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国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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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遭遇契丹人

    谎言说多就顺其自然地变成了大实话。虽然有点可悲,但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

    郭威趁着契丹人入侵的消息来到澶州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皇帝陛下,享受了好处,就要承受带来的后果。

    契丹人入侵变成了铁一般的事实,郭威对此极为头痛,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叫一个人率兵讨伐。他当然不能去了,因为他是新晋的皇帝,要会大梁城即位,否则夜长梦多。

    郭威惹怒了天神,其后果郭烨也要帮忙承担一份。讨伐军队的主将是李筠,而韩通变成了副将,率领五万步兵,三万骑兵前去征讨,而郭烨就在其中。

    “大哥,你说俺们会有命回来吗?听人说,契丹人都长的三只手六个臂膀,比俺们两个人都要大。”张猛子骑着战马,肩扛着那柄关大刀,一脸苦逼说道。

    “谁说的?这么夸张。”郭烨忍不住笑道“契丹人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只是比我们强壮一些,没什么好怕的。憨子,到了战场,你尽管厮杀就是了。”

    “大哥,你见过契丹人?”张猛子还是有点不相信,傻乎乎地问道,似乎对契丹人的长相很感兴趣。

    郭烨笑了笑,契丹人不就是草原人的一部分吗?前世经常去东北旅游,见多了魁梧的东北人民,不过他们的身高确是很惊人。

    张猛子见郭烨不肯回答,也不死心,策马跟上郭烨,一直在询问,弄得郭烨好不心烦。

    人有求知心是好事,但不是任何事都能求个明白的。特别对于张猛子这样四肢比头脑更加发达的猛将,说得更明白就是把自己带进一个无底的深坑,除了痛苦,别的怕是得不到。

    对于徒增发恼而没有回报的事情,郭烨是个急功近利的人,当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骑兵的速度不是盖的,精锐的速度更是不得了,只是比摩托车慢一点而已。跑了一个上午,骑兵足足跑了六百多里,这时人困马乏了,再跑下去,就算人能撑住,战马都会猝死。韩通很无奈,他恨不得立即出现在洺州附近,可是现实是非常残酷的。倔强的韩通下达了前往大名府周围休息的命令。

    骑兵并没有进城,只是派人通报了大名府的留守,意思是叫他莫要惊慌,我们都是自己人,我们是路过的,不是来抢劫的。

    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句话是绝对的真理。郭烨为他们都选了一块凉爽的宝地,连战马都惬意地站在吃嚼杂草,不时响了响鸣鼻,好像在道谢。

    骑兵们坐在树底下,胡乱地咬了几口干粮,然后拿着水囊往嘴巴里猛灌,像水牛喝水一般。有些骑兵掀起没有凉风,便三两个地爬上了树,希望得到上天的眷恋,能得到凉风袭来。可是上天太忙了,没有注意到这些弱智的骑兵,他们非但没有得到凉风,反而更热了。

    树荫下的光斑是炽热的,人在平地上还能随意选择遮荫的地方,而上树的家伙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只能呆在光斑密布的树干上。好在他们没有倒霉透顶,否则就要中暑了,骑兵未战就多了几个伤员,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此时郭烨好像躲进了一个蒸炉里,像馒头包子一样被猛火蒸着,全身快要熟透了。他擦了擦额头聚集的汗水,眼睛瞥见两匹争夺杂草的战马,一匹比较强势的马狠狠地踢了一下对手的腹部。他脑中浮现了一个从从历史讲坛听到的话,如果对付马背上长大的契丹人,中原人肯定要比契丹人多付出十倍的汗水,但是经过古代将军们的印证,对付契丹人坐下的战马比对付契丹人要简单的多。

    战马虽然比普通的马匹要有定力,但是对于自己身上的伤痛,它们绝对忍不住的。被砍伤了,肯定会变得十分急躁,这时杀死契丹人比较容易。

    郭烨不打算把这个策论告诉韩通,因为他不知道全军已经知道了没有,要是别人都知道了,他这个脸就丢大了。不过他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麾下的骑兵,因为他需要依靠他们活下来,而且身为长官,是要权利警告教训手下的。

    郭烨不是小气的人,不告诉韩通,面子占了一部分的原因,最主要的是韩通做了多年的骑兵指挥,自然有对付契丹人的一套方法,要将士们突然换了一种方法,不排除他们上了战场会手忙脚乱,变成了邯郸学步,郭烨反而成了韩通祭旗的不二选择。

    胆小的郭烨当然不愿意冒险,谁愿意冒险拿下这个不痒不痛的功劳,反正他郭烨是不会做的。

    过了半个时辰,出征的号角再度响起。都下的骑兵都聚集到郭烨的面前,郭烨面对这百余个煞气满脸的汉子,还是有点紧张的,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们这次对付的是契丹人,本都头希望大家都能活着回去见家人,但契丹人不是好对付的,本都头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和契丹骑兵对战的时候,你们不要先杀马上的人,而是要先砍战马,不必砍死,砍伤了就可以了。至于原因,时间有限,我就不多说了。

    全体都有,出发。”

    对于郭烨有点奇怪的言语,麾下的骑兵起初的时候还会吃惊,慢慢就变得习惯了。

    对于郭烨的良言,骑兵们就是交头接耳讨论一番便接受了,因为度头比别人都严格,喜欢用一些奇怪的方法来训练。实验之后,居然比原来的训练更有效果,所以都里的骑兵大多对郭烨比较服气的,对于他的良言,大多数兵卒都接受了。

    路上稀少的商队远远看见如此庞大的军队都躲之不及,有良家妇女更是用泥土遮掩俏脸,非常害怕被这些兵痞掳了去,到时就生死不知了。

    郭烨看见了种种怪事,不禁摇了摇头,对这个乱世有了更深的了解,原来官军和土匪是一路货色,更让人恶心的是官军还是打着朝廷的名义去的,就是说他们的烧杀抢掠是合法的。

    想起古典中写着的盛世百姓生活状况,比乱世只是好一点而已,地主剥削完了就到朝廷,百姓剩下的只是够吃饱。他嘟囔了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黄昏时段,作为先锋中一都的郭烨发现了少许契丹游兵的踪影,疲惫的神经不禁绷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