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军务
谭庭松皱着眉头：“既然是真币，那有什么看的？不都一样吗？”
云逸摇了摇头：“世叔，大唐铸币之处有将近一百处，虽说形制和分量有严格的规定，但是这铸币的水平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你看这些钱，字迹清晰，表明光滑，尤其是钱币上面的这个点，更是棱角分明，凭冀州工匠的水平，哪里能造出如此规整的钱币？”
说着，云逸掏出了一块冀州的钱币：“你看出这其中的区别了吗？冀州的钱币，铸造水平明显不如这钱币”
谭庭松看着这两枚钱币：“你的意思是···”
云逸继续说道：“恐怕，也只有两都的钱监能达到如此水平，也就是说，这钱是来自两都。再加之刚才那些人行进和吃饭的动作严格规整，恐怕非行伍不能！”
谭庭松一惊：“他们是军人！”
云逸稍稍的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样，而且他们并不像是当地的驻军，所用的钱币既然是钱监所制···”
谭庭松脱口喊道：“是右骁卫！”
云逸赶紧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世叔你小声点！在一切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恐怕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谭庭松又说道：“那···”
云逸摆了摆手，转头对着伙计喊道：“伙计！”
伙计赶紧跑了过来：“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云逸将钱袋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拿出一颗散碎银子：“伙计，你先坐下，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对了，一两银子！”
伙计知道云逸二人出手阔绰，当即就坐了下来，盯着银子说道：“客官您要问什么？尽管说！”
云逸笑了笑：“你从小生长在冀州？”
伙计点了点头：“正是，小人从小生活在冀州城”
云逸将银子放在了伙计的面前：“你对周围可熟悉？”
伙计赶紧回答道：“熟悉的简直不能再熟悉了！”
云逸又放过去一两银子：“城外有一条通往洛阳方向的小道，你可知道？”
伙计点了点头：“当然知道！那条道路原来商客云集，后来官道修通之后，那条道才慢慢荒废了。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走了！”
云逸又问道：“最近冀州城中，可来了大队的人马？来自洛阳方向的？”
伙计仔细的想了想：“没有”
云逸将放在伙计面前的银子全部拿了回来：“你说谎！”
伙计见状，一下子急了，急忙说道：“客官，这城中确实没有见到洛阳方向来的人马，小人句句都是实话！”
这时，伙计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就抓着云逸的手说道：“客官，我想起来了！在前天晚上，大概午夜时分，我半夜起来上茅房，听见街上有马蹄踏出的声音，还有马匹的嘶叫，听声音，马匹的数量应该不少！”
云逸和谭庭松对视了一眼，然后将银子又全部给了伙计：“好了，这都是你的了！顺便将账结了吧！”
出了酒家，两人牵着马又一路走到了西门，找了一个茶棚坐了下来。此刻冀州戒严，对进出的人盘查的格外严格，门吏正在忙忙碌碌的检查着每一个人的文牒。
云逸捡起一块石头，甩手一扔，砸在了一位门吏的头盔上。门吏当即震怒，四下查看，并且喊着：“谁，谁？那个不长眼的敢捉弄爷爷？”
正看到云逸他们这边，谭庭松笑了笑，对门吏招了招手，门吏大惊，急忙跑过来：“谈大人，云公子，是你们啊！”
云逸笑了笑：“我们就是不长眼的”
门吏吓坏了，急忙跪地：“小人该死，冒犯了谭大人和云公子，是小人有眼无珠，请大人恕罪！”
谭庭松摆了摆手：“来来，坐下说话！”
门吏不知道谭庭松是什么意思，却没有来坐，就是跪在地上。
谭庭松语气一沉：“怎么？不给面子？”
门吏当即喊道：“不敢不敢！”，说着，站起来坐在了条凳上。
云逸伸手拿起茶壶，给门吏倒了碗茶。门吏当即接过茶叶：“谢谢云公子！”
云逸摆了摆手：“你一直在西门值守？”
门吏回答：“正是”
云逸点头继续问道：“你们值守的门吏，一共几人？”
门吏老实回答道：“一共四队，轮流值守”
“前天晚上，值守的是那一队？”
门吏想了想：“前天晚上，是小人带队值守”
谭庭松皱了皱眉头：“当真？”
门吏点了点头：“小人不敢欺瞒”
云逸呷了一口茶水：“前天晚上，有可有大队人马进城？”
门吏摇了摇头：“没有，您知道，门禁之后，任何人都叫不开城门的！尤其是最近冀州戒严，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云逸眯眼看着门吏：“你想好了再说话，前天晚上，有一队骑兵进了冀州城，正是从西门进城，难道你欺瞒我们不知道？”
门吏的身体当即颤了一下，跟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人，不是我不说，这是军机，我等要是私自泄密，可是要被处置的！请恕罪啊！”
谭庭松一拍桌子：“好你个门吏！竟敢欺瞒我！知道该当何罪吗？”
云逸将门吏扶了起来：“你恪尽职守是好事，但是谭大人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也不能知道吗？说吧！”
门吏抬手拭去了汗：“前天晚上，确实有一队轻骑进了城”
云逸皱着眉头问道：“门禁之后，禁止入城，何况是外地驻军，身份未核实，如何进城？”
门吏一惊：“云公子是怎么知道那是外地驻军？”
云逸笑了笑：“我不仅知道是外地驻军，还知道是右骁卫的骑兵，是吗？”
门吏又是一惊：“云公子你···”
云逸又呷了一口茶，然后拿起茶壶给自己蓄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门吏一口气将茶水喝干净，这才说道：“前天晚上，小人值守的时候，城外突然传来了马匹的嘶叫声和人的呼喊声···”
门吏陷入了回忆。
那个时候，正是深夜，门吏一边忍受蚊虫的叮咬，一边在门口巡视。虽然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警夜，但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随后吸了吸鼻子，将衣服拢了拢。
正在此时，城门之外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快开城门！”
门吏一惊，当即精神振作，上了城墙。城外，一大队人马正在驻足：“快开城门，我们要进城！”
门吏喊道：“此时已经门禁，任何人不得擅入！”
城下喊话的人当即抽了马一鞭子，马匹想要跑动，却被此人勒住，无奈只得大声嘶叫。此人举起马鞭指着门吏：“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这里有右骁卫的令牌，我们有军务在身，快快开门，耽搁了时辰，可不是你能负责的！”
借着下面人举得火把，门吏看的分明，那确实是右骁卫的令牌。门吏朝着城内喊道：“快开城门！”
“就这样，他们进了城门！”
云逸闻言皱了皱眉头：“什么？他们有右骁卫的令牌？”
门吏点了点头：“他们有令牌，而且有说有军务，我怕担待不起，便开了城门”
云逸又问道：“此事刺史大人可知道？”
门吏点了点头：“在开门之后，我已经差遣人去刺史府通报了，刺史大人当然知晓！”
云逸摆了摆手：“你去吧！”
门吏拱手之后，便又回到了岗位之上。
云逸眯了眯眼睛：“右骁卫到冀州有什么军务呢？”
谭庭松喝了一口茶：“去问问刺史不就知道了，右骁卫有军务，刺史一定知晓！”
云逸摇了摇头：“世叔，大唐铸币之处有将近一百处，虽说形制和分量有严格的规定，但是这铸币的水平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你看这些钱，字迹清晰，表明光滑，尤其是钱币上面的这个点，更是棱角分明，凭冀州工匠的水平，哪里能造出如此规整的钱币？”
说着，云逸掏出了一块冀州的钱币：“你看出这其中的区别了吗？冀州的钱币，铸造水平明显不如这钱币”
谭庭松看着这两枚钱币：“你的意思是···”
云逸继续说道：“恐怕，也只有两都的钱监能达到如此水平，也就是说，这钱是来自两都。再加之刚才那些人行进和吃饭的动作严格规整，恐怕非行伍不能！”
谭庭松一惊：“他们是军人！”
云逸稍稍的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样，而且他们并不像是当地的驻军，所用的钱币既然是钱监所制···”
谭庭松脱口喊道：“是右骁卫！”
云逸赶紧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世叔你小声点！在一切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恐怕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谭庭松又说道：“那···”
云逸摆了摆手，转头对着伙计喊道：“伙计！”
伙计赶紧跑了过来：“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云逸将钱袋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拿出一颗散碎银子：“伙计，你先坐下，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对了，一两银子！”
伙计知道云逸二人出手阔绰，当即就坐了下来，盯着银子说道：“客官您要问什么？尽管说！”
云逸笑了笑：“你从小生长在冀州？”
伙计点了点头：“正是，小人从小生活在冀州城”
云逸将银子放在了伙计的面前：“你对周围可熟悉？”
伙计赶紧回答道：“熟悉的简直不能再熟悉了！”
云逸又放过去一两银子：“城外有一条通往洛阳方向的小道，你可知道？”
伙计点了点头：“当然知道！那条道路原来商客云集，后来官道修通之后，那条道才慢慢荒废了。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走了！”
云逸又问道：“最近冀州城中，可来了大队的人马？来自洛阳方向的？”
伙计仔细的想了想：“没有”
云逸将放在伙计面前的银子全部拿了回来：“你说谎！”
伙计见状，一下子急了，急忙说道：“客官，这城中确实没有见到洛阳方向来的人马，小人句句都是实话！”
这时，伙计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就抓着云逸的手说道：“客官，我想起来了！在前天晚上，大概午夜时分，我半夜起来上茅房，听见街上有马蹄踏出的声音，还有马匹的嘶叫，听声音，马匹的数量应该不少！”
云逸和谭庭松对视了一眼，然后将银子又全部给了伙计：“好了，这都是你的了！顺便将账结了吧！”
出了酒家，两人牵着马又一路走到了西门，找了一个茶棚坐了下来。此刻冀州戒严，对进出的人盘查的格外严格，门吏正在忙忙碌碌的检查着每一个人的文牒。
云逸捡起一块石头，甩手一扔，砸在了一位门吏的头盔上。门吏当即震怒，四下查看，并且喊着：“谁，谁？那个不长眼的敢捉弄爷爷？”
正看到云逸他们这边，谭庭松笑了笑，对门吏招了招手，门吏大惊，急忙跑过来：“谈大人，云公子，是你们啊！”
云逸笑了笑：“我们就是不长眼的”
门吏吓坏了，急忙跪地：“小人该死，冒犯了谭大人和云公子，是小人有眼无珠，请大人恕罪！”
谭庭松摆了摆手：“来来，坐下说话！”
门吏不知道谭庭松是什么意思，却没有来坐，就是跪在地上。
谭庭松语气一沉：“怎么？不给面子？”
门吏当即喊道：“不敢不敢！”，说着，站起来坐在了条凳上。
云逸伸手拿起茶壶，给门吏倒了碗茶。门吏当即接过茶叶：“谢谢云公子！”
云逸摆了摆手：“你一直在西门值守？”
门吏回答：“正是”
云逸点头继续问道：“你们值守的门吏，一共几人？”
门吏老实回答道：“一共四队，轮流值守”
“前天晚上，值守的是那一队？”
门吏想了想：“前天晚上，是小人带队值守”
谭庭松皱了皱眉头：“当真？”
门吏点了点头：“小人不敢欺瞒”
云逸呷了一口茶水：“前天晚上，有可有大队人马进城？”
门吏摇了摇头：“没有，您知道，门禁之后，任何人都叫不开城门的！尤其是最近冀州戒严，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云逸眯眼看着门吏：“你想好了再说话，前天晚上，有一队骑兵进了冀州城，正是从西门进城，难道你欺瞒我们不知道？”
门吏的身体当即颤了一下，跟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人，不是我不说，这是军机，我等要是私自泄密，可是要被处置的！请恕罪啊！”
谭庭松一拍桌子：“好你个门吏！竟敢欺瞒我！知道该当何罪吗？”
云逸将门吏扶了起来：“你恪尽职守是好事，但是谭大人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也不能知道吗？说吧！”
门吏抬手拭去了汗：“前天晚上，确实有一队轻骑进了城”
云逸皱着眉头问道：“门禁之后，禁止入城，何况是外地驻军，身份未核实，如何进城？”
门吏一惊：“云公子是怎么知道那是外地驻军？”
云逸笑了笑：“我不仅知道是外地驻军，还知道是右骁卫的骑兵，是吗？”
门吏又是一惊：“云公子你···”
云逸又呷了一口茶，然后拿起茶壶给自己蓄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门吏一口气将茶水喝干净，这才说道：“前天晚上，小人值守的时候，城外突然传来了马匹的嘶叫声和人的呼喊声···”
门吏陷入了回忆。
那个时候，正是深夜，门吏一边忍受蚊虫的叮咬，一边在门口巡视。虽然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警夜，但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随后吸了吸鼻子，将衣服拢了拢。
正在此时，城门之外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快开城门！”
门吏一惊，当即精神振作，上了城墙。城外，一大队人马正在驻足：“快开城门，我们要进城！”
门吏喊道：“此时已经门禁，任何人不得擅入！”
城下喊话的人当即抽了马一鞭子，马匹想要跑动，却被此人勒住，无奈只得大声嘶叫。此人举起马鞭指着门吏：“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这里有右骁卫的令牌，我们有军务在身，快快开门，耽搁了时辰，可不是你能负责的！”
借着下面人举得火把，门吏看的分明，那确实是右骁卫的令牌。门吏朝着城内喊道：“快开城门！”
“就这样，他们进了城门！”
云逸闻言皱了皱眉头：“什么？他们有右骁卫的令牌？”
门吏点了点头：“他们有令牌，而且有说有军务，我怕担待不起，便开了城门”
云逸又问道：“此事刺史大人可知道？”
门吏点了点头：“在开门之后，我已经差遣人去刺史府通报了，刺史大人当然知晓！”
云逸摆了摆手：“你去吧！”
门吏拱手之后，便又回到了岗位之上。
云逸眯了眯眼睛：“右骁卫到冀州有什么军务呢？”
谭庭松喝了一口茶：“去问问刺史不就知道了，右骁卫有军务，刺史一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