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风波已动
这次比武招亲似已成定局，就在徐若冠以一人之力战败三十六人后、就在那些参赛者想要研究鬼剑剑法却迟迟不肯出手时，那些人已经注定失败。
比武会场，除了小青假扮的杨龙儿没有到场之外，其余人无一缺席，除了白花门、少林和丐帮没有展露功夫之外，也就只有杨霸天那套九龙断魂刀仍在传说中。
徐若冠的鬼剑果然名不虚传，长剑出鞘便伴随着数道剑光，剑光闪动，谁也分不清是实是虚。
比赛似乎和昨天一样，又是徐若冠首当其冲，其余四人好似商量好了一般，谁也没有对徐若冠留手。
这四人皆是武当、崆峒、华山、点苍中最有才华最有实力的弟子，不仅年轻英俊，且深的掌门器重。
可尽管如此，这四人还是一一败在徐若冠之手，而那些掌门却没有半点生气，甚至比赛开始到结束依然是面色祥和，几人对参赛者时不时点评几句，似乎这次不是比武招亲，而只是弟子之间的较量而已、
今日的阳城，流传着一句话，“英雄少年徐若冠为得美人妻，横扫四大门派。”
谁也不知这话是怎么传开的，总之这句话对杨龙儿来说是好事，可对徐若冠来说，却是灾难。
徐若冠似乎也察觉到了，就在酒会上，他一直瞧着一人，正是那位白无常谢必安。
徐若冠认为今日比试，谢必安本不该错过，可事实却相反，他居然没有上台比试的意思。
莫非今日之比试真的如小青所说，早就被人安排好了？若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被人当做小丑一般玩弄？
想到此，他心中不免有些愤愤。
今晚自然不是洞房花烛夜，而是众人来此的真正目的，就是商量去参加毒王群英会的人选。
去参加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各门派掌门，唯有一人是必须去的，那就是杨府的准姑爷，徐若冠。
剩下人选也是各门各派中挑去一些实力相当的弟子，有点苍的谢必安，华山钟无风，武当的张隗璇，崆峒的李伤，少林的素法和尚。
这些人的实力与徐若冠皆在伯仲之间，却都没有上台参加比武招亲，为此更加证实了徐若冠心里的想法。
丐帮弟子遍天下，若和他们六人一起行事，只怕多有不便，况且丐帮弟子向来只和穷人做朋友，要不然又怎能做丐帮弟子？
至于白花门，无论派谁去都是女子，总不能和这些男子在一起行动，是以白花门和丐帮之人，都是独自前往毒王谷。
这一晚，众人给了小青和徐若冠独处的机会，可二人只是坐在凉亭喝酒、赏月，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俩的目光从坐下开始就没有相碰，也不知是各怀心事还是心有灵犀。
这一晚，竹林这边就比较热闹了，林非在白天时就砍了许多竹，妙善和杨龙儿帮忙搭了一间比较简陋的竹屋，这简陋的竹屋自然是给两个男人睡。
老人怕林非心存芥蒂，还特意对他说，“非儿啊，反正你看不见，睡哪都一样，况且龙儿这女娃样貌不错，和你很般配，你就当疼爱媳妇一样疼爱她就好了。”
妙善听了这话也是摇头无奈，看来自己买回来的酒有点多，这老人八成是上头了。
其实林非本来就没什么想法，可是被老人这么一说，他反而比杨龙儿还不好意思，至于杨龙儿嘛，听到老人这话直接躲回屋里，那俏红的小脸上也不知藏了多少心事。
这样的夜晚本该是心怀情意，难以入睡，可这四人却是睡的昏沉，以至于老人鼾声如雷，杨龙儿却浑然不知。
深夜渐凉，竹屋亮起了灯火，妙善抱着沉睡的杨龙儿来到简陋竹屋里面，老人盘腿坐在林非旁边，闭目凝神，他不坐竹床却坐在椅上，似乎有意要空出这张竹床。
另一张竹床上的林非鼻息细腻，深缓轻慢，看似睡的很熟。妙善轻声道：“非儿睡了？”
老人开口道：“睡了，他长期服用药物以至于体内产生了抗药性，不得已我才加重了嗜睡散的药性，不过对身体无害。”
妙善将杨龙儿放在林非旁边的竹床上，看着二人年纪轻轻，却都是身患顽疾，妙善不禁叹道：“龙儿的哑病……”
老人道：“她并非天生哑巴，而是被人下了毒药，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这样乖的女娃娃，我自然要救治的。只可惜……唉！”
妙善道：“只可惜，她能开口却要闭目，对吗？”
老人叹道：“世事无常，没有哪个人一生都是圆满的，即使是……唉！算了，不说了。”
妙善看了看林非，又看了看杨龙儿，嘴角露出慈爱的微笑，轻声道：“你真觉得他们般配？”
老人一听顿时红了脸，道：“咳咳，我当时是怕林非心存芥蒂，可不是醉酒的酒话。”
妙善微笑道：“如果你成功了，我求你一件事。”
老人道：“说。”
妙善道：“既然你知道我，就应该明白我本该在那次大战中死去的，如今能多活十几年，我已经知足了，所以我想……”
老人气愤道：“你想？你想死？那这臭小子还不劈了我？我不干，你要死也得等他醒了之后再死，到那时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妙善怔了怔，轻笑道：“好不容易活下来，我干嘛要寻死呢？我只不过想用自己的眼睛换龙儿的眼睛。”
老人眨巴着眼睛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用自己的眼睛换非儿的眼睛呢？”
妙善摇头苦笑道：“我这辈子见过太多的人性丑恶，到现在我都想着复仇，可是仅凭我和非儿两人，是不可能办到的，我不想非儿和我一样，背负太多的东西。”
老人道：“所以你才想找一个外人？”
妙善点头道：“正是如此，到时候非儿与百灵山庄、与段飞和妙语的关系就没有其他人知道。”
老人沉默了半晌，叹道：“即是如此，那还等什么？”
妙善坐在椅上，闭起双目。随后老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幅药膏贴在三人眼皮上。
一盏茶的时间后，老人袖口一抖，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被他拿捏着。
这刀薄如蝉翼，刀身只有一根筷子长短，借着微弱的火光，只见这柄小刀散发着一道寒芒。
三天后，老人一脸颓丧的坐在一旁看着眼前三人，三人的头上都蒙上了厚厚的白纱布。
这三天可把老人忙坏了，虽然这三人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但是自己不仅仅要给三人换药，还要做饭。
做饭对他来说，简直生不如死，要不是自己饿的不行，他也不会去灶台生火。
可每次做出的饭菜都难以下咽，为此他也只好去抓些鱼来，烤着吃。吃了三天的烤鱼，他现在吃啥都如同嚼蜡，这一脸的颓丧之相正是因为如此。
这时，妙善忽然起身，她起身后什么也没做，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感受着失明带来的黑暗，随后，她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许多字。
老人接过纸条简略的看了看，叹息一声，伸出手将妙善扶到竹屋内。
又过了两天，这天正午，林非总算是醒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缠在脑袋上的白纱布，轻声唤道：“师傅。”
老人道：“这就醒了？感觉如何？”
林非缓缓道：“还是一片漆黑，我能拆下纱布试试吗？”
老人稍作思考，道：“按理说应该可以了，你先别着急，我拆开看看。”
老人为林非拆纱布的时候，林非嗅到了一股香气，道：“师傅，龙儿怎么在这里？”
老人没好气道：“为师能治好你的眼疾，难道就治不好她的哑病么？”
林非微微一笑，道：“其实龙儿也挺好的，可惜师傅您只能收一个徒弟，要不然……”
老人正在慢慢绕开纱布，见林非喋喋不休的说着，顿时有些生气，道：“瞧你年纪不大，鬼心思却不少，怎么？你还想让我收个女弟子，然后你们师兄妹就可以在一起了？”
林非听出老人话里的不耐烦，只好闭上嘴巴，感受着纱布的脱落，眼前慢慢蒙上了一些光亮。
林非大喜，激动道：“师傅，我……我能看看见亮光了？”
老人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并没有多大惊喜，道：“恩，你试着慢慢睁开双眼。”
林非以前也尝试着睁开眼睛，可是睁开后也是一片漆黑，后来他索性来的睁开双眼。
但这次与以前可不同，能看见亮光这就代表着自己很有可能不再是瞎子了。
他缓缓的睁开一丝缝隙，缝隙很小，可透露着的亮光却令他觉得刺眼，刺的眼睛有些胀痛。
老人坐在林非侧身，问道：“如何？”
林非并没有回答，这次他鼓起了勇气，将眼睛睁的浑圆，刺眼的亮光慢慢消散，周围的事物逐渐清晰。
门外那青绿色的竹林，飘飘落下的竹叶，这简陋的竹屋，还有身旁这怪异的老人。
世间万物陡然一见，林非满是惊奇，对于老人的身高，事物的造型和色彩，还有身旁这位妙龄少女，林非只觉得大自然很神奇，竟然造就了这样千奇百怪的形态。
他吞了吞口水，喃喃道：“师傅，我能看见了。”
老人点头道：“那是自然。”
林非还想多说一些话来阐述心里的感慨，可是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说不出来。
第一次看见世间万物，他心里反而不是高兴，而是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恐惧，对于眼前未来的恐惧。
这时候，林非想到了妙善，便问道：“师傅，姨娘呢？”
老人道：“她出去办事了。”
林非道：“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道：“她回来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出去了。”
林非惊奇道：“我要出去？可是我不想出去啊。”
老人凝视着林非，缓缓道：“你自然要出去，要不然我为何前来治好你的眼疾？”
林非木讷道：“您……您不是说……”
老人不耐烦道：“你可曾想过，你的姨娘为何要隐居在此？”
林非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想过，但想不通。”
老人道：“其实你本该想通的，要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独自隐居，为的还能是什么？”
林非恍然大悟，道：“为了我？”
老人道：“不错。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若不是为了你，她大可找个人家把自己嫁了，从此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说到这，老人长叹一声，道：“一个女人到了她这般年纪还未出嫁，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
林非虽然不懂女人的寂寞，但也知道姨娘为了自己掉了不少的眼泪。他颓丧道：“可是，我能为姨娘做什么呢？我出去又能做什么呢？”
老人叹道：“至今为止，“百灵山庄”、“妙善”、“灵蛇剑法”，这三样依然是江湖中的禁忌，谁也不敢冒然说出，只因一旦出口必遭祸端。”
林非摇了摇头，道：“为何？”
老人叹道：“这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多，目前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不过要想你的姨娘能安然无事的度过下半生，你最好去寻找一本书。”
说到“一本书”时，老人紧盯着林非，似乎是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端倪。
林非茫然道：“一本书有那么大的力量？那是什么书？”
老人道：“那本书叫“玄武真秘”，是世间罕见的武学功法，谁能找到这本书，就有了对抗整个江湖的力量。”
林非也不曾多想，道：“为何要对抗整个江湖？江湖人不是不知道我们在这么？”
老人摇头叹道：“既然我能找到你们，其他人也会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林非想了想，也觉得老人的话有道理，毕竟有人从这里出去，自然会有人从外面进来，这杨龙儿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林非道：“可是凭我一人又怎能找到呢？师傅您见多识广，难不成就没见过那本书么？”
老人摇头道：“就连我也未曾一见，你此去需要谨记三件事，不得露出灵蛇剑法，不能说出你姨娘的名号，更不能说出这个地方。”
林非点点头，道：“非儿自当谨记，只不过非儿想等姨娘回来后再出发，可以么？”
老人厉声道：“不信，她此去没有两个月的时间也回来不得，难不成你要在此等两个月？”
林非灵机一动，道：“姨娘去了什么地方？”
老人摇头道：“她临走时交代，不可对你说。为的就是担心你会去找她，不过你可以放心，等龙儿的疾病好了之后，我会去找她以保她安全。”
林非还想找借口留下，可是却想不出好的理由。
比武会场，除了小青假扮的杨龙儿没有到场之外，其余人无一缺席，除了白花门、少林和丐帮没有展露功夫之外，也就只有杨霸天那套九龙断魂刀仍在传说中。
徐若冠的鬼剑果然名不虚传，长剑出鞘便伴随着数道剑光，剑光闪动，谁也分不清是实是虚。
比赛似乎和昨天一样，又是徐若冠首当其冲，其余四人好似商量好了一般，谁也没有对徐若冠留手。
这四人皆是武当、崆峒、华山、点苍中最有才华最有实力的弟子，不仅年轻英俊，且深的掌门器重。
可尽管如此，这四人还是一一败在徐若冠之手，而那些掌门却没有半点生气，甚至比赛开始到结束依然是面色祥和，几人对参赛者时不时点评几句，似乎这次不是比武招亲，而只是弟子之间的较量而已、
今日的阳城，流传着一句话，“英雄少年徐若冠为得美人妻，横扫四大门派。”
谁也不知这话是怎么传开的，总之这句话对杨龙儿来说是好事，可对徐若冠来说，却是灾难。
徐若冠似乎也察觉到了，就在酒会上，他一直瞧着一人，正是那位白无常谢必安。
徐若冠认为今日比试，谢必安本不该错过，可事实却相反，他居然没有上台比试的意思。
莫非今日之比试真的如小青所说，早就被人安排好了？若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被人当做小丑一般玩弄？
想到此，他心中不免有些愤愤。
今晚自然不是洞房花烛夜，而是众人来此的真正目的，就是商量去参加毒王群英会的人选。
去参加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各门派掌门，唯有一人是必须去的，那就是杨府的准姑爷，徐若冠。
剩下人选也是各门各派中挑去一些实力相当的弟子，有点苍的谢必安，华山钟无风，武当的张隗璇，崆峒的李伤，少林的素法和尚。
这些人的实力与徐若冠皆在伯仲之间，却都没有上台参加比武招亲，为此更加证实了徐若冠心里的想法。
丐帮弟子遍天下，若和他们六人一起行事，只怕多有不便，况且丐帮弟子向来只和穷人做朋友，要不然又怎能做丐帮弟子？
至于白花门，无论派谁去都是女子，总不能和这些男子在一起行动，是以白花门和丐帮之人，都是独自前往毒王谷。
这一晚，众人给了小青和徐若冠独处的机会，可二人只是坐在凉亭喝酒、赏月，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俩的目光从坐下开始就没有相碰，也不知是各怀心事还是心有灵犀。
这一晚，竹林这边就比较热闹了，林非在白天时就砍了许多竹，妙善和杨龙儿帮忙搭了一间比较简陋的竹屋，这简陋的竹屋自然是给两个男人睡。
老人怕林非心存芥蒂，还特意对他说，“非儿啊，反正你看不见，睡哪都一样，况且龙儿这女娃样貌不错，和你很般配，你就当疼爱媳妇一样疼爱她就好了。”
妙善听了这话也是摇头无奈，看来自己买回来的酒有点多，这老人八成是上头了。
其实林非本来就没什么想法，可是被老人这么一说，他反而比杨龙儿还不好意思，至于杨龙儿嘛，听到老人这话直接躲回屋里，那俏红的小脸上也不知藏了多少心事。
这样的夜晚本该是心怀情意，难以入睡，可这四人却是睡的昏沉，以至于老人鼾声如雷，杨龙儿却浑然不知。
深夜渐凉，竹屋亮起了灯火，妙善抱着沉睡的杨龙儿来到简陋竹屋里面，老人盘腿坐在林非旁边，闭目凝神，他不坐竹床却坐在椅上，似乎有意要空出这张竹床。
另一张竹床上的林非鼻息细腻，深缓轻慢，看似睡的很熟。妙善轻声道：“非儿睡了？”
老人开口道：“睡了，他长期服用药物以至于体内产生了抗药性，不得已我才加重了嗜睡散的药性，不过对身体无害。”
妙善将杨龙儿放在林非旁边的竹床上，看着二人年纪轻轻，却都是身患顽疾，妙善不禁叹道：“龙儿的哑病……”
老人道：“她并非天生哑巴，而是被人下了毒药，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这样乖的女娃娃，我自然要救治的。只可惜……唉！”
妙善道：“只可惜，她能开口却要闭目，对吗？”
老人叹道：“世事无常，没有哪个人一生都是圆满的，即使是……唉！算了，不说了。”
妙善看了看林非，又看了看杨龙儿，嘴角露出慈爱的微笑，轻声道：“你真觉得他们般配？”
老人一听顿时红了脸，道：“咳咳，我当时是怕林非心存芥蒂，可不是醉酒的酒话。”
妙善微笑道：“如果你成功了，我求你一件事。”
老人道：“说。”
妙善道：“既然你知道我，就应该明白我本该在那次大战中死去的，如今能多活十几年，我已经知足了，所以我想……”
老人气愤道：“你想？你想死？那这臭小子还不劈了我？我不干，你要死也得等他醒了之后再死，到那时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妙善怔了怔，轻笑道：“好不容易活下来，我干嘛要寻死呢？我只不过想用自己的眼睛换龙儿的眼睛。”
老人眨巴着眼睛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用自己的眼睛换非儿的眼睛呢？”
妙善摇头苦笑道：“我这辈子见过太多的人性丑恶，到现在我都想着复仇，可是仅凭我和非儿两人，是不可能办到的，我不想非儿和我一样，背负太多的东西。”
老人道：“所以你才想找一个外人？”
妙善点头道：“正是如此，到时候非儿与百灵山庄、与段飞和妙语的关系就没有其他人知道。”
老人沉默了半晌，叹道：“即是如此，那还等什么？”
妙善坐在椅上，闭起双目。随后老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幅药膏贴在三人眼皮上。
一盏茶的时间后，老人袖口一抖，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被他拿捏着。
这刀薄如蝉翼，刀身只有一根筷子长短，借着微弱的火光，只见这柄小刀散发着一道寒芒。
三天后，老人一脸颓丧的坐在一旁看着眼前三人，三人的头上都蒙上了厚厚的白纱布。
这三天可把老人忙坏了，虽然这三人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但是自己不仅仅要给三人换药，还要做饭。
做饭对他来说，简直生不如死，要不是自己饿的不行，他也不会去灶台生火。
可每次做出的饭菜都难以下咽，为此他也只好去抓些鱼来，烤着吃。吃了三天的烤鱼，他现在吃啥都如同嚼蜡，这一脸的颓丧之相正是因为如此。
这时，妙善忽然起身，她起身后什么也没做，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感受着失明带来的黑暗，随后，她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许多字。
老人接过纸条简略的看了看，叹息一声，伸出手将妙善扶到竹屋内。
又过了两天，这天正午，林非总算是醒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缠在脑袋上的白纱布，轻声唤道：“师傅。”
老人道：“这就醒了？感觉如何？”
林非缓缓道：“还是一片漆黑，我能拆下纱布试试吗？”
老人稍作思考，道：“按理说应该可以了，你先别着急，我拆开看看。”
老人为林非拆纱布的时候，林非嗅到了一股香气，道：“师傅，龙儿怎么在这里？”
老人没好气道：“为师能治好你的眼疾，难道就治不好她的哑病么？”
林非微微一笑，道：“其实龙儿也挺好的，可惜师傅您只能收一个徒弟，要不然……”
老人正在慢慢绕开纱布，见林非喋喋不休的说着，顿时有些生气，道：“瞧你年纪不大，鬼心思却不少，怎么？你还想让我收个女弟子，然后你们师兄妹就可以在一起了？”
林非听出老人话里的不耐烦，只好闭上嘴巴，感受着纱布的脱落，眼前慢慢蒙上了一些光亮。
林非大喜，激动道：“师傅，我……我能看看见亮光了？”
老人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并没有多大惊喜，道：“恩，你试着慢慢睁开双眼。”
林非以前也尝试着睁开眼睛，可是睁开后也是一片漆黑，后来他索性来的睁开双眼。
但这次与以前可不同，能看见亮光这就代表着自己很有可能不再是瞎子了。
他缓缓的睁开一丝缝隙，缝隙很小，可透露着的亮光却令他觉得刺眼，刺的眼睛有些胀痛。
老人坐在林非侧身，问道：“如何？”
林非并没有回答，这次他鼓起了勇气，将眼睛睁的浑圆，刺眼的亮光慢慢消散，周围的事物逐渐清晰。
门外那青绿色的竹林，飘飘落下的竹叶，这简陋的竹屋，还有身旁这怪异的老人。
世间万物陡然一见，林非满是惊奇，对于老人的身高，事物的造型和色彩，还有身旁这位妙龄少女，林非只觉得大自然很神奇，竟然造就了这样千奇百怪的形态。
他吞了吞口水，喃喃道：“师傅，我能看见了。”
老人点头道：“那是自然。”
林非还想多说一些话来阐述心里的感慨，可是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说不出来。
第一次看见世间万物，他心里反而不是高兴，而是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恐惧，对于眼前未来的恐惧。
这时候，林非想到了妙善，便问道：“师傅，姨娘呢？”
老人道：“她出去办事了。”
林非道：“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道：“她回来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出去了。”
林非惊奇道：“我要出去？可是我不想出去啊。”
老人凝视着林非，缓缓道：“你自然要出去，要不然我为何前来治好你的眼疾？”
林非木讷道：“您……您不是说……”
老人不耐烦道：“你可曾想过，你的姨娘为何要隐居在此？”
林非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想过，但想不通。”
老人道：“其实你本该想通的，要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独自隐居，为的还能是什么？”
林非恍然大悟，道：“为了我？”
老人道：“不错。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若不是为了你，她大可找个人家把自己嫁了，从此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说到这，老人长叹一声，道：“一个女人到了她这般年纪还未出嫁，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
林非虽然不懂女人的寂寞，但也知道姨娘为了自己掉了不少的眼泪。他颓丧道：“可是，我能为姨娘做什么呢？我出去又能做什么呢？”
老人叹道：“至今为止，“百灵山庄”、“妙善”、“灵蛇剑法”，这三样依然是江湖中的禁忌，谁也不敢冒然说出，只因一旦出口必遭祸端。”
林非摇了摇头，道：“为何？”
老人叹道：“这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多，目前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不过要想你的姨娘能安然无事的度过下半生，你最好去寻找一本书。”
说到“一本书”时，老人紧盯着林非，似乎是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端倪。
林非茫然道：“一本书有那么大的力量？那是什么书？”
老人道：“那本书叫“玄武真秘”，是世间罕见的武学功法，谁能找到这本书，就有了对抗整个江湖的力量。”
林非也不曾多想，道：“为何要对抗整个江湖？江湖人不是不知道我们在这么？”
老人摇头叹道：“既然我能找到你们，其他人也会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林非想了想，也觉得老人的话有道理，毕竟有人从这里出去，自然会有人从外面进来，这杨龙儿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林非道：“可是凭我一人又怎能找到呢？师傅您见多识广，难不成就没见过那本书么？”
老人摇头道：“就连我也未曾一见，你此去需要谨记三件事，不得露出灵蛇剑法，不能说出你姨娘的名号，更不能说出这个地方。”
林非点点头，道：“非儿自当谨记，只不过非儿想等姨娘回来后再出发，可以么？”
老人厉声道：“不信，她此去没有两个月的时间也回来不得，难不成你要在此等两个月？”
林非灵机一动，道：“姨娘去了什么地方？”
老人摇头道：“她临走时交代，不可对你说。为的就是担心你会去找她，不过你可以放心，等龙儿的疾病好了之后，我会去找她以保她安全。”
林非还想找借口留下，可是却想不出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