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挟持
杨荣被捕，原本有一定影响陈道子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当这消息被确定之后，引起的凡响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刚送走御拳馆的周侗，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直言陈道子不顾民意，好好的五河社一统不好吗？非要让其分列？更何况五河社的成员总体上还是那些苦哈哈，能掀起多么大的风浪呢？陈道子沉默以对。最后周侗见不能打动陈道子，气呼呼地一甩袖子，走了。
“师傅……”寇灭欲言又止，陈道子心里叹了一声，当初抓捕杨荣寇灭就极力反对，可是自己还是一意孤行，如今见寇灭又过来说情，心中便是不悦，他对这个徒弟的感情是复杂的，原本寇灭是皇城提督花子无的手下，是花子无硬塞给自己的，可是自从寇灭拜师以来，兢兢业业，照顾他更是无微不至，所以他也是一面防备，一面却又不得不倚重。
“若是给杨荣说情的话大可不必，此人心术不正迟早为祸”陈道子面容一正，给杨荣下了通牒。
“不是，师傅误会了，不管您做什么决定，徒儿都是无条件支持的”寇灭赶紧恭敬地解释道：“有些商人前来，说要拜见师傅”。
“哦”陈道子一凝，暗中奇怪：这些商人凑什么热闹。
“将人请到客厅，我随后就来”陈道子轻声吩咐，为刚才当面驳斥寇灭而心生愧意。
“是，我这就去”寇灭转身离去。
陈道子略一收拾到了大厅还是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只见不大的客厅里却是坐满了人，寇灭招呼人忙前忙后倒水，来往穿梭不绝，一屋子绫罗绸缎，大腹便便，陈道子第一次感觉自己穿着的寒颤，稳了稳心神迈步进入大厅当中。
几乎所有人都恭敬行礼，不仅因为陈道子道门宗师的身份同时他也提举皇城司，更是皇上眼前红人深得皇帝信任，所以这伙商人绑成一团为首几个更是享誉全国的富商，想来陈道子应该会给几分面子。
“陈真人请了”说话的是杜云济，苏杭一代的布商行首，天下丝织首推苏杭，而能做这一行的行首，本就不凡，杜云济商人世家，到他这一带更是利用海运之利将生意做到琉球国，传言其家族在琉球有崇高的地位，因此陈道子不得不重视，微微一笑：“没想到杜老也来了”。
“呵呵呵，真人严重了，原本我与青龙社就有些商业往来，这次也是众多商人好友恐怕陈道子面前不熟悉，因此拉着老夫一道”杜云济貌似随意地道，其实他与青龙的联系可谓紧密，原本杜家自己承担运输的时候总是千方麻烦，可是当日杨颖提出之后，杜云济就回家与人商量，第二日就联系青龙，所以他是第一个与青龙签订合约的人，只是当时双方都处于验证阶段，因此没有大张旗鼓。没想到对于杜家来说最麻烦的事情，对于青龙社来说实在是举手之劳，东京往苏杭一地，青龙熟人托熟人，硬是让整个运输连称一条线，各地出人出力，青龙统一结算劳务费用，而各地头蛇只需要负责船只临时休整，以及安全就可以获得丰厚的回报，这完全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所以巨大的商机与震撼让杜老爷子联想到若是青龙将大宋境内的运输支撑起来，那是一个什么场面啊，所以几乎没用多长时间考虑，杜家就做出了和青龙合作的决议，只是在运输这一行的中间能分一杯羹。一方有财，一方有人，双方一拍即合，可是没想到关键时刻陈道子居然将杨荣抓了，杜云济气的直跳，马上联系众豪商一起出面，目的就是给陈道子施压赶紧放了杨荣。
“呵呵呵杜老板严重了，你既然与青龙有贸易往来，大可继续你的生意就好，跑到我这里来不知所谓何事啊”陈道子老奸巨猾道，眼中鄙视杜云济一眼，暗道：救人就是救人，转那么多弯干嘛，以为老道脑子里面装的浆糊吗？
杜云济吃了一憋，老脸一红，暗中递了几个眼色出去，立刻有人挺身出来：“真人，那杨荣一抓，青龙群龙无首，我东京漕运业立刻陷入瘫痪，耽误了我等生意倒是小事，可是朝廷每天依靠水运的有多少？我等也是害怕朝廷受损失啊”。
陈道子一看说话的年岁较轻，只是一身华贵，很是耀眼，立刻脑中跳出此人信息，何重九，知道的人都称呼他九爷，河东一代富商，不要看其年轻却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没想到杨荣这么短时间居然和这号人也扯上关系”心里惊讶杨荣动作之快，可是更加确定杨荣不能留，起码不能让其留在京师，不然数年后绝对是和鬼樊楼一样毒瘤，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新年。
“是啊，道子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人吧，杨荣一抓，我贸易中断，几十号人指望着我吃饭呢”
“杨荣不放，明天我就把铺子关了，让那些达官显贵喝西北风去”
一时间屋内求情者有之，威胁者更多，陈道子看着眼前一个个身着华贵服饰的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救杨荣呢，少了一个杨荣青龙依然是青龙，大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他们做生意没人拦着，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果然商人都是见利忘义之徒，要是没有朝廷，他们生意在大又如何能保的住？
“诸位！”陈道子大手一挥，止住众人，然后正色道：“杨荣因为涉嫌一起命案，我提他来只为查清事情来龙去脉罢了，没说要死要活，你们这样让我如何想啊”。
何重九接话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命案，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啊”。
陈道子两眼一寒，冷冷望着何重九，语气也冷然道：“怎么，何老板通敌夏贼的命案，你也想知道？”。
何重九暗骂一声：吓唬谁呢，脸上却是悻悻然，退了回去。
陈道子将众人打发走，只感觉浑身疲惫，心里对自己不无怨恨，当初就不应该坐看杨荣一步步走到今天，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才进屋子，没想到陈素卿又来，深深看了眼师傅唯唯诺诺道：“师傅，有客人”。
陈道子刚迈上台阶的脚步停住，转身问道：“何人”，他知道若是一般的客人，陈素卿怕是早就打发了。
陈素卿道：“慕容复和朱龙”。
“哦……”陈道子一听是他们，那慕容复最近因为慕容贵妃风头正经，朱家更是深受皇帝重视，倒是不好不见。
“请他们过来”陈道子昂首站在台阶上，给人一身正气傲然的感觉。
慕容复、朱龙二人联袂而来，抬头一看，陈道子笑眯眯地望着二人，温和道：“二位贤侄找我有事？”。
慕容复郑声道：“陈道子请了，听闻杨……”，他的话还未说完，衣角被朱龙扯了扯，转头一看，后者对他缓缓摇了摇头，只见朱龙笑道：“陈真人请，今天我二人前来也没别的事，只因最近做了个超市，今日特来请陈真人前往观看开张仪式，顺便指点一二”。他长得肥大温和，大脸一笑怎么看都有种谄媚的感觉。
陈道子温笑道：“生意上的事，贫道不懂，指点就算了，这个超……超市开张是好事，回头我让李助给我送上一份贺礼”。
“慢！”朱龙上前一步阻止陈道子离开，站在台阶下笑容一敛，冲着陈道子正色道：“真人请慢走”。
陈道子回转身子，脸上依然带着一股肃然：“怎么还有事？”。
朱龙：“不错，想必陈真人已经知道前天夜里贩运近百少女之事”。
陈道子眼目电光一闪，直视着朱龙，脸上已经有些怒容，他以为朱龙会以这近百少女相要挟，逼他就范，却听朱龙拱手道：“现如今她们已经是超市的劳工，故而请道子前去为超市壮壮声色，免得将来有人难为这些苦命女子”。
陈道子闻言倒是一怔，看着朱龙目光柔和下来，由衷赞道：“朱公子能这么做，功德无量”。
“不敢，不敢，我等告退”朱龙低眉顺眼告退，出了门脸就变了嘴里骂道：“这个老家伙，真他娘的比皇上都有威势”。
慕容复一边挖苦道：“哼，你还说本来我就想直言让他放了杨兄，没想到你居然画蛇添足，如今可好，那些女子一个个苦菜花一般，你怎么就让她们去超市呢？这些女子可以吗？”。
朱龙定住身形，仰望天际半响叹口气道：“哎，你以为我想，还不是被逼的，不过用女子不是我临时起意，早先和杨荣聊天时候，他好像说过，女子细心做超市最好不过，何况到时打扮花枝招展一点不是也给超市增添一些色彩嘛”，说着两眼露出笑来。
慕容复道：“你确定杨荣说过，若是他说过这事倒是值得一试，毕竟我们要的就是他说的那个‘一炮’对‘一炮打响’”，说完脸上不无憧憬，这些天他和朱龙忙前忙后，朱家生意遍布，加之杨荣手底下寻找的货源，硬是东海珊瑚，西域琉璃，南方玛瑙，北地山参全数搜罗，从日常用具，到上面奢侈物品，古玩字画应有尽有，朱龙、慕容复两个在杨荣原本超市的基础上，奇思妙想，在原来的基础上不知道扩大了多少倍，杨荣一被捕，两个顿时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瓜熟蒂落了，等摘果子了，杨荣却被抓了，二人顿时没有了主心骨，所以赶紧前来营救。
“你没看陈道子那副臭嘴，哎别说了赶紧回去把那些女子召集起来，训练一番，不然我两可真成了东京笑柄了”朱龙叹一口气，原来杨荣啥也不干，甩手掌柜他还有所怨言，现在却知道其实杨荣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有杨荣在大方向有人拿主意，他一不在，做事总是感觉没底。
“师傅……不好了”寇灭还未过来便高叫着。
陈道子眉头一皱，不悦道：“什么事”。
寇灭满脸慌张：“不好了杨荣两个妹妹，被炼狱堂抓走了”。
“什么！”陈道子两步过来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寇灭道：“杨荣被抓，原来青龙魁首余靖之子余龙纠结一伙人闯入天波府，和护卫打了起来，没想到这时炼狱堂的人忽然出现，将姐妹两个抓走了”。
陈道子追问：“不是还有杨志他们吗？他们在哪里做什么？”。
寇灭望着师傅脸上忍不住的惊色：“他们被高太尉扣押了”。
“为什么”陈道子心里恢复了震惊过后的平复，语气听不出喜怒来。
寇灭禀报道：“听说一个铁面具人杀了高衙内，而偏偏有人看见这人和杨志、杨荣一道下船，来的东京，所以高太尉将杨志、吴寒池两人扣押起来”。
深深吸了口气，陈道子望着远处低垂的乌云，暗暗道：“要下雨了”，神情悲伤，身子也佝偻了起来，他想将所有事都控制在手里，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是枉然。
寇灭望着师傅，心里却有些心痛，不知何时李助、陈素卿、申无咎也一道过来了，默默站在那里望着始终站在那里望着天空的师傅，随时等候吩咐。
半响陈道子低头来，才发现几个徒弟站在那里一直等待，尽管心里已经疲累，可是他不愿意也不想放手不管，这么多年的坚持怎么能一朝而废。
“李助、无咎”陈道子厉声道。
“在”二人出列拱手道。
“你二人现在去狱中秘密将颠屠尸体取出，仔细检验，确认其身份”
李助二人互视一眼均疑惑不解，只听陈道子幽幽道：“我怀疑他的真实身份是夏人，若真是这样……”。
二人闻言一惊，皇城司和西夏密探干了多少回，要是炼狱堂背后站着的是西夏，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的通顺了。
“师傅……”寇灭欲言又止。
“什么事”陈道子眼中不无厌恶之色。
寇灭略一犹豫，依然坚持的表情，语气却轻柔：“依我之见，不如将杨荣放了，只要他出去，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糊涂！”陈道子厉喝一声：“乱象一生，必是积淀已久，正可借此机会一举清除，杨荣不能放！”说着理也不理，转身离去，其他几个看了眼寇灭，倒是觉得他能挺身将内心讲出来却不为己，目光柔和了起来。
刚送走御拳馆的周侗，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直言陈道子不顾民意，好好的五河社一统不好吗？非要让其分列？更何况五河社的成员总体上还是那些苦哈哈，能掀起多么大的风浪呢？陈道子沉默以对。最后周侗见不能打动陈道子，气呼呼地一甩袖子，走了。
“师傅……”寇灭欲言又止，陈道子心里叹了一声，当初抓捕杨荣寇灭就极力反对，可是自己还是一意孤行，如今见寇灭又过来说情，心中便是不悦，他对这个徒弟的感情是复杂的，原本寇灭是皇城提督花子无的手下，是花子无硬塞给自己的，可是自从寇灭拜师以来，兢兢业业，照顾他更是无微不至，所以他也是一面防备，一面却又不得不倚重。
“若是给杨荣说情的话大可不必，此人心术不正迟早为祸”陈道子面容一正，给杨荣下了通牒。
“不是，师傅误会了，不管您做什么决定，徒儿都是无条件支持的”寇灭赶紧恭敬地解释道：“有些商人前来，说要拜见师傅”。
“哦”陈道子一凝，暗中奇怪：这些商人凑什么热闹。
“将人请到客厅，我随后就来”陈道子轻声吩咐，为刚才当面驳斥寇灭而心生愧意。
“是，我这就去”寇灭转身离去。
陈道子略一收拾到了大厅还是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只见不大的客厅里却是坐满了人，寇灭招呼人忙前忙后倒水，来往穿梭不绝，一屋子绫罗绸缎，大腹便便，陈道子第一次感觉自己穿着的寒颤，稳了稳心神迈步进入大厅当中。
几乎所有人都恭敬行礼，不仅因为陈道子道门宗师的身份同时他也提举皇城司，更是皇上眼前红人深得皇帝信任，所以这伙商人绑成一团为首几个更是享誉全国的富商，想来陈道子应该会给几分面子。
“陈真人请了”说话的是杜云济，苏杭一代的布商行首，天下丝织首推苏杭，而能做这一行的行首，本就不凡，杜云济商人世家，到他这一带更是利用海运之利将生意做到琉球国，传言其家族在琉球有崇高的地位，因此陈道子不得不重视，微微一笑：“没想到杜老也来了”。
“呵呵呵，真人严重了，原本我与青龙社就有些商业往来，这次也是众多商人好友恐怕陈道子面前不熟悉，因此拉着老夫一道”杜云济貌似随意地道，其实他与青龙的联系可谓紧密，原本杜家自己承担运输的时候总是千方麻烦，可是当日杨颖提出之后，杜云济就回家与人商量，第二日就联系青龙，所以他是第一个与青龙签订合约的人，只是当时双方都处于验证阶段，因此没有大张旗鼓。没想到对于杜家来说最麻烦的事情，对于青龙社来说实在是举手之劳，东京往苏杭一地，青龙熟人托熟人，硬是让整个运输连称一条线，各地出人出力，青龙统一结算劳务费用，而各地头蛇只需要负责船只临时休整，以及安全就可以获得丰厚的回报，这完全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所以巨大的商机与震撼让杜老爷子联想到若是青龙将大宋境内的运输支撑起来，那是一个什么场面啊，所以几乎没用多长时间考虑，杜家就做出了和青龙合作的决议，只是在运输这一行的中间能分一杯羹。一方有财，一方有人，双方一拍即合，可是没想到关键时刻陈道子居然将杨荣抓了，杜云济气的直跳，马上联系众豪商一起出面，目的就是给陈道子施压赶紧放了杨荣。
“呵呵呵杜老板严重了，你既然与青龙有贸易往来，大可继续你的生意就好，跑到我这里来不知所谓何事啊”陈道子老奸巨猾道，眼中鄙视杜云济一眼，暗道：救人就是救人，转那么多弯干嘛，以为老道脑子里面装的浆糊吗？
杜云济吃了一憋，老脸一红，暗中递了几个眼色出去，立刻有人挺身出来：“真人，那杨荣一抓，青龙群龙无首，我东京漕运业立刻陷入瘫痪，耽误了我等生意倒是小事，可是朝廷每天依靠水运的有多少？我等也是害怕朝廷受损失啊”。
陈道子一看说话的年岁较轻，只是一身华贵，很是耀眼，立刻脑中跳出此人信息，何重九，知道的人都称呼他九爷，河东一代富商，不要看其年轻却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没想到杨荣这么短时间居然和这号人也扯上关系”心里惊讶杨荣动作之快，可是更加确定杨荣不能留，起码不能让其留在京师，不然数年后绝对是和鬼樊楼一样毒瘤，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新年。
“是啊，道子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人吧，杨荣一抓，我贸易中断，几十号人指望着我吃饭呢”
“杨荣不放，明天我就把铺子关了，让那些达官显贵喝西北风去”
一时间屋内求情者有之，威胁者更多，陈道子看着眼前一个个身着华贵服饰的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救杨荣呢，少了一个杨荣青龙依然是青龙，大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他们做生意没人拦着，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果然商人都是见利忘义之徒，要是没有朝廷，他们生意在大又如何能保的住？
“诸位！”陈道子大手一挥，止住众人，然后正色道：“杨荣因为涉嫌一起命案，我提他来只为查清事情来龙去脉罢了，没说要死要活，你们这样让我如何想啊”。
何重九接话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命案，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啊”。
陈道子两眼一寒，冷冷望着何重九，语气也冷然道：“怎么，何老板通敌夏贼的命案，你也想知道？”。
何重九暗骂一声：吓唬谁呢，脸上却是悻悻然，退了回去。
陈道子将众人打发走，只感觉浑身疲惫，心里对自己不无怨恨，当初就不应该坐看杨荣一步步走到今天，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才进屋子，没想到陈素卿又来，深深看了眼师傅唯唯诺诺道：“师傅，有客人”。
陈道子刚迈上台阶的脚步停住，转身问道：“何人”，他知道若是一般的客人，陈素卿怕是早就打发了。
陈素卿道：“慕容复和朱龙”。
“哦……”陈道子一听是他们，那慕容复最近因为慕容贵妃风头正经，朱家更是深受皇帝重视，倒是不好不见。
“请他们过来”陈道子昂首站在台阶上，给人一身正气傲然的感觉。
慕容复、朱龙二人联袂而来，抬头一看，陈道子笑眯眯地望着二人，温和道：“二位贤侄找我有事？”。
慕容复郑声道：“陈道子请了，听闻杨……”，他的话还未说完，衣角被朱龙扯了扯，转头一看，后者对他缓缓摇了摇头，只见朱龙笑道：“陈真人请，今天我二人前来也没别的事，只因最近做了个超市，今日特来请陈真人前往观看开张仪式，顺便指点一二”。他长得肥大温和，大脸一笑怎么看都有种谄媚的感觉。
陈道子温笑道：“生意上的事，贫道不懂，指点就算了，这个超……超市开张是好事，回头我让李助给我送上一份贺礼”。
“慢！”朱龙上前一步阻止陈道子离开，站在台阶下笑容一敛，冲着陈道子正色道：“真人请慢走”。
陈道子回转身子，脸上依然带着一股肃然：“怎么还有事？”。
朱龙：“不错，想必陈真人已经知道前天夜里贩运近百少女之事”。
陈道子眼目电光一闪，直视着朱龙，脸上已经有些怒容，他以为朱龙会以这近百少女相要挟，逼他就范，却听朱龙拱手道：“现如今她们已经是超市的劳工，故而请道子前去为超市壮壮声色，免得将来有人难为这些苦命女子”。
陈道子闻言倒是一怔，看着朱龙目光柔和下来，由衷赞道：“朱公子能这么做，功德无量”。
“不敢，不敢，我等告退”朱龙低眉顺眼告退，出了门脸就变了嘴里骂道：“这个老家伙，真他娘的比皇上都有威势”。
慕容复一边挖苦道：“哼，你还说本来我就想直言让他放了杨兄，没想到你居然画蛇添足，如今可好，那些女子一个个苦菜花一般，你怎么就让她们去超市呢？这些女子可以吗？”。
朱龙定住身形，仰望天际半响叹口气道：“哎，你以为我想，还不是被逼的，不过用女子不是我临时起意，早先和杨荣聊天时候，他好像说过，女子细心做超市最好不过，何况到时打扮花枝招展一点不是也给超市增添一些色彩嘛”，说着两眼露出笑来。
慕容复道：“你确定杨荣说过，若是他说过这事倒是值得一试，毕竟我们要的就是他说的那个‘一炮’对‘一炮打响’”，说完脸上不无憧憬，这些天他和朱龙忙前忙后，朱家生意遍布，加之杨荣手底下寻找的货源，硬是东海珊瑚，西域琉璃，南方玛瑙，北地山参全数搜罗，从日常用具，到上面奢侈物品，古玩字画应有尽有，朱龙、慕容复两个在杨荣原本超市的基础上，奇思妙想，在原来的基础上不知道扩大了多少倍，杨荣一被捕，两个顿时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瓜熟蒂落了，等摘果子了，杨荣却被抓了，二人顿时没有了主心骨，所以赶紧前来营救。
“你没看陈道子那副臭嘴，哎别说了赶紧回去把那些女子召集起来，训练一番，不然我两可真成了东京笑柄了”朱龙叹一口气，原来杨荣啥也不干，甩手掌柜他还有所怨言，现在却知道其实杨荣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有杨荣在大方向有人拿主意，他一不在，做事总是感觉没底。
“师傅……不好了”寇灭还未过来便高叫着。
陈道子眉头一皱，不悦道：“什么事”。
寇灭满脸慌张：“不好了杨荣两个妹妹，被炼狱堂抓走了”。
“什么！”陈道子两步过来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寇灭道：“杨荣被抓，原来青龙魁首余靖之子余龙纠结一伙人闯入天波府，和护卫打了起来，没想到这时炼狱堂的人忽然出现，将姐妹两个抓走了”。
陈道子追问：“不是还有杨志他们吗？他们在哪里做什么？”。
寇灭望着师傅脸上忍不住的惊色：“他们被高太尉扣押了”。
“为什么”陈道子心里恢复了震惊过后的平复，语气听不出喜怒来。
寇灭禀报道：“听说一个铁面具人杀了高衙内，而偏偏有人看见这人和杨志、杨荣一道下船，来的东京，所以高太尉将杨志、吴寒池两人扣押起来”。
深深吸了口气，陈道子望着远处低垂的乌云，暗暗道：“要下雨了”，神情悲伤，身子也佝偻了起来，他想将所有事都控制在手里，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是枉然。
寇灭望着师傅，心里却有些心痛，不知何时李助、陈素卿、申无咎也一道过来了，默默站在那里望着始终站在那里望着天空的师傅，随时等候吩咐。
半响陈道子低头来，才发现几个徒弟站在那里一直等待，尽管心里已经疲累，可是他不愿意也不想放手不管，这么多年的坚持怎么能一朝而废。
“李助、无咎”陈道子厉声道。
“在”二人出列拱手道。
“你二人现在去狱中秘密将颠屠尸体取出，仔细检验，确认其身份”
李助二人互视一眼均疑惑不解，只听陈道子幽幽道：“我怀疑他的真实身份是夏人，若真是这样……”。
二人闻言一惊，皇城司和西夏密探干了多少回，要是炼狱堂背后站着的是西夏，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的通顺了。
“师傅……”寇灭欲言又止。
“什么事”陈道子眼中不无厌恶之色。
寇灭略一犹豫，依然坚持的表情，语气却轻柔：“依我之见，不如将杨荣放了，只要他出去，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糊涂！”陈道子厉喝一声：“乱象一生，必是积淀已久，正可借此机会一举清除，杨荣不能放！”说着理也不理，转身离去，其他几个看了眼寇灭，倒是觉得他能挺身将内心讲出来却不为己，目光柔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