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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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小心善后!

    这个惨叫声显然是一个女声,顿时把议事厅的人都惊了一阵。

    玄武看了朱青一眼。

    朱青随即下令,“今天就说到这儿,去看看。”

    “听声音应该是厨房方向。”朱雀擅侦查,即便在屋里,用耳朵也能轻易就辨别出外面的动静。

    “快!去厨房!”玄武已经率先行动,吩咐门前的守卫跟他一同赶往厨房。

    朱青也没有怠慢。三步并两步地冲过长廊,通过后院,进入厨房。

    朱青等人到达厨房一看,钟婶已经倒在地上,她的手臂不停在淌血!袁若和陈圆圆围惊魂甫定地围在她身边,还有两名附近的兵士在搜索现场。

    “怎么回事儿?”玄武问道。

    “禀将军,有刺客,他们几个已经派人去追了。”一名兵士应道。

    “刺客?”玄武和朱雀等人不禁惊讶地相视一眼。

    朱青蹲下身子查看钟婶的伤情,伤口很深,着实伤得不轻。

    “快叫冷先生来。袁若姑娘,你们先将钟婶扶到屋里,让冷先生给她止血疗伤。”朱青觉得先救人要紧,现在看来,钟婶确实是被人所伤,这为他们刚才的怀疑又蒙上了一层迷雾。

    袁若点点头,边和陈圆圆一道将钟婶扶起来。正要移动,朱青却将陈圆圆拦下。

    “朱雀,你跟袁姑娘送钟婶进去,陈姑娘留下。”朱青说道。

    朱雀会意地点点头,接替陈圆圆扶过钟婶。

    “小心点……”袁若说着,便跟朱雀和钟儿等人将钟婶扶走。

    待钟婶离去,朱青轻轻拍了拍陈圆圆的肩膀,算是安抚她刚才收到的惊吓。

    “刚才是你的叫声吧?”朱青问陈圆圆,不管他们经历什么,走上何方,陈圆圆的声音在朱青心里都难以忘记,他刚才在厅堂里就听出了是陈圆圆的声音。

    陈圆圆点点头。

    “你看到了什么?”朱青问道。

    “我当时在后院那边赏花,突然听到厨房这边有声响,过来一看便看见钟婶被一个从神器营方向跑出来的蒙面人给撞上了。应该是钟婶挡住了他的去路,所以他便出手伤人。”陈圆圆回忆道。

    “神器营?”朱青嘀咕一句。

    另一边,玄武也在仔细盘问刚才那几名兵士,但显然,这几人是后来赶到的,真正见到蒙面人的锦衣卫已经去追了,还没有回来!

    听说刺客是从神器营出来的,袁铁匠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回去了。还好并未发现神器营受到任何损毁,也无东西丢失。

    “传良山来!”朱青随即令道,一名兵士便跑去传良山。

    良山此时正在前院安排进城的将士驻扎,听说朱青急召,便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儿跑来。

    “将军,您找我?”良山问道。

    朱青点点头,“出事儿了,刚才一名刺客从神器营跑出来把钟婶捅伤,然后逃跑了。”

    “啊?是否有人看清刺客?”良山紧张道,这毕竟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出事儿,不论是职责还是面子都有点说不过去!

    “玄武门的兄弟已经去追了,我想让你迅速彻查营中将士,希望不是自己人。”朱青对良山道。

    “明白!”良山领命前去追查此事。

    良山离开没多久,玄武门的锦衣卫就回来了。进府后便直奔后厨而来,到了案发现场,见朱青等人都在,并且在场的都是身份适合的人,所以看了一眼玄武后,玄武点点头,“说吧,什么情况。”

    “禀大人,诸位将军。我们……没有抓住刺客。”玄武门的侍卫说得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任务没有完成,他们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果然,玄武冷笑一声,“玄武门的锦衣卫,你们几个人竟然抓不到一个刺客?!是不是我不在的日子你们都过得太安逸了?!”这几名锦衣卫并非跟玄武去川地,而是玄武特意留下来协助良山控制开封局势的,按说能力应当差不了,至少跟内卫不相上下。然而,现在五个人竟然连一名看见影子的刺客都抓不到,这显然让玄武非常失望。他发火也就在所难免了。

    玄武门几名侍卫被门主玄武训斥着不敢支声,几次似乎有话要说便也欲言又止。

    众人见状,也以为是这几人能力不够,被门主训斥并不奇怪,也就没有加以干涉。

    朱青却不然,他走到玄武身边,拍了拍玄武的肩膀,“别动气,他们还没有把话说完。”

    玄武听后盯着自己的门徒看,不料几名门徒都点点头。

    “还不快说?”玄武冷冷道。

    “多谢大人!多谢将军。”为首的那名侍卫对朱青和玄武抱拳致谢,便接着道,“我们追到了泗水涧,本已经把他逼上绝路,不曾想那刺客也着实不怕死,转身就网泗水涧跳下去。我们几人在上面寻找打探了好几遍,确定他已落崖这才刚回来复命。”

    “泗水涧?是前往潼关的险要地段,别说人,就算是野物也很可能摔死。”朱青听后说道,一语便断定那刺客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众人听后,也不由得点点头。如此说来,那刺客是抱了必死之心的,怪不得玄武门的锦衣卫抓不着,换做是其他侍卫,估计也是同样的结果。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有事儿我在找你们。”玄武说话的语气果然缓和了不少,令退了几位手下。

    “谢将军!”几人抱拳应道,转身退去。

    “看来刺客是有备而来。”虎子也不由得寻思道。

    朱青点点头,“是,也不是。”

    “哦?怎么说?”虎子问道。

    “能轻易从开封府逃出去,说明他对我们的地盘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是却偏偏逃往泗水涧方向,如果不是抱了必死之心,便是不知那是死路一条,所以说,这‘备’也并不够充分,甚至有些仓促!”

    众人虽听不出朱青是何意思,但是这样说来,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难道真出了内鬼?”陈圆圆突然问道。也就是她才会这般冒失,别人是断然不敢在朱青面前轻易下结论的,何况是怀疑自己人这样干系重大的问题?谁都知道,背叛锦衣卫是什么后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是连说都不敢乱说的。

    果然,陈圆圆话音刚落,众将便沉默不语。

    朱青看着对这种事情甚为天真的表情,微微一笑,摇摇头,“这要等良山将军查完了才能下定论。”就连朱青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怀疑,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他是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军心的。

    “哦,对不起哦,我也只是问问而已。”陈圆圆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便讪讪低头嘀咕道。

    “放心吧,你又不是锦衣卫,而且不知者不怪。将军不会怪你的。”还是虎子性子爽朗,见陈圆圆有些委屈,便帮她说了话。

    陈圆圆听后,不禁偷偷瞄了朱青一眼,见到朱青微笑着点点头,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正在说话间,良山便回来复命了。

    “报告将军。全军将士,包括你们刚凯旋的部队,共六万三千一百八十六人,一个不少。所有进入开封的在册锦衣卫都在城中,末将亲自点过。”良山回复道。

    众将听后,不由得松了口气,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自己人干的!

    没有内鬼也让朱青轻松不少,他点点头令道,“虽说没有内鬼,但是此案必须彻查,你们即刻安排人手去泗水涧,无比要找到那刺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得令!”玄武等人随即应道,朱青很少下这等紧急军令,锦衣卫每天都在追抓各色刺客歹人,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件,但是朱青如此重视,谁也不敢怠慢!

    青龙门、玄武门、朱雀门、开封闯军、开封守军等各方纷纷挑选出精锐组成一个三十人的特别行动小组,由玄武门内卫带队,即刻进入人迹罕至的泗水涧找人!

    “报!”朱青亲自检阅并命令行动小组出发没多久。府中突然来了急报,“报告将军!发现皇冠信鸽!”

    朱青等人一听,不由得惊了一下,赶紧从城门返回开封府。

    皇冠信鸽,特级情报,耽误不得!

    朱青回到府门前,接下皇冠信鸽,众将自动回避。

    朱青打开纸条一看,脸上着实一惊。

    看罢,还没等玄武等人询问,朱青便令道,“传令下去,让回京的将士抓紧时间吃东西,稍加休息,不能等在开封过夜了,天黑前启程回京!”

    “这么急?”朱雀问了一句,但是谁也不敢打听情报的内容。

    朱青也只是点点头,“虎子,你从闯军里挑出五千兵马随我入京!”

    “得令!”直来直去的虎子这回也没多问原因,但是他问了一句,“我也要随将军入京吗?”

    朱青摇摇头,“既然现在开封出了情况,你就留下来帮良山,我带兵入京即可!”

    “明白!”虎子应道,便赶紧去调兵。

    “等等!”朱青叫住了虎子,顺手把良山招呼过来,“此次此刻事件不简单,京城急报,我们几位不能留下来帮助你们了,你们镇守开封务必同心协力,小心善后,切不可让开封出事!”朱青说着,两只手分别用力地搭在良山和虎子的肩膀上。

    这两人能明显感觉到这是朱青对他们的信任和重托,便郑重点点头,异口同声道,“请将军放心,我等定当保开封稳定!”

    朱青听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示意道,“好!去报!”

    良山和虎子离去后,也带走了其他副将。朱青身边出了几名女眷便是玄武朱雀了。

    见朱青这番言行,所有人都知道京城有了急事儿。宁儿和陈圆圆等人也自动回避,让朱青和玄武朱雀商议大事儿。

    “多尔衮入关了。”众人离去后,朱青轻声对玄武和朱雀道,“带了五万兵马,一万在宁锦一带游离,两万在山海关,两万随他入关,已经到达城郊。皇上和几位大人让我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回京!”

    玄武和朱雀听后,相视一眼,这跟他们的猜测差不多,这是没想到多尔衮带了这么多人,更想不到山海关竟然放两万人进来!

    “白虎到底怎么回事儿?!”玄武冷冷道,锦州由铁面镇守,而山海关则是白虎镇守。

    “玄武!”朱雀不由得扯了一下玄武的衣角,她担心玄武这话会引发事端。

    “据说是皇帝下的命令,回去再一探究竟,不可乱加猜测!”朱青果然轻喝一声。

    玄武便躬身抱拳道,“属下知罪!”

    “好了,朱雀去安排一下女眷和樱花她们,玄武去准备一切事宜,我要去看看钟婶,顺便把东西交给袁掌柜。”朱青说道。

    “是!”几人领命而去。

    朱青回到房间,跟宁儿简单打过招呼后,便将青龙门内卫前来。

    “拿上那个东西,跟我走一趟。”朱青对内卫道。

    内卫提着案台上的一口箱子跟朱青出了门,赶往行医馆,钟婶正在里面接受治疗,袁铁匠等人也在里面。

    “将军,您来了?”朱青推门而入,袁铁匠等人便起身相迎,钟婶也赶紧挣扎起来要行礼。

    朱青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便向前扶住钟婶,“钟婶,你负了伤,别乱动。冷先生,钟婶的伤怎么样了?”朱青将钟婶扶回床上躺下后,转问冷刺。

    “好在没伤到骨头,不过估计也得养个十天半月地才能康复了。”冷刺应道。

    “将军,对不起,这段日子,恐怕要耽误干活了。”钟婶歉疚道。

    朱青对钟婶微微一笑,“您放心养伤,府上的活儿不是还有袁姑娘和钟儿吗?他们会替你做的,到时你在旁边指点就好了。身体要紧嘛。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们几个可要好好照顾钟婶。”朱青说着,便又对袁若和钟儿道。

    “嗯!将军放心,我们不会拉下活儿的。”袁若等人纷纷应道。

    “怎么?将军又要离开吗?”钟婶问了一句。

    朱青点点头,“今夜就启程回京,所以不能多陪您了。”

    “哦……将军有事要紧,不用担心我这老婆子……咳咳……”钟婶应道,不由得咳了几声。

    “袁掌柜,你过来一下。”安排了钟婶的事儿后,朱青将袁铁匠拉到一旁的案台边。示意内卫将刚才带过来的箱子打开。里面竟然装的是一挺九龙神炮!

    “这……?”袁铁匠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是我从川地带回来给你的,你应该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吧?”朱青说道。

    袁铁匠端详了几遍,又不禁伸手摸了摸,点点头道,“除了我们两,估计还没有第三人能造出这样的东西。他现在在哪儿?他还好吗?”袁铁匠不禁望着朱青的眼睛问道。

    朱青微微一笑,点点头,“他很好,有妻儿有朋友,也开了一间铁铺,他说过段日子会来看你……”

    袁铁匠眼睛突然湿润了一下,不禁的点点头,“好好好,好啊,我们兄弟两好久没见面了,真好……”袁铁匠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惹得那边的袁若等人看了过来。

    “咳……”朱青轻咳一声,“袁掌柜,大军今夜就要开拔进京了,这个东西既是马掌柜送给你的,也是我对神器营的一番期待,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袁铁匠听后,呼啦一下抹了眼睛,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请将军放心,您回来之前我一定折腾出来!”

    “拜托了!”朱青点点头,拍了拍袁铁匠的肩膀,示意内卫将九龙神炮装回箱子里,给袁铁匠送回神器营。

    之后,朱青又跟钟婶和袁若等人道别,才回房准备行装。此时,夕阳的余晖从窗前照进来,晚风中,平添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