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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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断弦

    寒风进屋冲杨荣耳语几句,后者听罢一脸惊异地望着他,半响杨荣诧:“当真?”。

    寒风摇了摇头不敢确定道:“有人认出了小王太尉,至于另外一个人……不敢确定”。

    杨荣背着手,在屋中踱着步子,脑中飞速转动。不长时间他仿若下定决心地对着李师师道你等会出去之后这样这样。那李师师听完一脸惊诧地望着他,不明所以。

    这时传来大晟府大司乐周邦彦听闻两美争较艺,主动现身担任评判,顿时让现场又一阵惊呼,那周邦彦词曲冠绝当世,有词曲之圣的名号,他能来参加,不管两年谁夺第一,可以想见的是第二天两女都会名扬京师,李师师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却又有些紧张,赶紧梳妆台前忙碌起来。杨荣见其前后判若两人,苦笑一下转身离开。

    “大哥,这周美臣怕是曹禹请来的人”寒风两步追上杨荣语气不善道:“那小子一脸虚伪,我看不是什么好鸟”。吴寒风现在胆大包天,只要杨荣点头就算是皇帝他都敢动。

    “哦?”杨荣定住身形,不明白曹禹搞这么大阵势为了什么。他正疑惑间,却见那曹禹联袂曹贞,后面还跟了三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对着寒风摇了摇头,后者会意退后站在一旁。

    “哈哈哈哈,杨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曹禹老远便笑起来冲着杨荣拱手。

    杨荣笑道:“我天生劳碌命,那有曹兄过的舒服,家室好不愁吃穿”他不是很喜欢曹禹虚伪的那一套,故而有些挖苦道。

    “你们天波府杨家,抡起家室来,也是不错嘛,怎么还为吃穿发愁”跟随曹禹一起来的三个男子,内里一个年岁最小的,听了杨荣的话出言讥讽道,面白无须,神情倨傲,仿若高人一等,说完两眼挑衅地看着杨荣。

    杨荣凝了他一眼,随即看向曹禹疑惑地问道:“不知这位是……”。

    被人无视,让那人面上尴尬,脸色一变,愣了一眼杨荣就要发怒,却不想被身边一个人拉住,这年轻人身形较瘦,脸色较黄,一双眼睛不大,却透着几分机灵,两眼一转对着杨荣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嘴里冲着刚说话的年轻人道:“七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杨兄弟可是五河社的魁首,日进斗金不说,这樊楼都是他从沈中杰手里抢来的呢,所以啊要论钱财如今杨家可是有钱人了”他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

    那神情倨傲的年轻人一听,故作恍然地道:“哦四哥,五河社,是不是那群河边扛包的人呀,他们的头子,应该也很能扛包咯”。

    “啊”黄脸一怔,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也符合着笑起来。

    场中二人无所顾忌的笑,曹禹暗地里看杨荣吃瘪也是好笑,只是杨荣一脸淡然地看了笑得开心的两个人,然后淡淡地道了一声:“白痴”。

    这两字一出,顿时场面一静,所有人惊愕地看着杨荣,曹贞也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满眼都是兴趣的模样。

    “你说什么!”倨傲年轻人指着杨荣骂道。

    “大胆!”寒风怒喝一声,就要上前。

    曹禹一见,赶紧张开两臂阻拦道:“诸位,诸位怎么回事见面就吵起来了”说着面朝杨荣道:“杨兄,我来给你介绍,这是大名府的梁氏兄弟”。杨荣这才知道那神情倨傲的叫梁继祖,脸色蜡黄的梁承祖,还有一个两眼阴鸷一个鹰钩鼻的梁严祖。

    听名字还是不认识,依旧一脸疑惑,只听曹禹又道:“大名府梁中书大人的三位公子,都是一时才俊,以前他们来到东京,咱们不是有过交集吗?”曹禹不解地问道,杨荣只能讪讪不说话,可是他不说话那梁继祖、梁承祖却一脸怒意骂道:“杨荣,无耻小贼,别以为有了五河社就了不起,在爷爷眼中,你就是个狗屁”。

    “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用卑鄙手段才有了今天,人在做天在看,你等着,总有一天有你受的”一股子酸话。

    “大胆!”寒风一旁听不下去,挺身而出,手里的刀也不自觉地拔了一半出来。

    “够了!”为首的梁严祖一脸阴沉地冲着两位弟弟冷喝一声,然后冷冷扫了两人一眼:“在要多说,就给我滚!”他骂完就见两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人,顿时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那梁严祖骂完两人转过头来一脸寒霜地盯着寒风,冷声道:“当着我的面拔刀,你的胆子不小”。

    寒风撇撇嘴:“我吓大的”不屑地看着梁严祖一眼,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的刀已经拔出,空中一道寒光,接着梁严祖头上的头巾便分作两片,缓缓落在地上。众人惊愕,没想到吴寒风出刀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他真敢拔刀。而后者只一脸得意又傲慢地望着他,意思明显:看你怎样。那副骄傲的表情,比之梁继祖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明显两人的骄傲不在一个层次上,梁继祖仗着家中势力,一遇到强人便就软蛋,而吴寒风技业惊人,自有骄傲的本钱。

    梁严祖脸沉的能滴出水来,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吴寒风,牙齿咬得毕波波响。

    “好啊,你居然敢动我二哥,看我……”梁继祖骂了一声,却被梁严祖抬手阻止,这边杨荣拍了拍寒风肩膀,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们是做生意的,客人来了就要热情招呼嘛,不必动枪动刀的况且……”他仰头低眼扫了对面几人一眼:“不管是谁,在这里找事,我担保他走不出樊楼大门”说话傲气霸道,可是对面几个听了他的话确是一怔,仿若这时才真正意识到杨荣不同寻常的身份一般。

    曹禹脸色很难看,到这时候他才算是真正见识了杨荣的霸道,和自己一贯的作风不同,杨荣打破了他一心维护的那个圈子,所以他千方百计要找杨荣的事,今天梁氏三兄弟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他们一见面就对杨荣抱有很大的敌意,更是他言辞之间故意为之,若是杨荣找他说项,能对他俯首听命,或许他能接纳他,利用自己的家室让杨荣军中谋个一官半职。只是今天杨荣的态度让他看见了杨荣蛮横的一面,让他意识到了威胁,对杨荣的敌意改为忌惮,心底里欲除对方而后快,脸上笑容也变得深邃起来。

    梁严祖盯着杨荣,好似一头鹰一般冷寒的目光投射过去,可是对面杨荣将他的表情全然不放在眼里,相反不时看向他那蔑视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森森刮在他的脸上,让他颜面尽失。

    “小子,你很嚣张”梁严祖。

    杨荣微微一笑:“嚣张不犯法”。

    “哈哈哈哈好,你这人很有意思”忽然梁严祖笑了起来:“今天你楼内两个姑娘比拼才艺,我们不如赌一把”鹰眼闪着挑衅光辉,这里是杨荣的地盘,可是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吃亏的,所以他要另一方面让杨荣丢脸。他梁家大名府第一家,军政一把抓,势力庞大,犹如土皇帝一般,财力更是惊人。小小五河社还不放在他的眼中。

    “对,赌一把,你输了就把秦音音交出来”梁承祖一旁雀跃道。话已出口被梁严祖一眼瞪了过去,后者一缩脖子,脸上尴尬一下退了回去。

    杨荣显得有些犹豫,曹禹一见一旁温笑道:“好啊,我好久也没扑一把了,要不咱们就现场扑一个,就当玩乐”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杨荣的意思,故而一旁挑唆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看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今夜全场人都可下注扑一把如何?”杨荣说着征询意见,其实已经安排寒风去安排了。而大厅中人听说有人扑,顿时喜上眉梢,全都踊跃参加,一时间原本一场比试变成了一场赌局。

    秦音音、李师师面前各有一道珠帘,为了公平期间,众人只能通过看珠帘当中的倩影,听演奏的曲子,判断孰优孰劣。

    琵琶声起,沉静低婉,好似一个凄美的故事开始,丝丝幽怨,缕缕深情,一对恋人从相知到相恋,轻舒玉笋,款弄冰弦,人们沉浸在乐声当中,脑海里缠绕着那声音编制的画面,眼睛里却好似透过帘子见着一个身着盛装的少女,反手抱着琵琶,款款坐在那里,五指如同玉琢,不时在琵琶上舞动,那神情的双眼,时而微闭,时而张开望着前方珠帘,好似和听众达成某种默契一般,心内同一个声音响起:“她在看我”。如梦似幻,亦真亦假,美妙的东西总是共同的,场中即使最不懂乐曲的人,此刻也几乎能听得懂,听的明白。

    另一间小屋之中,杨荣已经坐在小桌前面,听着优美的琵琶声,模样陶醉。

    “哼,现在一赔二十,杨家小子看你得意到几时”梁承祖满脸讥笑道,仿若胜券在握。

    杨荣理也不理他,而是抬头看向曹禹,微笑道:“不如我们赌大一点如何?”。

    曹禹闻言一怔,笑了笑:“可以啊,只是不知道杨兄弟口中的大一点是……”。

    杨荣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头,曹禹不解地问:“一百贯?”,杨荣摇了摇头,曹禹一惊,不敢确定道:“一千贯?”。杨荣脱口而出:“一万贯”。

    “什么!”不光曹禹,就连梁氏三兄弟听见杨荣的话都惊了一跳,随随便便一张赌局,居然一万贯。要折合成人民比的话差不多得有一百多万了,若是购买力的话恐怕更多的多,所以这个数字一说出口,顿时让所有人惊住。

    曹贞看着杨荣,从第一眼开始,他就感觉杨荣和以前大不同,现在才知道这种不同来自于杨荣的眼睛,现在的他两眼深沉自信满满,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那种骨子里的骄傲让他整个人显得铿锵有力,或许他根本算不上孔武有力,可是他就是给人一种力量的感觉。

    “好,我也扑一万贯”曹禹咬了咬牙嘣出一句话来,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愿意在杨荣面前丢人。

    杨荣转过脸来看向梁氏兄弟,脸上不乏嘲笑意味。

    “你”梁继祖一指杨荣气的浑身哆嗦,两眼猩红,若是换个环境,定然早将杨荣碎尸万段了。

    “我们也押一万贯”梁严祖一旁一字一顿道,一万贯虽然多,可他不认为自己的面子只值一万贯,所以淡然地开口,很是随意。由此也见梁家财力之盛。

    “好”杨荣显得很满意,凝视着众人满意地笑道:“哈哈哈果然世家子弟有魄力”嘴里夸着可是看那神情怎么也没有恭维的意思,仿若还带着一点点嘲弄,他自己都忘了自己要硬算的话也算是世家子弟。

    外面此刻也已经热火朝天,秦音音一曲罢了,押她赢的钱更多,李师师完全处于劣势。由不得她不紧张,周邦彦一旁笑呵呵道:“悠扬独特,技艺不俗”这样的评价更是极高。

    这时只见灯光一暗,一个窈窕的身影摆动腰肢,款款走进大厅,一个腻腻滑滑的声音响起:“多谢众位前来樊楼,小女子感激不尽,奴家才疏学浅绝不敢托大和秦姐姐一较长短,今日既然扑一局,我也只尽力而为,只为众人一乐,有污圣听,望请赎罪”李师师上台却不立刻演奏,而是说了一段看似与比试无关的话语,众人听罢却是暗中叫好,不管这李师师技艺如何,只这为人便很值得称道。

    只听那个声音仿若笑了一下,又道:“我想现场请一位官人与奴家一起演奏,不知尊意若何”。她说完这话心里其实已经紧张的有些声音颤抖,完全不明白杨荣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心里黯然:杨荣还是向着秦音音。

    低下哗然一片,这么重要的比试,居然还要邀请一个客人一起演奏,这不是诚心想输吗?难道她真是怕了秦音音吗,质疑之声一片,可是更多的是期待,而李师师此刻却已经偏偏下了台阶,众人见之顿时惊若天人,浅蓝色蝴蝶绣纹上衣,只袖子稍显宽大,步幅不大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银纹长裙,三千青丝用一条墨绿色的带子绾住,一张绝美的心形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弯弯的眉,薄薄的唇,整个人焕发着超人而脱俗的气质,两眼澄清而仪态端庄,没有一点风尘之姿,落落大方而优雅,她的亮相惊艳,望着云云众人面容犹豫,仿若不知选谁,而在座的无不内心期待,能与此女一曲,那也是值得一生回忆的事情了。

    李师师绣眉一蹙,接着款款来到一个较偏较暗的地方,深深施了一礼,望着前面为首那人笑道:“这位官人仪表非凡,想来乐中圣手,不知可否与奴家奏一曲,以添雅趣”。

    说完弯身低头,一副娇俏模样。其实也在暗暗心惊,这桌做了五六个人,俱都气势不凡,一股威势迎面而来,尤其中间一位,看似清雅,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恣意。面带微笑的脸,显得有些温和,可是明明能感觉的出来周围人对他的深深敬畏,这完全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却真实无比。

    只是等了半响上首那人却无言语,最终那人环顾一周笑道:“美女相邀,你们说我去还是不去呀”说的随意,心里当然因为李师师众人之中邀请自己而愉悦,只是习惯了矜持,故而有这一问。

    “贵人才艺绝伦,若是与美一同演绎,怕是这想输都难啊”旁边一人笑呵呵恭维道,这话听得中间那个很是得意,一脸笑意地望着众人:“那你们的意思,我去?”。

    “当去,当去,我等在下为贵人助威”又有一人挺胸道,看模样都是把这场比试当做儿戏,只是围绕着那人兴致激情踊跃。

    这幅模样又让李师师心中揣揣,那意气仰止的模样,绝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我来为贵人引路”她极有眼力,上前一步靠近那人,却不一味迎奉,一股香风袭来,让人眼目一亮,若即若离,似亲似远让那人更是忍不住差异李师师的与众不同。

    两人珠帘之后,却早有侍女收拾好了,缓缓告退,递给李师师一个眼神,无人察觉下将手摊开,让李师师见着一个字,两眼忍不住又是一惊。心潮起伏,俏脸憋得通红,不负先前淡定。

    “师师姑娘怎么了?身体不适?”那人微笑着关怀道。

    “哦,没有,没有”

    两人坐定,琴箫合奏,顿时又一只优美而飘扬的曲子传出,琴箫缠绵悱恻,互诉衷肠,好似一对恋人相识相知相恋,那先前的不恰和,随着演绎越来越默契,好似两个老友一般,配合的天衣无缝。

    李师师弹到尽兴处,媚眼看向那人,一股迷恋欣喜充斥其间,直让人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找一僻静之所,你侬我侬。

    外面赌注早已变得让人瞠目结舌,李师师一方,逆转之流顷刻间便有人下了大注,一万、两万的四五个,一千两千的又是十来个,顿时将秦音音甩的老远。这场面顿时让曹禹以及梁氏兄弟满脸愕然,不明白李师师究竟多大的魅力居然让人下了重注。

    曹贞也若有所思,缓步来到窗前,往外一看,随意一瞄,继而瞪大双眼又看了一眼,那周围的人,那空的座位,顿时俏脸失色,赶紧两步回到曹禹身前,耳语几句,那曹禹顿时也不淡定地回头惊异望向曹贞,后者点了点头。

    “我押一万贯李师师”仿若自口中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般,难得见曹禹有这样憋屈的时候。杨荣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是梁氏兄弟听着此言,顿时一脸不解地望向曹禹,这边一万贯,那边一万贯,真不知道曹禹在干什么。

    曹禹有苦自己吃,可是偏偏不能说出来,只能望着梁严祖正色道:“梁兄,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赶紧投一万贯李师师,迟了怕是不好”。

    曹禹表情郑重,让梁严祖心里也摸不着底,只是他脸上的急切的表情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牙齿一咬:“好”。

    好字咬的艰难,才出口不知为何那声音却戛然而止,原来李师师演的尽情,力一大将琴弦弄断。只见她望着断弦已经呆住,两眼之中泪珠却如珍珠一般垂落两滴在琴上,两手禁不住颤抖地抚摸在琴身之上。她尽管压抑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坚强的让人痛惜,帘后没有旁人,只有那吹箫之人,他看着梨花一般落泪的女子,心里疼惜不止,可是那极力压抑的悲伤,让他心有戚戚,也是黯然。忽然李师师扑倒在他怀中,无声的哭泣将他整个肩膀打湿,是啊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吝啬一个厚实的肩膀。两手环顾耸动的身躯,只觉得腰肢芊细柔软,隔着衣服入手滑嫩。

    男子心里动容,从没有感觉自己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般重要,心下更是早将演绎忘得九霄云外,眼中只有女子乌黑云发,安慰的话更是滔滔不绝。

    过了良久,李师师才离开男子肩膀,只看那肩膀一侧已经湿了一片,她的悲是真的,她的哭也是真的,看着那打湿的地方“噗嗤”一声笑了,媚眼一挑:“傻瓜,也不把我推开,衣服都湿了”说完抽出手绢来轻轻擦拭那湿了的部位。那动作妖娆,那表情妖惑,一瞬间清秀端庄的贞洁烈女,变成了修炼千年的狐狸精怪,浑身妩媚,看的男子两眼通红,一把将她手抓住,只觉得柔弱无骨,直视着娇羞地靠近他身躯的女子,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官人,不可”李师师俏脸惊慌,两眼更是不敢再看男子一眼,两手推簇男子胸前,却好似芦苇一般一丝气力也无。那娇滴滴的模样更加让人欲罢不能,浑身血液逆流。男子只感觉今生都没有像此刻一般迫切地想要得到某个女子,可是眼前李师师让他第一次有了这种念头。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喜滋滋的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