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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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门(三)

    『虚幻剑?你是苍云山聂晓?』,有人说道。『请给聂某和苍云山一些薄面,我有些事情要弄清楚』,我说,此时,人群中走出一穿这盔甲的人,说『不愧是苍云山的人,竟能找到此处,在下就是刘诚则』,此人面相及其坚毅,眉毛极粗,双眼睁则怒目,闭则恶寒,让人难以直视,但此刻,刘诚则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憔悴之感。我收剑入鞘刚想发问,屋外传来一阵及其尖锐的笑声,突然,木质的大门被一轰而开,门口进来一干穿着黑色盔甲的人,为首一人,戴着半边熊的面具,另外半边脸上,满是胡渣,眼睛泛着一种翠绿之感。『你是何人?』刘诚则问道。戴面具的人 说『你便是刘诚则吧?即来投靠方圆外,可曾备有礼物?』。刘诚则说『刘某并非来投靠方圆外,而是要退隐江湖,从此居住于此地』。面具人说『你方圆内不好好的住,偏生跑到这方圆外来,要不就是舒服日子过久了,身子发痒,要不就是别有用心,要不,让在下给刘老松松骨?』。刘诚则的宾客们纷纷剑指带面具的人,争斗几乎一触即发,此时,门口又传来一阵声音『听说方圆外一群乌合之众组成了个什么乾坤教,我看这身穿着啊,也就是个乌鸦门而已』。众人纷纷大笑,那带面具的人脸色阴沉,望向门外说『来者何人,竟敢辱没我们乾坤教』,我顺势望去,见来的人身着一身紫绿长袍,正是与苍云山齐名的紫霄宫,为首的乃是紫霄宫掌门慕剑一。我与慕掌门相互识的,点头示意,慕掌门说『我们来,乃是接刘老回方圆内的,此处乌烟瘴气,实在不适合居住』。刘诚则行了个礼,说『紫霄宫掌门亲自驾到,刘某受宠若惊,但刘某已决意退隐,还请慕掌门高抬贵手』。『刘族长』慕剑一说『我劝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四大门派,苍云山和紫霄宫已经来了,凌皓殿和行云阁马上就到,另外两派,可不会像慕某这样客气,如今,方圆外的乾坤教也到了这里,实在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们解释』。『慕掌门真是人中君子,对待一个叛徒,也如此的友好』说曹操曹操到,我听见门外再次传来声响,凌皓殿和行云阁两派人马已踏空而至,凌皓殿身着一身白衣,行云阁则是一身青绿。



    我心想,这刘诚则今天要退隐,无论如何是不成了。」



    「这个刘诚则究竟为何选在方圆外归隐?」青云问道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聂晓说「我心中起初一直存疑,毕竟,这碎玉剑一直无人知晓究竟有何用,倘若真有通天彻地之能,那刘家的所作所为便让人难以捉摸,刘诚则越是躲避人群,就越可疑,方圆内的秩序绝不可以被打乱,是以四大门派绝不能坐视不管。凌皓殿和行云阁来的都是年轻一辈的弟子,是以方圆内这边,还是慕剑一领头,慕剑一是个及其好面子的人,做事情繁文缛节一大堆,在跟其它两个门派寒暄一阵后,对着刘诚则说『刘族长,你若执意归隐,我们也不便阻拦,但是,恐怕你得告诉我们,碎玉剑究竟有何用』。刘诚则说『慕掌门,刘家一直执掌碎玉剑,但刘家从来没有在武学上称雄,这碎玉剑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我想你们是多虑了』。慕剑一说『刘族长,刘家是否世代一脉单传』。刘诚则说『没错,刘家近十几代人,均是一脉单传,且均是男丁,族谱上写的清清楚楚』。慕剑一说『好,那是否只有刘家传人,才能拔得起碎玉剑?』。刘诚则说『没错,并且只有一人能拔得起来』。慕剑一微微一笑,说『那我想请问刘族长,为何你一脉单传的孩子刘宣宇,会拔不动碎玉剑呢?』。刘诚则一听,大惊失色,说『你们对宣宇做了什么?』。慕剑一说『什么都没做,不过是让他将碎玉剑拿起来而已,不过,这孩子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做到』。此言一处,在场群豪皆是一惊,唏嘘之声不绝,我心想,莫非这个刘宣宇非刘诚则之子?是了,那天听刘家夫人说她对不起刘家的列祖列宗,莫非就是指的此事?众人均望向刘诚则,刘诚则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众人心中疑惑又多了三分。慕剑一见刘诚则不搭话,接着说『如果刘家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闻,这第一,慕某是不会过问,也不会外传的,第二倘若刘族长尚未有后,那么,这碎玉剑尚且只有刘族长使得,那为了方圆内的秩序,恐怕不能容忍刘族长退隐』。这时,凌皓殿出来一人,说道『慕掌门仁义,但他刘诚则偏偏不领情,现在,这人虎狼之心已暴露,无需跟他废话,直接拿人便是』。此人刚说完,已是闪身而上,一剑刺向刘诚则,刘诚则心中慌乱,躲闪不及,左肩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众宾客见刘诚则受伤,纷纷拔剑,挺身而上,而紫霄,凌皓,行云三派也都蓄势待发,此时,只见慕剑一大喝一声『住手』,一掌拍向地面,这一掌,有山崩地裂之势,众多内功浅薄的后辈直接摔倒在地,其余人等,均是运功护住身形。我暗暗佩服,这慕剑一好强的内功!慕剑一接着到『还望各位卖慕某一点面子,此事,需得先查清楚』,慕剑一比了个手势,紫霄宫的人带着一男一女上前,男的约莫十余岁,女的约莫四十出头,刘诚则见到这两人,大声喊道『夫人,孩子!』。原来紫霄宫直接将人带到了此处,但此言一出,周围立刻言语纷纷『还叫什么孩子,这分明是个野种』,『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早就该杀了』,『居然拔不起碎玉剑,这不明摆着的么』。无论结果如何,这刘诚则,今日注定要身败名裂啊。『刘诚则啊,刘诚则』这时带熊面具的人突然说道『我看这方圆之内是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不如你去将碎玉剑取来,我们方圆之外也是欢迎你的』。慕剑一听及此言大怒,说『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说罢一掌向那人拍去,慕剑一潜心习武已逾四十年,身形何其之快,带面具的人根本无暇闪躲,但此时,突然啸声想起,我一听,是短匕一类的兵器破空的声音,直奔慕剑一而去,慕剑一凌空变招,轻巧接下。『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慕剑一道。『早闻紫霄宫慕剑一的六合掌威力极大,今日一见,也算是开了眼界』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冷鹤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前辈跟后辈过招,还用尽十成功力的,当真是极大,极大啊』,一道黑影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了带熊面具那人面前。此人通体黑袍,将面部遮的严严实实,从刚才掷出的短匕来看,此人功力恐怕不在慕剑一之下。此言一出,慕剑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极为难看『那,慕某便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说时迟那时快,慕剑一顷刻间便攻向那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不屑的笑了一声,一掌拍出,慕剑一亦是一掌拍出,只听见『轰』一声巨响,空气几乎炸裂开来,黑衣男子竟是强行扛下慕剑一一掌,两人疯狂进招,化作一团黑影,一团紫影,在庭院中对决,慕剑一既被拖住,凌皓殿和行云阁立刻将刘诚则团团围了起来,刘诚则抱着自己的妻儿,黯然神伤,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我此时想,难怪这刘诚则会选择到方圆之外退隐,原来家中出了如此大的丑闻。于是,我走上前去,说『刘老,今日之事想已查明,这悠悠之口恐怕是堵不住了,为了刘家今后能在方圆内继续存在,还请刘老跟我们走吧』,我甚是担心凌皓殿和行云阁的人年轻气盛,伤及刘老,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我把刘老带回去,我说『得罪了』,便拔剑而上,众人均是识得这虚幻剑,见我出马,也不便插手,我本想一剑轻轻架在刘诚则肩上,让刘诚则跟我走,哪知,我出手的一瞬间,从刘诚则的宾客之中,跳出一人挡住了我的剑,此人跟我穿着几乎一致,我隐隐觉得此人眼熟,定睛一看,竟然就是聂夕」



    「我心中惊愕,没想到在此处与师兄相遇,哪只聂夕轻轻的跟我说『其中有蹊跷,不要带人走』,我尚未想明白,就在这一刻,之前凌皓殿那人见我被挡下,立刻跳出来,直奔刘诚则,这一剑十分凶狠,意欲取其性命。聂夕见刘诚则有危险,一把将我格开,抢在那人前面,一剑扫出,剑未触及那人,那人长剑竟是寸段,一口鲜血喷出,胸口被划出一道剑痕。凌皓殿人大怒,十余人一拥而上,聂夕『千方百划剑法』使出,每一招便有一人倒下」



    「这小子,使得可生疏?」青云问道



    「不生疏」聂晓说「恐怕这么多年,又更进了一步,他无论何种招数,剑气络绎不绝,勇无可挡,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是无坚剑,那人用的是无坚剑』,此言一出,就连远处慕剑一和黑衣男子的打斗都立时停止,众人惊讶看着聂夕手中长剑,目光涌现出嫉妒,贪婪,渴望。七剑之首,无坚剑,竟在此刻重见天日!聂夕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先是一呆,后来心里了然,聂夕迫不得已出手,现在成为众矢之的,他显然有话要与我说,但却找不到机会。我挥剑而上,大声说道『叛徒聂夕,今天我来收拾你』,手中虚幻剑化为长鞭,一卷而上,我们两是同门出身,论武功,本是不相上下,我这一卷,乃是封住他退后的道路,逼他向前,在外人眼中,此招又准又狠,绝没有留手的嫌疑,但是聂夕自然明白,这一下实则留了一条活路,聂夕顺势一跃,无坚剑直劈而出,我将虚幻剑化为一盾,强行想挡住,只听见『锵』一声,无坚被我挡下,但无坚剑果然名不虚传,一道剑气直逼我胸口,我自然知道,若是聂夕全力使出这一招,我无论如何都躲不掉,此时剑气的方位,刚好给我往右边一踩的空间,我顺势一挪,虚幻剑变化为爪,一拳击向聂夕,此时聂夕弯下身去,口中轻轻对我说『能帮我带刘老一家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