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二 天外有天，有意无意
“周青，你竟敢在此闲聊？”番子疾言厉色，毫不客气。
几名书办显然认得，再不敢留在原地，悄悄散去。
周青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谁呀？敢管本大人的事？”
番子心中怒极，他一介武人，说话也不甚注意，怒道：“王八蛋，千户大人在上面等了一个时辰，你居然敢如此怠慢......”
话没说完，就见面前之人忽然脸色一变，他脸上便重重挨了一耳光。
这一记耳光抽的极重，打的这名番子原地转了一圈，有些懵逼。
身为赵千户的亲随和心腹，这名番子平时可是相当傲气的。缉事厂里的百户和档头，谁见了他不得热络讨好的打个招呼，主动聊上几句，逢年过节送礼什么的，也从没有落下他的那一份。此刻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孩狠抽了一耳光，这如何能忍？就算对方官阶比他高也不行。
“我艹，你找死...”
番子反应过来，顿时怒火冲天。握起拳头就猛扑上去。
几名书办看到这种从来没有在此地发生过的情况，一个个惊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没等接近对方，那名番子只见眼前一花，脖子就被人一把掐住。
小手不大，张开来都没有自己脖子粗，却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卡住自己的喉管，连气都喘不上来。而且那只手掌上传出一股阴寒之极的内力，在他体内飞速游走一圈，让他顿时浑身无力。
周青靠近他，阴声说道：“胆敢袭击上官，信不信我立刻将你掌毙，看看你那赵千户能不能救你。”
说完，也不管对方徒劳的挣扎，手一甩，那名番子砰得一声砸在地上，竟然昏死过去。
周青拿出一方锦帕，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手，踱着步子慢慢走上楼去。
步入二楼，周青一眼便看到坐在大案后面的赵玉台。
平心而论，赵玉台生的非常好看，放在后世，肯定是个偶像级的帅气男生。现在就算净了身，加上一脸冷意，也给人一种邪魅狂狷的气质。如果换上女装，再化一化妆，估计也是妥妥的美人一个。
周青一上来，赵玉台便抬头，两道凌厉的目光带着冰冷无形的压力笼罩过来。
周青心里一动，没想到这个赵玉台居然也练了玄阴诀。自己那个便宜干爹德公公当初传授自己的时候还神秘兮兮的叮嘱万万不可传于其他人。
虽然不是亲的，但干儿子也是儿子啊，有这么忽悠的吗？
难道这个赵玉台也是老德的干儿子......之一？
心里一边腹诽着，周青走上前。
“见过赵千户，不知赵千户何事找卑职？”
对于周青，自打第一眼看到，赵玉台心里就有一丝莫名厌憎，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对于七月初五那场刺杀，赵玉台是知道的，知道对方现在这份恩宠也是拿命搏来的，但即便如此，也消除不了他心里那丝敌意。
那种感觉很玄妙，就如同自己辛苦一场要得来的东西，忽然被某个自己看不上的家伙轻而易举的拿去。
楼下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赵玉台。原本以为吃亏的应该是周青，谁知道结果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对方居然安然无恙。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对方。
“本官一个时辰之前便召你来此，你为何姗姗来迟？莫非是有意怠慢？”
为了王公公的吩咐，赵玉台决定先套套话。
“卑职正在突审要犯，一时走不开，还请千户大人见谅。”周青随意拱拱手。
老子就是有意怠慢，你能咋地？
赵玉台脸色沉下来，放在大案下的手掌捏紧又松开，“是什么犯人如此重要？”
“这个......事涉机密，请恕卑职不便告知。”
麻痹的，想套老子的话？你还嫩点。
“你说什么？！”赵玉台怀疑自己听错了。下一刻，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直冲天灵，脸色铁青的无以复加。
“好胆！”赵玉台咆哮一声，“周青，你一个小小百户，仗着太子恩宠，便不把咱家放在眼里，着实该死！”
什么试探对方，什么套取口风，这一刻统统被赵玉台丢在脑后。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扑上去，一掌将眼前这可恶的家伙击毙。
他死死盯着周青，眸子都被怒火烧的通红，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几个字：“你最好给咱家一个解释。”
周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此事乃是范提督所吩咐，赵千户若不解，可自去询问提督大人。”
早已被周青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赵玉台，一听面前这货居然抬出范弘来压他，顿时犹如一点火星扔进火药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
“你该死！”
沉重的大案被轻易掀翻，下一刻，赵玉台的身影出现的周青面前，一掌向着他天灵盖拍下。
掌风未及，阵阵刺骨寒意伴随着沉重如山的压力劈面砸下。
赵玉台被气疯了。任谁身为上司，这种被当面挑衅的事情都绝不能容忍，更何况是素来心高气傲的他。
面对气势汹汹的赵玉台，周青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不慌不忙，抬手迎上。
“轰”
一道强劲之极的气流从两人交手处爆发，接着横扫而出。四周靠墙的百宝架顿时遭殃了，上面摆放的精美玉石瓷器等把玩之物稀里哗啦砸在地上，摔的粉碎。一张黄花梨圈椅更是被劲气一扫，直接撞碎窗户，掉到楼下。
噔噔噔，赵玉台连退数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殷红，一口鲜血再也忍耐不住，噗的一声喷出，整个人委顿在地。
相较于自身伤势，最震惊的还是内心。赵玉台自幼进宫便被皇帝身边的老太监福公公看中，亲自传授他玄阴诀，十年来，功力更是突飞猛进，就连福公公都说他是练武天才。此前在抓捕摩尼教妖人之时，他亲自出马，就连摩尼教堂主，五类魔中的浓雾都被他一招所伤。
而现在，一个只有十岁的少年，一掌之下，便将他打成重伤，用的还同样是他修习的玄阴诀。
这简直让赵玉台感觉如在梦中。
“玄阴诀，你竟然也修习了这门武学。”赵玉台捂着胸口，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
反观周青，在和对方一击之后，只感觉身体一震，丹田里那片如汪洋大海般的内力海面上掀起几个浪头，旋即恢复正常。
翻了翻白眼，周青装逼综合症又犯了，不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子是武学天才，练个区区玄阴诀又有何难。”
赵玉台闻言，险些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特么是厉害，但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赵千户要是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告退了。”周青拱拱手，一副小人得志的洋洋表情，把赵玉台气个半死。
周青也不去管对方什么反应，转过身，施施然走下楼去。
没等下到楼梯口，就见之前被他打晕的那个番子急匆匆跑上来。见到他，身体猛然一哆嗦。
还没等周青开口，番子就赶紧闪到一边，点头哈腰的说道：“周百户好走。”
前后反差之大，简直让人怀疑不是同一个人。
周青心里这个郁闷，麻痹的，东厂里这都是什么货色。要是这货骨头一直硬下去，自己还挺欣......肯定捏死他。
......
......
已近秋深，咸宜坊巷子口的大梧桐树，成片成片的发黄叶子落下。黄昏的秋风一起，让人心里充满了莫名萧瑟。
王瑾的府邸门口，东厂掌刑千户赵玉台从马上下来，只是些些微冷的天气里，他身上居然披着一件狐皮暖裘。
赵玉台一边咳嗽，一边命人前去通报。
少顷，一个门房走出，躬身道：“老爷有请赵千户。”
赵玉台点点头，跨步走进大门。
正堂，王瑾坐在黄花梨官帽椅上，正在品茶。
赵玉台走进大厅，施礼过后，便在下首的椅子坐下。
王瑾满头白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脸上褶皱很多，他打量着赵玉台，奇怪的问道：“如今还未到隆冬时节，玉台为何如此装扮？”
赵玉台脸色一红，假意咳嗽一声，回道：“卑职昨日练功出了岔子，寒意有些收不住，还望王公公见谅。”
他脸皮向来不厚，哪里好意思说自己被周青这个十岁的少年打伤，寒气侵体，抵抗不住。
王瑾也知道赵玉台所习功法，闻言也没有起疑，直接问道：“周青那小王八蛋怎么说的。”
赵玉台没有从周青嘴里得到答案，来之前还特意去了一趟东厂的大牢，结果被人告知冯春早已被提走。他又问了一些人，都不知道冯春所犯何事。
赵玉台没法，只得硬着头皮来王瑾处交差。
“这个，卑职曾问过那周青，但他吞吞吐吐不肯明说。属下又找其他人询问，都说那周青抓捕冯公公，似乎...似乎是因为一些私怨。”
宫里的水深得很，尤其是有品级的太监之间，向来不是朋友就是敌人。那周青与王瑾有隙，而冯春身为王瑾的干儿子，两人之间肯定不是朋友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被其抓到厂卫里。所以，只能是另一种说法。
虽然周青在武功上胜过赵玉台，但他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少年。
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计谋，所以赵玉台也是下意识的往两人私怨上想。毕竟冯春的跋扈在宫里是出了名的，以前或许打骂过周青也说不定。
那周青现在骤然得势，要报复回来也是人之常情。
无意间，赵玉台的想法和王瑾出奇的一致。
听完赵玉台所说，王瑾点点头，这跟他之前所想差不多。
或许是笃定赵玉台不会骗他，也或许是年纪大了思维缓慢，王瑾竟然没有发现赵玉台话语中的漏洞。
你既然是东厂掌刑千户，为何不直接去大牢里问冯春。
几名书办显然认得，再不敢留在原地，悄悄散去。
周青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谁呀？敢管本大人的事？”
番子心中怒极，他一介武人，说话也不甚注意，怒道：“王八蛋，千户大人在上面等了一个时辰，你居然敢如此怠慢......”
话没说完，就见面前之人忽然脸色一变，他脸上便重重挨了一耳光。
这一记耳光抽的极重，打的这名番子原地转了一圈，有些懵逼。
身为赵千户的亲随和心腹，这名番子平时可是相当傲气的。缉事厂里的百户和档头，谁见了他不得热络讨好的打个招呼，主动聊上几句，逢年过节送礼什么的，也从没有落下他的那一份。此刻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孩狠抽了一耳光，这如何能忍？就算对方官阶比他高也不行。
“我艹，你找死...”
番子反应过来，顿时怒火冲天。握起拳头就猛扑上去。
几名书办看到这种从来没有在此地发生过的情况，一个个惊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没等接近对方，那名番子只见眼前一花，脖子就被人一把掐住。
小手不大，张开来都没有自己脖子粗，却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卡住自己的喉管，连气都喘不上来。而且那只手掌上传出一股阴寒之极的内力，在他体内飞速游走一圈，让他顿时浑身无力。
周青靠近他，阴声说道：“胆敢袭击上官，信不信我立刻将你掌毙，看看你那赵千户能不能救你。”
说完，也不管对方徒劳的挣扎，手一甩，那名番子砰得一声砸在地上，竟然昏死过去。
周青拿出一方锦帕，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手，踱着步子慢慢走上楼去。
步入二楼，周青一眼便看到坐在大案后面的赵玉台。
平心而论，赵玉台生的非常好看，放在后世，肯定是个偶像级的帅气男生。现在就算净了身，加上一脸冷意，也给人一种邪魅狂狷的气质。如果换上女装，再化一化妆，估计也是妥妥的美人一个。
周青一上来，赵玉台便抬头，两道凌厉的目光带着冰冷无形的压力笼罩过来。
周青心里一动，没想到这个赵玉台居然也练了玄阴诀。自己那个便宜干爹德公公当初传授自己的时候还神秘兮兮的叮嘱万万不可传于其他人。
虽然不是亲的，但干儿子也是儿子啊，有这么忽悠的吗？
难道这个赵玉台也是老德的干儿子......之一？
心里一边腹诽着，周青走上前。
“见过赵千户，不知赵千户何事找卑职？”
对于周青，自打第一眼看到，赵玉台心里就有一丝莫名厌憎，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对于七月初五那场刺杀，赵玉台是知道的，知道对方现在这份恩宠也是拿命搏来的，但即便如此，也消除不了他心里那丝敌意。
那种感觉很玄妙，就如同自己辛苦一场要得来的东西，忽然被某个自己看不上的家伙轻而易举的拿去。
楼下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赵玉台。原本以为吃亏的应该是周青，谁知道结果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对方居然安然无恙。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对方。
“本官一个时辰之前便召你来此，你为何姗姗来迟？莫非是有意怠慢？”
为了王公公的吩咐，赵玉台决定先套套话。
“卑职正在突审要犯，一时走不开，还请千户大人见谅。”周青随意拱拱手。
老子就是有意怠慢，你能咋地？
赵玉台脸色沉下来，放在大案下的手掌捏紧又松开，“是什么犯人如此重要？”
“这个......事涉机密，请恕卑职不便告知。”
麻痹的，想套老子的话？你还嫩点。
“你说什么？！”赵玉台怀疑自己听错了。下一刻，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直冲天灵，脸色铁青的无以复加。
“好胆！”赵玉台咆哮一声，“周青，你一个小小百户，仗着太子恩宠，便不把咱家放在眼里，着实该死！”
什么试探对方，什么套取口风，这一刻统统被赵玉台丢在脑后。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扑上去，一掌将眼前这可恶的家伙击毙。
他死死盯着周青，眸子都被怒火烧的通红，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几个字：“你最好给咱家一个解释。”
周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此事乃是范提督所吩咐，赵千户若不解，可自去询问提督大人。”
早已被周青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赵玉台，一听面前这货居然抬出范弘来压他，顿时犹如一点火星扔进火药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
“你该死！”
沉重的大案被轻易掀翻，下一刻，赵玉台的身影出现的周青面前，一掌向着他天灵盖拍下。
掌风未及，阵阵刺骨寒意伴随着沉重如山的压力劈面砸下。
赵玉台被气疯了。任谁身为上司，这种被当面挑衅的事情都绝不能容忍，更何况是素来心高气傲的他。
面对气势汹汹的赵玉台，周青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不慌不忙，抬手迎上。
“轰”
一道强劲之极的气流从两人交手处爆发，接着横扫而出。四周靠墙的百宝架顿时遭殃了，上面摆放的精美玉石瓷器等把玩之物稀里哗啦砸在地上，摔的粉碎。一张黄花梨圈椅更是被劲气一扫，直接撞碎窗户，掉到楼下。
噔噔噔，赵玉台连退数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殷红，一口鲜血再也忍耐不住，噗的一声喷出，整个人委顿在地。
相较于自身伤势，最震惊的还是内心。赵玉台自幼进宫便被皇帝身边的老太监福公公看中，亲自传授他玄阴诀，十年来，功力更是突飞猛进，就连福公公都说他是练武天才。此前在抓捕摩尼教妖人之时，他亲自出马，就连摩尼教堂主，五类魔中的浓雾都被他一招所伤。
而现在，一个只有十岁的少年，一掌之下，便将他打成重伤，用的还同样是他修习的玄阴诀。
这简直让赵玉台感觉如在梦中。
“玄阴诀，你竟然也修习了这门武学。”赵玉台捂着胸口，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
反观周青，在和对方一击之后，只感觉身体一震，丹田里那片如汪洋大海般的内力海面上掀起几个浪头，旋即恢复正常。
翻了翻白眼，周青装逼综合症又犯了，不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子是武学天才，练个区区玄阴诀又有何难。”
赵玉台闻言，险些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特么是厉害，但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赵千户要是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告退了。”周青拱拱手，一副小人得志的洋洋表情，把赵玉台气个半死。
周青也不去管对方什么反应，转过身，施施然走下楼去。
没等下到楼梯口，就见之前被他打晕的那个番子急匆匆跑上来。见到他，身体猛然一哆嗦。
还没等周青开口，番子就赶紧闪到一边，点头哈腰的说道：“周百户好走。”
前后反差之大，简直让人怀疑不是同一个人。
周青心里这个郁闷，麻痹的，东厂里这都是什么货色。要是这货骨头一直硬下去，自己还挺欣......肯定捏死他。
......
......
已近秋深，咸宜坊巷子口的大梧桐树，成片成片的发黄叶子落下。黄昏的秋风一起，让人心里充满了莫名萧瑟。
王瑾的府邸门口，东厂掌刑千户赵玉台从马上下来，只是些些微冷的天气里，他身上居然披着一件狐皮暖裘。
赵玉台一边咳嗽，一边命人前去通报。
少顷，一个门房走出，躬身道：“老爷有请赵千户。”
赵玉台点点头，跨步走进大门。
正堂，王瑾坐在黄花梨官帽椅上，正在品茶。
赵玉台走进大厅，施礼过后，便在下首的椅子坐下。
王瑾满头白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脸上褶皱很多，他打量着赵玉台，奇怪的问道：“如今还未到隆冬时节，玉台为何如此装扮？”
赵玉台脸色一红，假意咳嗽一声，回道：“卑职昨日练功出了岔子，寒意有些收不住，还望王公公见谅。”
他脸皮向来不厚，哪里好意思说自己被周青这个十岁的少年打伤，寒气侵体，抵抗不住。
王瑾也知道赵玉台所习功法，闻言也没有起疑，直接问道：“周青那小王八蛋怎么说的。”
赵玉台没有从周青嘴里得到答案，来之前还特意去了一趟东厂的大牢，结果被人告知冯春早已被提走。他又问了一些人，都不知道冯春所犯何事。
赵玉台没法，只得硬着头皮来王瑾处交差。
“这个，卑职曾问过那周青，但他吞吞吐吐不肯明说。属下又找其他人询问，都说那周青抓捕冯公公，似乎...似乎是因为一些私怨。”
宫里的水深得很，尤其是有品级的太监之间，向来不是朋友就是敌人。那周青与王瑾有隙，而冯春身为王瑾的干儿子，两人之间肯定不是朋友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被其抓到厂卫里。所以，只能是另一种说法。
虽然周青在武功上胜过赵玉台，但他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少年。
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计谋，所以赵玉台也是下意识的往两人私怨上想。毕竟冯春的跋扈在宫里是出了名的，以前或许打骂过周青也说不定。
那周青现在骤然得势，要报复回来也是人之常情。
无意间，赵玉台的想法和王瑾出奇的一致。
听完赵玉台所说，王瑾点点头，这跟他之前所想差不多。
或许是笃定赵玉台不会骗他，也或许是年纪大了思维缓慢，王瑾竟然没有发现赵玉台话语中的漏洞。
你既然是东厂掌刑千户，为何不直接去大牢里问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