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无敌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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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普静庵被烧

    贾老爷又输了几百两银子,右眼皮始终跳个不消停,他便无心再搓麻将,告辞了知府杨定远,马上奔家。刚进大门,就听到院中传来哭声,贾老爷心一下提溜起来,忙大步进院问:“为何哭闹,为何哭闹?!”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谁丧尽了良心,把你砍死了呀!”院中,大老婆跪在院中,面向门口,哭一声,嚎一声,蓬头垢面。身旁几个婢女,也都默不作声。

    “这是怎么了,智广怎么了?!”智广瞧着自己老婆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忙问了句。

    “你问他!”大老婆贾张氏用手指了指那耍大刀跑回来的弟弟。

    “你哥呢,智广呢?!”贾老爷深吸一口冷气,颤抖着问。

    “都死了!”那耍大刀的弟弟蹲在地上说。

    “怎么都死了,谁杀的?!”

    “我们去占地,那老道姑不在,有个十来岁的小道姑不让我们占地,和我们打了起来,正要杀她的时候,不知从哪跑来个秃驴,他用刀把我哥砍死了,又把智广砍死了,还……”弟弟瞳孔失焦,断断续续地说。

    “还什么?!”智广五内俱焚,一脚踹过去,把这原本就站立不稳的弟弟踹倒,厉声问。

    “还把智广的脑袋斩下。听他说,要报什么仇,说他把他师父杀了……”那弟弟捂着肚子说。

    贾老爷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想来想去,一拍脑门恨恨地说:“又是鲁智深那个小杂种!”

    “我的儿,你怎么一去就没回来啊……好你个鲁远山,怎么那么缺德,生个儿子如此狠毒,先是戳瞎二虎的双眼,今天又把智广的脑袋砍了下来,简直蛇蝎心肠还硬!”那彭张氏一边哭一边骂一边数落。

    智广更是火烧头顶,又悲又怒,一提杀猪刀说:“走,跟我到普静庵去,今日我不把普静庵铲平,我就不姓贾!”

    贾老爷一行人到了普静庵,那庵前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还不是活人。一个是打手兄弟的智章,两半身子躺在那里,全是血水。另一个是无头死尸,从衣着和身材看,铁定是贾老爷的大儿子。

    贾老爷看到儿子的尸体,血灌瞳仁,毛楂楂的脸上挂了几滴泪。他单膝跪倒,将无头儿子的身体抱起,怒声吼道:“孩子,你走吧,当爹的给你抱这血海深仇!”说完,大刀一挥冲向了普静庵。

    普静庵里只有及尊鬼像,同来的打手发现有个旁门,智广一脚将旁门踹开进到大厅。大厅中一个个泥塑的小鬼面目狰狞,獠牙利齿,智广心里不免有些恐惧,但愤怒促使他顾不得这些,吩咐打手们在厅中搜索起来。

    找了半天,也未见鲁智深和那个小道姑的踪影,智广心里很是焦急,顺手敲上了一旁站立的白无常泥像。那白无常的手被敲掉了半截,腾空飞起,不偏不倚刚好打中那幸免于难的打手弟弟。

    这耍大刀的弟弟正躬身仔细观察,不料无常手臂飞了过来,命中他的太阳穴。虽然只是个泥人的手臂,但也有八九斤中,飞的又快,太阳穴是人身上最不经打的,只听“嗷——”的一声,那弟弟歪歪扭扭摔倒在地,眼睛瞪凸,咽了气。

    其余打手忙拿火把来照,发现耍大刀的弟弟身亡,吓得一个个瑟瑟发抖,都不敢出声。这时,一个嘴皮子松的家丁悄声说:“鬼王显灵呢!”打手和家丁们便都悄悄往门口退去。

    “你们怕什么,来,把这普静庵给我砸了,给我烧了!”智广扫了一眼众手下,大声喝道。

    ……

    郑文仁正搂着小老婆云香睡大觉,忽听“砰砰砰”一阵击鼓声响。郑文仁一下从梦中惊醒,摸索衣服准备起身。云香抱怨道:“老爷,着什么急啊,先睡上一会儿,让他敲去。这么早,还没到升堂的时候呢。”

    “不行,鼓敲那么响,好像还人生汹汹,肯定出事了,我是这县的父母官,安能贪图享乐,不管百姓疾苦?”

    “去你的吧。你在别人面前摆样子,说官话,兴许人家还信上几分。我可是你老婆,一个被窝里睡的人,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好了,你愿意上堂就去,别耽误了县官大老爷的公干!”云香说完,扯过被子盖好,一扭头,去睡回笼觉了。

    郑文仁一进大堂,便看到大堂门口挤着好几十个乡民,有穿戴整齐的,有穿戴破烂的,有老人,有青壮年,有男人还有女人。人们嘀嘀咕咕,面露恐慌之色。

    郑文仁往大堂上一坐,拍了下惊堂木问:“你们都是何人,因何事中原早不在家歇息,跑到县衙大声喧哗,吵闹公堂,从实招来!”

    站班的两排衙役见县官大老爷发了威,“喔——”地齐声叫起静堂音来。

    “老爷啊,”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老年人跪倒说道:“请县官大老爷给我们做主,我们都是这十里八村的乡绅和村民,这一中原早来,不是为我们自家的私事,是为我们这地方的安全来的。”

    “咱这平进地方又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安全?”郑文仁惊奇地问。

    “您不知道吗,咱们县的普静庵,昨天被人砸了,十殿阎王,黑白无常砸成了碎片,整个庵被一把火烧成灰烬。您县官老爷管我们活着时候的事,那黑白无常和十殿阎王可是管我们死去亲人的事啊,这把阎王殿砸了,那阎王爷和黑白无常,判官小鬼,能不埋怨我们吗?

    我们死去的亲人和祖辈,在地下阎王爷那里还有好日子过吗?在我们所住的地面上,烧了人家的庵,砸了人家的像,人家不得归罪我们那过世的亲人,不光要给他们上刑,砍头,剜眼,挠手心,闹不好还要下油锅,拿磨盘磨,把他们整得没有人形,转世投胎不得做人!

    他们转世投胎做不了人,我们这当子孙罪过可就大了,如果托生个猪牛羊啊,又都在自个家里,逢年过节再把它宰了,那不等于自个杀自个的老辈吗?县太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另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壮汉接着说:“郑文仁,阎王爷可都是咱们的爷啊,管着咱们这地方所有生灵的生死。这把普静庵一烧,阎王爷和判官,黑白无常砸了,那阎王定要怪咱们,怒咱们,本来能活到六十岁的人,判官一勾,二十年的寿命就没了,活到四十便翘辫子。”

    “是啊,砸普静庵是大逆不道!”“郑文仁,你得抓起那砸普静庵的恶徒!”人们吵吵嚷嚷,把整个公堂都吵得闹哄哄的。

    郑文仁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县里那座普静庵被人点了,被人砸了,不禁大惊失色。他倒不是心疼普静庵那房子,塑像这些财产,他是怕阎王爷怪罪。俗话说:心底无私天地宽。可是郑文仁郑文仁心里有私,他这官是买来的,变着法得把买官的银子收回来。

    所以郑文仁在断案的时候往往有偏私,收了打官司人的好多脏银,穷人家无银两,他拿了有钱人家的钱,官司必然向着有钱人。一些官司下来,他收了不少钱,不仅把买官的钱挣回来了,还有富余。

    因此,害得打官司的穷人们,不是丢失家产,就是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甚或还有几个被他冤枉入狱的,住进了班房。这些事,天知地知,受害人知,他也心知肚明。天天在家烧高香,求菩萨保佑,怕自己坏事做多,老天爷报应。

    于是郑文仁平时对神明都是恭恭敬敬,亵渎的话都不敢在神像面前说,甚至亵渎神明的想法都不敢想。如今,听人说县里的普静庵被点火烧了,阎王爷像也给砸了,他便吓得心惊肉跳。因为他明白,这普静庵在平进地面,而他就是平进的县太爷。

    “普静庵被烧了?”郑文仁问。

    “烧了。”堂下众人答。

    “阎王爷,判官,和众小鬼的塑像都被砸了?”郑文仁又问。

    “都给砸了,一个整的都没剩。”众人一口应答。

    “好啊,谁如此大胆,竟敢在本县管辖之地,烧我普静庵,砸我神像,亵渎我神明!捕快们,速速前去将他给我索来!”郑文仁厉声说道,随即抛下令牌。

    周捕头见令牌抛下,知是让拿人,但他却未捡令牌,而是跪下单腿说:“县官老爷,您还没说让我等去锁何人呢?”

    “对,对,还没问清是谁烧的庵,砸的塑像?”郑文仁一拍后脑门,差点把官帽拍掉。他正了正官帽,大声问:“你们可知道是谁烧的普静庵,砸的神像?”声音严厉。

    “是智广带着家丁去砸的,烧的!”底下几个人异口同声答。

    “智广砸的,烧的?”郑文仁脑中立刻出现那个横行乡里,满腮胡须的恶霸模样,心里琢磨,若是个普通百姓,说缉拿,捕快前去一锁链就锁来了。可是这智广,他是个恶霸,又有地又有铺子,财大气粗。更难办的是,他和知府杨定远称兄道弟,但这仍不是最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