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铁血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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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悔恨当初

    多尔衮人似欢龙,威武的不得了,见到洪承畴便要生擒活拿。可不巧的是,总兵王延臣与曹变蛟及时赶到拦住多尔衮。

    王延臣力抵多尔衮,没打上十几回合便吃不消了,盔歪甲斜带散袍松,锏招散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曹变蛟在后面给王延臣观敌瞭阵,发现自己同伴有生命之危,催开坐骑替下王延臣抵住多尔衮。其实曹变蛟比王延臣强不少,腹内无食打起仗来更加吃力,不到几个回合便被多尔衮手起槊落砸断左臂,曹变蛟疼痛难忍晕厥过去。

    后面的洪承畴和王延臣悲愤不已,那又怎样,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洪承畴故作镇定指挥全体明军继续往外冲杀,结果连冲了几次均已失败告终,清军将士们吃得饱睡得香,打起仗来以一当十,反倒是明军饿的走到直打晃更甭提打仗了。不仅如此,多尔衮开始组织大批满洲八旗对明军进行冲击,后面追杀过来的清军主力也快逼近杏山附近。

    洪承畴与手下几位将领商量一下,咱们还是先退回松山再说,这样根本杀不出去。就这样他们几万来人顺着小道返回松山,这倒好,怎么来还得怎么回去。登上松山进了城,洪承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咳声叹气,老心脏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更像打翻了五味瓶,真不是滋味。这是怎么整的,白天还好端端的十几万大军,可到了晚上怎么我成了丧家之犬,落汤的鸡。看看身边左右,战将只有一名王延臣,剩下三四万散兵游勇,一个个东到西歪倒在地上,如果在没吃的非饿死不可。洪承畴心疼这些军卒,他们图个啥啊,跟着大老远来松锦,到最后连饭都吃不上,哎!来人啊,把受伤的战马、拉车的黄牛、拖货的笨驴宰了,给大家分吃马肉。

    大家伙正没精神呢,一听大帅这要玩真的了,杀牲口填饱肚皮那还等什么,赶紧吧!打仗能没受伤的战马吗,还有拉车的牛,拖货的驴子,划拉划拉也能有几十匹之多。但是好的战马不能动,还指望它们突出重围呢!

    军兵弟兄们眼睛饿的都绿了,看见大牲口恨不得上去啃食几口才过瘾呢!城里总共大约四万军队,好在受伤的战马黄牛驴子够数,一匹大牲口净镖能有三四百斤,十匹牲口就是三四千斤,那么宰杀了五十匹战马,十头黄牛,五头笨驴,这些肉完全可以满足这四万军兵填饱肚皮的。另外那些个下水零碎啥的还可以明天后天再吃。

    这些饿鬼们还拿碗筷啊,直接上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肉,肉到了嘴里还没有经过细爵就囫囵吞下肚去,饿地太厉害了,后面的饿鬼们直接拿起大块肉嘴里塞,大嘴使劲地啃咬吞抿着肉块,恨不得一下直接撑死过去就算了,省着特么遭这份活罪。

    中军官托着一盘煮熟的牛腱子肉端到洪承畴近前:“大帅,这是我等给您老煮熟的上好牛肉,快请用吧。”

    洪承畴颤颤巍巍结果这盘半生不熟的牛腱子肉,眼里看着心里想着,我洪某打出世以来向来都是一路凯歌,腰拽扁担--横晃,腿肚子贴灶王爷--走哪哪当家。我说一别人不敢说二,我说上别人不敢说下。我叫人躺着出去,他不敢站在走。可现如今怎么落得个兵败将亡,想起自己当初起兵之时,当时只带着临时拼起来的家丁、仆人、伙夫,就这么上了战场,却没有丝毫的胆怯。面对优势敌军,他凭借卓越的指挥,轻易击败了起义军,斩杀五百余人,解围韩城。在自己人生中,有过无数次战役,有过无数个强大的对手,都败在自己手下。

    自己多么希望要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挽救这个末落的王朝,创造太平的盛世。

    顷刻,洪承畴只想一个人静静静地体会,究竟空虚到底有多大能耐,究竟空虚到底要置于自己何种境地,失败只是一时的,也只是一时的恍惚与迷惘,却要承受被虚空吞噬的折磨,这难道是遭劫在数,在劫难逃。

    得了,别想的太多了,先吃饱再说吧。洪承畴看了看身边也没有筷子啥的,只能上手抓着吃。有人比较机灵,折断一根树枝当做筷子递给洪承畴。洪承畴用这把简易的筷子夹着熟牛肉开始进餐,也真饿了,几天来就是以粥度日,今日真不错还开了荤腥,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块半斤来大的牛肉吃光。好像没吃饱,觉得甜嘴巴舌的,便叫中军再来一块,中军官下去不打一会儿又端上一盘汤驴肉。不有那么句话吗,天上鹅肉地下驴肉,尤其是保定的驴肉火烧还有辽宁一带的汤驴肉好吃的不得了,反正我是爱吃汤驴肉。

    洪承畴一见是汤驴肉心情很愉悦,他平时喜欢吃的有几样东西,头一个便是汤驴肉,要煮得了驴肉就上蒜末吃,小辫都得吃歪了。今天一见是汤驴肉,洪承畴连筷子都没有,上手就是开了两块咽到肚子,烫得他的老心脏火烧火燎的。明军在松山城里如何进餐暂且不表。

    单表清军,多尔衮一路追击来到松山脚下,自己不由得懊恼,亲眼见到洪承畴在自己的手中逃跑,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抓住老贼,感到非常遗憾。这要是自己能够活捉洪承畴,回去向皇上请功,最次也得升职到摄政王一级。

    “所有人等给我把松山整面围住,不得跑走一个明兵,胆敢违抗军令者、与敌通奸者斩立决杀无赦。”多尔衮喝令道。

    他所部攻击一万人马,外加上济尔哈朗的一万共计两万人,还有勒度、巴尔堪两位贝勒带领的两万军兵全部屯于松山城的正门,把关宁大道给封死,你想打着通过除非长上翅膀。而后立刻派人前往锦州以北的大齐屯报予皇太极,现在已经围困住了洪承畴已经四万明军。

    皇太极在后方一夜未合眼,始终派流行探马去前线打探战况,心里担心子这一步棋子是否走对,能否一招将死洪承畴。不多时就听得南面喊杀声震天响,昏天黑地断人肠。那打得相当激烈,差点就把大地给撕裂,天际破洞。皇太极实在憋不住了,不行实在太难受了,走出御营来到外面一处制高点往南面观看,可天连个黑狗屁都没看见。只能心里默默祷告;望先帝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族人,一战可定矣,保佑这场大战过后我们能够稳定中原,保佑您的子孙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保佑咱们满清江山万万代。

    过了能有一个时辰,探马回报,多尔衮部与主力部队现在已经包围松山,明贼洪承畴以及四万明军被困在松山城内。

    皇太极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心中像放落一副千斤担子般的轻快,额头和嘴角两旁深深的皱纹里似乎也蕴含着微笑,连一举手一抬足都显得那么轻松自在。皇太极心里兴奋得要狂叫,自己只是临时观察到明军这一弱点便想起这步险招,可谓险中弄险显才能啊!就凭洪承畴那么老练的一个家伙一点觉察都没有吗,真是叫人大跌眼镜啊!

    皇太极下令,叫多尔衮等人继续死守松山周围,只要洪承畴领人马一突围便给我打回去,不得放走一人。同时下令其他人等继续追赶难逃的明军,毕竟明军十三万人马,松山城里只要四万,其他的务必给我肃清,绝不给明军予以喘息之机。

    那么咱们只说洪承畴这面被困松山,而其他几路人马是否突围成功?

    吴三桂与王朴等人是最先逃跑的,次日黎明他们几人从杏山逃至在连山一带,实在是人困马乏不得行走,几人商量一下,看态势清军未必会追到这里,咱们先休息一会实在是走不动了。所幸连山这里并无清军来袭,而是明军自己人在此把守。这里倒也有些存粮可供他们四人及手下军兵食用。

    这里的守将便问他们几人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们几位总兵副将跟要饭的似的如此狼吞虎咽。王朴吃了几口大白馒头噎的直打嗝,对守将说道:“完了、全特么完了。咱们大军十三万全部被不到十万清军所击败,现在洪大帅生死未卜,只有我等几人得以活命。”

    吃罢喝的之后,吴三桂突然想要回去解救洪大帅和其他总兵,王朴极力反对,对吴三桂言道:“我说大侄子,你是不是刚吃了顿饱饭撑得说胡话,咱们四人除了你能打。我们三人就是去那个垫背的,我看咱们还是暂且在连山堡休息,派人回松山打探消息,过个三五日再说。如果松锦没事或是事态平息了,咱们再打回去也不迟晚。”李明辅与唐通也是这个意思。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整个明军倒霉就倒霉在王朴身上,你说他可是什么玩意变的,吴三桂是条汉子,够爷们。可偏偏遇见个王朴,好人也得给你拐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