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自由部落
不得不说哈亚古虽然年轻，但对于如何在草原上生存却是了如指掌，他所准备的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十分有用，当他们来到天山脚下之时，一股浸入肌骨的寒意袭遍全身。
这时候他准备的皮绒大衣就派上了用场，三人穿的跟雪熊一般显得十分笨重，这样十分不利于攀爬陡峭的山路，但是好在准备充分，依靠着攀岩撬两个小时后三人就攀爬了千余米。
而据哈亚古说，这点高度连天山的十分之一都还不算，而他们要寻找的雪莲，那可是传说开在天上之巅。
“就算我们到了山顶，也未必能找到雪莲。”哈亚古呼出一口白气，这越往上攀爬就越冷，一切都被积雪覆盖着。
“为什么？”杨彼德对于天山雪莲的传说倒是听过一些，但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
“花待有缘人。”这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在草原上流传了千百年，哈亚古也是从长辈那里听来。
相处很久很久以前，天山之巅的上空是神灵的宫殿，而天宫里住着一位美丽的仙女，在无尽漫长的岁月里，仙女厌倦了天宫的生活，于是偷偷跑下了凡间，这是不被神灵所允许的，于是仙女遭到了惩罚。
“这么俗套？”杨彼德呲之以鼻，像这样的传说他不知道听过了多少，就算没有一千至少也是八百，而比较典型的比如说什么《牛郎织女》、《七仙女》、《宝莲灯》等等，几乎都是这种仙女思凡的套路。
哈亚古并没有理会杨彼德而是继续说道：“神灵将仙女禁锢在了天山之顶，让她在这里思过，并且不能以真身示人。”
接下来的情节就和杨彼德猜想的差不多了，仙女以真身示人了，然后永远的变为了雪莲，只不过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善良使然。
话说有一位年轻牧民的妻子的得了重病，眼看就要死去，而这位年轻的牧民某天见到这天山之上霞光万丈，以为有神灵居住在上面，于是千辛万苦的爬到了天上顶，想要求神灵救救他的妻子。
然而当牧民来到山顶了，除了比下面更厚更多的雪以外，什么都没有，他绝望了，心里想着自己的妻子就要孤独的死去，于是便动了想要从这山顶跳下的念头。
“这时候是不是那个仙女出现了？”杨彼德懒懒的问道，心中感觉好笑。
“是的，仙女感动于牧民的痴情，显现出了真身。”哈亚古继续说道，仙女为了考研牧民的真情到底有多深，便要求牧民取她为妻，她就愿意救他的妻子。
“很显然牧民没有答应。”杨彼德插嘴道。
“不！牧民答应了。”
杨彼德感到很意外，这不按套路出牌啊，于是来了兴趣问道：“那后来呢？”
为了能救活他的妻子，牧民什么事都愿意去做，哪怕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只要妻子能活着，什么要求都可以。
“仙女很感到，用自己的神力幻化出了一朵雪莲，让牧民拿去救了妻子。”哈亚古叹息着，仙女这么做已经违反了神灵的意志，于是遭到了更加严重的惩罚，天神将她永远的变成了一朵雪莲，永远的留在这天山之巅。
“这就是关于雪莲的传说。”
“故事讲的不错，但这毕竟是传说，只不过是人们把一种美好的意愿强加在一朵珍稀的植物身上了而已。”杨彼德淡淡说道，人，本身就是一种善于幻想的种族。
“也许吧，但我也曾独自来找个雪莲，也是救人。”哈亚古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他曾经为了救他的母亲来过一次，结果在山顶找了足足三天不分日夜……
“即便如此，我还是相信雪莲的存在。”哈亚古又一次耸耸肩，冲杨彼德笑笑：“希望你好运！”
万米海拔的高空，是灰蒙蒙的雾雪，即便三人穿着厚实的皮绒大衣，依然冷的瑟瑟发抖，哈亚古从背囊里取出烈酒猛的灌下一口而后递给杨彼德两人。
“估计到山顶天就黑了吧。”哈亚古回头看了一眼山下，已经是雾蒙蒙一片，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上山的路完全是靠自己摸索，没有一条成型的道路，杨彼德有些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巅峰的范围，距离那最高之地大概也就几百米的样子，然而这种情况之下他居然萌生了睡意！
“报恩草？”哈亚古神情为之一振，四处寻找着。
“你在找什么？”杨彼德感觉很疲倦，包括悉达多也是这般。
“传说雪莲就开在报恩草的附近。”哈亚古显得和激动，报恩草是雪莲的伴生植物，据说是牧民夫妇死后为了报恩，灵魂并没有去转世，而是来到这天山之上陪伴仙女所化的雪莲！
“真的假的？”杨彼德使劲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因为哈亚古告诉他，这种报恩草会散发出一种令人昏睡的气味，目的在于保护雪莲，试想在这万米雪山之上睡着是什么后果！
“快把鼻子捂住，尽量不要大口呼吸，只要找到这报恩草就能找到雪莲！”哈亚古曾经听族长说过，草花伴生，有草必有花，而且是开花之时，报恩草才会散发出这种特殊气味。
“那报恩草长什么样子？”杨彼德问道。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反正据说是花草伴生的，这地方除了雪什么都没有，只要发现草应该就是了。”哈亚古让杨彼德扩大搜寻范围。
可是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整个山顶变得一片黑暗，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睡意反而越加浓了，三人的眼皮就像千斤重一般下垂。
“不行不能睡，一旦睡着就醒不来了！”哈亚古赶紧从布囊里抓出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抹在脸上，顿时清醒了许多，而后又在杨彼德和悉达多的脸上抹去。
“这是什么！好难闻！怎么还有点咸咸的？”杨彼德抿了抿舌头，味道很奇怪。
这番举动被哈亚古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他的表情很微妙，震惊、尴尬、好笑……
“这是什么？居然有提神醒脑的功效？”杨彼德从嘴角拿下一根类似没有消化完全的植物草梗，他感觉像是某种动物的……
“你不会告诉我，你往脸上抹的这东西是……”杨彼德的脸色绿了，他已经从哈亚古的表情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是马粪！”
“哇呕……”睡意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荡然无存，而杨彼德几乎快要把胃里的胆汁都吐出来了，如果再继续吐下去，哈亚古真担心他会把屎都吐出来！
他一边吐一边捧起地上的积雪疯狂的往脸上抹去，企图将马粪擦拭干净，而后又往嘴里塞积雪，他有一种想要杀了哈亚古的心。
忽然，他插入积雪的手掌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东西，就在积雪之下，于是他加快了挖抛的动作，片刻之后他愣住了，是一丛白色的草！
是的，白色的草，被积雪覆盖着，这一下站在一边的哈亚古一个箭步冲过来，神情激动的喊道：“报恩草，传言是真的！传言是真的！”
“你说什么？这就是报恩草！”杨彼德指着地上的白色草丛问道，至于那股恶心之意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了，因为按照剧情走向他就要找到传说中的天山雪莲了！
“是的，传闻报恩草就是这种锯齿长叶，通体白色。”
“那还不赶紧找！”杨彼德激动的这里扒扒那里挖挖，三人几乎把这丛报恩草周围方圆百米都翻了个遍，但令人遗憾的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发现。
“传言就是传言，与谣言的本质区别在于，后者是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而前者却要给人留下点悬念，可依然还是假的。”杨彼德有些气馁。
“再找找吧。”悉达多依然在周围寻找着。
天空的雪一直就没有停过，杨彼德抬头看向苍穹，心中忽然想起安娜，这丫头虽然顽劣任性了一些，但还是挺善良的，记得某次她曾拿出自己买首饰的钱救济穷人，还有一次杨彼德无意间发现她把晚餐拿去喂流浪狗……
“好！继续找！”杨彼德重新站了起来，而后将身上的雪花拍掉，他走到那丛报恩草的近前，仔细的观察起来。
而后他惊奇的发现，这丛草的叶子都朝着一个方向延伸，这不符合植物的生长逻辑，于是他顺着草叶延伸的方向一边走一边仔细寻找。
大约走了五十米的样子，便没有路了，那里矗立着几块巨石，在那石头之下是厚厚的积雪，杨彼德走过去用手扒了扒，那里居然有一个石缝！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只见那石缝之中有一些光泽闪烁，一朵巴掌大的白色花朵静静的躺在那里，花瓣晶莹剔透，形似莲花。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杨彼德激动的喊着，哈亚古和悉达多闻言立刻围了过来，两人也被眼前的花所吸引。
“好美！”哈亚古赞叹着。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花，没有之一。”悉达多不住的啧啧称奇。
一番欣赏之后，杨彼德小心翼翼的伸手进去，握住雪莲的根茎，瞬间一股透心凉从指间传入全身，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而后稍稍一用力，便将花摘下，未取其根。
“为什么不连根拔起？”悉达多问道，这可是传说中的雪莲啊，就算是根部应该也有些神奇功效。
杨彼德摇摇头，这种天地灵物世间稀有，也许整个天上就此一株也说不定，留下根茎说不定还有再长出来的可能，在他的家乡那些上山采摘药材的采药人，从来不会将珍稀草原连根拔除。
“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哈亚古笑笑，然后耸耸肩：“好了，东西找到了，你们跟我回部落一趟吧，这可是事先约好的。”
杨彼德将雪莲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的衣兜，还以一笑道：“跟我相处久了，你就不会觉得我奇怪了，好了，我这个人是很讲诚信的，那咱们连夜下山吧。”
于是三人便开始下山，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三人花了整整大半夜时间才摸到山脚，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一直休息到了次日清晨才去找藏马的地方。
而后一路向南狂奔，又经过了一天半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哈亚古的部落，这是一处低谷，十分隐蔽，根据杨彼德仔细观察，周围还有一些暗哨。
“我们到了。”来到谷口之后，哈亚古吹了一声长哨，这是立马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几人，一看显然就是藏在咱中的哨岗。
“嘿！哈亚古，你可算回来了，大家可担心死了，族长甚至派了人出去找你，其他的人呢？”守卫关心的问道。
“就只有我一个人回了，他们……”不用说，其实这种情况已经很明显，其他人死了，短暂的悲伤过后，守卫似乎这才注意到哈亚古身后的二人：“他们是……是外来者？”
“是的，快去请族长吧，这两个都是外面的人。”哈亚古指着杨彼德二人说道，后者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而之后他们便被领进了谷内，这里是一个天然的谷地，据杨彼德的书本知识告诉他，这里在很早以前应该是一处河谷，经过无尽岁月变迁，才形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这里被人工开凿过，许多岩壁上还有刀砍斧削的痕迹，而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痕迹整齐平整就像是某种凿壁机弄出来的一样。
“外来人？”
“又有外来人来了！”
谷地深处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他们和哈亚古一样，都是混种草原人，而在谷地的中央端坐着一位老者，正冲他微微的笑！
杨彼德定眼看去，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那老者屁股之下坐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张轮椅！杨彼德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没错，那就是一张轮椅，后面还有一个人在推动着老者前行！
这时候他准备的皮绒大衣就派上了用场，三人穿的跟雪熊一般显得十分笨重，这样十分不利于攀爬陡峭的山路，但是好在准备充分，依靠着攀岩撬两个小时后三人就攀爬了千余米。
而据哈亚古说，这点高度连天山的十分之一都还不算，而他们要寻找的雪莲，那可是传说开在天上之巅。
“就算我们到了山顶，也未必能找到雪莲。”哈亚古呼出一口白气，这越往上攀爬就越冷，一切都被积雪覆盖着。
“为什么？”杨彼德对于天山雪莲的传说倒是听过一些，但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
“花待有缘人。”这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在草原上流传了千百年，哈亚古也是从长辈那里听来。
相处很久很久以前，天山之巅的上空是神灵的宫殿，而天宫里住着一位美丽的仙女，在无尽漫长的岁月里，仙女厌倦了天宫的生活，于是偷偷跑下了凡间，这是不被神灵所允许的，于是仙女遭到了惩罚。
“这么俗套？”杨彼德呲之以鼻，像这样的传说他不知道听过了多少，就算没有一千至少也是八百，而比较典型的比如说什么《牛郎织女》、《七仙女》、《宝莲灯》等等，几乎都是这种仙女思凡的套路。
哈亚古并没有理会杨彼德而是继续说道：“神灵将仙女禁锢在了天山之顶，让她在这里思过，并且不能以真身示人。”
接下来的情节就和杨彼德猜想的差不多了，仙女以真身示人了，然后永远的变为了雪莲，只不过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善良使然。
话说有一位年轻牧民的妻子的得了重病，眼看就要死去，而这位年轻的牧民某天见到这天山之上霞光万丈，以为有神灵居住在上面，于是千辛万苦的爬到了天上顶，想要求神灵救救他的妻子。
然而当牧民来到山顶了，除了比下面更厚更多的雪以外，什么都没有，他绝望了，心里想着自己的妻子就要孤独的死去，于是便动了想要从这山顶跳下的念头。
“这时候是不是那个仙女出现了？”杨彼德懒懒的问道，心中感觉好笑。
“是的，仙女感动于牧民的痴情，显现出了真身。”哈亚古继续说道，仙女为了考研牧民的真情到底有多深，便要求牧民取她为妻，她就愿意救他的妻子。
“很显然牧民没有答应。”杨彼德插嘴道。
“不！牧民答应了。”
杨彼德感到很意外，这不按套路出牌啊，于是来了兴趣问道：“那后来呢？”
为了能救活他的妻子，牧民什么事都愿意去做，哪怕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只要妻子能活着，什么要求都可以。
“仙女很感到，用自己的神力幻化出了一朵雪莲，让牧民拿去救了妻子。”哈亚古叹息着，仙女这么做已经违反了神灵的意志，于是遭到了更加严重的惩罚，天神将她永远的变成了一朵雪莲，永远的留在这天山之巅。
“这就是关于雪莲的传说。”
“故事讲的不错，但这毕竟是传说，只不过是人们把一种美好的意愿强加在一朵珍稀的植物身上了而已。”杨彼德淡淡说道，人，本身就是一种善于幻想的种族。
“也许吧，但我也曾独自来找个雪莲，也是救人。”哈亚古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他曾经为了救他的母亲来过一次，结果在山顶找了足足三天不分日夜……
“即便如此，我还是相信雪莲的存在。”哈亚古又一次耸耸肩，冲杨彼德笑笑：“希望你好运！”
万米海拔的高空，是灰蒙蒙的雾雪，即便三人穿着厚实的皮绒大衣，依然冷的瑟瑟发抖，哈亚古从背囊里取出烈酒猛的灌下一口而后递给杨彼德两人。
“估计到山顶天就黑了吧。”哈亚古回头看了一眼山下，已经是雾蒙蒙一片，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上山的路完全是靠自己摸索，没有一条成型的道路，杨彼德有些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巅峰的范围，距离那最高之地大概也就几百米的样子，然而这种情况之下他居然萌生了睡意！
“报恩草？”哈亚古神情为之一振，四处寻找着。
“你在找什么？”杨彼德感觉很疲倦，包括悉达多也是这般。
“传说雪莲就开在报恩草的附近。”哈亚古显得和激动，报恩草是雪莲的伴生植物，据说是牧民夫妇死后为了报恩，灵魂并没有去转世，而是来到这天山之上陪伴仙女所化的雪莲！
“真的假的？”杨彼德使劲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因为哈亚古告诉他，这种报恩草会散发出一种令人昏睡的气味，目的在于保护雪莲，试想在这万米雪山之上睡着是什么后果！
“快把鼻子捂住，尽量不要大口呼吸，只要找到这报恩草就能找到雪莲！”哈亚古曾经听族长说过，草花伴生，有草必有花，而且是开花之时，报恩草才会散发出这种特殊气味。
“那报恩草长什么样子？”杨彼德问道。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反正据说是花草伴生的，这地方除了雪什么都没有，只要发现草应该就是了。”哈亚古让杨彼德扩大搜寻范围。
可是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整个山顶变得一片黑暗，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睡意反而越加浓了，三人的眼皮就像千斤重一般下垂。
“不行不能睡，一旦睡着就醒不来了！”哈亚古赶紧从布囊里抓出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抹在脸上，顿时清醒了许多，而后又在杨彼德和悉达多的脸上抹去。
“这是什么！好难闻！怎么还有点咸咸的？”杨彼德抿了抿舌头，味道很奇怪。
这番举动被哈亚古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他的表情很微妙，震惊、尴尬、好笑……
“这是什么？居然有提神醒脑的功效？”杨彼德从嘴角拿下一根类似没有消化完全的植物草梗，他感觉像是某种动物的……
“你不会告诉我，你往脸上抹的这东西是……”杨彼德的脸色绿了，他已经从哈亚古的表情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是马粪！”
“哇呕……”睡意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荡然无存，而杨彼德几乎快要把胃里的胆汁都吐出来了，如果再继续吐下去，哈亚古真担心他会把屎都吐出来！
他一边吐一边捧起地上的积雪疯狂的往脸上抹去，企图将马粪擦拭干净，而后又往嘴里塞积雪，他有一种想要杀了哈亚古的心。
忽然，他插入积雪的手掌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东西，就在积雪之下，于是他加快了挖抛的动作，片刻之后他愣住了，是一丛白色的草！
是的，白色的草，被积雪覆盖着，这一下站在一边的哈亚古一个箭步冲过来，神情激动的喊道：“报恩草，传言是真的！传言是真的！”
“你说什么？这就是报恩草！”杨彼德指着地上的白色草丛问道，至于那股恶心之意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了，因为按照剧情走向他就要找到传说中的天山雪莲了！
“是的，传闻报恩草就是这种锯齿长叶，通体白色。”
“那还不赶紧找！”杨彼德激动的这里扒扒那里挖挖，三人几乎把这丛报恩草周围方圆百米都翻了个遍，但令人遗憾的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发现。
“传言就是传言，与谣言的本质区别在于，后者是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而前者却要给人留下点悬念，可依然还是假的。”杨彼德有些气馁。
“再找找吧。”悉达多依然在周围寻找着。
天空的雪一直就没有停过，杨彼德抬头看向苍穹，心中忽然想起安娜，这丫头虽然顽劣任性了一些，但还是挺善良的，记得某次她曾拿出自己买首饰的钱救济穷人，还有一次杨彼德无意间发现她把晚餐拿去喂流浪狗……
“好！继续找！”杨彼德重新站了起来，而后将身上的雪花拍掉，他走到那丛报恩草的近前，仔细的观察起来。
而后他惊奇的发现，这丛草的叶子都朝着一个方向延伸，这不符合植物的生长逻辑，于是他顺着草叶延伸的方向一边走一边仔细寻找。
大约走了五十米的样子，便没有路了，那里矗立着几块巨石，在那石头之下是厚厚的积雪，杨彼德走过去用手扒了扒，那里居然有一个石缝！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只见那石缝之中有一些光泽闪烁，一朵巴掌大的白色花朵静静的躺在那里，花瓣晶莹剔透，形似莲花。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杨彼德激动的喊着，哈亚古和悉达多闻言立刻围了过来，两人也被眼前的花所吸引。
“好美！”哈亚古赞叹着。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花，没有之一。”悉达多不住的啧啧称奇。
一番欣赏之后，杨彼德小心翼翼的伸手进去，握住雪莲的根茎，瞬间一股透心凉从指间传入全身，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而后稍稍一用力，便将花摘下，未取其根。
“为什么不连根拔起？”悉达多问道，这可是传说中的雪莲啊，就算是根部应该也有些神奇功效。
杨彼德摇摇头，这种天地灵物世间稀有，也许整个天上就此一株也说不定，留下根茎说不定还有再长出来的可能，在他的家乡那些上山采摘药材的采药人，从来不会将珍稀草原连根拔除。
“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哈亚古笑笑，然后耸耸肩：“好了，东西找到了，你们跟我回部落一趟吧，这可是事先约好的。”
杨彼德将雪莲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的衣兜，还以一笑道：“跟我相处久了，你就不会觉得我奇怪了，好了，我这个人是很讲诚信的，那咱们连夜下山吧。”
于是三人便开始下山，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三人花了整整大半夜时间才摸到山脚，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一直休息到了次日清晨才去找藏马的地方。
而后一路向南狂奔，又经过了一天半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哈亚古的部落，这是一处低谷，十分隐蔽，根据杨彼德仔细观察，周围还有一些暗哨。
“我们到了。”来到谷口之后，哈亚古吹了一声长哨，这是立马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几人，一看显然就是藏在咱中的哨岗。
“嘿！哈亚古，你可算回来了，大家可担心死了，族长甚至派了人出去找你，其他的人呢？”守卫关心的问道。
“就只有我一个人回了，他们……”不用说，其实这种情况已经很明显，其他人死了，短暂的悲伤过后，守卫似乎这才注意到哈亚古身后的二人：“他们是……是外来者？”
“是的，快去请族长吧，这两个都是外面的人。”哈亚古指着杨彼德二人说道，后者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而之后他们便被领进了谷内，这里是一个天然的谷地，据杨彼德的书本知识告诉他，这里在很早以前应该是一处河谷，经过无尽岁月变迁，才形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这里被人工开凿过，许多岩壁上还有刀砍斧削的痕迹，而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痕迹整齐平整就像是某种凿壁机弄出来的一样。
“外来人？”
“又有外来人来了！”
谷地深处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他们和哈亚古一样，都是混种草原人，而在谷地的中央端坐着一位老者，正冲他微微的笑！
杨彼德定眼看去，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那老者屁股之下坐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张轮椅！杨彼德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没错，那就是一张轮椅，后面还有一个人在推动着老者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