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笑容灿烂
入夜，秦家后宅。
书房里点着一盏油灯，光亮中一名满头银丝的老者握着一支粗杆毛笔正在蘸墨，头戴瓜皮帽的管家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来。
老者手上动作没有停，继续用毛笔蘸着墨，管家杨福轻声说道：“老爷，今天小少爷把杨九郎给打了。”
老者手中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杨福心领神会，接着说道：“杨九郎不敬小少爷，被小少爷教训了，教训的不严重。”
杨福点到即止，老者却是悬臂停笔，目光依旧停留在宣纸上，漫不经心的问道：“这种小事，有必要和我说吗？”
杨福不语，静静立在一旁，也不再去打扰老者。
凝神静气，老者笔走龙蛇，笔下铁画银钩，一字一气呵成，字体力透纸背，透着一股金戈气。
老者抓起一旁的手巾，简单的擦拭下双手，走到一旁，端起一把肚量不大的紫砂壶，细细抿上一口茶水，好像在自语，又像在说给管家杨福听。“死过一回的人了，总该有些变化才是。”
老者正是杨家主事人，北宋大将军杨天，杨宗保的亲爷爷。他说完这句后，便自顾自的喝茶，杨福站在一旁，烛火飘忽的光亮，让阴影落到他身上，让他有种时有时无的感觉。
“叫唐刀跟着他。”
杨福听到这话，微微点头，默默的退了出去，独留杨天一人在书房中。
杨宗保房间内水汽蒸腾，白雾袅袅，似真似幻，春儿的声音从水汽后方传了出来。
“少爷，洗澡水放好了。我来伺候你沐浴更衣。”
春儿喊完后，没有听到动静，从浴桶后面转了出来，看到杨宗保还站在原地，不由问道：“少爷，你怎么了？不是说要洗澡吗？怎么还不动呢？”
“那个。。。春儿，你怎么不出去呢？”杨宗保脸色微红的问道。
春儿脸色一白，双膝跪地，怯声问道：“少爷是春儿哪里做的不好吗？”
杨宗保被春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明显一愣，心思转动间，便明白春儿为何会这样了。他带着几分苦笑，说道：“春儿，你没做错，我只是不习惯你在场。”
“少爷，春儿做错事了，你就责罚。少爷，你这样，春儿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跪在地上的春儿急的快哭了。
以前都是她伺候杨宗保沐浴更衣的，现在杨宗保突然让她出去，不用她伺候，那就表明杨宗保不喜欢她伺候了，对她很有成见了。
“不是，我今天就想自己洗澡。”杨宗保走过去把春儿搀扶起来。
“真的？”春儿眼里带着水汽疑惑的问道。
杨宗保点点头，再三保证只是想自己洗澡后，才将春儿给送出门外。
微微有些烫的汤水，让杨宗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待整个人都进入浴桶后，他才舒服的呻吟一声。
头枕靠在浴桶边上，用毛巾拨动洗澡水，杨宗保闭眼想着事情。
整整七天，他将自己关在屋内，正是融合熟悉这个世界，也是熟悉这具身体整个人生的一个过程。
这个世界和他以前的北宋有些类似，可惜再相似，也不会是他所熟知的北宋。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有着一个让他很敬佩的名字，却过着懦弱如鼠的日子，如果不是有个好爷爷，恐怕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懦弱性格的养成，他也能大概猜出几分来，毕竟不是哪个小孩子能够在三岁的时候，亲眼目睹自家娘亲悬梁而亡的。
对杨九郎出手，杨宗保只认为是小惩薄戒而已，毕竟是宗亲，杨九郎除了以前不太将他当回事，喜欢随手顺走他一些小物件外，并没有做出过太过出格的事情。
零零碎碎的又想了一些事情，杨宗保嘴角突然翘了起来，有件事情，他觉得很有趣！
他是怎么掉入河内淹死的？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很有趣啊！”杨宗保闭眼轻声说道。
“少爷，你说什么呢？”
春儿的话，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响起，杨宗保慌忙的睁开眼，手里的毛巾赶忙往水中塞，微微带着薄怒说道：“你进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出去吗？”
被杨宗保吼，春儿委屈的低着头，站在原地。
春儿不动步子，杨宗保真是有些又气又怒了，他的思想可没有开放到能够让自己身无寸缕的暴露在一个女子面前。
气怒间，杨宗保猛然看到一道亮光坠落到地，他突然意识到，春儿是他的贴身侍女，伺候他洗澡是她的职责，而他对她三番两次驱赶，对于春儿来说，无异于一个伤害。
“好了，把头抬起来。”杨宗保往水下缩了缩身子，开口说道。
春儿抬起头，一脸的梨花带雨，看到春儿这幅模样，杨宗保心头不由一颤，以他的眼光来说，只要给春儿微微打扮下，放下长发，然后剪个长刘海，那双大眼睛和清秀的五官，绝对能够让你知晓什么叫清纯。
“不是让你出去吗？你怎么又进来了？”杨宗保温温柔柔的说道，他想让春儿不需要那么自责。
“我听到屋子里没有动静了，我以为少爷睡着。我进来想看看，少爷的身子弱，我怕少爷会着凉。”
心底某些情愫，被轻轻触碰，杨宗保微微吸了下鼻子，温柔的说道：“我洗好了叫你，你也不用再担心我了，我就是在想些事情。”
“那我出去了，少爷你有事就叫我。”
春儿退了出去，杨宗保双手撑在浴桶上，脑袋向后仰着，不知过了多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笑容灿烂！
穿着一身亵衣的杨宗保懒得再穿什么罩袍，他就不明白了，都快要睡觉了，干什么非得穿罩袍？难道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吗？
杨宗保心中略感愤愤，不过看到正在铺床的春儿，他的心情又明媚起来，“果然还得生在富贵人家啊！这待遇，简直了。”
“少爷，上床休息吧。”
铺好床的春儿对杨宗保说道，对于杨宗保不愿意穿罩衣的事情，此刻来看，到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让她为杨宗保更衣了。
抚摸着丝柔的锦被，针针脚脚都显示着织女和绣女的匠心，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不知想到什么的杨宗保自嘲一笑，那人便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让他有些唏嘘。
“少爷，想什么呢？还不睡觉？”春儿捧着蜡台走了过来。
杨宗保转头一看，瞬间呆住了。
春儿身上外裳早就脱了，上身只有一件抹胸，抹胸上绣着一只锦绣猛兽，寓意是辟邪驱灾，而下面则穿着一条穷裤。
穷裤，不是穷人穿的裤子，更多意义上是一条开裆裤。
一个妙龄少女睡觉时穿着一条开档裤，系着一个抹胸，在这里，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在杨宗保眼中，这绝对是件让他从身体和心理上暂时难以接受的事情。
“少爷，你又怎么了？我衣服穿错了吗？”被杨宗保盯着，春儿下意识的往身上看。
杨宗保吐出一口浊气，强行移开目光，像只鸵鸟似的，直接把被子蒙到了脑袋上，他需要适应这种生活。
春儿摇了摇头，不知道杨宗保又怎么了，自从那天从水里被人救起后，少爷就变了。
吹熄蜡烛，春儿摸摸索索的上了床，掀开被子刚躺下，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春儿身体猛的一紧，她知道她的命运，她就是个通房贴身丫头，她的身子早晚都会属于杨宗保。
“别乱想，好好睡觉。”
一个下巴枕到春儿脑袋上，耳边传来杨宗保的声音。
感受着虽然早已习惯的体温，却突然发现这次被环抱着，有种异样的安全感。
春儿嘴角带笑，安然入梦。
书房里点着一盏油灯，光亮中一名满头银丝的老者握着一支粗杆毛笔正在蘸墨，头戴瓜皮帽的管家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来。
老者手上动作没有停，继续用毛笔蘸着墨，管家杨福轻声说道：“老爷，今天小少爷把杨九郎给打了。”
老者手中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杨福心领神会，接着说道：“杨九郎不敬小少爷，被小少爷教训了，教训的不严重。”
杨福点到即止，老者却是悬臂停笔，目光依旧停留在宣纸上，漫不经心的问道：“这种小事，有必要和我说吗？”
杨福不语，静静立在一旁，也不再去打扰老者。
凝神静气，老者笔走龙蛇，笔下铁画银钩，一字一气呵成，字体力透纸背，透着一股金戈气。
老者抓起一旁的手巾，简单的擦拭下双手，走到一旁，端起一把肚量不大的紫砂壶，细细抿上一口茶水，好像在自语，又像在说给管家杨福听。“死过一回的人了，总该有些变化才是。”
老者正是杨家主事人，北宋大将军杨天，杨宗保的亲爷爷。他说完这句后，便自顾自的喝茶，杨福站在一旁，烛火飘忽的光亮，让阴影落到他身上，让他有种时有时无的感觉。
“叫唐刀跟着他。”
杨福听到这话，微微点头，默默的退了出去，独留杨天一人在书房中。
杨宗保房间内水汽蒸腾，白雾袅袅，似真似幻，春儿的声音从水汽后方传了出来。
“少爷，洗澡水放好了。我来伺候你沐浴更衣。”
春儿喊完后，没有听到动静，从浴桶后面转了出来，看到杨宗保还站在原地，不由问道：“少爷，你怎么了？不是说要洗澡吗？怎么还不动呢？”
“那个。。。春儿，你怎么不出去呢？”杨宗保脸色微红的问道。
春儿脸色一白，双膝跪地，怯声问道：“少爷是春儿哪里做的不好吗？”
杨宗保被春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明显一愣，心思转动间，便明白春儿为何会这样了。他带着几分苦笑，说道：“春儿，你没做错，我只是不习惯你在场。”
“少爷，春儿做错事了，你就责罚。少爷，你这样，春儿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跪在地上的春儿急的快哭了。
以前都是她伺候杨宗保沐浴更衣的，现在杨宗保突然让她出去，不用她伺候，那就表明杨宗保不喜欢她伺候了，对她很有成见了。
“不是，我今天就想自己洗澡。”杨宗保走过去把春儿搀扶起来。
“真的？”春儿眼里带着水汽疑惑的问道。
杨宗保点点头，再三保证只是想自己洗澡后，才将春儿给送出门外。
微微有些烫的汤水，让杨宗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待整个人都进入浴桶后，他才舒服的呻吟一声。
头枕靠在浴桶边上，用毛巾拨动洗澡水，杨宗保闭眼想着事情。
整整七天，他将自己关在屋内，正是融合熟悉这个世界，也是熟悉这具身体整个人生的一个过程。
这个世界和他以前的北宋有些类似，可惜再相似，也不会是他所熟知的北宋。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有着一个让他很敬佩的名字，却过着懦弱如鼠的日子，如果不是有个好爷爷，恐怕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懦弱性格的养成，他也能大概猜出几分来，毕竟不是哪个小孩子能够在三岁的时候，亲眼目睹自家娘亲悬梁而亡的。
对杨九郎出手，杨宗保只认为是小惩薄戒而已，毕竟是宗亲，杨九郎除了以前不太将他当回事，喜欢随手顺走他一些小物件外，并没有做出过太过出格的事情。
零零碎碎的又想了一些事情，杨宗保嘴角突然翘了起来，有件事情，他觉得很有趣！
他是怎么掉入河内淹死的？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很有趣啊！”杨宗保闭眼轻声说道。
“少爷，你说什么呢？”
春儿的话，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响起，杨宗保慌忙的睁开眼，手里的毛巾赶忙往水中塞，微微带着薄怒说道：“你进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出去吗？”
被杨宗保吼，春儿委屈的低着头，站在原地。
春儿不动步子，杨宗保真是有些又气又怒了，他的思想可没有开放到能够让自己身无寸缕的暴露在一个女子面前。
气怒间，杨宗保猛然看到一道亮光坠落到地，他突然意识到，春儿是他的贴身侍女，伺候他洗澡是她的职责，而他对她三番两次驱赶，对于春儿来说，无异于一个伤害。
“好了，把头抬起来。”杨宗保往水下缩了缩身子，开口说道。
春儿抬起头，一脸的梨花带雨，看到春儿这幅模样，杨宗保心头不由一颤，以他的眼光来说，只要给春儿微微打扮下，放下长发，然后剪个长刘海，那双大眼睛和清秀的五官，绝对能够让你知晓什么叫清纯。
“不是让你出去吗？你怎么又进来了？”杨宗保温温柔柔的说道，他想让春儿不需要那么自责。
“我听到屋子里没有动静了，我以为少爷睡着。我进来想看看，少爷的身子弱，我怕少爷会着凉。”
心底某些情愫，被轻轻触碰，杨宗保微微吸了下鼻子，温柔的说道：“我洗好了叫你，你也不用再担心我了，我就是在想些事情。”
“那我出去了，少爷你有事就叫我。”
春儿退了出去，杨宗保双手撑在浴桶上，脑袋向后仰着，不知过了多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笑容灿烂！
穿着一身亵衣的杨宗保懒得再穿什么罩袍，他就不明白了，都快要睡觉了，干什么非得穿罩袍？难道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吗？
杨宗保心中略感愤愤，不过看到正在铺床的春儿，他的心情又明媚起来，“果然还得生在富贵人家啊！这待遇，简直了。”
“少爷，上床休息吧。”
铺好床的春儿对杨宗保说道，对于杨宗保不愿意穿罩衣的事情，此刻来看，到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让她为杨宗保更衣了。
抚摸着丝柔的锦被，针针脚脚都显示着织女和绣女的匠心，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不知想到什么的杨宗保自嘲一笑，那人便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让他有些唏嘘。
“少爷，想什么呢？还不睡觉？”春儿捧着蜡台走了过来。
杨宗保转头一看，瞬间呆住了。
春儿身上外裳早就脱了，上身只有一件抹胸，抹胸上绣着一只锦绣猛兽，寓意是辟邪驱灾，而下面则穿着一条穷裤。
穷裤，不是穷人穿的裤子，更多意义上是一条开裆裤。
一个妙龄少女睡觉时穿着一条开档裤，系着一个抹胸，在这里，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在杨宗保眼中，这绝对是件让他从身体和心理上暂时难以接受的事情。
“少爷，你又怎么了？我衣服穿错了吗？”被杨宗保盯着，春儿下意识的往身上看。
杨宗保吐出一口浊气，强行移开目光，像只鸵鸟似的，直接把被子蒙到了脑袋上，他需要适应这种生活。
春儿摇了摇头，不知道杨宗保又怎么了，自从那天从水里被人救起后，少爷就变了。
吹熄蜡烛，春儿摸摸索索的上了床，掀开被子刚躺下，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春儿身体猛的一紧，她知道她的命运，她就是个通房贴身丫头，她的身子早晚都会属于杨宗保。
“别乱想，好好睡觉。”
一个下巴枕到春儿脑袋上，耳边传来杨宗保的声音。
感受着虽然早已习惯的体温，却突然发现这次被环抱着，有种异样的安全感。
春儿嘴角带笑，安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