恪见施河这副模样，不屑之意更甚：“方才你不是很神气吗？你身为修行者的傲气呢？”听其语气，不知是嘲讽还是怒其不争。施河被赵言恪怒声惊醒，战战兢兢道：“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圣盗手救我一命！”赵言恪冷哼道：“我若是圣盗手，你早就没命站在这里了。”施河闻言才猛然想起，传闻圣盗手李迁客是一位苍颜老者，眼前此人显然不是。方才自己是被眼前景象吓昏了头，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他抬起手指着那团红光疑惑道：“这个...”
赵言恪漠然道：“如你所想。”
施河闻言立刻如芒在背，直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请...请阁下高抬贵手，我...”赵言恪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问道：“堂堂修行者，竟然跪于人前，你不觉得羞耻吗？”
施河无言，不是他想跪着，只是在那红光面前，他无法毫无压力地站立。
就像寻常百姓遇到帝王一般，自然曲膝。
赵言恪将指间红光隐去，冷漠道：“带着你的畜生离开。”施河战战兢兢问道：“少侠，我的伤？...”赵言恪冷哼一声：“你还不值得我使出初阳印！”施河闻言如获大赦，忙道：“多谢少侠高抬贵手，我这就走，这就走，再也不来找您的麻烦。”说完，他顾不得擦去额头汗珠，连滚带爬地走下山头，不见身影。
片刻之后，山间的叫声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山下众人察觉到异样，惊喜道：“快听，没有狼嚎声了！”
众人闻言都安静下来，随后不约而同地欢呼。
“得救了！”
妇人抱着不大的孩子，笑中带泪。
不久之后，赵言恪出现在不远处。看清来人，所有人都对他侧目而视。他们知道，是这个神秘的赵言恪赶走了狼群。赵言恪直接忽略了周围的目光，径直走到李尉身前。后者感激道：“赵兄弟，你救了我们一命，让我们如何感激你啊？”赵言恪一笑：“几天前，要不是李哥将我唤醒，我早就冻死了，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李尉无言。
“哎，大半夜的，好累，李哥，我先去睡了啊。”说完，赵言恪走进帐篷，自始至终，没有对其他人说过一个字。
众人见状一愣，随后脸上都有些失落，尤其是随行的年轻女子。此刻，她们无比羡慕李尉，因为那个男人，从刚才到现在，都只对他露出过温暖的笑容。
而其他人，却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
众人都散去之后，深夜之中，帐篷内。
赵言恪的心神内传出声音：“干嘛要救那些首鼠两端的蠢货？”
赵言恪闭着眼睛，内心响起答复声：“只不过是帮李大哥一个忙罢了。”
此时，赵言恪旁边的李尉呼呼大睡，丝毫听不到赵言恪发出的“声音”。赵言恪心中声音再起：“照我看，就该让那些家伙死在雪狼口中！”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赵言恪笑了笑：“十年过去，你身上的戾气还是这么重。”
那道声音冷哼一声：“我是怎么出现的，你再清楚不过。”
赵言恪闻言沉默了片刻，像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岔开话题道：“明天就到家了。”
那道声音同样沉默，随后简单回应道：“嗯。”
赵言恪仰头靠着，眼神清明：“真怀念呐！”
声音没再响起，就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