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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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王化

    县令皱了皱眉头:“这是哪里来的山村野夫,说话如此无礼?”

    谭庭松冷笑了一声,一边走上前去,一边问道:“你就是新县的县令?”

    县令将头转了过去,扬起脖子,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既然知道,为何不跪?”

    谭庭松抬手就给了县令一个嘴巴子:“混账!就你也配?”

    县令被谭庭松一巴掌打的滚在了地上,捂着脸喊道:“你,你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

    谭庭松笑了笑,掏出官凭扔在了地上:“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县令颤颤巍巍的捡起官凭,翻看只看了一眼,马上就吓得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喊道:“谭大人,不知驾到,未曾远迎,恕罪!”

    谭庭松冷哼了一声:“未曾远迎?好啊,很好!要是我们提前告诉你,我们来了,恐怕就看不见某些东西了!是不是啊!这位捕头?”

    那名捕头赶紧跪地,颤抖着喊道:“谭,谭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啊!”

    谭庭松笑了笑:“恕罪?那就要看你是什么罪了!”

    捕头一颤:“谭大人,这是,这是说哪里的话?”

    谭庭松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过来,看着县令:“县令大人,往城东,小道的尽头,有一处山坳里面的村庄,你可知道?”

    县令赶忙回答道:“知,知道,是四平村”

    “前几日,那一村的老人前来告状,你可知道?”

    县令低头答道:“是,是,知道”

    谭庭松蹲了下来,看着县令:“是你,让衙役去殴打老人的?”

    县令没有回话,而是抬起头来看了看捕头。

    捕头当即将头砸在地上:“谭大人,那群刁民实在无礼,影响县衙正常的公务,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

    谭庭松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凶光:“那你打死人了,知道吗?”

    捕头的眼睛左右的晃了晃:“我不曾想他们那么的不经打,我···”

    谭庭松转头过来看着县令:“县令大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县令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这,这···”

    谭庭松当即脸色一沉:“是谁把老人打死了,自己说!快点!”

    倒在地上的衙役们纷纷紧闭嘴巴,谁也不说话。

    谭庭松怒了:“捕头,都有谁你该清楚吧!说出来!”

    捕头没有说话,但是眼睛扫过了三个衙役。

    谭庭松给云逸递了一个眼神,云逸当即会意,捡起地上的一把腰刀就走了过去:“戗杀王化之下的百姓,官衙为非作歹,乃是恶徒。既不能为县官分忧,又鱼肉乡里,留尔等何用!我的刀快,不会让你们有太多时间说话的!”

    衙役本能的想要说话求饶,云逸的刀已经落下了。三抹红色,三颗人头,滚落在地。

    县令吓得张大了嘴巴,捕头已经吓傻了,一时愣在了原地。

    云逸握着带血的刀转身过来:“身为捕头,不约束下属,反而为虎作伥。王化之民,自该王化治之,尔等如此,陷县令于何?陷王化于何?太宗皇帝有言‘君舟民水’,万一激起民变,尔等用何去抵挡此饕餮洪水?”

    捕头一边重重的磕头,一边喊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我···”

    还未等他说话,云逸的刀已经落下,捕头的人头落在了地上,眼睛和嘴张的巨大。

    县令被吓的委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大口的吸气。

    谭庭松笑眯眯的看着县令:“县令大人,我们此举如何?”

    县令赶紧叩头:“大人一心为民,让百姓沐浴王化,此举忠义仁厚,下官佩服”

    谭庭松扶起县令:“恶贼遮天,王化不达。如今恶贼已除,县令大人可以放心为一方父母官了”

    县令赶紧拱手:“仰仗大人了”

    谭庭松信步走到了公堂之上,坐在了案后,县令恭敬站在一旁:“县令大人,四平村民家道破落,民不聊生,是何原因?”

    县令颤抖着嘴唇:“下,下官不知啊!”

    谭庭松马上就拍了桌子:“是吗?不知?在你的管辖之内,你不知?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啊!”

    县令马上移步跪在了案前:“大人明鉴!此乃州中征调,我无权干涉啊!”

    谭庭松皱了眉头:“你如何得知,是州中征调?”

    县令抬袖子擦了擦汗:“因为有刺史府的公文,加盖印信,千真万确”

    谭庭松哼了一声:“那你有没有派人进州衙询问?”

    县令摇了摇头:“并无”

    谭庭松一拍桌子:“这是你县令失职!”

    县令吓得赶紧叩首:“还请大人恕罪啊!”

    谭庭松长叹一声:“那征调的民夫去了哪里?”

    县令摇头:“下官不知,州衙的人连我们理都不理,我们只是治下的县,也无权过问啊!”

    谭庭松又问道:“那总共有几个村子,遭受到了征调?”

    县令想了想:“五个村子”

    “都分布在哪里?”

    “就在四平村周围,围绕山的几个村子”

    云逸一皱眉头:“山?”

    县令点头:“正是”

    谭庭松信手拿起桌子上面的令箭:“我记得,新县有一座粮仓,是吧?”

    县令唯唯诺诺的答道:“是,大人好记性”

    谭庭松向前凑了凑身体:“县令大人,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县令点了点头:“当然,当然。我马上就派人开仓放粮!可是,可是大人,私放粮仓是死罪啊!我···”

    谭庭松摆了摆手:“谁阻止你,你就告诉他,是御史大夫谭植让你开仓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一人承担!另外,你亲自去!”

    县令点了点头:“当然,当然,一定!”

    谭庭松摆了摆手:“去吧!”

    县令起身赶紧就往外面跑,谭庭松却突然就喊道:“站住!你将征发徭役的事情写下来,加盖印信,留给我!”

    县令不敢怠慢,赶紧就泼墨挥毫,加上了印信。

    等到县令走了之后,谭庭松拿着墨迹还未干的凭证:“云逸,他们为什么要征调那么多的民夫?那些民夫,到底去了哪里?”

    云逸伸手托起了下巴:“或许,在深山之中,会给我们答案”

    谭庭松转头过去:“是要亲自去一趟吗?”

    云逸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倒想看看,他们要这么多人干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衙役突然满身是血跌跌撞撞的跑进堂来:“不好了,不好了,谭大人,出,出事了!”

    谭庭松一皱眉头:“怎么了?为何如此模样?”

    衙役喘了一口气:“有,有人在阻止开仓!是,是州衙的人!”

    谭庭松和云逸赶紧奔出,策马前行,很快就来到了粮仓的边上。

    此时,县令正和几个衙役和一群身着皮甲的人对质着。那边少说也有三十余人,而县令这边仅仅只有不到十人,还不同程度的受着伤。

    谭庭松人还未到,暴喝便已经到了:“何人阻挠官差办事?”

    县令闻言马上就喊道:“大人!你终于来了!”

    谭庭松看了看对面一个领头模样的人:“你是何人?如此大胆,阻挠官差办事?”

    那个领头的人抱着刀:“老不死的,快滚开!我们是州衙的人!特地来质问,为何来仓?难道不知道这是大罪?”

    谭庭松冷笑了一声:“哼!州城距此近五十余里,尔等难道是飞过来的?冒充官差,可是死罪!”

    领头的人伸手摘下自己的腰牌:“老不死的,你看好了!这是刺史府的腰牌!”

    谭庭松定眼一看,上面竟然刻着:卫州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