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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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深入敌穴出奇兵?

    高亮读完了这份情报,心情很沉重,对王德林说:“政委,这是张哈送来的情报,梨树镇特高课课长安杰正雄获得奸细的密报,抓捕了中共地下党员、工人领袖孙鸣山,要求我部找准时机实施救援,阻止小鬼子将其潜送到哈尔滨日军代号‘731’部队。”

    提起孙鸣山,王德林熟悉这个人,同为山东老乡,他在穆棱煤矿挖煤,中共地下党员。在党组织的领导下,暗中组织了几次工人大罢工,宣传抗日主张,与沙俄和日本人进行卓越的斗争。他怎么被小鬼子抓去呢?王德林想到了安俊泽这个汉奸、败类。

    原来安杰正雄获悉哈达河的日军被袭,损失惨重,很不痛快。在他的老巢中彻夜难眠,无法向关东军司令部交代。他手拿着安俊泽送来的中共地下党散发的抗日宣传单,深刻感受到了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屡屡受挫,已经成为他的心腹大患,面色狰狞。尤其得到了安俊泽密报,穆棱煤矿孙鸣山是中共的人,正在秘密策划工人暴动,心中大惊。他很清楚这几次对抗日游击队围剿失败,很重要的原因是中共地下党的支持。这时,加藤代子揉着惺忪的眼睛走了进来,对他说:“安杰君,不要想了,快回床睡觉吧!”

    安杰正雄没有理会,他凝视着窗外的月光,牙齿紧扣,阴森的脸上冷冰冰的,冷酷的让人发抖。他在思考和酝酿险恶的计划。加藤代子见状,知趣地扭着性感的屁股走开。

    第二天,安俊泽如约来到了安杰正雄处,在安杰正雄授意下,带领日本宪兵来到了穆棱煤矿东山的劳工棚。

    日本宪兵突然地到来,引起众劳工们恐慌,生怕不祥的灾难落在自己的头上,慌忙躲避。此时的孙鸣山从井下出工回来,正与几名劳工代表在阴暗潮湿的工棚内商议新的暴动,见工棚外突然来了这么多日本鬼子,心里直打鼓。他与其他劳工自然分散开来,佯装休息。

    随着紧密的脚步声,工棚的门帘子已经被挑开。汉奸安俊泽和安杰正雄带领荷枪实弹的一群日本宪兵冲了进来,安俊泽指认了孙鸣山:“太君,就是他!”

    安杰正雄挥手,几名日本宪兵蜂拥而至将躺在铺上的孙鸣山狠狠地摁住。孙鸣山大声地说:“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安俊泽冷笑地说:“嘿嘿,孙鸣山,日本人不知道你是谁,我还不知道吗?上次王德林老婆孩子出殡的时候,看把你牛的,那时我就怀疑你的身份。这次矿山工人闹事,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是明白人,乖乖地跟日本人走,免得皮肉之苦。”

    “呸……安俊泽,你这个日本人的狗,早晚不得好死!”孙鸣山怒斥着。转身对工棚里劳工们说:“工友们,千万记住了,我们誓死不当亡国奴!”

    “八嘎呀路,你的死啦死啦地坏了,带走。”安杰正雄命令道。

    孙鸣山被日本鬼子逮到了特高课秘密审讯室。安杰正雄亲自审讯。“你的,共产党的有?”被绑在长条木凳子上的孙鸣山坦然的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站在一旁,安俊泽帮腔:“太君说,只要说出中共组织,大大地有赏,你听到没有?”

    孙鸣山怒骂:“你这个狗日的,看着你都恶心,给我滚开。”

    “孙鸣山,今天不说也得说,皇军是不会放过你,快说!”

    安杰正雄已经不耐烦了,指挥几名日本宪兵给孙鸣山灌辣椒水,使得孙鸣山满眼冒金星,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后来又实施了“坐老虎凳”等酷刑。然而,孙鸣山宁死不屈,毫无惧色,闭口不言。极其残暴的日本宪兵,未能在他口中得到任何情况。审讯未果,孙鸣山被日本宪兵押送到一个临时的监狱。监狱是由一些木板隔成数个小号组成,号内没有一扇窗户,阴暗,潮湿,寒冷,只有白天才能从门缝中透进一点阳光,算是大自然对“囚犯”的恩赐。昏暗的屋内,到处散发着一股臭气,令人作呕。冰冷的手铐和脚镣钳进了他肉里,乱糟糟的绳索捆绑了他的身体,行动艰难。敌人固定了他的身体,却无法固定他的思想。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孙鸣山被押到了安杰正雄办公室,屋子内摆放一张方形桌子,上面有茶水和不多见的苹果和香烟。安杰正雄一见他进来,急忙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用生硬的中国话道:“你的吃茶、吸烟!”接着又哇啦哇啦说了些什么,安俊泽告诉他:“太君说了,你是个有才干的人,想和你交朋友,只要你如实说出来,什么都依你。”

    孙鸣山一听,要来软的,他抑制不住满腔的怒火,厉声说道:“收起你那套把戏吧!被你们抓住,就没有想活着出去,在我口中别想知道什么!”几句话惹得安杰正雄暴跳如雷:“你的不投降,会杀掉的。”

    稍停一会儿,看了看孙鸣山不屑一顾的神态,又平静了下来,假惺惺地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递给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的很佩服。拿回去吃,你的想一想。”

    孙鸣山道:“我早已经想好了,跟你们这些日本鬼子,只能斗争!”说着,顺手掀翻了桌子。桌子上的东西七零八落,安杰正雄竭力地喊了两个字“押走!”

    没有过几天,鬼子打开了孙鸣山的号门,把他的眼睛用黑布蒙上,拖了出去,揭去伤口黑痂,孙鸣山“啊”的一声,昏厥过去。一个日本宪兵端来一盆水泼向孙鸣山,被浇醒后,安杰正雄大声喝道:“快说,不说,继续灌!”接着往他的嘴里、鼻孔内灌凉水。此时,孙鸣山鼻子又酸又痛,胸部像似被炸裂,憋得呼吸困难,眼珠子发胀。安杰正雄接着喊道:“再不说,再加小米。”凉水里又加上小米,继续往肚子里灌。孙鸣山痛苦万分,咬着牙,一声不吭,很快就不省人事。

    安杰正雄最后只能根据审讯情况,准备提请“特别输送”。

    听说孙鸣山的处境,王德林很着急,坚定地对高亮说:“这次营救孙鸣山同志任务很艰巨,有一定的难度,我必须与你做好一切营救的准备。”

    高亮关心地问“政委,你的腿伤还没有痊愈,能行吗?还是在这里养好伤之后,再说吧!”

    王德林忍着腿部的伤痛,坐了起来。赶忙说:“我这腿伤不碍事儿,好多了,咱们还是琢磨这次行动计划。我们与小鬼子安杰正雄较量数次,他是一个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魔头,在行动中一定要慎密。”

    高亮很同意他的意见,说:“嗯,政委说的对,只是考虑目前敌人多,咱们人手少,日本人装备精良,靠我们这几杆破枪去营救,是没有把握的。”

    “为什么不能?没有打虎艺,就害怕上山岗?打仗不是怕敌人多。”

    “那怕什么?”高亮反问。

    王德林解释道:“怕的是不了解敌情。要是不了解小鬼子情况,一个鬼子也不能打。”

    “要是了解小鬼子情况呢?”

    “嘿嘿,那可是水桶里抓蛤蟆——跑不了。”

    高亮听了他这话,微笑地点点头,并高兴地照着王德林的肩膀给了一巴掌:“你说的对极了,政委,知道了鬼子的情况就什么都不怕了。”

    “嗳,我还要和你说,鬼子最怕什么,最怕的夜里突然袭击。我们不跟鬼子硬碰硬,咱们是虚虚实实。”

    高亮心领神会地说:“你的意思,我们要虚张声势,夜里偷袭?”

    王德林满意地说:“对啊,我们几次偷袭,都是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取得成功的,原因就是摸得情况准、情报及时、地形熟悉、打得快,撤退的也快,等鬼子明白过来,咱们已经完成了任务。”王德林说话的神气姿态有一种气贯长虹的感觉。

    高亮等他说完,想了想又问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你要知道,孙鸣山所在的梨树镇小鬼子临时监狱,四处都有据点儿。先不说小鬼子有多少,据点周围都有铁丝网,只有一处出口,黑天白日都有小鬼子把守,咱们怎么能进去呢?又怎么才能跑出来呢?”

    一听这话,王德林胸有成竹地说:“这些铁丝网起不到大作用,只要不弄出响声,不惊动小鬼子,有几把钳子就能解决,没有问题。”

    “我的意见,今天就去摸一摸敌情。现在看似小鬼子人多,其实很难维持局面的。冈田一郎的宪兵队忙着围剿我们,分散了注意力和兵力。尤其穆棱煤矿那么大的地方,每个岗楼都需要看守,兵力布置难度大,依靠日伪军负责外围艰难守备,自然很空虚。”

    王德林认真的说:“对啊!看守的鬼子估计没几个人。但是,我们需要有内线人。没有内线,行动是很困难的。”

    “你能寻找到内线人吗?”高亮问。

    王德林思索片刻说:“内线有啊!”

    “谁?”

    “王海,他准能帮助。”于是,王德林简单介绍了王海的情况,“王海和孙鸣山都是山东即墨人,而且都是习武之人,和孙鸣山关系非同一般,一同逃荒来到穆棱煤矿。早些时候,穆棱煤矿路矿事务所党支部吸纳为党员,曾参与牛鹤久同志领导的革命活动。你想想,咱们找他营救孙鸣山,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亮听了之后,把他的大拳轻轻一挥:“好!有这条线就应该立即去。”

    王德林和高亮分析后,形成了共识,带领通讯员田畅一起去,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

    三人准备妥当,王德林向外看了一眼天色,说:“天快要黑下来了,我们开始行动吧!”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他们到了梨树镇。躲开道口和路卡,又从丛林的小路包抄躲在了穆棱煤矿矿区的西山先做一番观察。时值半夜天空的月亮非常的明亮,洒下柔柔的银白月光,尽管有许多白云在天空中缓缓游动,但是没有丝毫影响他们对地面的观察。能够清晰地看到北面的梨树火车站东部和南部的矿区,也能隐约听到镇内的动静。这里还能看到蜿蜒的穆棱河,河的南岸横卧着黑压压一片居民区闪烁着稀疏灯光。在临近梨树火车站西南一公里处的开阔地带,又能看见一个岗楼,岗楼是木支架建立的,如南方少数民族的吊脚楼与密集的铁丝网连在一起。铁丝网内两排木板房,羁押着众多所谓的“犯人”。不用问,这就是日本人建的临时监狱。

    定准了方位之后,王德林向矿区的居民区靠拢,朝着王海家奔去。王海家住在镇西南,王德林清清楚楚记得王海曾经买过自己的山货邮回山东老家,来过他家两次交货。房前不远处,就是南北一条街。他没有冒然地领着高亮和通讯员田畅一同进去,独自来到了王海的大门口,轻轻一推,院子的门开了,感觉王海家里有人。走进院子,又仔细观察四处动静,来到房前。屋内没有灯光,贴近窗户,传来鼾声。

    他踏在窗前轻轻地敲了两下,接着喊:“王海,在家吗?”

    还没有熟睡的王海妻子听到了喊声,推了推王海:“醒醒,外边有人喊你!”

    昏睡中的王海翻身坐起,惊讶地问:“谁啊,黑灯瞎火的。”

    确定是王海的声音,王德林回答道:“我是王老板,王德林。”

    王海听出来了王德林的声音,转身告诉妻子:“快起来穿衣服,有贵客。”点亮了油灯,穿上鞋子,下地开门。

    王德林的到来,给了他一个惊喜:“我的老大哥,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王德林没有解释什么,在他耳边低声说:“外边还有两个兄弟。”

    “快快让他们进来。”于是两人一同出去把高亮和田畅引了进来。他先出门探望了几眼,见没有什么动静,才关上了门,又把门插上,回到了屋子里。

    四个人坐在了炕上、板凳子上,脑袋凑在了一起,说起了话来。

    王德林说明来意,又问小鬼子情况,孙鸣山被抓起来怎么样?王海说:“哦,情况是这样的,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只是人手太少了。”

    王德林说:“你快说,鬼子情况吧,和人多人少没有关系。”

    王海说:“好,是这样的,前几天,日本人派出了大量的军警和宪兵去了夹信子,现在这里鬼子和那些汉奸警察不是很多,没有一个出来吃喝和玩的。要是按照以前,鬼子们没有军事行动,早就到处乱串了。”

    三人听后,觉得很在理儿。王海接着又说:“我的好兄弟孙鸣山还在日本监狱押着,看着兄弟陷入虎口,很着急,唉……只是我势单力薄,拿不出好办法来。这回好了,有你们,心里有底了。”

    正在这时,忽然房前的街道有人走动,他们立即停止了说话,又听到“咚咚”的跑步声音,高亮和田畅站了起来。王德林手拉着他,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轻轻地走出屋外。

    外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楚,越来越乱,似乎有队伍行动的脚步声。停了一会儿,王德林悄悄回来说:“你们俩好好待着,千万别出去,我跟王海看究竟闹什么鬼!”

    高亮有些憋不住,想跟着出去,被王德林阻止。等了两袋烟的功夫,王德林和王海终于回来了。

    王德林还没有坐下来,就高兴地说:“咱们的机会来了。刚才看到日本鬼子一小队人马和部分日伪军紧急集合,好像向西下城子方向出发,已经开走了。街上,很静。”

    王海补充说:“是啊,那些窑子铺的门都关上了。原来这个时候,很热闹,不少日本人在那里寻欢作乐。”

    “所以,我们赶紧研究一下怎么办?”王德林说。

    高亮和田畅听到这么个好消息,很兴奋,于是几个人商量营救计划。这回还给了王海一个任务,在看守的日伪军里找两个帮手,协助完成这个任务。

    王海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说:“监狱距离火车站不远,必须行动要快,不然的话,火车站的宪兵被惊动迅速跑来增援。另外往西北方向是碱场沟,那里有穆棱河,虽然是天然屏障,但是,需要涉水过河,影响撤退速度,会被小鬼子追赶,只能往西南方向撤退,山高密林,有小路,适合转移。

    已经到了后半夜两点多钟,王德林说:“赶快走吧,现在准备很难完善,到时候,再灵活运用战术。”

    他们向监狱逼近,王德林等众人隐蔽在荒草中,王海去找他的两个帮手,不久,他安排好了帮手,一个负责监视警备队,另一个监视着日本宪兵队。

    这时,东方的天空刚刚出现鱼白肚,由深蓝色渐渐地变成浅蓝色,刮起了东北风。王海回来告诉王德林马上行动,不能迟疑。岗楼的鬼子宪兵在把守,显而易见。此时王德林查看了周围的环境,不敢往前走,心想,一旦被地面暗哨发现了,行动就会暴露。他试探地摸到了一块比拳头还小的土疙瘩,顺着关押的“罪犯”房子投了过去,果不其然,从另一侧房子木板子堆积处闪出一个人头,警惕地张望。

    王德林定睛一看,猜到了地面的暗哨。田畅领命迂回到这名暗哨的后面,手持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穿过铁丝网,跑到房子后墙根。这时,一名鬼子兵巡视一番之后,又回到了原处,怀抱着枪,打个哈欠,蹲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王德林已经感觉到了敌人对刚才的动静没有产生怀疑,心里安稳了许多。田畅在日本兵后面轻手轻脚地跑到了那排看押的牢房后面,从缝隙中往里面窥视,隐约听到老房内的叫骂声。他又溜到另几个牢房,空空的。再往前走发现一处牢房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满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躺在了那里。他迅速回到了原来隐蔽的地方,向王德林汇报了情况,于是开始了行动计划。王德林安排王海在外边做警戒,他们沿着刚才田畅行走的路线奔向了关押孙鸣山的牢房,王德林仔细地查看这个人,确认孙鸣山之后,打个手势,示意,马上行动。

    此时的高亮手提盒子枪,身体紧贴着房子的墙壁蹑手蹑脚地前行,发出了轻微的擦墙声,惊动了刚才那个鬼子。这名鬼子端着枪向沿着发出的声音方向走来,两人越来越近。当两人对峙的时候,鬼子刚喊出“呀……”被后面的田畅拦腰抱住。高亮躲过枪刺,一只手像一把铁钳死死地卡住鬼子的喉咙。鬼子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渐渐脸红涨起来,瘫软地倒在地上。他摘下鬼子兵上的刺刀,“噗噗”补了两刀,鬼子气断身亡。田畅立即将日本兵的尸体拖到了铁丝网旁边的荒草中。王德林也上来了,告诉高亮靠近岗楼,防止日本兵发现后鸣枪示警。

    王德林和田畅来到了关押孙鸣山的牢门,用钳子咬开了门锁,田畅进去之后,背起孙鸣山就往外跑。接着王德林又如法炮制打开另几个牢门,悄声地对他们说:“兄弟们,救你们来了,不要说话,不要有声音,跟着我走,越快越好。”

    高亮按照王德林的吩咐来到了岗楼下,沿着楼梯小心地往上爬。此刻,岗楼上的日本兵已经觉察到了情况不对劲儿,往下跑,与高亮照个对面。鬼子兵端着挂着刺刀的枪直刺过来,高亮一个侧身躲过,接着又一次躲过,瞬间抓住了鬼子的枪筒,两人拼了力气。较劲中,高亮突然松手,这名鬼子失去了重心滚落了下来。高亮顺势上前死死锁住鬼子的脖子,直到没了气儿。高亮拾起鬼子的枪,背上了肩,向另一个日本兵居住的宿舍奔去。因为他知道,这里还有日本兵。他从门缝中看到了四名日本鬼子在床上熟睡,立即卸下军刺朝着靠着门最近的两个日本兵的胸部“噗噗”两下,顷刻两名鬼子一命呜呼。旁边一个鬼子被惊醒刚要起身“噗”的一声被刺中,倒了下去。另一个鬼子已经站起,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哇啦”地喊叫,乱窜乱跳,高亮上前一步猛刺,应声倒下。高亮又拾起这几只枪和子弹,走出了房门。

    王德林有些不放心,提着枪来看个究竟。高亮说:“政委,这几个鬼子我解决了,快走吧。”王德林连声称赞,两人一同来到出口。这时的被羁押的所谓“犯人”,像破笼子的鸟儿,撒欢地往外跑。这一跑,产生较大的声响,惊动了临近的日本据点,鬼子们见这边发生了事情,鸣枪示警。鬼子兵、日伪军,蜂拥而至往这边赶来。这功夫,敌人已经离此很近了,王德林带领高亮,还有背着孙鸣山的田畅隐蔽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