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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事了?

    “啊喝…”李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双眼,看着青色逐渐变白的天空,喃喃道:“天都要亮了,等天色大白,时间就到了,那林秀才应该耍不出什么花样了。”

    “哎,真是个废物,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媳妇马上就要给人家暖床了,竟然还一点都不慌张,真他娘的是个废物,要是我,攥不够钱,肯定是偷偷的带着媳妇逃了,可怜那姜雪儿了,啧啧。”

    李三痛惜道,他始终认为着林栋根本不可能偿还这笔钱。

    “啊喝…眯一会儿。”话音刚落不久,李三轻微的呼噜便打了起来。

    李家堡外,张大柱望着朦胧的李家堡,胸中紧提的那口气终于落下。

    “总算是回来了。”

    在原地略作休息,张大柱再次起步,朝家里走去。与他出山时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还有他身后一条死去的野狗。

    “咚…咚…咚…”三次叩门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门没有开,人却顺着门滑落在地。

    李三猛地打了个机灵,“谁,谁,谁?”

    半眯的双眼,愤怒的扫视四周,他想要找到打扰他美梦的家伙。

    “嘎。”突然,李三仿佛被什么给掐住了一样,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嘴巴以不可思议的程度张开,我保证,那绝对是会吓哭小朋友的。

    沉寂了片刻,李三好像是见了鬼似的,发疯般的朝李万金的府上狂奔而去,仿佛慢了一步,那身后的‘厉鬼’便会缠身而上。

    “虎皮,张大柱,张大柱,虎皮…”

    张母穿戴整齐,快步朝门口走去,心想这是谁这么早来敲门?

    “谁啊?”张母出声问道,可门外却没有回答。顺着门缝望去,只见黑黑一片,还伴着浓郁的血腥味,张母心中一惊,默不作声,回身轻步向厨房走去,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菜刀。

    猛地将木门向里一拉,后退一步,手中的刀迅速指向前方,那速度堪比高级刀客的出刀速度。

    “婆娘,你想摔死我吗?”

    原本依靠在门上的张大柱,因木门打开,重重的仰到在地。

    “啊。”张母看着近乎不成人样的张大柱,颤声问道:“是官人?”

    “屁话多,不是我还能是谁。”张大柱吃痛说道。

    得到了张大柱的回答,张母的泪水瞬间决堤,“官人,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没事,遇到了一个大虫,已经被我宰了。”张大柱得意的笑了,“对了,栋哥儿和虎子回来了吗?”

    张母哭泣道:“回来了,回来了,昨日就回来了。”

    听到张母的回答,张大柱的眼睛逐渐闭上,“把虎皮收好,交给栋哥儿,这张虎皮应该足够偿还李万金了。”

    说完话后,张大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张母见状心中一惊,哭声更大,撕心裂肺的喊道:“官人,官人,你怎么了,官人…”

    许是被张母嚎的不耐烦了,张大柱双眼猛地一睁,“嚎什么嚎,我不还活着的吗,就是他奶奶的太累了。”

    张家的动静传到了林家,张母撕心裂肺的哭声,更是让林家三人的心揪了起来。怎么回事?三人的内心都泛起了疑问。不敢耽搁,三人迅速赶到张家。

    “大柱叔(二弟)…”看着浑身是血的张大柱,林家三人顿时失声。

    “快,栋儿,给你大柱叔抬屋里去,马上去找大夫。”林母焦急说道。

    林栋点头,几人连忙将张大柱抬进屋内。拉起虎子,飞奔出去,他一个人实在是找不到医生。

    很快,李家堡的唯一的医生就被两人拉来,看到张大柱的样子,那医士也顾不得整理被两人拉扯乱的衣服,连忙就诊。

    “伤势很重,我这里的药不够。”

    “要多少,我去县府买。”林栋话语夺口而出。

    那医士扯过一张纸,迅速的写了几份药草的名字,交给林栋。

    林栋问道:“无误?”

    “无误。”虽然被人质疑,可那医生并没有生气,在林栋话音刚落,便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得到回答后,林栋打了声招呼,独自一人朝县府赶去,在那里待了十几天,县府的格局也大概摸了个清。

    一个半时辰后,林栋提着两倍药量的药草,匆匆归来。

    “先生,药来了。”

    医士不多言语,着手施药。不大的工夫,张大柱悠悠转醒。而一旁的林栋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大柱榻前。在医士施药的时候,他已问清缘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情深处。

    他从没想到,一个邻里,一个所谓父亲的结拜兄弟,竟然会为了他林栋,置自己于死地,与猛虎搏斗,只为求得一张完美的虎皮。

    砰,砰,砰三个头下去,林栋哽咽说道:“大柱叔,我林栋在此发誓,有一天,定让张家位极人臣。”

    虽然以他秀才的身份说出这句话,显得有些可笑,可现场的人却没有丝毫发笑。

    看着榻前跪着的林栋,张大柱欣慰的说道:“好,你大柱叔我等着,来,快起来。”张大柱挣扎着附身将林栋扶了起来,又说道,要林栋将那张虎皮抵给李万金。林栋笑着拒绝,并将县府的事情一一告知张大柱。

    张大柱兴奋的一拍大腿,却不想扯动了伤口,不由痛嚎一声。却依旧兴奋道,“不愧是我林大哥的儿子,哈哈,好,好。”

    心安之后,张大柱沉沉睡去,这一次却是睡得香沉。

    ……

    李府,李万金陷入了焦急状态,不停的走动,一旁的李三只能强打着精神立在旁边。

    “你看清楚了,是虎皮?”

    这是李万金的第三十七次发问。

    李三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仿佛随时就要倒地,“嗯,看清楚了,是虎皮。”心中暗暗叫苦,可没有李万金的点头,他还真不能就此离去,一边强打着精神,一边暗骂着李万金。

    李万金心中苦涩,面露不甘,一张完好的虎皮足以低三十两纹银,甚至只少不多。早知道当初就多说点了,李万金心中懊悔。可也实在是没想到,那张大柱竟然为了外人这么拼命。

    怎么办呢?

    李三被李万金在面前转的头晕眼花,忍不住说道:“老爷,那虎皮是没硝过的,到时候咱们以虎皮未硝,不易保存,拒不接受,然后让他们硝制。”李三打了个哈欠,原本以为李万金会呵斥他,却不想李万金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然后呢?继续。”

    李三仿佛受到了鼓舞,那精气神瞬间蹿升,“是这样的老爷,他们如果硝制的话,今天是不可能赶上的,而过了今天,那林秀才答应的期限就过了。”

    李万金双眼一亮,一副小伙子有前途的看着李三,“下去休息吧,对了这个月的例钱双倍。”

    李三大喜,连忙谢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下午,林栋拉开大门正欲前往李万金家偿还补偿,却看见李万金领着几个仆从,快步走来。

    “呦呵,这不是李老爷吗!”林栋随手将身后的大门关住,丝毫没有请‘客人’进屋的意思。

    李万金尴尬一笑,“林秀才。”

    看见了仇人,林栋自然是不会客气,讥讽道:“怎么,李老爷这么着急,这太阳可是离下山早着的呢!”本来是打算偿钱的林栋,现在反到是不急了。

    李万金闻言十分尴尬,可随即又调整好了心态,反正已经快撕破脸皮了,我今天就豁出了这张脸了。开门见山道:“听说,你们猎了一只虎皮,,不过呢,皮货这种东西,没有硝制,不易保存啊!这个你们硝制后,再拿来抵账。”

    “我就宽限你们半天,明日正午时分,还钱即可。”李万金一副菩萨心肠模样的说道。

    林栋一声嗤笑,宽限半天,你李万金的脸皮可真够后的啊!半天时间,硝制好一个完好的虎皮,你他妈硝个给我试试。

    林栋假作感激,“哎呀,多谢李老爷,多谢李老爷。”

    “我们确实有一张未曾硝过的虎皮,本来是打算抵给李老爷的,不过呢!”林栋话锋一转,嗤笑道:“哎呀,我一想这么好的虎皮,这么完美的虎皮怎么能抵给李老爷这么‘高尚’,这么‘菩萨心肠’的人呢!这不是掉份儿吗!”

    “你,你…”原本听着顺耳的恭维话的李万金脸色瞬间胀红。

    “林栋,不要给脸不要脸。”李万金直呼其名。

    林栋轻蔑一笑,“谁稀罕你的臭脸。”

    李万金简直要气疯了,很想命令自己的随从上去将林栋给生生打杀了,可一想到张大柱那彪悍的劲头,又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他想自己如果这样将林栋打杀了,那张大柱会不会也这样将自己给砍杀了呢?

    我还有大把的钱,我怎么能和这些穷横穷横的烂人们拼命。

    咬了咬牙,李万金狠声说道:“林栋,你可别忘了今日就是你承诺还钱的最后一日。如果还不上钱…”

    李万金的话还未说完,林栋便一口将他堵上。

    “笑话,我林栋承诺过的话,从不失言。”

    将身后的包裹拿到手中,用力掷在李万金面前,林栋说道:“诺,三十贯钱悉数在此,一文不多,一文不少,莫非你李老爷不晓的,一贯钱等一纹银。”两人说话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周围的百姓,所以林栋也不怕他不承认。

    李万金低头看着脚下的包裹,脸上一片红,一片紫,这一下可是闹大发了。李万金不再言语,授意随从清点。少顷,那随从低声说道:“老爷,三十贯钱,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李万金的脸色十分难看,阴沉说道:“我们走。”

    看见李万金欲要夹着尾巴溜走,林栋又是一声喝道:“慢着,李老爷莫非忘了一件事!文书呢?”牵扯到雪儿的幸福,林栋当然不能大意。

    “给。”李万金神色阴郁。

    接过文书,仔细观看后,确认无误,林栋当着李万金的面将其撕的粉碎,转身进屋。

    细碎的纸片随风飘落,李万金的嘴角抽了抽,林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