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哑巴吃黄连
赛时迁把高丽人从田府大牢里救出来后，朱雀便带人冲进了田府大院。
偌大的动静瞬间把睡梦中的田国舅惊醒过来。毕竟朱雀打的是周皇后的旗号例行巡检，所以田府的侍卫并不敢阻拦，何况朱雀一口咬定，有刺客混进了田府大院！
柳清风先田国舅一步赶到大门前，不但发现朱雀门的人已经闯进了田府，而且门外还被玄武门的锦衣卫层层包围。思量之下，便知道雀猫山庄在行动了。所以柳清风紧赶慢赶，总算在田国舅发飙之前赶到了他的寝室门前。
“大人，朱雀已经带人往大牢赶去了。打的是周皇后的夜巡旗号，说是有刺客混进了田府，府上无人敢拦！”柳清风的通报证明了他身为田府大侍卫的尽职尽责，田国舅之前又让他回去休息，能在这个时候迅速赶到已经非常不易，田国舅也不好再责备。
“好你个楼肖！”田国舅披上披风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间的时候，把火气撒在他原本的贴身侍卫楼肖身上，因为此人这几天经常不见人影，而且今天早上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作为地位仅次于柳清风的田府侍卫，势必要为田府出现的任何事故负责的！
“大人，还是去大牢看一看吧。”柳清风知趣地劝说田国舅。
田国舅点点头，“走！但愿大牢别出事才好！”说着，田国舅在柳清风等人的护卫下疾步赶往田府大牢，一路上，他着急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时候田国舅不太明白，自己这个皇后妹妹怎的不讲点情面，自己哥哥的府苑竟也例行检查！
待田国舅等人到田府大牢一看，朱雀已经带人将大牢围住，牢中的卧榻上躺着一人，穿着囚衣，不辨身份。
见田国舅赶到，朱雀示意众手下让出一条通道，不管怎么说，田国舅仍然是朝中重臣，场面上的尊重还是必须的。
“朱雀将军，今夜又是为了何事闹出这般动静啊？”田国舅走到朱雀面前，正色道。
朱雀对田国舅微颔，应道，“我手下夜巡发现有人潜入田府之中，属下心恐危及大人安危，特来查探，搅扰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瞥见牢中仍躺着人，田国舅以为高丽人还在里面，心中的石头似乎已落了地，只要这大牢不出事，锦衣卫就拿他田府无可奈何，这般想着，田国舅不由得轻蔑一笑，“好说，朱雀将军是奉命办差，我田某人岂敢有何怨言？那么请问将军，这刺客可抓到了没有？”
“尚未抓到。”朱雀应道。
田国舅听后不免又是一阵得意，冷笑道，“如此说来，有刺客混入我田府这一说是无中生有咯？朱雀门可是皇上和皇后寄以众任的侍卫营，朱将军如此轻率办差，深夜无凭无据地闯入一品大员的府邸，这是要是传到皇上和皇后的耳边，恐怕不太好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对田国舅来说，已然轻车熟路了。
“有劳大人费心了。我朱雀门虽未追查得刺客，但并不表示刺客不藏于田府之中。属下有个不情之请，大人能否应允属下进入这牢房中一探究竟？”朱雀对整个计划了然于心，即便田国舅如何施压，她自然也能做到沉着应对，面不改色。
“放肆！这牢中关押的可是朝廷重犯，岂是你们锦衣卫想看就能看的？”这时，刚被田国舅委以重任的侍卫头领站出来对朱雀喝道。
“放肆！你又是何等身份？竟敢这般跟本将军说话？！”朱雀厉声喝道，其气势顿时力压全场，即便是那侍卫狗仗人势，被朱雀这般一喝，脸上虽仍不服，但心中已然忌惮几分。
田国舅知道自己这个手下并非朱雀的对手，这般做口舌之争，只怕因小失大，弄不好还授人以柄。这般想着，又看了手下那侍卫顿时哑语的样子，田国舅突然反又怒喝自己手下一声，“放肆！这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还不赶紧刚朱将军赔礼道歉？！”
那侍卫一听，面露难色，他心知田国舅断然不会为了锦衣卫而呵斥自己的，只怪自己方才多嘴，这才让自己上司难以下台阶。
那侍卫正要跟朱雀赔罪，朱雀却并未理会，她心里非常清楚，田国舅不过是想借这件事转移方才的话题，不想让朱雀进入这大牢之中查案。
但是朱雀就是朱雀，前京城第一女捕头可不是那么轻言放弃，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不必了。属下就想问问大人，能否让朱雀进入这牢中查案？”朱雀也没有客气，对于公职，不论查处的对象是谁，朱雀从来都无所畏惧，文武百官害怕被锦衣卫盯上，除了锦衣卫严苛刑罚和手段之外，更是已朱雀门为主的无孔不入侦查手段。
田国舅不确定朱雀能否在这牢房之中查到什么信息，这些信息对他是有利还是有害。对于一个田国舅一行想解决而且明天将要处决之人，田国舅不希望出现任何变动，直到上刑场之前，不接触任何人，尤其是锦衣卫，这才是最保险的方法！
“怎么？看来田国舅对刺客一案另有想法？”见田国舅迟迟不作决定，朱雀便催促道，这一次催促显然比刚才的话都更有力量。
田国舅一听，便觉得朱雀这是要将这黑锅甩给自己了。显然的，锦衣卫要追查刺客，田府不配合，到时这话传到皇上和皇后耳中，自然又难免一顿苛责，严重的甚至还有可能被问罪。这样的黑锅，田国舅当然不会背！
田国舅迟疑片刻，仍是犹豫应道，“田某并非有意阻碍将军办案，只是这大牢中关的可是朝廷的重犯，奉皇命，明日午时三刻便要处决，若是此时出了何事，恐怕你我都担待不起吧？”
“哦？莫非这犯人拳脚了得，能飞檐走壁，徒手杀人不成？”朱雀故意问道。
田国舅却真的点点头，“是有些本事，所以为防万一，田某还是奉劝将军不见为好。”
朱雀却是微微笑道，“即便他是天下第一，在贵府侍卫和朱雀门锦衣卫的联防之下，恐怕也是插翅难飞吧？何况，还有柳清风大人这样的御前带刀第一侍卫在场，谅拿囚犯也不敢造次。您说是吗？柳大人……”朱雀说着，不由得看了看田国舅身边的柳清风。
柳清风已经隐约感觉到这应该就是锦衣卫设下的一个迷局，他对具体事宜虽尚不甚清楚，但是他相信锦衣卫做这件事必定经过了深思熟虑。
被朱雀这般一问，柳清风从她的眼中果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光。这是一个暗示，如果柳清风肯帮忙，这就是一个情报，如果柳清风不肯帮忙，那这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交流，没有人能抓住关于其中的任何信息，也就不可能抓住锦衣卫关于此事的任何把柄。这对于柳清风来说，这无疑又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如此想着，柳清风更没有顾虑的对朱青抱拳应道，“承蒙朱雀将军看得起我。”说着，柳清风转脸对身边的田国进谏道，“大人，既然朱雀将军想看，咱就让她看看，也免得田府日后落了别人的口舌。至于这安全问题，如果大人信得过属下，属下决不允许他轻易踏出这牢笼半步！”
田国舅本以为，柳清风会声援自己一番，没想到竟然也同意让锦衣卫进牢中查看。不过，正如柳清风所说，既然锦衣卫要查，那便让他查，免得以后落下口舌倒是说不清了！在田国舅想来，他现在是“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再三斟酌权衡之下，田国舅这才终于点点头，应道，“好吧，不过你们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时间一到，不管你们是否查获什么信息，都必须给我出来！”
“多谢大人！”朱雀见田国舅亲自开口，又当场作证，便嘴角一笑，对田国舅抱拳道。随即，她虽身边两名手下示意一下，便走进牢房，朝囚犯的卧榻走去。
“哎？醒醒……”一名朱雀门的侍卫用剑鞘轻轻戳了戳躺在卧榻上面朝墙壁的囚犯唤道。
可是良久也并未发现此人有任何动静。
侍卫不由得看了朱雀一眼，朱雀又故意看了外面的田国舅一眼，似乎在向他汇报情况。
田国舅和柳清风也疑惑地相视一眼，双双走进牢房中。
“嘿！大人有话要跟你说，快起来！”柳清风亲自向前戳了戳那囚犯，仍是没有反应。柳清风也不由得回头看了田国舅一眼，在他允许之后，柳清风用力一番，将那囚犯翻了过来！
“啊？！”顿时，全场的人大吃一惊，尤其以田国舅的表情最为夸张，因为眼前这个囚犯并非他原先关押的高丽人，而是自己的侍卫楼肖！而那位田国舅第二天要处决的高丽人此时已经不翼而飞，没了踪影！
“楼侍卫？快醒醒！”柳清风使劲摇了摇楼肖着急道。
朱雀见状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起身对田国舅道，“启禀大人，是摄魂香。”说着，朱雀便转而对门外的侍卫令道，“取水来！”
一名侍卫端来一盆水，柳清风接过水往楼肖身上就是劈头盖脸的淋了下去。
“啊呼……”楼肖这下才稍稍醒了过来。
“楼侍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国舅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我本在烟花巷……后来，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楼肖吞吞吐吐应道。
“啪”田国舅照着楼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但这并未能消减他心中的怒气，“废物！”
正在这时，朱雀的几名手下在牢房中寻找线索……
“咚咚咚”，一名朱雀门的侍卫用剑在地上便走便敲，突然就敲到了那块赛时迁留下的洞口！
“空的？！”朱雀故作惊讶道。
柳清风顿时转身掀开地上的草垛，一个木盖果然露了出来！
“啊？！”田国舅又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自以为铜墙铁壁的府苑竟然被人挖出了一条地道！
“显然，高丽人是从这地道离开的！”朱雀说道。
“怎么会这样？！”田国舅本想质问柳清风，但是是他亲口让柳清风回去休息的！所以这口恼羞成怒的怨气只能发泄在他那贴身侍卫身上，田国舅抓着他的衣领，愤怒地推了一把！
“大人，我不知道是你的侍卫另有企图还是高丽人还有同党，我想，现在这名行将处决的囚犯在田府失踪了，我们有必要带请你们回去协助调查。只是此时夜已深，您出行不便，请明日天一亮入宫跟皇上禀明此事吧。至于楼侍卫……”朱雀看了看穿着囚衣的楼肖，轻笑一声，“我们现在就必须带走调查，您不会有异议吧？”
高丽人在田府失踪，这可不是小事儿，田国舅想必已经猜到些许眉目，但是却苦于无处查证，眼前的一切，只得听锦衣卫的。朱雀念其年纪和身份，特让他准备半个晚上，想好说辞明日进宫面圣，已属破例。田国舅自然无话可说，只是一脸沮丧的摆摆手……
“带走！”朱雀喝令一声，尚未完全清醒的田府侍卫楼肖被朱雀门锦衣卫押走了……
偌大的动静瞬间把睡梦中的田国舅惊醒过来。毕竟朱雀打的是周皇后的旗号例行巡检，所以田府的侍卫并不敢阻拦，何况朱雀一口咬定，有刺客混进了田府大院！
柳清风先田国舅一步赶到大门前，不但发现朱雀门的人已经闯进了田府，而且门外还被玄武门的锦衣卫层层包围。思量之下，便知道雀猫山庄在行动了。所以柳清风紧赶慢赶，总算在田国舅发飙之前赶到了他的寝室门前。
“大人，朱雀已经带人往大牢赶去了。打的是周皇后的夜巡旗号，说是有刺客混进了田府，府上无人敢拦！”柳清风的通报证明了他身为田府大侍卫的尽职尽责，田国舅之前又让他回去休息，能在这个时候迅速赶到已经非常不易，田国舅也不好再责备。
“好你个楼肖！”田国舅披上披风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间的时候，把火气撒在他原本的贴身侍卫楼肖身上，因为此人这几天经常不见人影，而且今天早上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作为地位仅次于柳清风的田府侍卫，势必要为田府出现的任何事故负责的！
“大人，还是去大牢看一看吧。”柳清风知趣地劝说田国舅。
田国舅点点头，“走！但愿大牢别出事才好！”说着，田国舅在柳清风等人的护卫下疾步赶往田府大牢，一路上，他着急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时候田国舅不太明白，自己这个皇后妹妹怎的不讲点情面，自己哥哥的府苑竟也例行检查！
待田国舅等人到田府大牢一看，朱雀已经带人将大牢围住，牢中的卧榻上躺着一人，穿着囚衣，不辨身份。
见田国舅赶到，朱雀示意众手下让出一条通道，不管怎么说，田国舅仍然是朝中重臣，场面上的尊重还是必须的。
“朱雀将军，今夜又是为了何事闹出这般动静啊？”田国舅走到朱雀面前，正色道。
朱雀对田国舅微颔，应道，“我手下夜巡发现有人潜入田府之中，属下心恐危及大人安危，特来查探，搅扰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瞥见牢中仍躺着人，田国舅以为高丽人还在里面，心中的石头似乎已落了地，只要这大牢不出事，锦衣卫就拿他田府无可奈何，这般想着，田国舅不由得轻蔑一笑，“好说，朱雀将军是奉命办差，我田某人岂敢有何怨言？那么请问将军，这刺客可抓到了没有？”
“尚未抓到。”朱雀应道。
田国舅听后不免又是一阵得意，冷笑道，“如此说来，有刺客混入我田府这一说是无中生有咯？朱雀门可是皇上和皇后寄以众任的侍卫营，朱将军如此轻率办差，深夜无凭无据地闯入一品大员的府邸，这是要是传到皇上和皇后的耳边，恐怕不太好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对田国舅来说，已然轻车熟路了。
“有劳大人费心了。我朱雀门虽未追查得刺客，但并不表示刺客不藏于田府之中。属下有个不情之请，大人能否应允属下进入这牢房中一探究竟？”朱雀对整个计划了然于心，即便田国舅如何施压，她自然也能做到沉着应对，面不改色。
“放肆！这牢中关押的可是朝廷重犯，岂是你们锦衣卫想看就能看的？”这时，刚被田国舅委以重任的侍卫头领站出来对朱雀喝道。
“放肆！你又是何等身份？竟敢这般跟本将军说话？！”朱雀厉声喝道，其气势顿时力压全场，即便是那侍卫狗仗人势，被朱雀这般一喝，脸上虽仍不服，但心中已然忌惮几分。
田国舅知道自己这个手下并非朱雀的对手，这般做口舌之争，只怕因小失大，弄不好还授人以柄。这般想着，又看了手下那侍卫顿时哑语的样子，田国舅突然反又怒喝自己手下一声，“放肆！这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还不赶紧刚朱将军赔礼道歉？！”
那侍卫一听，面露难色，他心知田国舅断然不会为了锦衣卫而呵斥自己的，只怪自己方才多嘴，这才让自己上司难以下台阶。
那侍卫正要跟朱雀赔罪，朱雀却并未理会，她心里非常清楚，田国舅不过是想借这件事转移方才的话题，不想让朱雀进入这大牢之中查案。
但是朱雀就是朱雀，前京城第一女捕头可不是那么轻言放弃，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不必了。属下就想问问大人，能否让朱雀进入这牢中查案？”朱雀也没有客气，对于公职，不论查处的对象是谁，朱雀从来都无所畏惧，文武百官害怕被锦衣卫盯上，除了锦衣卫严苛刑罚和手段之外，更是已朱雀门为主的无孔不入侦查手段。
田国舅不确定朱雀能否在这牢房之中查到什么信息，这些信息对他是有利还是有害。对于一个田国舅一行想解决而且明天将要处决之人，田国舅不希望出现任何变动，直到上刑场之前，不接触任何人，尤其是锦衣卫，这才是最保险的方法！
“怎么？看来田国舅对刺客一案另有想法？”见田国舅迟迟不作决定，朱雀便催促道，这一次催促显然比刚才的话都更有力量。
田国舅一听，便觉得朱雀这是要将这黑锅甩给自己了。显然的，锦衣卫要追查刺客，田府不配合，到时这话传到皇上和皇后耳中，自然又难免一顿苛责，严重的甚至还有可能被问罪。这样的黑锅，田国舅当然不会背！
田国舅迟疑片刻，仍是犹豫应道，“田某并非有意阻碍将军办案，只是这大牢中关的可是朝廷的重犯，奉皇命，明日午时三刻便要处决，若是此时出了何事，恐怕你我都担待不起吧？”
“哦？莫非这犯人拳脚了得，能飞檐走壁，徒手杀人不成？”朱雀故意问道。
田国舅却真的点点头，“是有些本事，所以为防万一，田某还是奉劝将军不见为好。”
朱雀却是微微笑道，“即便他是天下第一，在贵府侍卫和朱雀门锦衣卫的联防之下，恐怕也是插翅难飞吧？何况，还有柳清风大人这样的御前带刀第一侍卫在场，谅拿囚犯也不敢造次。您说是吗？柳大人……”朱雀说着，不由得看了看田国舅身边的柳清风。
柳清风已经隐约感觉到这应该就是锦衣卫设下的一个迷局，他对具体事宜虽尚不甚清楚，但是他相信锦衣卫做这件事必定经过了深思熟虑。
被朱雀这般一问，柳清风从她的眼中果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光。这是一个暗示，如果柳清风肯帮忙，这就是一个情报，如果柳清风不肯帮忙，那这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交流，没有人能抓住关于其中的任何信息，也就不可能抓住锦衣卫关于此事的任何把柄。这对于柳清风来说，这无疑又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如此想着，柳清风更没有顾虑的对朱青抱拳应道，“承蒙朱雀将军看得起我。”说着，柳清风转脸对身边的田国进谏道，“大人，既然朱雀将军想看，咱就让她看看，也免得田府日后落了别人的口舌。至于这安全问题，如果大人信得过属下，属下决不允许他轻易踏出这牢笼半步！”
田国舅本以为，柳清风会声援自己一番，没想到竟然也同意让锦衣卫进牢中查看。不过，正如柳清风所说，既然锦衣卫要查，那便让他查，免得以后落下口舌倒是说不清了！在田国舅想来，他现在是“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再三斟酌权衡之下，田国舅这才终于点点头，应道，“好吧，不过你们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时间一到，不管你们是否查获什么信息，都必须给我出来！”
“多谢大人！”朱雀见田国舅亲自开口，又当场作证，便嘴角一笑，对田国舅抱拳道。随即，她虽身边两名手下示意一下，便走进牢房，朝囚犯的卧榻走去。
“哎？醒醒……”一名朱雀门的侍卫用剑鞘轻轻戳了戳躺在卧榻上面朝墙壁的囚犯唤道。
可是良久也并未发现此人有任何动静。
侍卫不由得看了朱雀一眼，朱雀又故意看了外面的田国舅一眼，似乎在向他汇报情况。
田国舅和柳清风也疑惑地相视一眼，双双走进牢房中。
“嘿！大人有话要跟你说，快起来！”柳清风亲自向前戳了戳那囚犯，仍是没有反应。柳清风也不由得回头看了田国舅一眼，在他允许之后，柳清风用力一番，将那囚犯翻了过来！
“啊？！”顿时，全场的人大吃一惊，尤其以田国舅的表情最为夸张，因为眼前这个囚犯并非他原先关押的高丽人，而是自己的侍卫楼肖！而那位田国舅第二天要处决的高丽人此时已经不翼而飞，没了踪影！
“楼侍卫？快醒醒！”柳清风使劲摇了摇楼肖着急道。
朱雀见状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起身对田国舅道，“启禀大人，是摄魂香。”说着，朱雀便转而对门外的侍卫令道，“取水来！”
一名侍卫端来一盆水，柳清风接过水往楼肖身上就是劈头盖脸的淋了下去。
“啊呼……”楼肖这下才稍稍醒了过来。
“楼侍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国舅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我本在烟花巷……后来，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楼肖吞吞吐吐应道。
“啪”田国舅照着楼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但这并未能消减他心中的怒气，“废物！”
正在这时，朱雀的几名手下在牢房中寻找线索……
“咚咚咚”，一名朱雀门的侍卫用剑在地上便走便敲，突然就敲到了那块赛时迁留下的洞口！
“空的？！”朱雀故作惊讶道。
柳清风顿时转身掀开地上的草垛，一个木盖果然露了出来！
“啊？！”田国舅又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自以为铜墙铁壁的府苑竟然被人挖出了一条地道！
“显然，高丽人是从这地道离开的！”朱雀说道。
“怎么会这样？！”田国舅本想质问柳清风，但是是他亲口让柳清风回去休息的！所以这口恼羞成怒的怨气只能发泄在他那贴身侍卫身上，田国舅抓着他的衣领，愤怒地推了一把！
“大人，我不知道是你的侍卫另有企图还是高丽人还有同党，我想，现在这名行将处决的囚犯在田府失踪了，我们有必要带请你们回去协助调查。只是此时夜已深，您出行不便，请明日天一亮入宫跟皇上禀明此事吧。至于楼侍卫……”朱雀看了看穿着囚衣的楼肖，轻笑一声，“我们现在就必须带走调查，您不会有异议吧？”
高丽人在田府失踪，这可不是小事儿，田国舅想必已经猜到些许眉目，但是却苦于无处查证，眼前的一切，只得听锦衣卫的。朱雀念其年纪和身份，特让他准备半个晚上，想好说辞明日进宫面圣，已属破例。田国舅自然无话可说，只是一脸沮丧的摆摆手……
“带走！”朱雀喝令一声，尚未完全清醒的田府侍卫楼肖被朱雀门锦衣卫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