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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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传国玉玺(七)

    七、宾馆里的凶险

    “卸门!”一个粗壮的陌生口音憋着嗓子吼道。仨人七手八脚地在陌生口音的指挥下卸门,“吱——”地一声,门墩与门扇转轴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空中猛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在夜空中久久回荡不肯散去,又一次惊得仨人浑身小米林立,吓得他们赶紧又把门扇转轴放进门墩里。

    一股腥臊味袭来,外面哗哗啦啦的一泡尿洋洋洒洒地顺着转轴淌进石窝,然后门被悄无声息地挪开一条大缝。三个少年鱼贯而出,不远处是那个不知死活躺在地上黑呼呼的看守,跟着陌生人,提住气,放轻脚步,穿小巷,过大街,来到了县城外,那儿停着一辆小轿车。

    看来营救行动也是精心策划。

    小轿车挤着六个人,雨生是头一次坐小车,一坐下去座位陷下去一大块,吓了雨生一大跳,心里老不踏实。小车快速而平稳,两束巨大的光柱射出去,扫过一团团急速翻转的杨树叶和黑魆魆的田野。车前猛然窜出一只野兔,顺着光柱绝望地逃命,尽管跳出光圈就是生路,可它还是顺着光柱奔跑,直到耗干了最后一点儿力气。

    雨生忍不住悄悄地问陈颀:“这是怎么回事?”

    陈颀小声对雨生说:“我也纳闷?当时我一个人跑出来,蹲在一个高粱地头上哭了一阵子,没想到就过来了这么一辆小轿车,过来就问我,你们不是四个人吗?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人了。我把事儿一说,他们就让我坐上这辆车,开到了县城边上,那个大叔就上城里转悠去了,晚上就领着我一块儿,把你们救了出来。”

    一切都像是一个谜,他们为什么救我们?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雨生憋不住,着急地问:“大叔,这是上哪里去呀?”

    还没等雨生说完,肖洁就插话了:“今天的夜真黑呀,我看古书上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确实不错啊。要是写作文的话,今天可有一篇好文章可写了,不用编不用造,实打实写就是了。”

    “大叔,你们是干什么的?”雨生又问。

    肖洁又插话了:“这辆车真舒服啊!原来我想坐,大人还不让坐,现在不想坐,却有人让我们坐。真舒服!真舒服!大叔,你们一定带我们去一个非常好玩,非常好玩的地方,那儿一定有许多非常好吃非常好吃的东西。是吧,大叔!?”

    雨生真恨肖洁,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又把话给截住了。

    “小孩子家不要问这么多了,”那个粗壮嗓音刚毅面孔的汉子低沉地说道,“你们叫我老王就行了,司机叫小王。”

    雨生凑近肖洁的耳朵悄悄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肖洁对雨生小声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问他就能告诉你么,老人不是常说吗,炒菜看火候,说话看时候。”

    小轿车开到一个大城市的郊外停下了,老王领着四个少年进了一家豪华宾馆。登记完了进电梯,服务员一按电钮,电梯慢慢地关上了门,飞快地升起,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就和腾云驾雾一般。不一会儿,电梯停下了,服务员客客气气地把他们往房间里送。

    陈颀还想着那电梯新鲜,不愿意出来,手又贱,这儿戳戳,那儿摸摸,一不小心,把电梯的按钮触动了。电梯门慢慢关闭,陈颀又想跑出来,身子还没出来,电梯门就合上了,吓得陈颀不知道怎么办好,大声呼救起来:“救命——救命——”

    肖洁跑过来,摁了摁按扭,电梯门敞开了一条缝,接着又合上了。肖洁一惊一乍地讥讽他:“谁让你跑这么慢来,那怨惟!我让你过过瘾!”说了就揿动了电梯按钮,电梯就要启动。

    陈颀更吓坏了,大声嚷嚷着:“好小妹,好大姐,救命——救命——”

    “这时候,还……谁管谁呀,爹死……娘嫁人,各人……管各人。”

    “哎呀,肖洁,你还记恨着我呀!我改了,我改了,以后再也不那个样了。 ”

    “谁知你是真改还是假改。”

    “真改了,真改了!”

    “这还差不多!”肖洁这才动了动按钮,电梯门打开了,陈颀屁滚尿流地从里面滚出来,满脸羞愧之色。

    肖洁进了女房间。三个少年进了男房间,进了屋里,到外明晃晃的,雨生感到各处都新奇,地上铺的是新地毯,这使他好半天不敢插足,弄脏了这红灿灿、毛茸茸的布可怎么办?只得脱下鞋赤着脚走来走去,真不知道床底下还有拖鞋。

    最使他们惊诧不已的是那个带屏幕的收音机,不但唱,而且里面还出人,蹦蹦跳跳的,使四个少年精神亢奋,手舞足蹈,快乐不已。卫生间里不知道热水来自何处,四仰八叉地躺进浴盆里,一拧水龙头,一股凉水直射而出,激得浑身直打激灵,再动另一个水龙头,又烫了一家伙,出尽了洋相。

    洗完了澡,老王领他们去吃饭,一桌子冷拼热炒就更是莫名其妙了,全是汤汤水水,花花绿绿的,叫什么海货大全,吃到肚子里说不清什么滋味。老王看到雨生吃得不带劲,问:“你要吃什么?”

    “我……想吃肉。”

    老王轻蔑地一笑,对服务员喊了一句:“红烧肉。”不一会儿,肉上来了,还是这个香,多实惠,吃完了肚里饱嘴上光。

    吃饱喝足了,回到房间里可睡不着了,人人心里像揣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雨生看了看旁边床上的张小松和陈颀,他俩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雨生问张小松:“明天咱们怎么办?”

    “走啊!”

    张小松说,“在这里干什么?”

    陈颀说:”我怎么越琢磨越觉得咱们得出点儿事。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就这么白吃白喝了?老王小王就这么舍己救人了?我不信!明早偷偷溜掉算了。”

    “那不行!”雨生说,“人家好心好意救我们,招待我们,哪能不能不言不语地走人了?”

    张小松皱了皱眉头:“我怎么看着小王有点眼熟啊,好像哪里见过。好些事都不大正常,明早咱们都早起,谢谢他们抓紧走,沧海市还等着咱们哩!”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匆匆吃了点饭,到了老王房间里。雨生用眼瞥了瞥老王,看到他和小王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气,好像早有预感这几个人要去感谢他。雨生开门见山地说:“老王大叔,我们要走啦!”

    陈颀说:“谢谢老王大叔,要不是大叔相救,他仨说不定还在梧桐县挨揍,哭爹叫娘呢!”

    老王粗声粗气地嘿嘿一笑:“你们就不必客气了!他们那帮该杀的,傻玩艺儿,欺负几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我老王说话是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救你们当然也不是白救……”

    张小松说:“那我们能做什么呢?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老王微微一笑:“嘿嘿!这就对了。那你就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张小松脸色略微一变:“我有什么好东西?”

    老王更乐了:“你有什么好东西,还用我说吗?为人不图三分利,哪起五更赶大集。实话告诉你,在沧海就盯上你了,你这一路上往北跑,就没看到有辆小轿子跟着你吗!?现在咱是一宝抵三命,情与物也就两抵了。你说,你那玩艺值钱不值钱!嗨,我再帮你一把,你把那玩艺拿出来,你们上哪,我用小车把你们往哪里送,怎么样?”

    张小松越听头上越冒汗,结结巴巴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我老王什么不知道!什么不知道,那就不叫老王了。”

    “那……让我想想……”

    老王点着桌子说:“这就对了,我老王的心也是肉长的,没有亏了你吧!”

    小王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却在肖洁身上转来转去,油腔滑调地说:“晚上看不出来,白天越看这姑娘长得越俊!我要是有这么一个俊媳妇该多好啊!”

    气得肖洁就骂:“长得俊怎么样,那也是爹妈给的。本来挺尊敬你的,这会儿说话怎么这么不要脸,什么玩艺!白白多长了几岁年纪,叫人看不起!”

    老王瞪了小王一眼,小王说话也就不敢太放肆了。

    张小松扭头看了雨生和肖洁一眼,对老王说:“老王大叔,这么大的事,我们也要商量商量,你得给我们一点儿时间?”

    老王说:“那是自然,哪头重哪头轻,你们也老大不小的了,自然会琢磨清楚。”

    张小松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房间里,几个人都跟了过去。雨生进屋插上门,忍不住问张小松:“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这东西那东西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