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国之重器
“来人，将火炮拉过来！”史嵩之高声喊道，他此时更多的是期待。
现在使用的火炮发射的还是实心弹，主要用来攻城，简单说就是抛石机的升级版，用引线引爆炮膛内的火药，将实心的铁球或者石球推出去，通过反复轰击将城墙砸穿，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源才敢夸口能够抵御火炮攻城一月有余。
所有人员都躲在了火炮的后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第一代炮兵的士兵将火炮瞄准了黏土青砖墙，得到命令之后用火把点燃了引线。
轰！火炮出膛，准确打在了第一堵墙上面，如果按照城墙的标准厚度要在两丈宽左右，不过方源只命人砌了三尺，所以强有力的炮弹打上去直接砸出了一个窟窿，而且整面墙的青砖被砸的四散纷飞，找不着了原先的踪影。
……
……
“什么情况，蒙古还是金兵打过来了？”还在府中安排任务的范仲德听到火炮的爆炸声顿时脖子一缩，瞬间就吓的站了起来，敌人攻到近前居然没人通报！
“大人，是史通判在测试方源砌墙的坚固程度。”这时有人进来禀报说道，其实方源昨天开始着手研制水泥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听了一个乐子，以为这是方源为了博取史嵩之欢心的一个手段而已。
“方源口中的水泥墙做好了？”范仲德整理了一下衣冠，松了一口气，惊讶说道。
“是，属下刚才巡岗的时候看见史通判命人拉了一辆火炮过去，估计是用来炸墙的。”
“走，去看看！”
……
……
黏土青砖墙被炮弹砸个窟窿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这是无数次被证明了的事实，见到这一幕史嵩之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昨日申时才砌的墙，糯米浆还没有干，被火炮炸开不足为凭吧。”昨日跟在史嵩之旁边抱怨下雨糯米浆灌不上去的张泽同说道。
“怎么不足为凭，难道蒙古兵打过来还要看你的城墙干没干？”史嵩之一句话堵了回去，张泽同被说的瞬间低下了头。“这同时砌的墙，相继轰炸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方源心里暗赞了一声，史嵩之的头脑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懂得试验怎么做最有说服力。
第二发炮弹装弹完毕，远方便有辆马车赶了过来，众人一望便知是府尹大人到了，史嵩之也没有再下命令，等着范仲德过来一起观看。
“听说这水泥墙能抵挡住火炮，本府特地来看一看。”范仲德说道。
“大人不是在主持救灾事宜吗？”史嵩之明知故问道。
“诸事已吩咐妥当，否则本府哪敢擅离职守。”范仲德脸色一暗说道，不过两人不对付已经很久了，史嵩之说话向来噎人，他都习惯了。
“那正好大人赶上试验这水泥墙。”史嵩之说了一句对着“第一代炮兵”点了点头。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烟尘弥漫之后，众人期待地张望过去，可是惊讶的发现——墙倒了！
“呵呵，这就是方校尉夸口的可以抵御火炮的水泥墙？”张泽同撇了撇嘴，本来加固城墙的事情是自己负责，现在却来一个毛头小子抢了风头，不由得让他火大。
史嵩之和范仲德也是产生了些许怀疑，难道方源说了半天也就是在吹牛？
“还没有过去看看，情况犹未可知。”方源并不显得惊慌，面色无常，习武多年他的耳目变得极为聪颖，刚才尘土遮蔽了视线，可他听得清清楚楚，炮弹打过去的时候并不炸裂的声音，而是一声闷响。
张泽同越看方源强装镇定就越是生气，快速的向前跑去，史嵩之和范仲德也紧随其后，小炮兵赶紧将炮台上扬以免走了火。
几人走到近前，俯身一看便了解了原委，水泥墙没有没轰开！
整面墙还完完整整地躺在地上，被炮弹轰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坑，铁球却已经变成了椭球形滚落在一边，墙倒了只是因为炮弹落点偏高，地基也没有打牢，所以发生了倾倒，最上方的青砖因为承受不住倾倒的力道飞出了几块，除了少数地方出现裂痕以外整面墙并无大碍！
“好！”史嵩之第一次激动地拍了一巴掌，作为襄阳府实际上最高的军事长官，他因为见到了旷世之物的出世而兴奋不已。“照此情况砌筑两丈宽的水泥墙别说是一个月了，两个月也有的守！”
“这相同时辰砌筑的两面墙，水泥墙显然凝固的更快，若是战时一边防守一边用水泥修补，在炮击的情况下坚守两个月确有可能。”范仲德虽然没有史嵩之如此激动，但也是高兴的很。“而且就算是蒙古也没有能够炮击两个月的军火储备，襄阳用上这种水泥墙绝对是铜墙铁壁！”
“方源你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啊，我定会上书这水泥墙的神奇之处，为你请功！”史嵩之说道。
“多谢大人。”方源拜谢道。
人的心都可以被看透，有的人是为了将心比心，有些人是包藏祸心，你以为看的透，因为他想让你看透，所以方源更愿意假装看透，这样你骗我，我也骗你才活得舒心。
“哦，对了，还有这个个混凝土。”史嵩之一瞥之下看见了那小块混凝土。
“这是何物？”范仲德顺着史嵩之的目光看去，三尺见方的灰白色物体放在两堵墙的中间，水泥墙倾倒后还有一些青砖镶在上面。
方源又再次简单解释了一遍，范仲德听得更为惊奇。
“大锤找来了！”周康此时拎着一柄大锤走了过来，今天早时遇上方源，说要找一柄大锤来砸混凝土，他也想看看混凝土到底有多坚固，于是自告奋勇亲自来砸。
混凝土太少了不能用炮弹轰击，所以只能这样来检验，周康从早便是以力大无比出名，他的武器就是长斧，现在抡起大锤也是虎虎生风。
“铛~”周康只觉得一锤砸到了石头上，不，比石头还要硬，普通的石头根本禁不住他这一锤，而眼前的混凝土纹丝未动，反倒是自己的手臂震得发麻。此时周康的牛劲儿也犯了起来，不信邪地又抡了一锤，虎口差点被震裂。“当真是好生坚固。”
“水泥、砂灰、混凝土，此三宝可称我大宋重器，参与此事之人不得向外透露分毫，否则以叛国罪论处！”史嵩之突然严厉说道，军事上的敏锐让他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
现在使用的火炮发射的还是实心弹，主要用来攻城，简单说就是抛石机的升级版，用引线引爆炮膛内的火药，将实心的铁球或者石球推出去，通过反复轰击将城墙砸穿，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源才敢夸口能够抵御火炮攻城一月有余。
所有人员都躲在了火炮的后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第一代炮兵的士兵将火炮瞄准了黏土青砖墙，得到命令之后用火把点燃了引线。
轰！火炮出膛，准确打在了第一堵墙上面，如果按照城墙的标准厚度要在两丈宽左右，不过方源只命人砌了三尺，所以强有力的炮弹打上去直接砸出了一个窟窿，而且整面墙的青砖被砸的四散纷飞，找不着了原先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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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蒙古还是金兵打过来了？”还在府中安排任务的范仲德听到火炮的爆炸声顿时脖子一缩，瞬间就吓的站了起来，敌人攻到近前居然没人通报！
“大人，是史通判在测试方源砌墙的坚固程度。”这时有人进来禀报说道，其实方源昨天开始着手研制水泥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听了一个乐子，以为这是方源为了博取史嵩之欢心的一个手段而已。
“方源口中的水泥墙做好了？”范仲德整理了一下衣冠，松了一口气，惊讶说道。
“是，属下刚才巡岗的时候看见史通判命人拉了一辆火炮过去，估计是用来炸墙的。”
“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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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土青砖墙被炮弹砸个窟窿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这是无数次被证明了的事实，见到这一幕史嵩之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昨日申时才砌的墙，糯米浆还没有干，被火炮炸开不足为凭吧。”昨日跟在史嵩之旁边抱怨下雨糯米浆灌不上去的张泽同说道。
“怎么不足为凭，难道蒙古兵打过来还要看你的城墙干没干？”史嵩之一句话堵了回去，张泽同被说的瞬间低下了头。“这同时砌的墙，相继轰炸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方源心里暗赞了一声，史嵩之的头脑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懂得试验怎么做最有说服力。
第二发炮弹装弹完毕，远方便有辆马车赶了过来，众人一望便知是府尹大人到了，史嵩之也没有再下命令，等着范仲德过来一起观看。
“听说这水泥墙能抵挡住火炮，本府特地来看一看。”范仲德说道。
“大人不是在主持救灾事宜吗？”史嵩之明知故问道。
“诸事已吩咐妥当，否则本府哪敢擅离职守。”范仲德脸色一暗说道，不过两人不对付已经很久了，史嵩之说话向来噎人，他都习惯了。
“那正好大人赶上试验这水泥墙。”史嵩之说了一句对着“第一代炮兵”点了点头。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烟尘弥漫之后，众人期待地张望过去，可是惊讶的发现——墙倒了！
“呵呵，这就是方校尉夸口的可以抵御火炮的水泥墙？”张泽同撇了撇嘴，本来加固城墙的事情是自己负责，现在却来一个毛头小子抢了风头，不由得让他火大。
史嵩之和范仲德也是产生了些许怀疑，难道方源说了半天也就是在吹牛？
“还没有过去看看，情况犹未可知。”方源并不显得惊慌，面色无常，习武多年他的耳目变得极为聪颖，刚才尘土遮蔽了视线，可他听得清清楚楚，炮弹打过去的时候并不炸裂的声音，而是一声闷响。
张泽同越看方源强装镇定就越是生气，快速的向前跑去，史嵩之和范仲德也紧随其后，小炮兵赶紧将炮台上扬以免走了火。
几人走到近前，俯身一看便了解了原委，水泥墙没有没轰开！
整面墙还完完整整地躺在地上，被炮弹轰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坑，铁球却已经变成了椭球形滚落在一边，墙倒了只是因为炮弹落点偏高，地基也没有打牢，所以发生了倾倒，最上方的青砖因为承受不住倾倒的力道飞出了几块，除了少数地方出现裂痕以外整面墙并无大碍！
“好！”史嵩之第一次激动地拍了一巴掌，作为襄阳府实际上最高的军事长官，他因为见到了旷世之物的出世而兴奋不已。“照此情况砌筑两丈宽的水泥墙别说是一个月了，两个月也有的守！”
“这相同时辰砌筑的两面墙，水泥墙显然凝固的更快，若是战时一边防守一边用水泥修补，在炮击的情况下坚守两个月确有可能。”范仲德虽然没有史嵩之如此激动，但也是高兴的很。“而且就算是蒙古也没有能够炮击两个月的军火储备，襄阳用上这种水泥墙绝对是铜墙铁壁！”
“方源你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啊，我定会上书这水泥墙的神奇之处，为你请功！”史嵩之说道。
“多谢大人。”方源拜谢道。
人的心都可以被看透，有的人是为了将心比心，有些人是包藏祸心，你以为看的透，因为他想让你看透，所以方源更愿意假装看透，这样你骗我，我也骗你才活得舒心。
“哦，对了，还有这个个混凝土。”史嵩之一瞥之下看见了那小块混凝土。
“这是何物？”范仲德顺着史嵩之的目光看去，三尺见方的灰白色物体放在两堵墙的中间，水泥墙倾倒后还有一些青砖镶在上面。
方源又再次简单解释了一遍，范仲德听得更为惊奇。
“大锤找来了！”周康此时拎着一柄大锤走了过来，今天早时遇上方源，说要找一柄大锤来砸混凝土，他也想看看混凝土到底有多坚固，于是自告奋勇亲自来砸。
混凝土太少了不能用炮弹轰击，所以只能这样来检验，周康从早便是以力大无比出名，他的武器就是长斧，现在抡起大锤也是虎虎生风。
“铛~”周康只觉得一锤砸到了石头上，不，比石头还要硬，普通的石头根本禁不住他这一锤，而眼前的混凝土纹丝未动，反倒是自己的手臂震得发麻。此时周康的牛劲儿也犯了起来，不信邪地又抡了一锤，虎口差点被震裂。“当真是好生坚固。”
“水泥、砂灰、混凝土，此三宝可称我大宋重器，参与此事之人不得向外透露分毫，否则以叛国罪论处！”史嵩之突然严厉说道，军事上的敏锐让他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