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韩夫人的妥协2
在封闭式的茶屋之内，一张檀木案桌竖放在屋子中央，长桌两侧各放着六张太师椅，桌子两头的那两张太师椅尤为尊贵，显然是主位。
小蝶搀扶着陈老夫人在头一把太师椅里坐下，陈九斤安排锦衣卫和韩夫人一行分坐两侧，锦衣卫在左侧，韩夫人一行在右侧。
另一头原本是陈九斤的位置，但是显然他对今天的客人都尤为尊敬，便没有坐下，而是选择人数较少的韩夫人一方坐下。
既然谈话的场所从院外移到了密室之内，那么双方便不想再绕圈子了，毕竟在院外时双方的情绪已经被点燃。
何况是黑煞主导的谈话，更没有多少客套。双方坐定，黑煞对着陈老夫人和其他的人致意后，便直插主题，直面韩夫人说道，“承蒙陈老夫人和陈老夫一番美意，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首先，我非常遗憾地告诉韩夫人一个消息，辛天正已经死了……”黑煞果然生性孤冷，即便是已经坦白了关系，他对一个女人说她的丈夫死讯的时候，仍然没有一丝委婉和同情。
宁儿等人便想劝他一声，但是到嘴边的话很快就咽回去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在此次川地平叛中，铁面门损失最为惨烈，锦衣卫更是为此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代价，而这一切，都跟辛天正脱不了干系。辛天正心术不正，叛国投敌，可以说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如果说黑煞做得有些不妥，想必就是不该在辛天正的遗孀和孤儿面前直接宣布这个消息。然而，在蛊孤独和仇恨中成长起来的黑煞一点也不会关心这些，对于韩夫人，他今天已经算是仁慈了。
对于这点，陈九斤并不感到意外，陈老夫人本来也知道锦衣卫的性格，但是当她看到韩夫人的两个孩子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抽泣的表情时，老夫人于心不忍地示意小蝶一下，小蝶便将两块甜点递给两个孩子，希望甜点能稀释孩子心中的伤痛。
而韩夫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仍是不免错愕，沉吟良久才缓过神来。
宁儿虽然没有劝说黑煞，但是，仍然用眼神希望他注意说话的语气和方式。
黑煞看了众人的反应，有看了看宁儿和陈圆圆希冀的眼神，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表达的冒昧。
“你们连公开处决的机会都不给他？”韩夫人沙哑地问道。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意料之中却又突如其来的消息！因为辛天正被捕入京后便一直没有消息，突然听到了他的死讯却不曾听说京城有处决犯人的任何消息。朝廷对辛天正的死秘而不宣让韩夫人以为他们在秘密地处决她的丈夫！
然而，黑煞却是摇摇头，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悲伤和痛恨，他虽然仍不会去同情或滥充好人，但是他不想锦衣卫为辛天正的死背黑锅。他顿了顿了，又看了陈老夫人和陈九斤一眼才面的韩夫人，以说明他接下来的话是真实且有诚意的，“我们没有处决他。他是咬舌自尽的……”
话音未落，陈老夫人、陈九斤和韩夫人等都不由得惊了一下，然而也仅仅是惊了一下，对于辛天正那样的情况，他们是心知肚明的，早死早解脱，对辛天正未必不是坏事儿。
可是韩夫人似乎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辛天正离开府衙前曾对她说过他会回来，不会有事儿……一个痴情的女人往往都会相信男人离别前说的那些话。从韩夫人为辛家奔波的事情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对辛天正尤其痴情的女人，爱屋及乌，她把那个男人的一切当做自己的一切，包括错误的选择与决定！
“不可能！他说过他不会放弃的！”韩夫人摇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黑煞听后，却是一声冷笑，“你似乎很爱你的男人，可是你并不真正了解一个男人的选择。”
黑煞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不由得侧目惊诧，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显然说出超过他这个年龄该说的话。但是，这句话却是如此的真实，甚至底气十足！
或许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黑煞知之甚少，不知其所以然，甚至不知其然。但是，谁也不能否认，黑煞见过太多男人的杀伐决断，当然也更能明白一个男人选择与取舍。
“小姨……”就在韩夫人再一次被黑煞这句话中伤的时候，陈九斤这一次并不怪罪黑煞，转而安慰身边的韩夫人，如黑煞所说，辛天正咬舌自尽，不失为一个男人在那一刻真正而伟大的选择，他选择牺牲自己来保全辛府这一家人。
“为什么……”悲恸欲绝的韩夫人不禁攥紧身边这个侄子的手，希望能得到一丝让她支撑的力量。
“为了保全你们。”黑煞紧接着应道。在他看来，任何一个人都应该直面所有发生的痛苦，韩夫人也不例外。
黑煞的话再一次得到在场人的认同，陈老夫人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在小蝶的搀扶下走到她的妹妹韩夫人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企图安慰自己的妹妹。
“姐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他不知道他不在了，我和孩子们过得有多艰难吗？”陈老夫人的安慰让韩夫人的感情彻底崩塌，她转身将自己的姐姐静静保住，眼泪不禁滑落下来。
陈老夫人轻轻抚慰着怀里的妹妹，轻轻地叹气，轻轻地嘀咕道，“可是，至少你们还能活着啊……”这无疑是岁月给这个年迈女人最大的感悟，能让一个人瞬间看透许多东西。
“陈老夫人说得没错。辛天正用他的命换来了你们的平安，而他留给你的那个秘密，正是你们的护身符！”黑煞定定地看着韩夫人，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防线已经面临崩溃，而在精神和肉体上击垮对手获得情报一向是锦衣卫的职责所在。所以韩夫人的状况并未给黑煞造成任何心理影响，反之，他要乘胜追击，获得最有价值的信息！这个信息便是辛天正用来保全韩夫人等人的秘密！
韩夫人听后，渐渐平息了哭声，她松开姐姐陈老夫人的腰身，擦拭了眼中的来水，回头看了黑煞一眼，“哼，既然你们知道这是保全我们一家人的秘密，你觉得我会轻易告诉你们吗？”韩夫人这一声冷笑的底气来自于她对情况错误的认知和盲目的自信。
黑煞听后，有些无奈地看着身边的程力和陈圆圆等人，他现在有理由相信，韩夫人仍然不信任锦衣卫！
“韩夫人，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个秘密对我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但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是不可失去的！他们和你一样，都想保住这个秘密，因为保住这个秘密才能保住你们的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边能保住这个秘密，那么最可靠的办法就是灭口！”黑煞传递给宁儿的眼神是希望宁儿能从以一个女人的口吻跟韩夫人道明这个事实，显然，宁儿传达得很到位。
韩夫人听后果然不由得一惊，“你是说还有人在追杀我们？”
韩夫人这个天真的问题差点让锦衣卫哭笑不得，但是毕竟算是想通了，想通了就好办了。
黑煞没有说话，静静地点了点头。
“东赢会？不是被你们剿灭了吗？”韩夫人含糊其辞，其实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呈报给朝廷的最好结果，真正的情况仍然是不容乐观。
“韩夫人，我们是捣毁了东赢会的总坛不假，不过，你我心中的都明白，连你们辛府的人都能躲得过锦衣卫的追踪，何况那些东赢会的党魁呢？！”黑煞丝毫没有顾忌，他知道韩夫人仍是在装聋作哑，便也毫不避讳地一步步直指问题的关键所在。党魁，这不是一般话，当然只有真正经历过其中的人才知道的名称。
果然，韩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虽然难以发现，但仍逃不过黑煞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间，黑煞便捕捉到了韩夫人眼中的那一道光。他看到那道光的时候，嘴角不禁一笑，手掌不由得放在韩夫人儿子的肩膀上。
黑煞的举动让韩夫人变得紧张，她知道在锦衣卫面前伪装是多余的，而一旦惹怒了锦衣卫，可能面临更可怕的后果。
“既然你们知道有东赢会的党魁，为何不去消灭他们？”韩夫人平静地问道。
“这正是我们找你的原因，我们需要那些党魁的信息。而你刚好知道。”黑煞应道。
“我不知道！他很少跟我提起他们的事儿。”韩夫人还想周旋，毕竟一旦失去情报，他们也就失去了护身符！
“不，你知道！”这时，陈圆圆忍不住站了起来。
“哼，我知道？我知道陈姑娘可是京城花魁，却不知道什么党魁！”韩夫人显然在有意嘲讽陈圆圆。
这让陈圆圆、锦衣卫，甚至是陈府的人都觉得有些反感，陈老夫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相信她这个嘴上倔强的妹妹很快就会得到深刻的教训。
“韩夫人怎么说我不要紧。但我仍然希望你能保证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而能帮你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锦衣卫。你一定非常奇怪，我陈圆圆不过一介青楼女子，为何能跟随锦衣卫出入如此重要的场合。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关于辛天正透露的情报，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青龙，另一个就是我，陈圆圆！”陈圆圆本不想为难韩夫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何况韩夫人又是一个刚失去丈夫的、拖家带口的女人，本不用这般针锋相对。但是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韩夫人的痴情和世故让想帮助她的人感到失望。
“什么？你说辛天正给你们透露情报，可有证据？”虽然韩夫人已经被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说得有些难堪，不过她依然是那样生性多疑。
“你附耳过来……”陈圆圆对韩夫人说道，身边的黑煞和宁儿等人已经直觉的移开身子，这是朱青特意交给陈圆圆的任务，传达给韩夫人关于辛天正情报的任务，这是韩夫人能相信锦衣卫的唯一证据！
韩夫人将信将疑，不过看到黑煞等人都避开，她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看了看自己的姐姐陈老夫人，又看了看身边的陈九斤，在他们两人地点头赞同之下，朝陈圆圆附耳过去……
“……”陈圆圆在韩夫人耳边嘀咕了一会儿，韩夫人越听则眼睛瞪得越大，脸上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了！
“这些，不知道能不能让韩夫人放心了呢？”陈圆圆嘀咕完，重新站直了甚至，对韩夫人冷冷一笑。
韩夫人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惊讶错愕地点点头……
“咚咚咚”，突然，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不是说过我在茶屋喝茶的时候谁也不许打扰吗？”陈九斤显然有些愤怒，移到门前对着筷头大的洞孔朝外面呵斥一声。
“陈老板，我是锦衣卫……”外面传来回声。
黑煞听后，看了程力一眼，程力走了过去，待陈九斤自动回避后，程力轻声问道，“何事？”说着，便附耳到洞口上。
待程力回到座位上，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得盯着他。
“什么事？”黑煞问道。
程力扫了一圈在座的人，沉沉应道，“东赢会的人已经发现了韩夫人的行踪，辛府的管家已死……”
“什么？”韩夫人听后惊呼道，“我早就吩咐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许擅自外出！”
“韩夫人，你再不跟我们说实话，我们可真的帮不了你了……”黑煞盯着韩夫人的眼睛说道。
韩夫人冷静下来后，看着黑煞，两人对视片刻，韩夫人突然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们，跟锦衣卫合作，不过，你们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
“当然！”黑煞说着，松开了手里的小男孩儿，程力和宁儿也放下了小女孩儿，两个孩子激动地朝母亲韩夫人扑了过去……
小蝶搀扶着陈老夫人在头一把太师椅里坐下，陈九斤安排锦衣卫和韩夫人一行分坐两侧，锦衣卫在左侧，韩夫人一行在右侧。
另一头原本是陈九斤的位置，但是显然他对今天的客人都尤为尊敬，便没有坐下，而是选择人数较少的韩夫人一方坐下。
既然谈话的场所从院外移到了密室之内，那么双方便不想再绕圈子了，毕竟在院外时双方的情绪已经被点燃。
何况是黑煞主导的谈话，更没有多少客套。双方坐定，黑煞对着陈老夫人和其他的人致意后，便直插主题，直面韩夫人说道，“承蒙陈老夫人和陈老夫一番美意，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首先，我非常遗憾地告诉韩夫人一个消息，辛天正已经死了……”黑煞果然生性孤冷，即便是已经坦白了关系，他对一个女人说她的丈夫死讯的时候，仍然没有一丝委婉和同情。
宁儿等人便想劝他一声，但是到嘴边的话很快就咽回去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在此次川地平叛中，铁面门损失最为惨烈，锦衣卫更是为此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代价，而这一切，都跟辛天正脱不了干系。辛天正心术不正，叛国投敌，可以说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如果说黑煞做得有些不妥，想必就是不该在辛天正的遗孀和孤儿面前直接宣布这个消息。然而，在蛊孤独和仇恨中成长起来的黑煞一点也不会关心这些，对于韩夫人，他今天已经算是仁慈了。
对于这点，陈九斤并不感到意外，陈老夫人本来也知道锦衣卫的性格，但是当她看到韩夫人的两个孩子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抽泣的表情时，老夫人于心不忍地示意小蝶一下，小蝶便将两块甜点递给两个孩子，希望甜点能稀释孩子心中的伤痛。
而韩夫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仍是不免错愕，沉吟良久才缓过神来。
宁儿虽然没有劝说黑煞，但是，仍然用眼神希望他注意说话的语气和方式。
黑煞看了众人的反应，有看了看宁儿和陈圆圆希冀的眼神，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表达的冒昧。
“你们连公开处决的机会都不给他？”韩夫人沙哑地问道。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意料之中却又突如其来的消息！因为辛天正被捕入京后便一直没有消息，突然听到了他的死讯却不曾听说京城有处决犯人的任何消息。朝廷对辛天正的死秘而不宣让韩夫人以为他们在秘密地处决她的丈夫！
然而，黑煞却是摇摇头，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悲伤和痛恨，他虽然仍不会去同情或滥充好人，但是他不想锦衣卫为辛天正的死背黑锅。他顿了顿了，又看了陈老夫人和陈九斤一眼才面的韩夫人，以说明他接下来的话是真实且有诚意的，“我们没有处决他。他是咬舌自尽的……”
话音未落，陈老夫人、陈九斤和韩夫人等都不由得惊了一下，然而也仅仅是惊了一下，对于辛天正那样的情况，他们是心知肚明的，早死早解脱，对辛天正未必不是坏事儿。
可是韩夫人似乎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辛天正离开府衙前曾对她说过他会回来，不会有事儿……一个痴情的女人往往都会相信男人离别前说的那些话。从韩夫人为辛家奔波的事情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对辛天正尤其痴情的女人，爱屋及乌，她把那个男人的一切当做自己的一切，包括错误的选择与决定！
“不可能！他说过他不会放弃的！”韩夫人摇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黑煞听后，却是一声冷笑，“你似乎很爱你的男人，可是你并不真正了解一个男人的选择。”
黑煞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不由得侧目惊诧，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显然说出超过他这个年龄该说的话。但是，这句话却是如此的真实，甚至底气十足！
或许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黑煞知之甚少，不知其所以然，甚至不知其然。但是，谁也不能否认，黑煞见过太多男人的杀伐决断，当然也更能明白一个男人选择与取舍。
“小姨……”就在韩夫人再一次被黑煞这句话中伤的时候，陈九斤这一次并不怪罪黑煞，转而安慰身边的韩夫人，如黑煞所说，辛天正咬舌自尽，不失为一个男人在那一刻真正而伟大的选择，他选择牺牲自己来保全辛府这一家人。
“为什么……”悲恸欲绝的韩夫人不禁攥紧身边这个侄子的手，希望能得到一丝让她支撑的力量。
“为了保全你们。”黑煞紧接着应道。在他看来，任何一个人都应该直面所有发生的痛苦，韩夫人也不例外。
黑煞的话再一次得到在场人的认同，陈老夫人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在小蝶的搀扶下走到她的妹妹韩夫人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企图安慰自己的妹妹。
“姐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他不知道他不在了，我和孩子们过得有多艰难吗？”陈老夫人的安慰让韩夫人的感情彻底崩塌，她转身将自己的姐姐静静保住，眼泪不禁滑落下来。
陈老夫人轻轻抚慰着怀里的妹妹，轻轻地叹气，轻轻地嘀咕道，“可是，至少你们还能活着啊……”这无疑是岁月给这个年迈女人最大的感悟，能让一个人瞬间看透许多东西。
“陈老夫人说得没错。辛天正用他的命换来了你们的平安，而他留给你的那个秘密，正是你们的护身符！”黑煞定定地看着韩夫人，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防线已经面临崩溃，而在精神和肉体上击垮对手获得情报一向是锦衣卫的职责所在。所以韩夫人的状况并未给黑煞造成任何心理影响，反之，他要乘胜追击，获得最有价值的信息！这个信息便是辛天正用来保全韩夫人等人的秘密！
韩夫人听后，渐渐平息了哭声，她松开姐姐陈老夫人的腰身，擦拭了眼中的来水，回头看了黑煞一眼，“哼，既然你们知道这是保全我们一家人的秘密，你觉得我会轻易告诉你们吗？”韩夫人这一声冷笑的底气来自于她对情况错误的认知和盲目的自信。
黑煞听后，有些无奈地看着身边的程力和陈圆圆等人，他现在有理由相信，韩夫人仍然不信任锦衣卫！
“韩夫人，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个秘密对我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但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是不可失去的！他们和你一样，都想保住这个秘密，因为保住这个秘密才能保住你们的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边能保住这个秘密，那么最可靠的办法就是灭口！”黑煞传递给宁儿的眼神是希望宁儿能从以一个女人的口吻跟韩夫人道明这个事实，显然，宁儿传达得很到位。
韩夫人听后果然不由得一惊，“你是说还有人在追杀我们？”
韩夫人这个天真的问题差点让锦衣卫哭笑不得，但是毕竟算是想通了，想通了就好办了。
黑煞没有说话，静静地点了点头。
“东赢会？不是被你们剿灭了吗？”韩夫人含糊其辞，其实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呈报给朝廷的最好结果，真正的情况仍然是不容乐观。
“韩夫人，我们是捣毁了东赢会的总坛不假，不过，你我心中的都明白，连你们辛府的人都能躲得过锦衣卫的追踪，何况那些东赢会的党魁呢？！”黑煞丝毫没有顾忌，他知道韩夫人仍是在装聋作哑，便也毫不避讳地一步步直指问题的关键所在。党魁，这不是一般话，当然只有真正经历过其中的人才知道的名称。
果然，韩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虽然难以发现，但仍逃不过黑煞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间，黑煞便捕捉到了韩夫人眼中的那一道光。他看到那道光的时候，嘴角不禁一笑，手掌不由得放在韩夫人儿子的肩膀上。
黑煞的举动让韩夫人变得紧张，她知道在锦衣卫面前伪装是多余的，而一旦惹怒了锦衣卫，可能面临更可怕的后果。
“既然你们知道有东赢会的党魁，为何不去消灭他们？”韩夫人平静地问道。
“这正是我们找你的原因，我们需要那些党魁的信息。而你刚好知道。”黑煞应道。
“我不知道！他很少跟我提起他们的事儿。”韩夫人还想周旋，毕竟一旦失去情报，他们也就失去了护身符！
“不，你知道！”这时，陈圆圆忍不住站了起来。
“哼，我知道？我知道陈姑娘可是京城花魁，却不知道什么党魁！”韩夫人显然在有意嘲讽陈圆圆。
这让陈圆圆、锦衣卫，甚至是陈府的人都觉得有些反感，陈老夫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相信她这个嘴上倔强的妹妹很快就会得到深刻的教训。
“韩夫人怎么说我不要紧。但我仍然希望你能保证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而能帮你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锦衣卫。你一定非常奇怪，我陈圆圆不过一介青楼女子，为何能跟随锦衣卫出入如此重要的场合。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关于辛天正透露的情报，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青龙，另一个就是我，陈圆圆！”陈圆圆本不想为难韩夫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何况韩夫人又是一个刚失去丈夫的、拖家带口的女人，本不用这般针锋相对。但是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韩夫人的痴情和世故让想帮助她的人感到失望。
“什么？你说辛天正给你们透露情报，可有证据？”虽然韩夫人已经被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说得有些难堪，不过她依然是那样生性多疑。
“你附耳过来……”陈圆圆对韩夫人说道，身边的黑煞和宁儿等人已经直觉的移开身子，这是朱青特意交给陈圆圆的任务，传达给韩夫人关于辛天正情报的任务，这是韩夫人能相信锦衣卫的唯一证据！
韩夫人将信将疑，不过看到黑煞等人都避开，她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看了看自己的姐姐陈老夫人，又看了看身边的陈九斤，在他们两人地点头赞同之下，朝陈圆圆附耳过去……
“……”陈圆圆在韩夫人耳边嘀咕了一会儿，韩夫人越听则眼睛瞪得越大，脸上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了！
“这些，不知道能不能让韩夫人放心了呢？”陈圆圆嘀咕完，重新站直了甚至，对韩夫人冷冷一笑。
韩夫人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惊讶错愕地点点头……
“咚咚咚”，突然，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不是说过我在茶屋喝茶的时候谁也不许打扰吗？”陈九斤显然有些愤怒，移到门前对着筷头大的洞孔朝外面呵斥一声。
“陈老板，我是锦衣卫……”外面传来回声。
黑煞听后，看了程力一眼，程力走了过去，待陈九斤自动回避后，程力轻声问道，“何事？”说着，便附耳到洞口上。
待程力回到座位上，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得盯着他。
“什么事？”黑煞问道。
程力扫了一圈在座的人，沉沉应道，“东赢会的人已经发现了韩夫人的行踪，辛府的管家已死……”
“什么？”韩夫人听后惊呼道，“我早就吩咐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许擅自外出！”
“韩夫人，你再不跟我们说实话，我们可真的帮不了你了……”黑煞盯着韩夫人的眼睛说道。
韩夫人冷静下来后，看着黑煞，两人对视片刻，韩夫人突然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们，跟锦衣卫合作，不过，你们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
“当然！”黑煞说着，松开了手里的小男孩儿，程力和宁儿也放下了小女孩儿，两个孩子激动地朝母亲韩夫人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