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无敌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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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供奉鬼神

    时光匆匆,转眼即过,一晃几十年,杜红鸢以为今生今世听不到丈夫的消息,万念俱灰。

    如今这莫名其妙闯入庵中的少年肚子上也刺了唐诗,和自己的丈夫是多么相似。沉静了几十年的心再起波澜,杜红鸢顿时联想到少年肚子上的诗八九不离十和一名叫做依依的姑娘关系不浅。

    夜晚掌灯时分,鲁智深醒了。老道姑杜红鸢见到之后,便问:“小伙子,你姓什么叫什么,肚皮上谁给你刺的字?”

    鲁智深这时神智完全清醒,望了望站在自己身边的老道姑,之间她脸颊清瘦,满头白发,牙齿掉落几颗,参差不齐,但面皮白净,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非是常人。

    “老仙姑,我知道我是被你救回来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是你问我姓名和刺字的事,小子实在不能回答,请老人家高抬贵手,不要问了。”

    “有那么严重?莫非你有作奸犯科之事,官府在追捕你?”

    鲁智深沉默了一下,说:“老仙姑,小子绝对没有作奸犯科,也没有行凶抢劫,但官府的确在追捕我。”

    “你没做犯法的事,官府为何缉捕于你?”老道姑问。

    讲不讲呢……鲁智深想,不讲吧,自己在人家手里,如果把他送到官府,一切明了。讲呢,又不知道这位老道姑是何人,是好是歹,是否和官府勾结。

    “你说出来怕什么,我既然救你姓命,便不会害你。”老道姑见他迟疑不决,随口劝道。

    对啊,她既然救了我,为什么要再害我,讲就讲吧。

    于是鲁智深心一横,便把云果寺发生的事情从头讲到尾,一直到后来被黑衣人送来普静庵之事,七分真三分假讲述完毕。

    老道姑听罢,没有言语,沉思了片刻之后又问:“你肚子上的字是谁刺的?”

    “……应该是我父亲吧!也有可能是我师父。”鲁智深想了想道,也不知道他父亲啥时候死的啊,他刚穿过来,也没个记忆重叠啊!

    “那他们给你刺这唐诗意欲为何?”

    “这个……就不便透露了。老仙姑,有没有吃的,我太饿了,先给我些吃食填填肚子吧!”鲁智深央求道。

    老道姑和小道姑坐在一旁,看着鲁智深吃了五个馒头,七八个苹果。

    “你吃饱了么?”老道姑杜红鸢问。

    “将就吧。”

    “吃这么多,你还没吃到十分饱?”老道姑大感诧异。

    “我原来吃的不多啊,只是现在特别饿,我也不知为什么……”鲁智深拍拍肚子,自己也是有点奇怪。

    “吃饭八分饱,八十还能跑,少吃点,对身体有好处。”老道姑边说边让小道姑月如把食盘端走,然后问:“你饭也吃了,该告诉我你肚子上的字是怎么回事了吧?”

    “这,这是……哎呀,我说吧。”鲁智深准备编个瞎话敷衍过去,于是偷笑说道:“这是我父亲小时候给我定了门亲事,没想到我出家了,呵呵……”

    “你父亲和你说的?”

    “是啊!”鲁智深不置可否的语气说的跟真的似的。

    “你定亲的姑娘叫依依?”

    “是啊!”鲁智深脑子都还没转过来这老道姑为啥说是依依,却是嘴巴太快。

    只是鲁智深一连回答两个是,可把老道姑杜红鸢惊愕住了,难道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都是在肚皮上刺唐诗?

    冥冥之中,只觉得他和丈夫肯定有联系。

    想到此,老道姑迫不及待地问:“你父亲叫什么?”

    “我父亲叫鲁远山。”

    “你父亲叫鲁远山,多大岁数?”

    “四十多岁吧。”鲁智深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才四十岁啊。”老道姑好像有些失望,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但随即又问:“那你父亲有没有师父?”

    “有……恩,有!”鲁智深点点头。

    “那你师祖叫什么名字?”老道姑抓住鲁智深的肩膀问道。

    “姓金,叫金——”鲁智深故意拉长了声音,见这道姑奇奇怪怪的,难道是和他有什么渊源?他也就将计就计,看看瞎猫能不能碰到死耗子了。

    “金什么?!”老道姑两眼放光,急切地问。

    “卧了个草……厉害了,这都能给我猜到?”

    “我小时候见他时只叫他师祖,背地里管他叫金老头。”鲁智深挠挠下巴说道,眼底却是莫大的得意。

    “你怎么能管你师祖叫金老头,你个不孝徒孙!你再想想,你师祖到底叫什么?”老道姑猛地摇了摇鲁智深的双臂,又气又急地问。

    “叫……”鲁智深看看老道姑穿着宽大的道袍在自己身前晃动,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思索起来,叫什么会比较霸气呢……半天,他灵光一闪,浪子回头金不换,对,就金不换了,虽然这名比起岳不群还差点,但是也不错啦!

    于是便说:“叫金不换吧……”

    “对,好像就是叫金不换。”鲁智深确定道。

    他说出自己的师祖名号,并说师祖几年前就到名山大川云游去了,老道姑杜红鸢便不再问什么,独自回到自己的小屋里。

    屋里只剩下鲁智深和小道姑月如。这小道姑月如长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一瞅人,现出一股羞答答的神情。

    “月如,我问你,你们这普静庵是什么地方?”鲁智深见屋中只剩下他俩人,便好奇地问。

    “普静庵就是普静庵啊,不过我们这是给鬼上香的地方。”月如用大眼睛看了一眼鲁智深,忙又把眼光挪开。

    “给鬼上香的地方,给什么鬼啊?”

    “什么鬼都有,大鬼小鬼,好鬼坏鬼,善鬼恶鬼都有。”

    “那你带我看看去?”

    “行啊。”鲁智深以前倒是去过不少庙,也去过好多观,却从未到过女道姑的庵,更没参观过女道姑待的普静庵,听月如说同意带他参观一下众鬼,便兴趣十足,也顾不上伤口疼痛,立即起身跟小道姑月如走进了大堂后的一间小屋。

    这大堂角角上的一间小屋毫不起眼,屋里的墙上有一道门,月如推开门,只见里面是一间大厅,大厅是在地下挖成的,好似偌大的地窖一般,有十丈宽,十丈长,里面泥塑着各种鬼怪,有吐长舌的,有脖子上套绳的,又被牛头马面用小勺刚把眼睛挖出来的,手里托着个血淋淋的眼珠,有脑袋刚被长角小鬼一刀切下的,有在大油锅前挣扎着不想被鬼扔进油锅的,还有两个小鬼推着石磨在磨人腿的,狰狞恐怖。

    刚进门口,两个手拿绳索身材细高,戴着纸糊高帽子的鬼。一个黑纸帽子一个白纸帽子,每人手还拿一根贴满纸穗的竹竿。鲁智深笑道:“这不是黑白无常嘛!”

    “嗯,这两个是黑白无常,人要死时,是他们去阳世把灵魂套住,扯到阴间的。”这些鬼在偌大的地下宫殿中,被照得影影绰绰,半边脸亮,半边脸黑,十分可怕。

    大厅的紧里面,有一排高起的地方,上面摆有一排太师椅,坐着十个戴着皇冠的泥人,这些泥人明显比那些小鬼大上两三倍,都穿着红红的官袍,一位位浓眉怒目,双眼圆睁,脸面有红色的,黑色的,白色的,黄色的,紫色的,几乎各种颜色都有,鲁智深数了数,一共十位。

    “这十位是什么人?”鲁智深问。

    “是阎王爷。”月如回答道。

    “阎王爷不是一个么,怎么是十个?”鲁智深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事情一样。

    “十殿阎王,可不是十个么。”

    “十个阎罗王都管事,那不是乱套了么?”鲁智深问。

    “这十个阎王爷各管各的,有管东方的,有管西方的,有管南方的,有管北方的。有管海里鱼类的,有管天上飞鸟的,有管蝼蚁蝴蝶的,有管大罗神仙的,分工明确。”

    “他们分的清楚么……”鲁智深无语道。

    “有判官呢~”月如用手一指阎王爷下边站着那位,头戴乌纱面向众鬼的泥像,一手花名册,一手判官笔,正要划勾。

    鲁智深一看,这泥塑肯定是判官了,于是立刻上前跪下说:“判官老爷,你可得把眼睁大点,智广那家伙背了两条人命,还有那个狗州官,也是为虎作伥,你快点把他们命勾走吧!给他们打进十八层地狱!再来个油煎割舍什么的!”

    ……

    老道姑这几日很少和鲁智深见面,鲁智深每日吃过小道姑送来的饭后,不是躺在炕上养伤,就是到地下大厅里观看阎王爷们和众位小鬼。

    看了一日,他便发觉这大厅里的小鬼,或是牛头马面替阎王爷惩治小鬼的,或是被处罚的小鬼,他们都伸胳膊蹬腿,各有一种姿势,而一个又一个相挨的小鬼,依次摆出的姿势,又几乎可以连贯起来,也不知是无意塑成,还是有意为之?

    鲁智深心头一震,在这地下大厅里依照小鬼们的动作,一下下比划起来,刚刚比划了一遍,便觉得四肢之力向丹田汇集,两只手掌的十指,好似有饥饿感觉一般,想要吞噬周边的空气。

    这种怪异的感觉令鲁智深差点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