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见桃花下
史家夫人领着史凡和湘云进入了房内，穿过一个东西穿堂，径直来到了贾母的后院。于是，进入后房门，只听见一阵嬉笑声传来。原来是凤姐和王夫人在这儿陪老太太说话呢！
听说史家夫人来了，凤姐这才迎了出来，说道：“可把太太您给盼来了，老太太听说你要来，把我们都给叫过来了。”
史凡禁不住打量起来，只见她打扮的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紧身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史家夫人笑着让史凡和湘云见过他们的琏二嫂子，然后一同进了屋内，拜见老太太。
“老太太安好！”史家夫人领着史凡和湘云拜见道，史凡和湘云紧接着又拜了王夫人。
贾母示意王夫人和凤姐赶紧扶他们起来，说道：“侄媳妇，你也不容易，坐下说话吧！”说着，转而盯着史凡，故作生气道：
“凡哥儿，你多久没来看姑奶奶了？每次都让湘云一个人来，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孙儿知错了，今后孙儿经常来陪老太太说话，好好照顾湘云妹妹，再不惹老太太和太太生气了，恳请老太太原谅。”史凡说道。
贾母听了这话，也就不那么生气了，说道：“那就好，去吧，带湘云去玩吧！对了，可别再欺负你林妹妹了。”
“孙儿谨记！”史凡说着，拉着湘云的手，出了房门。
见孩子们都出去了，王夫人这才笑道：“转眼凡哥儿都这么大了，记得是和我们家宝玉同岁，不过看起来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一点也不是几年前的样子了，应该比宝玉懂事些，还是大妹子教得好。”
“二嫂子过奖他了，史凡这孩子一直都闹腾，他不愿来贾府，我也不敢让他来打扰，兴许是前些日子得了一场大病，这会儿病刚好，所以才没那么闹腾，只怕日后还得劳烦你们费心了。”史家夫人说道。
王夫人听出了点意思，问道：“史鼎兄弟迁委了外省，大妹子这是也打算到外省去？”
“原本是想带着史凡和湘云一起的，只是史凡这孩子突然想着要读书，外省的读书环境终究不如京都，史凡又主动提出要来贾府族学读书，我们老爷觉得难得也就答应了。我便想，让湘云也留下，他们兄妹俩也有个伴，我去外省陪着老爷就是了。”史家夫人悬着一颗紧张的心，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
贾母听了原委这才开口道：“我那侄子虽然糊涂，和我们贾府政见不合，但也还不至于糊涂到牵扯在孩子身上。侄媳妇，你把孩子留下放心去吧，湘云自不必说，她从小就住在这里，一直是我的乖孙女。史凡虽然调皮了一点，不过你待湘云如亲生女儿，这一点我是看在眼里的，你放心，史凡在这里会和其他哥儿少爷一样。”
听了老太太这么一说，史家夫人悬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
史凡和湘云出了贾母的后院，就径直奔向大观园，找姐妹们去了。他们走到沁芳闸桥边时，发现桃花底下坐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湘云一眼就认出了林姐姐和宝哥哥，示意史凡不要出声，然后自个儿悄悄走了过去，心里想着他们坐在这里做什么。
原来，林黛玉和贾宝玉坐在桃花下的一块石头上，正共同读着一本书。瞧他们聚精会神的样子，肯定看的不是什么好书。湘云率先走到了他们的身后，见他们竟然没有一点的察觉，又想知道他们看的究竟是什么，于是二话不说抢过了他们手里的书。
“哎呀！”林黛玉惊叫一声，却见是湘云抢了他们的书，笑道：“我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原来是你呀，云儿，快把书还给我。”
史湘云眼疾手快地抢过书后，就翻看了书名，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会真记》？这是什么书，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别说出来，这书是个秘密，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快把书给宝哥哥。”贾宝玉比划出嘘声的动作，要湘云说话小声一点，然后示意湘云把《会真记》还给他，但湘云却坚决不依。
史凡恰好也走到了桃花底下，发现那家伙的脸还真是大，可以说是面若中秋之月，丑死了。听到他说什么“宝哥哥”，便知道这个大脸猫就是贾宝玉了。
只见他的头上围转着的短发都结成了小辫，用红色的丝带绑成结，汇集到头顶处再总编成一根大辫子，发色黑亮如漆，头顶串着四颗大珍珠，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棉袄，脖子上仍旧带着项圈，还有和他一同出世的命根子，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
嗯，娘炮一个，鉴定完毕。
听到宝玉说的话，又见他把书藏起的这一幕，史凡不禁笑道：“不就是《会真记》嘛，有什么好保密的！”
贾宝玉正想回呛，却被林黛玉抢了先，只听见林黛玉吃惊地问道：“你也知道《会真记》？莫非你读过这本书？”
史凡见姑娘夺目耀眼，便料定是林黛玉了，不得不感叹，黛玉的容貌还真是与众不同。两弯似蹙非蹙的烟眉，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目光中透着许多的忧愁，身体看起来病怏怏的，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还真就像书里说的那样，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史凡不想在林黛玉面前表现得张狂，于是说道：“我也只是听过这个故事，并不曾亲自读阅。”
“林妹妹，别听他胡说，他怎么可能听过这个故事。”贾宝玉觉得此人来者不善，不愿林黛玉跟他多说，转而问史湘云道：
“云妹妹，这人是谁，你怎么把他带进园子来了？”
“他是我的哥哥史凡呀！宝哥哥、林姐姐，你们都认不出他来了吗？也难怪，你们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史湘云自问自答道。
听湘云这么一说，贾宝玉和林黛玉都显得有些吃惊。不过，史凡看得出，他们一个是惊中带吓，一阵错愕，另一个是惊中有喜，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面对林黛玉的微微一笑，史凡上前行礼道：“林妹妹，史凡在此有礼了，我们好久不见，妹妹别来无恙啊！”
“哥哥安好，妹妹有礼了！哥哥到访，妹妹未能远迎，还请见谅！”林黛玉回礼道。
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思彼此谁也猜不准，一个是久闻初见，一个是久别重逢。史凡也不去多想，只用双眼细细欣赏林黛玉的不凡容貌，真是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听说史家夫人来了，凤姐这才迎了出来，说道：“可把太太您给盼来了，老太太听说你要来，把我们都给叫过来了。”
史凡禁不住打量起来，只见她打扮的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紧身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史家夫人笑着让史凡和湘云见过他们的琏二嫂子，然后一同进了屋内，拜见老太太。
“老太太安好！”史家夫人领着史凡和湘云拜见道，史凡和湘云紧接着又拜了王夫人。
贾母示意王夫人和凤姐赶紧扶他们起来，说道：“侄媳妇，你也不容易，坐下说话吧！”说着，转而盯着史凡，故作生气道：
“凡哥儿，你多久没来看姑奶奶了？每次都让湘云一个人来，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孙儿知错了，今后孙儿经常来陪老太太说话，好好照顾湘云妹妹，再不惹老太太和太太生气了，恳请老太太原谅。”史凡说道。
贾母听了这话，也就不那么生气了，说道：“那就好，去吧，带湘云去玩吧！对了，可别再欺负你林妹妹了。”
“孙儿谨记！”史凡说着，拉着湘云的手，出了房门。
见孩子们都出去了，王夫人这才笑道：“转眼凡哥儿都这么大了，记得是和我们家宝玉同岁，不过看起来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一点也不是几年前的样子了，应该比宝玉懂事些，还是大妹子教得好。”
“二嫂子过奖他了，史凡这孩子一直都闹腾，他不愿来贾府，我也不敢让他来打扰，兴许是前些日子得了一场大病，这会儿病刚好，所以才没那么闹腾，只怕日后还得劳烦你们费心了。”史家夫人说道。
王夫人听出了点意思，问道：“史鼎兄弟迁委了外省，大妹子这是也打算到外省去？”
“原本是想带着史凡和湘云一起的，只是史凡这孩子突然想着要读书，外省的读书环境终究不如京都，史凡又主动提出要来贾府族学读书，我们老爷觉得难得也就答应了。我便想，让湘云也留下，他们兄妹俩也有个伴，我去外省陪着老爷就是了。”史家夫人悬着一颗紧张的心，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
贾母听了原委这才开口道：“我那侄子虽然糊涂，和我们贾府政见不合，但也还不至于糊涂到牵扯在孩子身上。侄媳妇，你把孩子留下放心去吧，湘云自不必说，她从小就住在这里，一直是我的乖孙女。史凡虽然调皮了一点，不过你待湘云如亲生女儿，这一点我是看在眼里的，你放心，史凡在这里会和其他哥儿少爷一样。”
听了老太太这么一说，史家夫人悬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
史凡和湘云出了贾母的后院，就径直奔向大观园，找姐妹们去了。他们走到沁芳闸桥边时，发现桃花底下坐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湘云一眼就认出了林姐姐和宝哥哥，示意史凡不要出声，然后自个儿悄悄走了过去，心里想着他们坐在这里做什么。
原来，林黛玉和贾宝玉坐在桃花下的一块石头上，正共同读着一本书。瞧他们聚精会神的样子，肯定看的不是什么好书。湘云率先走到了他们的身后，见他们竟然没有一点的察觉，又想知道他们看的究竟是什么，于是二话不说抢过了他们手里的书。
“哎呀！”林黛玉惊叫一声，却见是湘云抢了他们的书，笑道：“我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原来是你呀，云儿，快把书还给我。”
史湘云眼疾手快地抢过书后，就翻看了书名，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会真记》？这是什么书，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别说出来，这书是个秘密，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快把书给宝哥哥。”贾宝玉比划出嘘声的动作，要湘云说话小声一点，然后示意湘云把《会真记》还给他，但湘云却坚决不依。
史凡恰好也走到了桃花底下，发现那家伙的脸还真是大，可以说是面若中秋之月，丑死了。听到他说什么“宝哥哥”，便知道这个大脸猫就是贾宝玉了。
只见他的头上围转着的短发都结成了小辫，用红色的丝带绑成结，汇集到头顶处再总编成一根大辫子，发色黑亮如漆，头顶串着四颗大珍珠，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棉袄，脖子上仍旧带着项圈，还有和他一同出世的命根子，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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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宝玉说的话，又见他把书藏起的这一幕，史凡不禁笑道：“不就是《会真记》嘛，有什么好保密的！”
贾宝玉正想回呛，却被林黛玉抢了先，只听见林黛玉吃惊地问道：“你也知道《会真记》？莫非你读过这本书？”
史凡见姑娘夺目耀眼，便料定是林黛玉了，不得不感叹，黛玉的容貌还真是与众不同。两弯似蹙非蹙的烟眉，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目光中透着许多的忧愁，身体看起来病怏怏的，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还真就像书里说的那样，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史凡不想在林黛玉面前表现得张狂，于是说道：“我也只是听过这个故事，并不曾亲自读阅。”
“林妹妹，别听他胡说，他怎么可能听过这个故事。”贾宝玉觉得此人来者不善，不愿林黛玉跟他多说，转而问史湘云道：
“云妹妹，这人是谁，你怎么把他带进园子来了？”
“他是我的哥哥史凡呀！宝哥哥、林姐姐，你们都认不出他来了吗？也难怪，你们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史湘云自问自答道。
听湘云这么一说，贾宝玉和林黛玉都显得有些吃惊。不过，史凡看得出，他们一个是惊中带吓，一阵错愕，另一个是惊中有喜，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面对林黛玉的微微一笑，史凡上前行礼道：“林妹妹，史凡在此有礼了，我们好久不见，妹妹别来无恙啊！”
“哥哥安好，妹妹有礼了！哥哥到访，妹妹未能远迎，还请见谅！”林黛玉回礼道。
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思彼此谁也猜不准，一个是久闻初见，一个是久别重逢。史凡也不去多想，只用双眼细细欣赏林黛玉的不凡容貌，真是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