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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副使黄碣

    张武定正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向钱镠借兵,却突然听说,吴以用来了。

    范晖人不行,他手下的这个吴管家却有些见识。

    张武定跟范晖联手的许多勾当,便少不了这吴管家的补遗。

    急忙将来人请进来,一见面,却是大惊失色。来人确实是吴以用。

    只是,每次在范晖府内见到的吴以用,都是一副微胖的身子,走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和蔼可亲的样子。

    而眼前这个吴以用,却明显瘦了一大圈,面目憔悴,须发都有些杂乱……

    若是在大街上偶然相遇,怕是要认不出来了:“吴先生,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话还没说完,突然又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福郡已经被那王延兴夺了去了?”

    福建因为山水阻隔,消息蔽塞,里面发生点什么事情,要过上个把月才能传出消息来。

    前些天有消息传过来,说是福建观察使陈岩重病不能视事,便让都将范晖继任了观察使。

    考虑到消息的滞后性上,这事,只怕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难道,范晖才当上了观察使,没两天就被王潮给掀翻了?人死鸟朝天了,只是让这个吴管家逃出生天?

    重重猜疑在脑海中转过,不过,究竟实情如何,还是要问这个从福郡而来的吴管家。

    吴管家叹了一口气说道:“吴某自福郡出发之时,泉郡还没有什么异动……不过,某到越郡已经一月有余了,此刻福郡发生了什么,某也不得而知啊!”

    张武定一愣,再一看吴管家这身衣服破旧的模样:“先生既然到了越郡,为何不早些来找某?先生受苦了……”他连忙让张承嗣去准备一些衣物,准备给吴管家更换,又不解道,

    “先生不在福郡助范晖掌控形势,怎么来越郡了?”

    “大当家的是明眼人,自然知道老朽此来,不过是要向那董昌求援罢了!只是!”

    吴管家一脸落寞地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递给张武定,

    “留后求援的书信在此,大当家的,可否帮吴某参谋一二?”

    张武定接过帛书,打开一看,将那些客套话撇开,将关键之处摘出来,心里顿时一怒:

    “这范晖为何如此愚蠢?若是董昌白得了建郡,又占了泉郡,取他的福郡还不易如反掌?吴先生为何不劝劝他?”

    “唉,留后应当不意如此,此计乃是范氏所定……”吴管家无奈地说道。

    沉思片刻,他又说道:“吴某从福郡出发之后,王延兴小儿已经将江口封锁,搜查过往船只,只怕此刻已经是兵临城下,福郡现下如何,某也不清楚……”

    原来,吴以用侥幸逃脱了杜子欣的搜捕,走陆路到了越郡。

    可是,连张武定都见不到董昌,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空揣着一份帛书,寻不到门径。只能是在越郡空耗时间。

    就在他失了信心,准备回福郡的时候,听到了市井议论,提到了张武定和霹雳雷的名字,才得了一丝线索,过来找张武定。

    张武定盯着吴管家看了又看,在心里权衡一二,决定还是将越郡的现状告诉吴管家:“吴先生!只怕某等要所托非人了,今日之董昌已非早日之董昌!”

    张武定将这段时间的见闻一一说出,言语中,满是唏嘘之意。

    “如此说来,若要请董昌出兵,须得请那李瑜进言,而若要李瑜进言,所需的花费,只怕不是小数啊!”吴管家听了之后,又是一叹。

    范晖许诺的那诸多好处都是向着董昌而去,可没有他李瑜什么事,如果不喂饱了李瑜,这一纸帛书,怕是连到递到董昌书案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为了躲避王延兴的搜查,吴管家轻装简从,身上所带的财物,也就是个路费盘缠罢了,哪里有东西去行贿?

    吴管家看看张武定,没奈何地说道,“这该如何是好?”

    “范晖鼠辈,吴先生跟了他,只不过是埋没自己的前程!福郡之事,便叫给张某吧!某识得一道士,名唤朱思远,可以接近李瑜,或许可以一试!”张武定说道。

    话说,张武定与吴管家商量停当,准备派人去请朱思远,张承嗣却又来通报,却又有人上门求见。

    这才得了官身几个时辰?就这般门庭若市了?

    “不见!”张武定对张承嗣说道,“你倒是不知道个轻重缓急?先打发走!”

    张承嗣犹豫了一下,“阿郎,某看那人,似乎是越郡节度副使黄碣!”

    “黄碣?他来作什么?”张武定听言一愣。

    对黄碣此人,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在董昌起事之初,此人出力甚大。才能高居节度副使这样的要职。

    从名义上来说,除了董昌,他就是越郡的第二人。只是,名义上的事情,往往与实际相去很远。

    黄碣做事喜欢直来直往,对董昌的一些做法,也经常直言职责,自然就不太董昌喜欢。

    这两年,虽然依旧是副使的高位,却早就没有什么权柄在手。

    在王府之中,他的话语权,怕是跟朱思远一个等级。

    而若是论手中实际掌握的资源,还远不如自己。这样一个人,来找自己,做什么?

    几个念头在心中转过,再看向吴管家,见他眼中迷惑,解释了几句。两两商量了几句,决定还是见上一见。

    张武定出了院门,亲自将黄碣迎进屋中,必要的礼数之后,张武定先切入正题:“不知黄副使亲临寒舍,可有何指教?”

    黄碣蜡黄的脸上,表情缺缺,皱着眉头说道:“某听闻监丞试制霹雳雷一事颇有成效,特来向监丞求教!”

    原来是这事,张武定早就统一好了对外的描述口径:“托大王之福,某已经制造一批,送入王府备用,大王命感恩都使用此物!”

    “嗯!”黄碣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然后,却忽然转了个话题,“某听闻张监丞自福郡而来,对闽地局势,有何看法?”

    “闽地……”张武定自福郡而来,对福建的情况的了解,可以说,全越郡不会有第二个能比的上的。

    只是,该如何说起呢?对这样一个说不上有多熟悉的人,该说多少呢?

    才说了两个字,张武定就停住话语,不往下说。

    “呵呵……”黄碣自知自己的问得有些突兀了,便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先说了出来:

    “某听说,福建现下是两雄之争,陈岩以福建观察使之位据有福郡,却不能实际控制福建;泉郡刺史王潮,虽暂且只有一郡之地,手下的兵马却雄踞福建之首。不知某说得是否正确?”

    “黄副使所言极是!福建局面却是如此!”张武定点了点头,这样的信息属于大路消息,往来商客,都是知道的。

    “然而,陈岩重病,不久于人世。某敢言,陈岩离世之时,福建乱変之始!”黄碣断言道。

    张武定点了点头,心知这黄碣也是看得明白,只是,他手里的资源太少,全然不知,陈岩不是即将离世,而是已经去世多日。而王潮的大兵,只怕已经逼近了福郡。

    他不打算现在就把这些消息托出,准备继续听听黄碣的观点。

    “福建之乱,有可能者二也!其一,王潮主动造反,兵逼福郡,以图观察使之位;其二,陈岩继承者不能容忍王潮,派兵平灭泉郡。”

    “不过,泉郡兵势要强于福郡,若是某所料不差,当是王潮起兵。不知监丞以为如何?”黄碣说道。

    你的所料确是不差,福郡、泉郡,两者实力差摆在那里,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

    事实上,范晖那个乌龟不但不会试图去攻击泉郡,而是把全部兵力收缩在福郡,同时还把建郡拱手送上,以求董昌施救。

    张武定心里转动这诸多的念头,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如不出意外,副使所料不会有差!”

    “若是王潮起兵攻打福郡,以福郡有城所依之势,势必不可能一鼓而下!此刻,便是某等越郡的机会了!”黄碣笑道。

    话说到这里,张武定才恍然大悟道,拱手道:“副使所言极是,大王若是能有所准备,只待陈岩一死,便发兵南下,定能能福建五郡八十余万丁口纳入麾下!”

    “不错!”黄碣点了点头,“只是,大王自据有两浙之地后,便有些顿足不前。明知眼前是个好机会,却未必愿意去取。这便需要某等多像大王进言……”

    “张监丞,你可否愿意与某一起联名上书大王,请求大王早作准备?”

    张武定抚掌称赞:“如此大善!”转瞬,却又献策道,“只是张某不过一个小小监丞,却是不能助力太多,李郎中和掌组长吴瑶正是大王信赖之人,何不与他们二位一起进言?”

    谁想,黄碣情绪就突然激动起来:“休要再提此二獠的名字!真是污了某的耳朵!坏大王事者,必是此二獠!”

    黄碣竟然反应这么大,张武定都被吓了一跳。

    不过,想想也是,李瑜吴瑶二人的职位都在黄碣之下,他们想要拥有权力,那就是必须把黄碣踩在脚底下。

    想想这两个人的德行,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阴狠的手段,黄碣肯定是对他们恨之入骨的。

    张武定连忙点头称是,不再提吴瑶李瑜两人的事。

    只是,董昌对李瑜和吴瑶言听计从,要见董昌,如何可能绕开这两人?

    听到这个疑问,黄碣脸色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某自有办法……不过,只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