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夜半觉醒
就在闯军大举推进的时候，开封城除了开封府的官兵，一切还沉浸在美梦中。
“父亲，醒醒，李自成攻城了！”开封城门守将良山跑回家中，将良守仁从梦中摇醒。
“不是说明天他们才行动的吗？黑煞大人就是这么说的。”良守仁边着急穿衣边说道。
“可是，青龙将军不这么认为。他断定闯军正在开拔！”良山应道。
“快，到开封广场敲响警钟！”良守仁走出房间对良山道。
“将军说，他需要你的帮助。”良山看了良守仁一眼。
良守仁点点头，“我会的。”
随即，父子两连夜赶往广场大钟处。
这口永乐三年就铸造的警世钟，一旦敲响，就意味着开封告急，京城告急，也意味着大明王朝告急。
“快！敲响警钟！”良守仁来到广场，良山便对手下令道。
“咚咚咚！”
几声钟响，将沉睡的开封敲醒。
“怎么回事？”
“怎么大半夜的敲警钟？”
“快，去看看。”
“想必是开封要有战事了。”
……
老百姓被这钟声震醒，纷纷从自家大院跑了出来，赶到广场上。
很快，广场上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开封百姓。他们在这初春的凌晨被警钟敲醒，不论是身体和心理都有些颤抖。
“到底怎么了？怎么大半夜的敲钟啊？”
“良员外来了，走，过去看看。”
……
百姓们聚集在广场上，等待着良守仁告诉他们情况。
“乡亲们。”良守仁站在台上，全开封曾经最有钱有势的人，如今他几乎和台下这些人平等了。但似乎更令人仰望。
“这么多年，我梁某人守着千万家业，却每天忧心忡忡，不是担心被官府征收就是担心被贼惦记。但是，昨晚，我睡了一个好觉，因为我不用担心这些东西了。可是，现如今，李自成又要打进来了！”良守仁动情道，此次开封变法，良家贡献最大，虽说多少带着些政治施压，但是，良家的付出，开封百姓都记在心里。
“良员外，我们会帮你保护良府！”
“对，良府和周庄为了开封做了那么大的贡献，我们一定不会忘了你们。”
“保护良府，保护周庄，保护开封商铺……”
人群中纷纷呐喊起来。
良守仁点点头，扬手压了压场，朗声道，“静一静，乡亲们，大家请听我梁某人说一句。”
人群随即渐渐安静下来。
“乡亲们，大伙的感念我们都记在心里了。不过，大伙要保护的不是良府，不是周庄，也不是开封商铺，而是你们自己，是整座开封城！”良守仁越说越激动，“因为从昨天起，那些东西就已经属于你们，你们最应该感谢的是我们的开封守护神，青龙将军。因为他，才有开封变法，因为他，你们才拥有现在的一切，因为他，开封才撑到今天。”良守仁的语气又稍稍缓了下来，可谓语重心长道，“可是，为了开封，为了开封变法，为了乡亲们的安危，将军不幸被奸人所害，至今仍昏迷不醒。”
良守仁这一番渲染，果然在人群中引起震动，台下的开封百姓纷纷议论：
“对啊，没有青龙将军，就没有开封变法，我们就没有现在这些粮田啊。”
“我们一定要为将军祈福。”
“对，为将军祈福。”
……
良守仁一听，看了良山一眼，继续道，“没错，我们要为将军祈福，祈祷他早日醒来。可是！就是现在，李自成已经开始攻城了，我们怎么？！”
良守仁这一问，现场又沉寂下来了，对于老百姓来说，这是一个他们从来都不曾想过的问题。兵来将挡，可是现在他们的福将仍重伤在床，而敌人已经剑拔弩张。
良守仁和青龙他们，最担心的便是这样的冷场，虽然他们知道突然让习惯了安居乐业的百姓想到为国而战有些不现实，但是他们依然现在这个非常时期看到奇迹，这便是他们紧锣密鼓地实施开封办法的紧要原因。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的时候，突然，开封城外的上空突然升起一枚信号弹，一声脆响，在空中爆开，闪耀成锦衣卫的图案。
“不好，闯军已经在路上了！”良山看着信号弹叫道。
不用说，这枚信号弹便是混在闯营中的林白和赛时迁两人所放。
果然，此弹一升空，闯营便骚动起来。但是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是锦衣卫的情报信号。
“不好，我们大军中有锦衣卫的人！”刘宗敏当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
李自成一听，拍案而起，“立刻吩咐下去，一定要找出这个奸细！”
“且慢！”刘宗敏将那侍卫叫住，随即对李自成道，“闯王，能混到我闯营中获得情报并顺利传递情报，恐怕没那么容易找，若是挨个营去搜，恐怕会打乱大军行进格局，乱了军心哪。”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我何时发炮，开封城都一清二楚吧？”李自成问道。
“当然不能，这个奸细要揪出来，但是不能兴师动众，要秘密搜捕，免得打草惊蛇，自乱阵脚。”刘宗敏应道。
“本王十万大军，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若不动用各营，如何搜捕？”李自成攻城心切，一时难以冷静。
“闯王可还记得逃走那少年？”刘宗敏问道。
“当然记得。”李自成应道，却也慢慢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想来。
片刻后，李自成若有所悟，手指点了点，思忖道，“哦……你意思是说这个奸细跟那少年是一伙的？”
刘宗敏嘴角一笑，点点头，“正是。闯王可想一想，即便那少年本事再强，怎会无缘无故就能在这大营里闹事？想必是有人帮衬，跟他演了昨天那出戏。”
“莫非是跟他斗嘴那两人？”李自成已猜到八·九分。
“末将也这么认为。不然那么大营，为何偏偏他二人跟那少年斗上嘴了？而且还故意大声喧哗。”刘忠明应道。
李自成点点头，来回踱了几步，越想越对头。突然，李自成一转身，喝道，“来人。”
“末将在。”
“立刻宣三营管营到本王军帐来！”
“得令！”
那侍卫前去传令，不一会儿，三营的两名管营便匆匆赶到，“末将拜见闯王。”两人不知李自成紧急召见所为何事，又因昨夜自己大营中闹了奸细，更是担心得不得了，一进营帐，便有些战战巍巍。
“本王问你们，昨夜跟那少年闹事的那两人可是你们三营的兵？”李自成问道。
两名管营一听，面面相觑，都有些模糊，这每个营几万人，总也不能记那么多啊。
“快说！”刘宗敏在一旁喝道。
大管营一听，脚下一软，便战战兢兢应道，“看他们的袖章，应该是。”
“奶奶的，什么叫应该是？连自己手下的兵都不认识，怪不得你们三营混进了奸细。等打完这一仗，看本王不好好收拾你们这帮！”李自成听后，甚至气氛。
刘宗敏暗示他稍加注意，毕竟是大战在即，还得靠他们这帮管营带兵冲锋呢。
“昨夜月色不佳，看得有些模糊，末将还刻意靠近了看那两人，估计是刚加入不久的新兵。”那管营补充道。
李自成一听，又有刘宗敏暗示，便也收敛了些脾气，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可曾记得这两人的模样？”
“记得记得。”两人纷纷道。
“好，本王现在命你们即刻去将那两人带到本王帐前，本王要好好审问一番。记住，要秘密抓捕，不可再兴师动众。”李自成令道。
“末将遵命！”两名管营领命后赶紧退出闯王军帐，返回自己的营地捉拿赛时迁和林白二人。
可赛时迁和林白，一个侠盗，一个坏小子，怎会坐以待毙？早就一溜烟跑了。那两名管营将三营搜了三遍也没见二人一丝踪迹。便战战兢兢地道李自成帐前回报。
本以为会被骂得狗血喷头，不料刘宗敏笑道，“现在看来，定是那两人无疑了，想必早就逃出大军了，跑回开封了，你们怎会找得到？”
李自成一听，便也点点头，手一挥，“你俩下去吧，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儿，军法处置！”
两人总算逃过一劫。
却说这赛时迁和林白可没有返回开封，朱青交给他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发完信号，两人便沿着路边笑小道一路跟随李自成的大军赶往开封，他们虽然难返闯营了，但是这闯军的动向得跟着。
“即便开封得到情报又如何？我闯军十万大军，还拿不下小小的开封城？！再说那青龙昏迷在床，开封守军如同蛇没了七寸，看他再有何能耐！传令下去，大军全速前进！”李自成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李自成有理由叫板。闯军兵马是开封守军的三倍之多，若不出意外，拿下开封是迟早的事儿。
但怕就怕这意外。正如开封广场上那几十万的老百姓，便是朱青一心想争取的意外！
经过刚才良守仁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讲和良山从旁渲染，开封百姓已经开始举手呐喊：
“保卫将军，保卫开封，保卫粮田，不让李自成进城！……”
民心，这无疑是一股最强大也是最可怕的力量！
朱青在开封城门上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广场上的那一幕，欣慰的点点头。
“传令下去，各防线进入战备！随时等待命令，阻击敌人！”朱青对玄武令道。
“末将遵命！”
“嗖”，一道黑影从城门跃下，赶往城防战区。
“父亲，醒醒，李自成攻城了！”开封城门守将良山跑回家中，将良守仁从梦中摇醒。
“不是说明天他们才行动的吗？黑煞大人就是这么说的。”良守仁边着急穿衣边说道。
“可是，青龙将军不这么认为。他断定闯军正在开拔！”良山应道。
“快，到开封广场敲响警钟！”良守仁走出房间对良山道。
“将军说，他需要你的帮助。”良山看了良守仁一眼。
良守仁点点头，“我会的。”
随即，父子两连夜赶往广场大钟处。
这口永乐三年就铸造的警世钟，一旦敲响，就意味着开封告急，京城告急，也意味着大明王朝告急。
“快！敲响警钟！”良守仁来到广场，良山便对手下令道。
“咚咚咚！”
几声钟响，将沉睡的开封敲醒。
“怎么回事？”
“怎么大半夜的敲警钟？”
“快，去看看。”
“想必是开封要有战事了。”
……
老百姓被这钟声震醒，纷纷从自家大院跑了出来，赶到广场上。
很快，广场上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开封百姓。他们在这初春的凌晨被警钟敲醒，不论是身体和心理都有些颤抖。
“到底怎么了？怎么大半夜的敲钟啊？”
“良员外来了，走，过去看看。”
……
百姓们聚集在广场上，等待着良守仁告诉他们情况。
“乡亲们。”良守仁站在台上，全开封曾经最有钱有势的人，如今他几乎和台下这些人平等了。但似乎更令人仰望。
“这么多年，我梁某人守着千万家业，却每天忧心忡忡，不是担心被官府征收就是担心被贼惦记。但是，昨晚，我睡了一个好觉，因为我不用担心这些东西了。可是，现如今，李自成又要打进来了！”良守仁动情道，此次开封变法，良家贡献最大，虽说多少带着些政治施压，但是，良家的付出，开封百姓都记在心里。
“良员外，我们会帮你保护良府！”
“对，良府和周庄为了开封做了那么大的贡献，我们一定不会忘了你们。”
“保护良府，保护周庄，保护开封商铺……”
人群中纷纷呐喊起来。
良守仁点点头，扬手压了压场，朗声道，“静一静，乡亲们，大家请听我梁某人说一句。”
人群随即渐渐安静下来。
“乡亲们，大伙的感念我们都记在心里了。不过，大伙要保护的不是良府，不是周庄，也不是开封商铺，而是你们自己，是整座开封城！”良守仁越说越激动，“因为从昨天起，那些东西就已经属于你们，你们最应该感谢的是我们的开封守护神，青龙将军。因为他，才有开封变法，因为他，你们才拥有现在的一切，因为他，开封才撑到今天。”良守仁的语气又稍稍缓了下来，可谓语重心长道，“可是，为了开封，为了开封变法，为了乡亲们的安危，将军不幸被奸人所害，至今仍昏迷不醒。”
良守仁这一番渲染，果然在人群中引起震动，台下的开封百姓纷纷议论：
“对啊，没有青龙将军，就没有开封变法，我们就没有现在这些粮田啊。”
“我们一定要为将军祈福。”
“对，为将军祈福。”
……
良守仁一听，看了良山一眼，继续道，“没错，我们要为将军祈福，祈祷他早日醒来。可是！就是现在，李自成已经开始攻城了，我们怎么？！”
良守仁这一问，现场又沉寂下来了，对于老百姓来说，这是一个他们从来都不曾想过的问题。兵来将挡，可是现在他们的福将仍重伤在床，而敌人已经剑拔弩张。
良守仁和青龙他们，最担心的便是这样的冷场，虽然他们知道突然让习惯了安居乐业的百姓想到为国而战有些不现实，但是他们依然现在这个非常时期看到奇迹，这便是他们紧锣密鼓地实施开封办法的紧要原因。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的时候，突然，开封城外的上空突然升起一枚信号弹，一声脆响，在空中爆开，闪耀成锦衣卫的图案。
“不好，闯军已经在路上了！”良山看着信号弹叫道。
不用说，这枚信号弹便是混在闯营中的林白和赛时迁两人所放。
果然，此弹一升空，闯营便骚动起来。但是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是锦衣卫的情报信号。
“不好，我们大军中有锦衣卫的人！”刘宗敏当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
李自成一听，拍案而起，“立刻吩咐下去，一定要找出这个奸细！”
“且慢！”刘宗敏将那侍卫叫住，随即对李自成道，“闯王，能混到我闯营中获得情报并顺利传递情报，恐怕没那么容易找，若是挨个营去搜，恐怕会打乱大军行进格局，乱了军心哪。”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我何时发炮，开封城都一清二楚吧？”李自成问道。
“当然不能，这个奸细要揪出来，但是不能兴师动众，要秘密搜捕，免得打草惊蛇，自乱阵脚。”刘宗敏应道。
“本王十万大军，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若不动用各营，如何搜捕？”李自成攻城心切，一时难以冷静。
“闯王可还记得逃走那少年？”刘宗敏问道。
“当然记得。”李自成应道，却也慢慢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想来。
片刻后，李自成若有所悟，手指点了点，思忖道，“哦……你意思是说这个奸细跟那少年是一伙的？”
刘宗敏嘴角一笑，点点头，“正是。闯王可想一想，即便那少年本事再强，怎会无缘无故就能在这大营里闹事？想必是有人帮衬，跟他演了昨天那出戏。”
“莫非是跟他斗嘴那两人？”李自成已猜到八·九分。
“末将也这么认为。不然那么大营，为何偏偏他二人跟那少年斗上嘴了？而且还故意大声喧哗。”刘忠明应道。
李自成点点头，来回踱了几步，越想越对头。突然，李自成一转身，喝道，“来人。”
“末将在。”
“立刻宣三营管营到本王军帐来！”
“得令！”
那侍卫前去传令，不一会儿，三营的两名管营便匆匆赶到，“末将拜见闯王。”两人不知李自成紧急召见所为何事，又因昨夜自己大营中闹了奸细，更是担心得不得了，一进营帐，便有些战战巍巍。
“本王问你们，昨夜跟那少年闹事的那两人可是你们三营的兵？”李自成问道。
两名管营一听，面面相觑，都有些模糊，这每个营几万人，总也不能记那么多啊。
“快说！”刘宗敏在一旁喝道。
大管营一听，脚下一软，便战战兢兢应道，“看他们的袖章，应该是。”
“奶奶的，什么叫应该是？连自己手下的兵都不认识，怪不得你们三营混进了奸细。等打完这一仗，看本王不好好收拾你们这帮！”李自成听后，甚至气氛。
刘宗敏暗示他稍加注意，毕竟是大战在即，还得靠他们这帮管营带兵冲锋呢。
“昨夜月色不佳，看得有些模糊，末将还刻意靠近了看那两人，估计是刚加入不久的新兵。”那管营补充道。
李自成一听，又有刘宗敏暗示，便也收敛了些脾气，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可曾记得这两人的模样？”
“记得记得。”两人纷纷道。
“好，本王现在命你们即刻去将那两人带到本王帐前，本王要好好审问一番。记住，要秘密抓捕，不可再兴师动众。”李自成令道。
“末将遵命！”两名管营领命后赶紧退出闯王军帐，返回自己的营地捉拿赛时迁和林白二人。
可赛时迁和林白，一个侠盗，一个坏小子，怎会坐以待毙？早就一溜烟跑了。那两名管营将三营搜了三遍也没见二人一丝踪迹。便战战兢兢地道李自成帐前回报。
本以为会被骂得狗血喷头，不料刘宗敏笑道，“现在看来，定是那两人无疑了，想必早就逃出大军了，跑回开封了，你们怎会找得到？”
李自成一听，便也点点头，手一挥，“你俩下去吧，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儿，军法处置！”
两人总算逃过一劫。
却说这赛时迁和林白可没有返回开封，朱青交给他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发完信号，两人便沿着路边笑小道一路跟随李自成的大军赶往开封，他们虽然难返闯营了，但是这闯军的动向得跟着。
“即便开封得到情报又如何？我闯军十万大军，还拿不下小小的开封城？！再说那青龙昏迷在床，开封守军如同蛇没了七寸，看他再有何能耐！传令下去，大军全速前进！”李自成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李自成有理由叫板。闯军兵马是开封守军的三倍之多，若不出意外，拿下开封是迟早的事儿。
但怕就怕这意外。正如开封广场上那几十万的老百姓，便是朱青一心想争取的意外！
经过刚才良守仁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讲和良山从旁渲染，开封百姓已经开始举手呐喊：
“保卫将军，保卫开封，保卫粮田，不让李自成进城！……”
民心，这无疑是一股最强大也是最可怕的力量！
朱青在开封城门上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广场上的那一幕，欣慰的点点头。
“传令下去，各防线进入战备！随时等待命令，阻击敌人！”朱青对玄武令道。
“末将遵命！”
“嗖”，一道黑影从城门跃下，赶往城防战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