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刘琮之死，失败之始
曹操的中军大帐。
看到两大谋臣一起来见他，曹操放下了吃到一半的早膳：“仲德、公达今日什么大事，让二位联袂而来啊？”
程昱率先开口道：“明公，昱和公达都认为刘琮杀不得。蔡瑁乃是刘琮之舅，如今尚掌荆州水师，若明公杀了刘琮，昱恐蔡瑁反水。”
曹操听到二人前来，是为了这件事。细长的眼睛一眯，目光投向荀攸。
荀攸接着说：“荆州之众如今虽归降朝廷，但仍心系旧主。此只可缓图，不可急取。丞相须知过犹不及啊。”
“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操自是知道的。我只是说要召见刘琮，从未言及要坏他性命。即便是我要杀了他，我曹操杀人，何须理会他人！诸侯孔融怎么样？妄议朝政，我还不是赐他一死了。何况刘琮一个区区孺子！”
听到曹操这笑声里所带的杀气，程昱和荀攸也是心中一寒。是啊，曹操是什么人，一言决人生死，何须理会他人。他们今天这么做，确实是为了尽谋士本分，但是也触动了曹操的逆鳞。曹操最不喜欢有人在他拍板以后再发出质疑之声。
“我看二位先生近来随军辛苦。这苦夏已经熬过去了，二位不如现在回许都去疗养罢。”刚刚被训斥了一顿，惩罚接踵而来了“这样吧，公达你把手下的情报和董昭交接一下，把谍骑都交给于禁吧。今天下午，许都有车队来。你们就跟着车队一起回去吧。”
程昱和荀攸对望一眼，知道曹操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只好悻悻作罢。
曹操帐外，程昱抱歉地对荀攸说：“公达，看来是我失策了。强拉你来，结果把你也坑了。”
荀攸摇摇头：“强不强拉我来这儿，都已经无所谓了。仲德你踏进我营帐，告诉我这件事起，我就非来不可了。不然，丞相时候得知此事，会如何想我？”
程昱看着荀攸有离去的背影，忽然感觉到这夏末的营地里有些苍凉。
……
却说荆州这边，刘琮接到了夏侯惇的传话，说曹操要召见刘琮。
刘琮联想到那天，曹操来到蔡府，一队卫士包围了母亲的闺房，不久就传来了母亲患疾暴毙的消息：“这……这可如何是好？曹操要在军中召见我，难不成是欲取我性命？”
刘琮在屋里急得打转的时候，房里还有一人。此人姓王，名粲，字仲宣。乃山阳高平人，王粲容貌瘦弱，身材短小。年轻时曾去洛阳拜见过中郎蔡邕，当时蔡邕堂上，高朋满座。但听闻王粲到来，蔡邕倒履迎之。宾客皆惊问：“蔡中郎何独敬此小子耶？”蔡邕笑答众人：“此子有异才，吾不如也。”
原来王粲博闻强记，人皆不及。他曾经坐着马车路过一片碑林，只看了一眼便能记诵碑文。看人在那儿弈棋，棋局被人打乱，王粲又能准确无误的复盘。还精通算术。其文词妙绝也是一时。年方十七，就被辟为黄门侍郎。但不久就接连遭遇了十常侍和董卓的两轮京师动乱，只得随家人避乱至荆襄，刘表听说王粲来投，以为上宾。
王粲看刘琮焦虑对刘琮说：“曹公兵强将勇，足智多谋；擒吕布于下邳，摧袁绍于官渡，逐刘备于陇右，破乌桓于白狼：枭除荡定者，不可胜计。今以大军南下江南，实乃大势所趋也。”
“先生这我知道，只是我所虑者，不是这些……”
“公子需知道曹公所求，才能解公子之忧。”
刘琮听着好像有点希望，忙道：“还请先生救我！”
“依王粲愚见，曹公所求无非荆州土地，以及兵马钱粮。公子若能舍得这些，当能解忧。”
“荆州本已经姓曹，何须多此一举？”刘琮问道。
“看似如此，实则不然。公子身在荆襄，终是一面旗帜。曹公所忧者，不仅是实权，还有名望。”
刘琮仿佛有所领悟，既如此我马上上表朝廷，上言：琮不愿为官，愿移父母灵柩归葬青州老家。
王粲赞许地点点头。
……
夏侯惇向曹操递呈了刘琮写好的请愿回青州老家的上表。
曹操讥笑道：“此子如此不肯来见我，可见必是心中有鬼。元让你把于禁叫来。”
于禁前来听命，曹操道：“我同意刘琮回青州了，并上表他为青州牧，你护送他前往赴任。不过这一路上你们会遇到一波‘泰山贼’，你要好好‘保护’刘琮。你听懂了吗？”
于禁点点头道：“末将……末将只须保得那刘琮的尸体，能平安运往青州即可？”
“去吧！”
“诺！”于禁领命而去。
……
次日，刘琮拜祭天地向他的父亲刘表告罪，将其灵柩重新起出来。然后将刘表的灵柩和其母蔡夫人的灵柩一起用马车运往青州，他本人也跟随着车队赶赴青州上任。至此，刘表在荆州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曹操擦拭掉了。
荆州故将多留任原职，所以刘琮走时相送者寥寥。只有故将王威和幕僚王粲愿跟随故主一起前往青州，其余官员俱送至江口而回。
出了荆州，刘琮行进在北扬州地界上。
忽有一支人马杀到，那队人马以黑帕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从战马的健硕程度就足见这是一支劲旅，绝不是普通的截道山贼。只见马队中，出列一人大喊：“我等泰山义士，只截钱粮，不要其他。留下马车，速速退去！”
刘琮一听恼了，自己怎么说也是朝廷亲封的青州牧。被大汉丞相压着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山贼胆敢骑到他头上来。更何况，这些山贼竟然要他的马车。要知道这马车中不仅有钱粮，还有他父母的灵柩，要是父母的灵柩都被山贼破坏了，那他岂不枉为人子了。当下喊来王威：“王将军，给我把这贼子首级取来。我要替丞相打扫一下这北扬州的地面。”
王威领命并对刘琮身边的于禁嘱咐道：“公子的安危就拜托于禁将军了。”于禁颔首，王威引军去战那泰山贼。
待王威走远，于禁的兵马围住了刘琮的马车。于禁只身进去道：“我奉丞相令，特来送你上路！”
刘琮毕竟年幼，还是小孩心性，闻言抱着于禁的腿大哭。于禁右手按住刘琮头顶，手肘一抖，一股暗劲迸发，只见刘琮的脖子突然短了一寸。那哭喊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王威正在前面奋力拼杀，奈何泰山贼且战且走，无法聚而歼之。忽听得后方一阵鼓响，于禁率兵前来“增援”。待于禁走近，王威不满道：“于禁将军，不是让你保护公子的吗？”
“你的公子已经不需要保护了！”说话间手起刀落，王威的马上飞起了一颗大好头颅。
看到两大谋臣一起来见他，曹操放下了吃到一半的早膳：“仲德、公达今日什么大事，让二位联袂而来啊？”
程昱率先开口道：“明公，昱和公达都认为刘琮杀不得。蔡瑁乃是刘琮之舅，如今尚掌荆州水师，若明公杀了刘琮，昱恐蔡瑁反水。”
曹操听到二人前来，是为了这件事。细长的眼睛一眯，目光投向荀攸。
荀攸接着说：“荆州之众如今虽归降朝廷，但仍心系旧主。此只可缓图，不可急取。丞相须知过犹不及啊。”
“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操自是知道的。我只是说要召见刘琮，从未言及要坏他性命。即便是我要杀了他，我曹操杀人，何须理会他人！诸侯孔融怎么样？妄议朝政，我还不是赐他一死了。何况刘琮一个区区孺子！”
听到曹操这笑声里所带的杀气，程昱和荀攸也是心中一寒。是啊，曹操是什么人，一言决人生死，何须理会他人。他们今天这么做，确实是为了尽谋士本分，但是也触动了曹操的逆鳞。曹操最不喜欢有人在他拍板以后再发出质疑之声。
“我看二位先生近来随军辛苦。这苦夏已经熬过去了，二位不如现在回许都去疗养罢。”刚刚被训斥了一顿，惩罚接踵而来了“这样吧，公达你把手下的情报和董昭交接一下，把谍骑都交给于禁吧。今天下午，许都有车队来。你们就跟着车队一起回去吧。”
程昱和荀攸对望一眼，知道曹操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只好悻悻作罢。
曹操帐外，程昱抱歉地对荀攸说：“公达，看来是我失策了。强拉你来，结果把你也坑了。”
荀攸摇摇头：“强不强拉我来这儿，都已经无所谓了。仲德你踏进我营帐，告诉我这件事起，我就非来不可了。不然，丞相时候得知此事，会如何想我？”
程昱看着荀攸有离去的背影，忽然感觉到这夏末的营地里有些苍凉。
……
却说荆州这边，刘琮接到了夏侯惇的传话，说曹操要召见刘琮。
刘琮联想到那天，曹操来到蔡府，一队卫士包围了母亲的闺房，不久就传来了母亲患疾暴毙的消息：“这……这可如何是好？曹操要在军中召见我，难不成是欲取我性命？”
刘琮在屋里急得打转的时候，房里还有一人。此人姓王，名粲，字仲宣。乃山阳高平人，王粲容貌瘦弱，身材短小。年轻时曾去洛阳拜见过中郎蔡邕，当时蔡邕堂上，高朋满座。但听闻王粲到来，蔡邕倒履迎之。宾客皆惊问：“蔡中郎何独敬此小子耶？”蔡邕笑答众人：“此子有异才，吾不如也。”
原来王粲博闻强记，人皆不及。他曾经坐着马车路过一片碑林，只看了一眼便能记诵碑文。看人在那儿弈棋，棋局被人打乱，王粲又能准确无误的复盘。还精通算术。其文词妙绝也是一时。年方十七，就被辟为黄门侍郎。但不久就接连遭遇了十常侍和董卓的两轮京师动乱，只得随家人避乱至荆襄，刘表听说王粲来投，以为上宾。
王粲看刘琮焦虑对刘琮说：“曹公兵强将勇，足智多谋；擒吕布于下邳，摧袁绍于官渡，逐刘备于陇右，破乌桓于白狼：枭除荡定者，不可胜计。今以大军南下江南，实乃大势所趋也。”
“先生这我知道，只是我所虑者，不是这些……”
“公子需知道曹公所求，才能解公子之忧。”
刘琮听着好像有点希望，忙道：“还请先生救我！”
“依王粲愚见，曹公所求无非荆州土地，以及兵马钱粮。公子若能舍得这些，当能解忧。”
“荆州本已经姓曹，何须多此一举？”刘琮问道。
“看似如此，实则不然。公子身在荆襄，终是一面旗帜。曹公所忧者，不仅是实权，还有名望。”
刘琮仿佛有所领悟，既如此我马上上表朝廷，上言：琮不愿为官，愿移父母灵柩归葬青州老家。
王粲赞许地点点头。
……
夏侯惇向曹操递呈了刘琮写好的请愿回青州老家的上表。
曹操讥笑道：“此子如此不肯来见我，可见必是心中有鬼。元让你把于禁叫来。”
于禁前来听命，曹操道：“我同意刘琮回青州了，并上表他为青州牧，你护送他前往赴任。不过这一路上你们会遇到一波‘泰山贼’，你要好好‘保护’刘琮。你听懂了吗？”
于禁点点头道：“末将……末将只须保得那刘琮的尸体，能平安运往青州即可？”
“去吧！”
“诺！”于禁领命而去。
……
次日，刘琮拜祭天地向他的父亲刘表告罪，将其灵柩重新起出来。然后将刘表的灵柩和其母蔡夫人的灵柩一起用马车运往青州，他本人也跟随着车队赶赴青州上任。至此，刘表在荆州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曹操擦拭掉了。
荆州故将多留任原职，所以刘琮走时相送者寥寥。只有故将王威和幕僚王粲愿跟随故主一起前往青州，其余官员俱送至江口而回。
出了荆州，刘琮行进在北扬州地界上。
忽有一支人马杀到，那队人马以黑帕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从战马的健硕程度就足见这是一支劲旅，绝不是普通的截道山贼。只见马队中，出列一人大喊：“我等泰山义士，只截钱粮，不要其他。留下马车，速速退去！”
刘琮一听恼了，自己怎么说也是朝廷亲封的青州牧。被大汉丞相压着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山贼胆敢骑到他头上来。更何况，这些山贼竟然要他的马车。要知道这马车中不仅有钱粮，还有他父母的灵柩，要是父母的灵柩都被山贼破坏了，那他岂不枉为人子了。当下喊来王威：“王将军，给我把这贼子首级取来。我要替丞相打扫一下这北扬州的地面。”
王威领命并对刘琮身边的于禁嘱咐道：“公子的安危就拜托于禁将军了。”于禁颔首，王威引军去战那泰山贼。
待王威走远，于禁的兵马围住了刘琮的马车。于禁只身进去道：“我奉丞相令，特来送你上路！”
刘琮毕竟年幼，还是小孩心性，闻言抱着于禁的腿大哭。于禁右手按住刘琮头顶，手肘一抖，一股暗劲迸发，只见刘琮的脖子突然短了一寸。那哭喊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王威正在前面奋力拼杀，奈何泰山贼且战且走，无法聚而歼之。忽听得后方一阵鼓响，于禁率兵前来“增援”。待于禁走近，王威不满道：“于禁将军，不是让你保护公子的吗？”
“你的公子已经不需要保护了！”说话间手起刀落，王威的马上飞起了一颗大好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