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甄灵隐，正面刚
“你说什么？”
高僧大德也并非随处可见，杜仲不过几句话，便引得这些人起了无名之火。
杜仲可不管他们心里是如何的不快，反正已经准备要撕破脸皮了，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一句色厉内荏的质问，便停下自己的讽刺。
“我说什么？说的就是你们这群驴粪蛋子表面光鲜的货色。”
几个僧侣作势要冲过来驱逐杜仲，但人群中不乏如前头那青年一般来看热闹的，此时纷纷大叫：“我看你们是好样的，谁上去试一试？如今的秃子都是要造反么？”
一声声讽刺让几个僧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乖乖站在原地，目中似乎要喷出火焰来，将眼前这个嘴里不停鼓噪的家伙烧成灰烬。
终究，这修行还是不够啊。
杜仲都有些诧异，这看客的威力，到底还是有的。此时居然还能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完全是没想到啊。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杜仲也便放下心来，索性转过身来，背着惠言等人，朝百姓侃侃而谈。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管你们信不信，还请不要慌乱。”说着，似是也考虑到秩序的问题，不由得声音提高了一些：“后边左右巡卫的兄弟们，烦请维持好秩序，莫要等我说完这些话，造成人群踩踏。若有可能，这会儿便开始疏散人群。”
惠言的脸色已经有些铁青。
每年一度的盛会，不论是哪座寺院操持，都是弘扬声名的好时候。
大兴善寺背后废了好大的代价才让今年的承办权利花落自家，若是依照杜仲所言，一切准备岂不都打了水漂？
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叫过一个小和尚，在耳边低语几句，便差他匆匆入了寺。
也不知是杜仲的名声确实有些响亮，还是左右巡卫也怕多生事端。虽然未曾如杜仲所言，此时便开始驱散人群，但也将不少士卒安插到人群中，将人群分割成十数个小块。
约摸一刻功夫，杜仲看到左右巡卫的布置已经完成，总算松了口气。而到了嘴边的话，此时也终于吐了出来。
“这位老先生，所患的压根不是什么重风寒。而是更为可怕的肺痨，虽然仅仅是初期，症状还算不上严重。但，已经具备了近距离接触染病的可能。”
“什么？”
“啊？”
惊慌失措的质疑声中，紧随而来的是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好几步。一时间往前拥挤的人群瞬间退了十数步远。
饶是如此，依旧有人拼命往外挤着，恨不能立刻远离此处。
眼看着情势连左右巡卫的士卒都有些不可控制，忽然从大兴善寺正门中传来中气十足的喝声：“毛头小子想要卖弄声名，你们居然也会相信？”
循声望去，赫然是一位眉须皆白的老僧，陪着衣衫锦绣的五十来岁老人。身后跟着十余人，形色各异。
说话的正是老僧陪着的老人。
对于这些人，杜仲是半个也不认识。但老方丈和道明老和尚可是门清，看着杜仲一脸的困惑，便凑到跟前低声解释道：“那位便是大兴善寺的主持，唤作惠清。至于他陪着的那位，更是了不得。”
到底有多大来头，看那些个百姓一脸的崇敬便知道了。
“本朝最为出名的医士，乃是孙思邈孙道长，但在他之下，便数如今的御史大夫甄立言，以及他的兄长甄权两位居士。”
“难道，这位便是那甄立言不成？”杜仲有些傻傻地问道。
“不然，这位乃是甄立言居士的内侄，甄权老居士的麟儿，唤作甄灵隐。前朝开皇年间，便随乃父在长安城中广施医药，颇受长安百姓尊崇。”
杜仲咂吧下嘴。
不想自己还惊动了这样一尊大佛。
老者走到杜仲这里，朝人群双手虚按，一时间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好多人踮着脚尖，只等甄灵隐说几句话。
“此人之重风寒，乃是我亲自诊断。”看到人群的情绪稳定很多，甄灵隐不疾不徐地说道：“此次入门验证，本是为前来诊治的病患考虑。若是一下子涌来不少庸医，岂不坏了盛事初衷？”
杜仲瞬间明白，这是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狠狠地碾压自己。
也不知什么时候，当日在同福客栈夜宿的一名针科生来到了自己身后。
“杜先生，你要当心了。”一出口便是吊人胃口的话，想来太医署也没有少学这类抓住病患心理的课程。似乎觉得这时候说这些废话不合适，因此低声朝杜仲继续解释。
“先生可还记得当日的岑远志？其父当年便在甄权老先生门下修习过针灸之术。与眼前这位，算得上同门。而且据岑远志说，这些年两家都还有来往。”
杜仲终于明白，这位甄灵隐老先生的恶意从何而来了。
合着，这是要替小辈出头啊。当年看了无数网文，这打了小的出来老的的路数，果然不是那些屌丝作者凭空杜撰啊。
杜仲暗自下了狠心。
先前听闻这位对于普通百姓多有恩德，倒也怀了些敬意。但既然这会儿为老不尊，那也就不要怨自己心狠手辣不给老年人颜面了。
看着一脸享受百姓欢呼的甄灵隐，杜仲露出了一丝微笑。
“既然甄老先生事先确诊过，那么我也不便多说。听闻老先生喜欢提携后辈，不妨在这么多人面前为我演示一番。让我看看，我到底是什么做错了，以致于小题大作。”
似乎觉得要求还不够仔细，杜仲追加了一句：“嗯，我基础不够身后，不妨就从望闻问切开始好了。”
心肠不可谓不毒辣。
望闻问切，不论哪一样，都少不了和病患近距离接触。以那位老先生不定时咳嗽的症状来看，这一套坐下来，少不得增加许多被传染的风险。
但杜仲没有任何一丝愧疚感，他虽然有些仁心，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圣母。既然有脸替小辈出头，那就用生命来作为代价好了。
甄灵隐还未出言，他身后一干普通人打扮的家伙便斥责起来：“放肆，老先生的本事，岂是你可以考量的。”
高僧大德也并非随处可见，杜仲不过几句话，便引得这些人起了无名之火。
杜仲可不管他们心里是如何的不快，反正已经准备要撕破脸皮了，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一句色厉内荏的质问，便停下自己的讽刺。
“我说什么？说的就是你们这群驴粪蛋子表面光鲜的货色。”
几个僧侣作势要冲过来驱逐杜仲，但人群中不乏如前头那青年一般来看热闹的，此时纷纷大叫：“我看你们是好样的，谁上去试一试？如今的秃子都是要造反么？”
一声声讽刺让几个僧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乖乖站在原地，目中似乎要喷出火焰来，将眼前这个嘴里不停鼓噪的家伙烧成灰烬。
终究，这修行还是不够啊。
杜仲都有些诧异，这看客的威力，到底还是有的。此时居然还能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完全是没想到啊。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杜仲也便放下心来，索性转过身来，背着惠言等人，朝百姓侃侃而谈。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管你们信不信，还请不要慌乱。”说着，似是也考虑到秩序的问题，不由得声音提高了一些：“后边左右巡卫的兄弟们，烦请维持好秩序，莫要等我说完这些话，造成人群踩踏。若有可能，这会儿便开始疏散人群。”
惠言的脸色已经有些铁青。
每年一度的盛会，不论是哪座寺院操持，都是弘扬声名的好时候。
大兴善寺背后废了好大的代价才让今年的承办权利花落自家，若是依照杜仲所言，一切准备岂不都打了水漂？
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叫过一个小和尚，在耳边低语几句，便差他匆匆入了寺。
也不知是杜仲的名声确实有些响亮，还是左右巡卫也怕多生事端。虽然未曾如杜仲所言，此时便开始驱散人群，但也将不少士卒安插到人群中，将人群分割成十数个小块。
约摸一刻功夫，杜仲看到左右巡卫的布置已经完成，总算松了口气。而到了嘴边的话，此时也终于吐了出来。
“这位老先生，所患的压根不是什么重风寒。而是更为可怕的肺痨，虽然仅仅是初期，症状还算不上严重。但，已经具备了近距离接触染病的可能。”
“什么？”
“啊？”
惊慌失措的质疑声中，紧随而来的是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好几步。一时间往前拥挤的人群瞬间退了十数步远。
饶是如此，依旧有人拼命往外挤着，恨不能立刻远离此处。
眼看着情势连左右巡卫的士卒都有些不可控制，忽然从大兴善寺正门中传来中气十足的喝声：“毛头小子想要卖弄声名，你们居然也会相信？”
循声望去，赫然是一位眉须皆白的老僧，陪着衣衫锦绣的五十来岁老人。身后跟着十余人，形色各异。
说话的正是老僧陪着的老人。
对于这些人，杜仲是半个也不认识。但老方丈和道明老和尚可是门清，看着杜仲一脸的困惑，便凑到跟前低声解释道：“那位便是大兴善寺的主持，唤作惠清。至于他陪着的那位，更是了不得。”
到底有多大来头，看那些个百姓一脸的崇敬便知道了。
“本朝最为出名的医士，乃是孙思邈孙道长，但在他之下，便数如今的御史大夫甄立言，以及他的兄长甄权两位居士。”
“难道，这位便是那甄立言不成？”杜仲有些傻傻地问道。
“不然，这位乃是甄立言居士的内侄，甄权老居士的麟儿，唤作甄灵隐。前朝开皇年间，便随乃父在长安城中广施医药，颇受长安百姓尊崇。”
杜仲咂吧下嘴。
不想自己还惊动了这样一尊大佛。
老者走到杜仲这里，朝人群双手虚按，一时间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好多人踮着脚尖，只等甄灵隐说几句话。
“此人之重风寒，乃是我亲自诊断。”看到人群的情绪稳定很多，甄灵隐不疾不徐地说道：“此次入门验证，本是为前来诊治的病患考虑。若是一下子涌来不少庸医，岂不坏了盛事初衷？”
杜仲瞬间明白，这是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狠狠地碾压自己。
也不知什么时候，当日在同福客栈夜宿的一名针科生来到了自己身后。
“杜先生，你要当心了。”一出口便是吊人胃口的话，想来太医署也没有少学这类抓住病患心理的课程。似乎觉得这时候说这些废话不合适，因此低声朝杜仲继续解释。
“先生可还记得当日的岑远志？其父当年便在甄权老先生门下修习过针灸之术。与眼前这位，算得上同门。而且据岑远志说，这些年两家都还有来往。”
杜仲终于明白，这位甄灵隐老先生的恶意从何而来了。
合着，这是要替小辈出头啊。当年看了无数网文，这打了小的出来老的的路数，果然不是那些屌丝作者凭空杜撰啊。
杜仲暗自下了狠心。
先前听闻这位对于普通百姓多有恩德，倒也怀了些敬意。但既然这会儿为老不尊，那也就不要怨自己心狠手辣不给老年人颜面了。
看着一脸享受百姓欢呼的甄灵隐，杜仲露出了一丝微笑。
“既然甄老先生事先确诊过，那么我也不便多说。听闻老先生喜欢提携后辈，不妨在这么多人面前为我演示一番。让我看看，我到底是什么做错了，以致于小题大作。”
似乎觉得要求还不够仔细，杜仲追加了一句：“嗯，我基础不够身后，不妨就从望闻问切开始好了。”
心肠不可谓不毒辣。
望闻问切，不论哪一样，都少不了和病患近距离接触。以那位老先生不定时咳嗽的症状来看，这一套坐下来，少不得增加许多被传染的风险。
但杜仲没有任何一丝愧疚感，他虽然有些仁心，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圣母。既然有脸替小辈出头，那就用生命来作为代价好了。
甄灵隐还未出言，他身后一干普通人打扮的家伙便斥责起来：“放肆，老先生的本事，岂是你可以考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