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月光下,灵贤镇寂静异常,月光静静地洒向这个深山里的古镇。那条青石板铺成的狭长小路曲曲折折,从镇子东头一直贯穿到了西头,两个并肩而行的山里姑娘平时总是怒目相向,此时却站到了一起。
胡杏儿拉着冷秀云的手,掷地有声地道:“冷妹妹,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得想个办法,不能让段大哥让那个城里女人给夺了去!”
冷秀云摇头苦笑,道:“胡姐姐,你觉得有这个可能么,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破坏段大哥的生活了,段大哥选择谁,咱们谁都没有权力干涉……”
“冷妹妹,难道你真的甘心么?”胡杏儿打断了冷秀云的话。
冷秀云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接着便松开了,她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的一轮冷月,悠悠地道:“你看,天上的月亮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胡杏儿一怔,也把目光转向了天上的冷月,淡淡的月华冰冷的洒在了她那充满愤慨之情的脸上:“是啊,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和段大哥一起到灵寿山上看月亮了……”
突然,胡杏儿一咬牙,道:“冷妹妹,你真的甘心么?”
“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不甘心也没用,这种事,要讲究缘分,要怪,咱们只能怪自己和段大哥有缘无份!”冷秀云把目光从天上的冷月处回转过来,转头看向胡杏儿,道:“胡姐姐,其实,像你这么好的条件……”
不等冷秀云把话说完,胡杏儿便笑了,道:“前面就是你家,你快回去吧,听说你嫂子要生了,你这个当小姑子的,到时候也得跑前跑后的!咱们改天再见吧。”
说着,胡杏儿步伐加快,踏着青石板小路,径直朝着镇子西头而去。她之所以找个话题与冷秀云分手,是担心冷秀云看透她心里的秘密。她太了解冷秀云了,这个丫头片子平日里话不多,心眼却不少,上次在打谷场上被众姐妹毒打,她显然用的是苦肉计,用自己身体的疼痛博取了段青云的爱怜,如果跟她说得多了,没准她会猜到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到时候那可就不好了。
胡杏儿已经下了决心,她坚决不能让段青云落入小雅之手!如果她的舅舅一旦去世,段青云应该而且必须成为她的新靠山!
由于胡杏儿与冷秀云聊到段青云的时候都很投入,因此,她俩人压根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黑黑的身影一直都跟踪在她们的身后,始终与她俩保持保持着不足二十米的距离,俩人的谈话,都传入了身后那人的耳朵里。
当冷秀云转入一条黑黑的胡同回家去也,胡杏儿也迈入了刁家的大门,黑影抬起头来,望着天边的一轮冷月,清冷的月光照在她那张恬静的脸上。
她,正是小雅。
小雅的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冰冷冷酷的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刚才她一直都暗暗地跟在胡杏儿与冷秀云的身后,她居然没有发现也想不到有一个成语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小雅的身后,一道白影,与淡淡的冷月泻下的冰冷光辉融合在一起,正是段青云的那只绝色白狐。
白狐自从小雅悄悄走出段家大门的时候便一路紧紧地跟着小雅。它的眼睛里,闪动着丝丝惊疑……
**当胡杏儿迈步进入刁家大院的时候,刁家上下一片寂静,没有哭声,没有争吵声,尽管人很多,人们都自觉保持着安静。
胡杏儿刚要推门进入刁革委的房间,刁龙刁虎两兄弟伸手拦住了。
刁龙道:“青云兄弟正在屋里治病呢,你不能进去!”
胡杏儿一听,也不敢过多询问,本来,依她的性格,刁龙与刁虎两兄弟是绝对拦不了她的,可现在,她看到全家上下几十口子的人都在保持着沉默,她想开口也把话咽了下去,只得恨恨地瞪了一眼刁龙刁虎两兄弟。
刁龙刁虎两兄弟这阵子也在犯愁,如果刁革委一命呜呼了,那么,他们到哪里再去寻找靠山呢,他们平日里在镇上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刁革委一死,副镇长赵孟云必定是灵贤镇的一把手,到时候,刁家上下都得遭殃。因为,赵孟云与刁革委向来是水火不容,处处明争暗斗。如果他做了灵紧镇的一把手,刁家的势力必定要粉碎如灰了。
此时,段青云已经把段氏回生丸喂到刁革委嘴里两个多小时了,刁革委依然没有动静,他那死灰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身子各处也没有一点的动静。
段青云观察着刁革委的脸,又把了好几次脉,暗暗地沉思着,从刁革委的面相来看,这老东西一定是阳气大损而至!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说是当时被群虎围困时被吓破了胆,那么,俺老段给他壮壮阳,以阳促生,又何尝不是一条治疗他的法子呢?
段青云是个拿定主意就立即去干的家伙,何况,刁革委的亲弟弟刁革风已经写了“免责声明”,城里来的医生们也已建议刁家人准备后事。因此,用壮阳之法帮刁革委治疗,即使出了事,他们刁家也不会把责任推到俺老段的身上了。
段青云站起身来,一拉门,正好与胡杏儿四目相对。
胡杏儿一喜,回头看了一眼左右,赶忙伸出双手,紧紧地、异常亲热地拉住了段青云的手:“段大哥,我舅舅他怎么样了?”
此时,刁家上下人等也已经围拢了过来。
段青云扫了一眼众人,道:“给我端一碗开水来!”
“段大哥,难道我舅舅他醒了?”胡杏儿抢着道。由于她的声音又尖又脆,因此,在这寂静的刁家大院里格外的响亮。刁家上下顿时被她的尖脆的叫声带来了希望,顿时一窝蜂般地涌到了刁革委的房间让前,都用遇到救星般的目光看着段青云。
段青云扫了一眼众人,朝胡杏儿正色道:“快,快去倒一碗热水!”
胡杏儿稍稍一愣,随即像是一只兔子般钻出人群倒水去了。
“回来!”段青云再次道:“我要的热水,是有要求的。”
胡杏儿一听,赶忙回过身来。
段青云道:“我要的热水,必须是用新鲜的雪水煮好的!快去吧!”
“段大哥,为什么要用新鲜的雪水啊?”胡杏儿提出了所有刁家人都想提的问题。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段青云不悦地道。
话一出口,刁家上下不令自行,披着夜色采取新鲜白雪去了。
段青云重新返身回屋,关门,重新把目光投到了依然没有清醒过来的刁革委的身上。
正要想着下一步的计划,门开了。只见刁革风与刁龙刁虎三人进了屋子。
“我不是说过了么,在我给刁镇长治病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段青云微有怒气。
刁革风满脸疑虑地问道:“段小侄,我还真不明白了,为什么要用新鲜的雪水来煮热水呢,雪水里,可是寒气逼人啊!如果……”
段青云连想都不想便回答道:“我当然知道雪水中含有寒气,嘿嘿,你们这就不明白了吧,我之所以用新鲜的雪水,是因为这灵贤镇地处深山,没有受到大城市的污染,所以,这刚刚降下的雪花正好可以作为一味药引,要知道,这纯净的雪花可是天降人间的宝贵东西啊!有道是瑞雪兆丰年啊,既然是天降瑞雪,那么,如果将这雪中瑞气注入刁镇长的体内,那么,你们想想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听着段青云的话,刁革风与刁龙刁此父子三**大地点了点头。
刁革风不无激动地道:“妙,妙,妙,妙啊,段小侄真是聪明啊!我现在完全放心了,你就大胆地治疗吧!”
说着,拉着刁龙刁虎兄弟的手,闪身出了屋子,临了还不忘把屋门关紧了。
段青云自然不会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告知刁革风。他认为,刁革委体内有一冷一热两条巨流在汹涌地搏斗,他的身子已经遭到重创,那么,将雪水中的寒气引入刁革委的体内,平息他体内的热流,而将热水泡制的壮阳药液注入其体,平息其体内寒流,两者结合,再加上壮阳药液里固有的增强男人各方面能力的因素同时发挥作用,刁大镇长貌似不有得救!
其实,这只是段青云的想像而已。可他目光为止,也只能靠着这想像来为刁革委治病了,只有让刁革委说了话,才能知道刁壮志的下落。
半个小时之后,胡杏儿捧着一个大搪瓷碗推开了屋门,搪瓷碗的碗口处,正浮动着一团ru白色的氤氲,胡杏儿的脸,但出现在这ru白色的水气后面,显然有些缥缈。
段青云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欣赏胡杏儿的那张脸,接过搪瓷碗后,很是干脆地道:“你,出去吧!”
胡杏儿回头看了一眼屋门,返身把门关紧,柔柔地道:“段大哥,我陪着你!”
段青云连想都不想便道:“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里,打扰我的状态,如果一旦……”
胡杏儿一听,眼睛一湿,道:“段大哥,难道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
段青云一怔,道:“呆会这碗水就凉了,请你不要耽误时间!”
胡杏儿哪肯放过这难得的相处机会,深情地看着段青云的脸,再一次问道:“段大哥,难道,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
说这话时,胡杏儿的眼泪便扑涮涮的滚落下来。
段青云心一软,本想说一句安慰的话,猛一想起胡杏儿带领众姑娘毒打五老婆时的残忍,再一想在灵寿山后山时的自言自语,紧接着再想起在那棵古松上她对五老婆的咒骂,心一狠,道:“你舅舅现在呼吸越来越弱,你我这儿多呆一分钟,就是把你舅舅往死里推,你明白么!”
胡杏儿此时已经呜呜哭出声来,她转过了身,在即将出门的那一瞬间,狠狠地用袖子擦拭掉眼里的泪花,尽量在脸上挤出一副欣慰的笑来。
她是一个不愿意在人前显示自己脆弱一面的山里姑娘。当她走出段青云所在的这间屋子的那一瞬间,她仰起了头,天上的月儿把皎洁的光洒向了她的脸,她突然间想起了冷秀云刚才所说的一句话来:天上的那轮月亮,再也不是以前的那轮月亮了!
是啊,曾经无数在夜晚里,那一群美丽的山里姑娘们跟着一位帅帅的家伙到灵寿山上看月亮,那时的月亮,lang漫而多情,让人幸福。而现在,天上挂着的,依然是那轮月亮,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突然间,胡杏儿感觉自己长大了,那一瞬间的眼泪,让她这个刁横的山里妹子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是成长……
段青云把屋门关好,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拆开,然后把那深红色的壮阳药粉全部倒入了搪瓷碗里。
很快地,壮阳药粉迅速溶化到滚烫的雪水里,成为一碗浅蓝色的药液。
段青云用左手扶住了刁革委,右手拿着汤勺,一勺一勺地灌入了刁革委的嘴里,一连灌下了半碗,这才停了手。
看着剩下的半碗药液,段青云压根想吐,因为,这半碗的药液是用来给刁革委擦拭身子的。而段青云对这个老家伙的痛恨之情愈加深重,现在把药液擦到老刁的身上,段青云还真的有种强烈的呕吐感。
不过,为了找到刁壮志,段青云现在是忍辱负重,必须帮刁革委擦拭身子。
轻轻地解开刁革委的上身厚厚的衣服,一件一件艰难地褪掉外衣内衣,段青云看到了刁革委的里外衣服里三层外三层都被汗水粘得紧紧的,不由得叹息一声,暗暗地骂起那帮从城里请来的医生来:他妈的,那帮医生也真够损的,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又千里迢迢来到病人家里,就应该认认真真地帮着病人检查身体啊!看刁革委这副样子,那帮医生压根就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嘛!连衣服都懒得帮病人脱下来!
这样想的时候,段青云已经把刁革委上身脱得精光,伸手一摸刁革委的皮肤,一片冰凉,段青云倒吸一口凉气,赶忙取过那半碗的浅蓝色壮阳药液,倒入手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刁革委的身子。
十分钟后,段青云感觉老刁的身子有了几分热度,便重新帮他穿好上身衣服。
接着,段青云解开了老刁的裤腰带,先把汗迹斑斑的裤子脱下,只留一件质地不错却被汗水紧紧贴在身上的内裤。
当段青云把老刁的鞋子脱下时,看到那双“特步牌”运动鞋上满是泥巴,可以想像老刁必定经过了长途行走,而且是急行!
俗话说:要想身体好,天天按摩脚!段青云首先对刁革委的一双脚进行了反复的擦拭。直到他累得满头大汗才停了手,那双冰凉无比的脚,已经出现了血色,而且渐渐地有了一点热度。赶忙重新帮他穿好鞋袜。
下一步,段青云把老刁的大腿、小腿,尤其是膝盖部位,先用药液进行涂抹,接着但用手掌用力的揉搓,直到再一次看到老刁的双腿出现了紫红色,这才罢手。
轻轻地叹息一声,段青云松了一口气,这最后的一步,就是对刁革委先生的裆部进行擦拭了。
段青云取过裤子,搭在了老刁的身上,一屁股坐到了床前棉软的椅子上,刚才这一阵忙活,他实在是太累了,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子,腰酸背疼,两条腿也发麻。
不知不觉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来,刚要点上,一眼便瞥到了床头摆着两包软中华。
段青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烟,仅仅是五块钱的白红河而已,这两种香烟的可是差得远了。索性把“红河”重新装入烟盒里,取过了一包并没有拆开的软中华,点燃,用力抽了起来。
是啊,软中华与白红河相比,抽起来的感觉就不一样。毕竟价钱在那儿摆着呢。
段青云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终于,一支软中华抽完。段青云伸手摸了摸那只仅剩下四分之一壮阳药液的搪瓷碗,碗的外壁已经凉尽,药液自然也已凉尽。
段青云之所以要等抽支烟,就是要等到药液完全冰凉的时候才能在刁革委的**部位进行涂抹。他知道,男人的那个部位,是热量集中区,是能量发散地,用冰凉的药液能够中和体内寒热均衡。
然而,当段青云忍受着强烈的呕吐与恶心感,轻轻地褪下刁革委的内裤时,一下子惊呆了。
扑通一声,段青云哆嗦着坐倒在身后的棉软椅子上。
这一刻,段青云的脑子很乱,有一种瞬间眩晕的感觉,眼前的刁革委一时间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