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牛大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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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小弟告辞

    事情的始末是知道了,可谢向天还是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见辟兴学停下不再说话,于是又问:“兴学兄乃柳明柱石,天必佑之,如今当善加休养,日后定能康复,殷英朗确是可恶,竟敢如此胡为,然适才飞宇言道,这事与我有关,又是何解?”

    “莫听飞宇胡言,此事虽与居士略有牵连,却完全不是居士行事有任何差错所致。”

    辟兴学喘了几下,又接着解释,“此地主人名唤罗嘉德,乃我世交故友,我来此之后,罗嘉德就暗中与我手下心腹取得联系,并且把二十多名绝对可信的手下一并带来了这里。

    后来黑死军突然出现在了柳明城中四处抢掠,黑死军人数不多,当时又已是深夜,那些贼人并没发现此地,他们抢掠一番之后就强夺了西门扬长而去。

    当他们还在城中之时,我让几个手下偷偷出去,暗中抓获一个黑死军押来此地,刑讯之后方才得知,他们于黑风谷大败而回,庚承志不甘就此失利,也不愿就这么狼狈地逃回去见革飞章,最后他思得一计,让人以暗号与殷英朗联络,联系上后就从殷英朗城东私宅的地道偷入了柳明县城。

    进城后庚承志立刻威逼殷英朗,黑死军是应殷英朗之邀而北上柳明的,可最终却落得个兵败将亡的惨况,庚承志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殷英朗。

    黑死军虽然惨败,但毕竟还有千人余孽,殷英朗手下不过数十衙役,如果能与庚承志相抗,殷英朗无奈之下只能答应庚承志先对我等下手,等除去我及下辖县兵后,让他们在城中大肆掠夺一番,不过希望他们不要做得太过火,能不杀人尽量别杀,这样他也好向上司有个交待。

    我去殷府赴宴之时,殷英朗府中到处都有黑死军埋伏,不然就凭殷英朗手下数十衙役,又如何能阻我离府,若不是于黑死军一场恶斗,我身上之毒也不至于发作得如此之快了。”

    自己在山里打了条疯狗,却没想到疯狗逃回去后反把辟兴学给咬了,不过这辟兴学也太轻敌了吧,明知道殷英朗有问题,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样轻易地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了,他死的可够怨的。

    虽然觉得辟兴学的结局是他自己不小心所造成的,可现在不是埋怨他的时候,还是先安慰安慰他吧,谢向天对辟兴学说道:“此事终是殷英朗引起的,此人实在死有余辜。不知兴学兄尚能聚起多少县兵,不如带着他们冲入县衙杀了殷英朗,不但能替兴学兄出口恶气,同时也算得上是为民除害。”

    “不行啊,也来不及了。无论殷英朗做过什么,他终究还是大汉官吏,若我下手除之,那是杀官作反,此举与黄巾何异。方才听闻殷英朗一早就对外宣称是我暗通黄巾,这才引得黑死军来此为祸,现以将此事上报颍上府,奏请通告缉拿我等,若于此时杀了殷英朗,不就坐实了犯上叛乱的罪名了嘛。我是一死百了,可我不愿让我的手下也遭此灾祸,这仇不报也罢。”

    辟兴学很无奈却又绝然地否决了谢向天的提议。

    “这个……”谢向天对辟兴学的想法很不理解,难道古代人真这么傻,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谢向天无法理解辟兴学,辟兴学也没向谢向天多做解释,二人就这么相对无语沉默了下来。此事响起了几下敲门声,不等二人回应,门就被推开了,敖飞宇带着三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居士,我来介绍一下。此人就是方才向你提到的罗嘉德,表字璞玉。这一位名叫狄高格,表字华灿,乃是柳明县兵头领,跟随我已有十多年了。”

    辟兴学先是指着一个年近四十、白脸长须男子,后又指着一个三十开外,身高体壮的男子向谢向天介绍着,随后就把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个十多岁少年的身上,长叹一声道,“唉!此子乃我独子,名阳煦,年方十五。我这一去,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了。阳煦,来见过谢叔父。”

    “辟阳煦给叔父行礼。”少年十分恭谨地对谢向天一揖到地。

    “不可、不可!不必如此,向天年仅弱冠,当不得叔父之称,更受不起如此大礼。”谢向天在这个世上也就二十岁而已,现在有个十五岁的人叫他叔叔,谢向天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我与居士相识时日确是不多,但已相交莫逆,你我平辈交往,我子以叔父相称有何不妥。居士万勿推迟,冷了我这将死之人的心啊。”

    辟兴学在一旁恳切地说道。

    靠!看来这个叔叔不当是不行了,连将死之人都说出来了,再不答应可就有点那什么了。

    见此情形,谢向天也只能‘羞答答’地默认了。

    看见谢向天认下了这个侄儿,辟兴学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谢向天说道:“我毒发最晚不超过今晚子时,适才一直在替阳煦前程担忧,不想居士恰巧来了柳明,又被飞宇遇上。如今我有一事拜托,望居士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勉力应允了吧。”

    “兴学兄无需如此,只要我谢向天能力所致,定当不负所托。”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要求,谢向天确实不好意思不答应啦。

    “我去之后,想让阳煦跟随居士左右,居士当顾念你我情分,对此子常加教诲。若居士能答允了此事,我死亦无所牵挂矣。”辟兴学勉力抬起身子,拉着谢向天的手说道。

    托……托孤!!!

    谢向天完全没想到辟兴学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托孤的好戏,你又不是大耳朵,偶也不是猪哥凉,搞什么东东啊!!!

    “兴学兄所言欠妥啊,西桥村生活困苦、缺衣少食,辟阳煦如何能去那里。况且向天自知年纪尚轻,自顾已是不暇,如何又能教诲辟阳煦,如此大任谢向天万万不敢担当,恐误其前程。”

    没事搞这么大个包袱背着,有病才会答应你呢。

    这时谢向天可顾不上辟兴学是不是要死了,你死就死吧,干嘛还想把我给累死啊。

    “谢兄弟所言差矣。”冷不防旁边的罗嘉德突然插话道,“西桥村恐怕你是呆不久了,连西桥村的村民能不能继续生活在那里都很难说哦。”

    “这个……嘉德兄台可否明言。”谢向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能谦虚地问道。

    “幽击革飞章致其重伤,计杀宰鹏飞令其命丧,这两件是都是你谢向天所为,殷英朗费尽心力想要做的事情被你一手破坏,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就算殷英朗明里不能把你怎么样,可革飞章总有伤好的一天,黑死军也还有一千多残部,他们会放过你吗?兴学一旦有所不测,你觉得西桥村还能独当革飞章之含愤一击?”

    罗嘉德面带微笑地连续问了谢向天几个问题。

    谢向天低头想了一想,只能老老实实地说:“不能。”

    不说以后了,就算这次,如果没有辟兴学提供的那些道具,谢向天早就带着大家逃之夭夭了。

    仔细算算,黑死军还应该剩下一千五百多人,这点人对不满百人的西桥村来说,绝对不是正面可以抗衡的。

    “确是如此啊。为今之计谢兄弟当急速赶回村子,让那些有亲可投的村民立刻各自投亲,无亲可投的也当组织起来别走他乡,非如此不足以保全性命。”

    罗嘉德在那里侃侃而谈,辟兴学也在一边微微点头。

    谢向天也知道罗嘉德说的没错,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村民不必离开自己的村子。

    现在是把黑死军给打跑了,结果却还是要逃,这令谢向天很气馁,也很不甘心,所以在罗嘉德说完后谢向天也没搭腔,只是沉默不语。

    “居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辟兴学很小声的话语,听在谢向天的耳朵里就像是一个惊雷。

    “不错,兴学兄提醒得甚是。西桥村确实不是安身之所,我现在就回去组织大家另投他处,我不相信在别的地方就活不下去。不过,该去哪里,兴学兄可有教我?”谢向天下定决心说道。

    “哪里适合就去哪里,相信居士定能想到一个理想的所在,无论将去哪里,辟某只有一个请求,请务必带上阳煦,让他随你四处见识见识。”

    “那……好吧,我带上就是。”这时谢向天也就不再推辞,连西桥村那么多包袱都背上了,何必在乎多这一个。

    “谢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回去组织村民,只要愿意跟你走的,你都带上,在下家中颇有些钱财,无论要去哪里,应付路上所需盘缠还是没太大问题的。三天后在柳明西门外三十里处,我会带阳煦来与你会合。”罗嘉德再次提议道。

    “好,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正午时分,柳明西门外三十里处,我们不见不散。”

    谢向天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对辟兴学说,“兴学兄……小弟先告辞了,望兄多多保重!!!”

    ……

    “且慢,这里是些许钱财,谢兄弟收好了,应该能用得着。”罗嘉德伸手拦了一下谢向天,随后拿出个沉甸甸的钱袋,交到了谢向天的手里。

    谢向天刚想推辞,转念一想,这些东西还真是他现在急需的。

    西桥村民大都没什么积蓄,那些想要投亲的,恐怕连路上的盘缠都未必凑得出来,有了这些钱,起码能把这部分人先安排妥当。

    有了这个想法,谢向天也就不再客气,谢过之后就收下了。

    敖飞宇又重新把谢向天带到了大路,和敖飞宇简单告别后,谢向天急匆匆赶往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