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宁无一个是男儿5
晌午十分，城中一声炮响冲破早上那团笼罩在扬州城上空阴郁的雾霾，一时拨云见日，烈日当空，乾坤朗朗。
然而，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却发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多铎率领清军和叛军围攻城中央的路上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
他们时不时便会遭遇巷子里民宅间的冷枪暗箭，被打得是防不胜防。
而这些放冷箭的不是别人，正是史可法的残部。
史可法的巷战游击再一次惹恼了本就早已失去耐心的多铎。
“挡我八旗铁骑者，死！去，把那些缩头乌龟给本王楸出来！”
多铎怒目圆瞪，他鹰一样的眼睛将附近几条巷子扫了一圈，沉沉令道。
“遵命！”
一名将军应道，正要领兵前去。这时岳经纶却突然插了一句，“且慢，亲王，史可法的散兵游勇多藏匿于百姓家中，不好寻找啊，而且他们对扬州城的情况比清兵兄弟了解得多，鲁将军贸然率兵前去，恐怕会吃亏！”
“那你说怎么办？”将要执行军令的那个鲁将军不耐烦问道。
“亲王，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亲王只需在城中张贴布告，说举报明军者不但免死，而且有赏，还怕他史可法不被供出来？”岳经纶说着，心想必得多铎赞赏，又是大功一件。
不料多铎一听，冷笑一声，“岳将军的建议不错，只是太过麻烦，本王既没有时间张贴布告，也没有钱给这些懦弱的汉人。既然都那么麻烦，何不快刀斩乱麻？一律处死，看他史可法何处藏身？！”多铎说着，从马背上低头笑问岳经纶一句，“杀无赦，将军以为如何？”
岳经纶早知鞑子心狠手辣，却不曾想多铎这般狠毒，但是面对多铎的逼问，岳经纶也只好讪讪笑笑道，“亲王高见……”
“哈哈哈……”看着战战兢兢的岳经纶，多铎突然大笑，随即对鲁将军令道，“去，反抗者，杀无赦！”
“得令！”鲁将军嘴角一笑，领兵前去。
万余清兵一时间走街窜巷，追寻史可法残部。所到之处，百姓皆无敢反抗者，但是惨叫声却不绝于耳，“反抗者，杀无赦”到执行兵士手中的时候，只剩下“杀无赦”！
岳经纶看着这些自己曾经誓死保护的百姓一个个倒在清军的屠刀之下，不免心中有愧。
“亲王……这……鲁将军他们这是抗命啊！”岳经纶弱弱地对多铎说了一句。
不料多铎却不以为意地笑道，“有吗？本王倒觉得鲁将军执行得力，相信他很快就为我大军前进扫清障碍的，岳将军，等进了城中央，可就全仰仗将军了，将军不会让本王失望吧？哈哈哈……”
岳经纶一听，心知多铎只是在利用自己，便心有不快，一时置气不去应答。
岂料岳经纶这招却奈何不了老辣的多铎。见岳经纶脸上不快，多铎便了然于心，轻笑一声，“将军还是答应本王的好，怕将军分心，本王已派人将将军妻儿带来，只要将军答应本王，家人团聚岂不快哉？”
“你……！”岳经纶没想到多铎会真的动手用自己的妻儿来威胁自己，但是事已至此，岳经纶深知多铎不会善罢甘休，只好忍气吞声，点头应道，“末将遵命！”
“好！将军不愧是名将之后，轻重缓急到还明白得很！那就请将军开路，进发秦香楼吧！”多铎看着臣服的岳经纶，轻笑一声，朝秦香楼方向挥手一指，冷冷令道。
岳经纶想起身后的妻儿，又看到眼前清兵这番作为，只得咬牙切齿喝令一声，“先锋军，出发！”
岳经纶率领先锋军在前边开路，为多铎军队的劫掠杀伐指引方向。
在岳经纶的带领下，鞑子很轻易便找到城中那些官宦富贾、达官显贵，肆意抢夺钱财。有钱人首当其中，稍有不顺者，鞑子二话不杀，挥刀就砍，连老人妇孺也难以幸免。有爱财如命者，心知鞑子手段，横竖是死，便抱着钱夹子往墙外逃窜，岂料墙院内外皆有清军，往往屁股还没翻过去，那边已经人头落地，白花花的银子正好落入鞑子囊中。
那些个夫人小姐越发悲惨，稍有几分姿色，便被鞑子抢夺而去，以备秦香楼庆功之用，更有甚者，见色起意，当场兽性大发，多铎等指挥官也不加制止，只当是没有看见，任由部下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
有钱人尚且遭遇如此惨况，平民百姓更是雪上加霜，清军以窝藏明军为由，抄家查户，见人便杀，见财便抢，见色便夺。当此之时，青天白日，扬州城却遁入人间炼狱，屠刀肆意挥霍，惨叫声不绝于耳。清军所到之处，了无生机，只有死亡、癫狂、屈辱……
待到越靠近城中央，住户越密，百姓越多，可夺之物更甚，清军劫掠人手竟一时不够！然而即便如此，已然丧心病狂的鞑子仍一手抢夺一手挥舞着屠刀，有的宅院更不时传出阵阵淫笑、尖叫声……
“岳将军，扬州太过富庶，汉人当真有钱，今天这些战利品，岳将军功不可没啊！哈哈哈……”越靠近富人区，鞑子的收获越多，欲望越大，多铎看着源源不断的财富和美女送来，得意地大笑起来。
“亲王劫财便是，何必要杀人？”岳经纶即便降清，但是这些百姓都是他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里，如今因为自己而惨遭清军杀害，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唉，将军此言差矣，这难道不更应该是将军的功劳吗？没有将军，我们还真不好找出这么多好宝贝。”多铎对岳经纶静静笑道。
“可是，我没有杀老百姓啊！”岳经纶因恐惧而冲多铎惊叫一声，顿时引得周边的将士一时停下手中的掠夺，纷纷看了过来。
无疑，这对于多铎的军心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多铎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环顾一圈身边的将士，轻叹一声，把手指放到嘴边对岳经纶轻轻嘘了一声，却没有半点紧张和惧色，他很自然地将嘴边的手指轻轻摇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不不不，将军此言又差矣，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所以，害死这些老百姓的不是我，而是你，岳将军……”说着，多铎竟用那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岳经纶的额头。岳经纶听后，又面对多铎近在咫尺的威逼气势，不禁颤抖起来。
见到岳经纶这般模样，多铎便知已将其治服，心中大快，朗声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多铎的鲁将军又劫掠一批财物和女人返回。见岳经纶几人干站在多铎身边，也不问缘由，便对多铎道，“亲王，前面又有几家大户，末将实在是空不出手去拿了，岳将军既然无事可做，何不让他一起帮忙？好在天黑前赶到秦香楼吃酒！”
多铎正愁如何好好在将士面前彻底治治岳经纶，鲁将军这么一说，他心中大悦，拍案而起，“好主意！”说着继而转向岳经纶笑道，“那就有劳岳将军了？”
岳经纶刚刚被多铎奚落一番，这会儿更不敢抗命，只得起身匆匆抱拳，也没有言语，便带人朝前边一户大院走去！
岳经纶本以为只要进去抢夺钱财便可交差，不想那鲁将军跟了进去，不由分说，将那户人家的小儿子一把推开，顺手就将孩子他娘乱摸了一把，户主老爹看不下去，便向前撕扯，一个平凡百姓哪是一个将军的对手？没两下便被那鲁将军一脚踢开。
鲁将军将老爹踢开后，便将那小孩儿一把抓住，老爹自然不应，挣扎着站起来又要扑向鲁将军。
鲁将军见状，突然大喝一声，“岳将军！刁民反抗，你为何还不将他正法？！”
岳经纶一听，心中一惊，一边是被冤枉的平头百姓，一边是军令威逼……
正在岳经纶内心挣扎之际，户主老爹又扑向鲁将军！
“岳将军！”多铎突然大喝一声。
岳经纶顿时惊慌，拦手便将户主老爹一把抓住！
“岳将军！……”毕竟是扬州守将，户主老爹还是认得岳经纶，见此番为难境地，便祈求叫了一声。
岳经纶也认识得这户主老爹，心下一横，便猛将户主老爹一推，“滚！”岳经纶内心忐忑地叫了一声，有意留他一命。
“岳将军，老子跑了，小子给你！”鲁将军轻笑一声，便将手中的小孩儿一推，将他推到岳经纶面前。
“叔叔……”小孩儿看着岳经纶，叫了一声。
“岳将军，他们可是刁民！”鲁将军激道。
岳经纶强忍着悲愤，只好将那小孩儿一把抓住。
“向亲王认错，我便放了你们。”岳经纶有意放过这一家子。
不料那小孩儿竟响亮应道，“他们是坏人！”
岳经纶一听，心中一阵吃惊。
正在岳经纶想要松手之际，突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爹！”
岳经纶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妻儿！儿子正在多铎手中挣扎着。
“岳将军，那小孩儿活着，你的小孩儿就得死！”多铎轻笑着，狠狠地将岳经纶的小孩儿搂住。
“爹！”
“经纶……”
妻儿的呼喊撕扯着岳经纶的心。
手中的小孩儿也不停挣扎着，岳经纶将他缓缓抓起……
“经纶，不要……”岳经纶的妻子嘶喊着。
“岳将军，军医说过岳夫人好像已经不能生育了……”鲁将军笑道。
“经纶不要……”岳夫人还在哭喊。
“啊！……”岳经纶的儿子突然痛哭起来。
多铎将小孩儿抓在半空……
“求求你了将军……”户主和户主夫人双双跪地祈求着。
“啊……”岳经纶的孩子又被抓了一下。
“岳将军，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鲁将军在一旁蛊惑道。
“啊……”多铎用力一抓，岳经纶的小孩儿又是一阵痛哭。
“经纶……”岳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只知跪地大哭。
岳经纶但觉心如刀绞，一边是妻儿，一边是为人最后的良心……
当各种声音汇集在岳经纶耳边的时候，“啊！……”突然大喊一声，岳经纶的手劲不禁一紧，户主小孩儿便在半空挣扎着……
“经纶……”
“啊……”岳经纶怒喝一声，声音盖过他的夫人，盖过鞑子的笑声，他手中的生命瞬间凋零……
“岳经纶真乃当世豪杰……哈哈哈哈……”鲁将军看着岳经纶手中断气的小孩儿，狂妄的大笑起来。
本还有一丝血性的岳经纶彻底沦陷了……
然而，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却发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多铎率领清军和叛军围攻城中央的路上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
他们时不时便会遭遇巷子里民宅间的冷枪暗箭，被打得是防不胜防。
而这些放冷箭的不是别人，正是史可法的残部。
史可法的巷战游击再一次惹恼了本就早已失去耐心的多铎。
“挡我八旗铁骑者，死！去，把那些缩头乌龟给本王楸出来！”
多铎怒目圆瞪，他鹰一样的眼睛将附近几条巷子扫了一圈，沉沉令道。
“遵命！”
一名将军应道，正要领兵前去。这时岳经纶却突然插了一句，“且慢，亲王，史可法的散兵游勇多藏匿于百姓家中，不好寻找啊，而且他们对扬州城的情况比清兵兄弟了解得多，鲁将军贸然率兵前去，恐怕会吃亏！”
“那你说怎么办？”将要执行军令的那个鲁将军不耐烦问道。
“亲王，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亲王只需在城中张贴布告，说举报明军者不但免死，而且有赏，还怕他史可法不被供出来？”岳经纶说着，心想必得多铎赞赏，又是大功一件。
不料多铎一听，冷笑一声，“岳将军的建议不错，只是太过麻烦，本王既没有时间张贴布告，也没有钱给这些懦弱的汉人。既然都那么麻烦，何不快刀斩乱麻？一律处死，看他史可法何处藏身？！”多铎说着，从马背上低头笑问岳经纶一句，“杀无赦，将军以为如何？”
岳经纶早知鞑子心狠手辣，却不曾想多铎这般狠毒，但是面对多铎的逼问，岳经纶也只好讪讪笑笑道，“亲王高见……”
“哈哈哈……”看着战战兢兢的岳经纶，多铎突然大笑，随即对鲁将军令道，“去，反抗者，杀无赦！”
“得令！”鲁将军嘴角一笑，领兵前去。
万余清兵一时间走街窜巷，追寻史可法残部。所到之处，百姓皆无敢反抗者，但是惨叫声却不绝于耳，“反抗者，杀无赦”到执行兵士手中的时候，只剩下“杀无赦”！
岳经纶看着这些自己曾经誓死保护的百姓一个个倒在清军的屠刀之下，不免心中有愧。
“亲王……这……鲁将军他们这是抗命啊！”岳经纶弱弱地对多铎说了一句。
不料多铎却不以为意地笑道，“有吗？本王倒觉得鲁将军执行得力，相信他很快就为我大军前进扫清障碍的，岳将军，等进了城中央，可就全仰仗将军了，将军不会让本王失望吧？哈哈哈……”
岳经纶一听，心知多铎只是在利用自己，便心有不快，一时置气不去应答。
岂料岳经纶这招却奈何不了老辣的多铎。见岳经纶脸上不快，多铎便了然于心，轻笑一声，“将军还是答应本王的好，怕将军分心，本王已派人将将军妻儿带来，只要将军答应本王，家人团聚岂不快哉？”
“你……！”岳经纶没想到多铎会真的动手用自己的妻儿来威胁自己，但是事已至此，岳经纶深知多铎不会善罢甘休，只好忍气吞声，点头应道，“末将遵命！”
“好！将军不愧是名将之后，轻重缓急到还明白得很！那就请将军开路，进发秦香楼吧！”多铎看着臣服的岳经纶，轻笑一声，朝秦香楼方向挥手一指，冷冷令道。
岳经纶想起身后的妻儿，又看到眼前清兵这番作为，只得咬牙切齿喝令一声，“先锋军，出发！”
岳经纶率领先锋军在前边开路，为多铎军队的劫掠杀伐指引方向。
在岳经纶的带领下，鞑子很轻易便找到城中那些官宦富贾、达官显贵，肆意抢夺钱财。有钱人首当其中，稍有不顺者，鞑子二话不杀，挥刀就砍，连老人妇孺也难以幸免。有爱财如命者，心知鞑子手段，横竖是死，便抱着钱夹子往墙外逃窜，岂料墙院内外皆有清军，往往屁股还没翻过去，那边已经人头落地，白花花的银子正好落入鞑子囊中。
那些个夫人小姐越发悲惨，稍有几分姿色，便被鞑子抢夺而去，以备秦香楼庆功之用，更有甚者，见色起意，当场兽性大发，多铎等指挥官也不加制止，只当是没有看见，任由部下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
有钱人尚且遭遇如此惨况，平民百姓更是雪上加霜，清军以窝藏明军为由，抄家查户，见人便杀，见财便抢，见色便夺。当此之时，青天白日，扬州城却遁入人间炼狱，屠刀肆意挥霍，惨叫声不绝于耳。清军所到之处，了无生机，只有死亡、癫狂、屈辱……
待到越靠近城中央，住户越密，百姓越多，可夺之物更甚，清军劫掠人手竟一时不够！然而即便如此，已然丧心病狂的鞑子仍一手抢夺一手挥舞着屠刀，有的宅院更不时传出阵阵淫笑、尖叫声……
“岳将军，扬州太过富庶，汉人当真有钱，今天这些战利品，岳将军功不可没啊！哈哈哈……”越靠近富人区，鞑子的收获越多，欲望越大，多铎看着源源不断的财富和美女送来，得意地大笑起来。
“亲王劫财便是，何必要杀人？”岳经纶即便降清，但是这些百姓都是他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里，如今因为自己而惨遭清军杀害，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唉，将军此言差矣，这难道不更应该是将军的功劳吗？没有将军，我们还真不好找出这么多好宝贝。”多铎对岳经纶静静笑道。
“可是，我没有杀老百姓啊！”岳经纶因恐惧而冲多铎惊叫一声，顿时引得周边的将士一时停下手中的掠夺，纷纷看了过来。
无疑，这对于多铎的军心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多铎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环顾一圈身边的将士，轻叹一声，把手指放到嘴边对岳经纶轻轻嘘了一声，却没有半点紧张和惧色，他很自然地将嘴边的手指轻轻摇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不不不，将军此言又差矣，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所以，害死这些老百姓的不是我，而是你，岳将军……”说着，多铎竟用那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岳经纶的额头。岳经纶听后，又面对多铎近在咫尺的威逼气势，不禁颤抖起来。
见到岳经纶这般模样，多铎便知已将其治服，心中大快，朗声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多铎的鲁将军又劫掠一批财物和女人返回。见岳经纶几人干站在多铎身边，也不问缘由，便对多铎道，“亲王，前面又有几家大户，末将实在是空不出手去拿了，岳将军既然无事可做，何不让他一起帮忙？好在天黑前赶到秦香楼吃酒！”
多铎正愁如何好好在将士面前彻底治治岳经纶，鲁将军这么一说，他心中大悦，拍案而起，“好主意！”说着继而转向岳经纶笑道，“那就有劳岳将军了？”
岳经纶刚刚被多铎奚落一番，这会儿更不敢抗命，只得起身匆匆抱拳，也没有言语，便带人朝前边一户大院走去！
岳经纶本以为只要进去抢夺钱财便可交差，不想那鲁将军跟了进去，不由分说，将那户人家的小儿子一把推开，顺手就将孩子他娘乱摸了一把，户主老爹看不下去，便向前撕扯，一个平凡百姓哪是一个将军的对手？没两下便被那鲁将军一脚踢开。
鲁将军将老爹踢开后，便将那小孩儿一把抓住，老爹自然不应，挣扎着站起来又要扑向鲁将军。
鲁将军见状，突然大喝一声，“岳将军！刁民反抗，你为何还不将他正法？！”
岳经纶一听，心中一惊，一边是被冤枉的平头百姓，一边是军令威逼……
正在岳经纶内心挣扎之际，户主老爹又扑向鲁将军！
“岳将军！”多铎突然大喝一声。
岳经纶顿时惊慌，拦手便将户主老爹一把抓住！
“岳将军！……”毕竟是扬州守将，户主老爹还是认得岳经纶，见此番为难境地，便祈求叫了一声。
岳经纶也认识得这户主老爹，心下一横，便猛将户主老爹一推，“滚！”岳经纶内心忐忑地叫了一声，有意留他一命。
“岳将军，老子跑了，小子给你！”鲁将军轻笑一声，便将手中的小孩儿一推，将他推到岳经纶面前。
“叔叔……”小孩儿看着岳经纶，叫了一声。
“岳将军，他们可是刁民！”鲁将军激道。
岳经纶强忍着悲愤，只好将那小孩儿一把抓住。
“向亲王认错，我便放了你们。”岳经纶有意放过这一家子。
不料那小孩儿竟响亮应道，“他们是坏人！”
岳经纶一听，心中一阵吃惊。
正在岳经纶想要松手之际，突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爹！”
岳经纶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妻儿！儿子正在多铎手中挣扎着。
“岳将军，那小孩儿活着，你的小孩儿就得死！”多铎轻笑着，狠狠地将岳经纶的小孩儿搂住。
“爹！”
“经纶……”
妻儿的呼喊撕扯着岳经纶的心。
手中的小孩儿也不停挣扎着，岳经纶将他缓缓抓起……
“经纶，不要……”岳经纶的妻子嘶喊着。
“岳将军，军医说过岳夫人好像已经不能生育了……”鲁将军笑道。
“经纶不要……”岳夫人还在哭喊。
“啊！……”岳经纶的儿子突然痛哭起来。
多铎将小孩儿抓在半空……
“求求你了将军……”户主和户主夫人双双跪地祈求着。
“啊……”岳经纶的孩子又被抓了一下。
“岳将军，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鲁将军在一旁蛊惑道。
“啊……”多铎用力一抓，岳经纶的小孩儿又是一阵痛哭。
“经纶……”岳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只知跪地大哭。
岳经纶但觉心如刀绞，一边是妻儿，一边是为人最后的良心……
当各种声音汇集在岳经纶耳边的时候，“啊！……”突然大喊一声，岳经纶的手劲不禁一紧，户主小孩儿便在半空挣扎着……
“经纶……”
“啊……”岳经纶怒喝一声，声音盖过他的夫人，盖过鞑子的笑声，他手中的生命瞬间凋零……
“岳经纶真乃当世豪杰……哈哈哈哈……”鲁将军看着岳经纶手中断气的小孩儿，狂妄的大笑起来。
本还有一丝血性的岳经纶彻底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