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身世
花车过后，宛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城内寥落着几点灯火，酒馆的掌柜们在吆喝着各家的伙计关上铺面。
兄弟二人走到街上，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所谓的热闹不过也是转瞬即逝的繁华。
陶起叹道：“二哥，咱们有几年没这样走过道了啊！”
“可不是，有三四年了吧，自从我到了京州大营，这是头一回。我记得往常你总是赖在我家里，到了晚上也不回家，姨娘就会差人来找你，家里的下人带你回去你又不干，非得要我送你回去你才走道儿，那时候我也才像你这般年纪，一晃眼，物是人非啊！”
陶然一脚踢开路上的石子，等那小石子哒哒的停稳了，陶起追上去又是一脚，回身对陶然说道：“二哥，以前的事儿就别提了，我爹娘死的时候，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一想起这事儿啊，我心里头，就有些恨意！”
“三弟……”
“行了，二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事儿啊，完不了！古人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如今这个庆父还当了皇帝，我看咱们衡桑，要遭殃喽！”
“三弟，再怎么说，这也是咱们的国家，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过去的事……”
“打住，二哥，若是这个国当我是他的百姓，那我谢谢他，若是不当我是他的百姓，那我也不怪他。家就不是我的家了，你等着，只要他一天不死，那我就迟早要把这个家给砸烂了给你看看什么叫家破人亡！”
陶然看了在自己跟前和石子玩得不亦乐乎的陶起，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心里也知道，以陶起现在的脾气，是不可能和宫里那位化干戈为玉帛的。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那就更是不可能了。陶然叹了口气，突然又想到高进，自从那日高进跟他说有办法让陶起安生下来之后，他就一直想着这事儿，但是又想不出来高进能有什么办法，自己问过高进，但是高进却总是神神秘秘的，只是说到时候听他安排。
“但愿你真的有办法吧！”陶然自言自语道。
“二哥，你刚刚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刚刚说家破人亡，我却连自己父母都没见过，到时候还怎么个破法？”
“诶呀，二哥！我又没说对你这样，这些年爷爷不是一直在找二伯的下落吗？总会找到的！”
听二哥这样说，陶起有些自责，他知道二哥这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当初他在王府的时候，就听娘亲说过，他二伯陶乾在有了陶然之后的第二年，就突然在衡桑失踪了，这么些年也一直没找到，陶乾消失的后一年，陶然的母亲也病死了，所以陶然打小就算是个孤儿。
“不说了，找到了又能怎样？还要来一出泪洒当场，抱头痛哭的认亲戏？”
陶然的话虽然洒脱，但是陶起却听得出来，他言语中带着一丝凄凉。他当下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轻声的叫了声二哥。
“走吧，前面就是营房了。这些事儿以后再说！”陶然抢先一步，将陶起踢了一路的那颗石子猛的就是一脚，给他不知道踢到哪儿去了。
麻瓜军团的主营地就设在东城边上，这里集结了麻瓜军团一半的军事力量，另一半人则分散驻扎在其他的几个城门处。
兄弟二人刚走到营房门口，突然从黑暗里传出一声：“口令！”
“猪肉！口令。”陶然回答道。
“蘑菇！”黑暗里那人似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跑出来对陶然行了一个军礼，“将军！”
“没事，注意警戒。”
“是，将军！”那人又悄无声息的退回了黑暗中。
陶起这一下来了兴趣，“二哥，你进自己家门还要口令啊？他们这些家伙连你都敢查？”
“走吧。哪那么多话！”看样子陶然并不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时候，除了巡夜的几队卫兵，其他的营房内都已经熄了灯，只有离得稍远一点的一些帐篷里还有些喧闹。
陶起心想，二哥的军纪也不怎么样嘛！都要睡觉了，还吵吵闹闹的。
心里这样想，他便已经说了出来：“二哥，那边怎么那么吵？要不咱们过去打他们的板子？”
“这板子我可不敢打，那些都是你的人！”
陶起顿时就噎住了，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他恶狠狠地说道：“这帮狗日的，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他们！”
忽的他眼睛一转，又换了一副无赖的表情，腆着脸对二哥说道：“二哥，要不，你帮我收拾收拾他们？”
“你小子是想我帮你训练他们吧？我可不干！养着他们就不错了，还把他们拉过来一起训练，那我成什么人了？”陶然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
陶起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当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二哥办到的，所以一招不胜，他又打起了苦情牌：“二哥，你还记得我带来的是五万人吗？你知道剩下那些都去哪儿了？”
“跑了？”陶然揶揄道，他向来是对那些土匪没有什么好感，他觉得土匪们太过油滑，又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很难约束他们。
陶起怅然道：“唉，要是都跑了就好了，只可惜，死人是跑不动的！他们呀，都战死在颍川了！”
陶然还是有些不信：“你就扯吧，颍川都快到凉州了，和谁打啊？死在被剿匪的路上啊？”
“二哥，你别这样看不起他们，要是没有这些死难的弟兄，说不定倒霉的是谁呢？你看这是什么？”陶起从衣服里拿出之前在泷泽湖是马七交给他的一张蛇皮，递给陶然。
陶然将信将疑的接过那物件儿，在火光下看了一眼，就这一眼看下去，他瞬间脸色变得煞白，转头急声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陶起有些得意道：“咱们杀了一个蛇族的军官，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他们手上的弓弩也是从那儿缴获的！三千蛇族兵，杀我两万五千人，二哥，你看我这仗打的，是不是有点太蠢了？”
陶然脸上的表情渐渐凝住了，他是被陶起的这个消息给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找老高！”
兄弟二人走到街上，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所谓的热闹不过也是转瞬即逝的繁华。
陶起叹道：“二哥，咱们有几年没这样走过道了啊！”
“可不是，有三四年了吧，自从我到了京州大营，这是头一回。我记得往常你总是赖在我家里，到了晚上也不回家，姨娘就会差人来找你，家里的下人带你回去你又不干，非得要我送你回去你才走道儿，那时候我也才像你这般年纪，一晃眼，物是人非啊！”
陶然一脚踢开路上的石子，等那小石子哒哒的停稳了，陶起追上去又是一脚，回身对陶然说道：“二哥，以前的事儿就别提了，我爹娘死的时候，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一想起这事儿啊，我心里头，就有些恨意！”
“三弟……”
“行了，二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事儿啊，完不了！古人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如今这个庆父还当了皇帝，我看咱们衡桑，要遭殃喽！”
“三弟，再怎么说，这也是咱们的国家，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过去的事……”
“打住，二哥，若是这个国当我是他的百姓，那我谢谢他，若是不当我是他的百姓，那我也不怪他。家就不是我的家了，你等着，只要他一天不死，那我就迟早要把这个家给砸烂了给你看看什么叫家破人亡！”
陶然看了在自己跟前和石子玩得不亦乐乎的陶起，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心里也知道，以陶起现在的脾气，是不可能和宫里那位化干戈为玉帛的。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那就更是不可能了。陶然叹了口气，突然又想到高进，自从那日高进跟他说有办法让陶起安生下来之后，他就一直想着这事儿，但是又想不出来高进能有什么办法，自己问过高进，但是高进却总是神神秘秘的，只是说到时候听他安排。
“但愿你真的有办法吧！”陶然自言自语道。
“二哥，你刚刚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刚刚说家破人亡，我却连自己父母都没见过，到时候还怎么个破法？”
“诶呀，二哥！我又没说对你这样，这些年爷爷不是一直在找二伯的下落吗？总会找到的！”
听二哥这样说，陶起有些自责，他知道二哥这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当初他在王府的时候，就听娘亲说过，他二伯陶乾在有了陶然之后的第二年，就突然在衡桑失踪了，这么些年也一直没找到，陶乾消失的后一年，陶然的母亲也病死了，所以陶然打小就算是个孤儿。
“不说了，找到了又能怎样？还要来一出泪洒当场，抱头痛哭的认亲戏？”
陶然的话虽然洒脱，但是陶起却听得出来，他言语中带着一丝凄凉。他当下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轻声的叫了声二哥。
“走吧，前面就是营房了。这些事儿以后再说！”陶然抢先一步，将陶起踢了一路的那颗石子猛的就是一脚，给他不知道踢到哪儿去了。
麻瓜军团的主营地就设在东城边上，这里集结了麻瓜军团一半的军事力量，另一半人则分散驻扎在其他的几个城门处。
兄弟二人刚走到营房门口，突然从黑暗里传出一声：“口令！”
“猪肉！口令。”陶然回答道。
“蘑菇！”黑暗里那人似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跑出来对陶然行了一个军礼，“将军！”
“没事，注意警戒。”
“是，将军！”那人又悄无声息的退回了黑暗中。
陶起这一下来了兴趣，“二哥，你进自己家门还要口令啊？他们这些家伙连你都敢查？”
“走吧。哪那么多话！”看样子陶然并不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时候，除了巡夜的几队卫兵，其他的营房内都已经熄了灯，只有离得稍远一点的一些帐篷里还有些喧闹。
陶起心想，二哥的军纪也不怎么样嘛！都要睡觉了，还吵吵闹闹的。
心里这样想，他便已经说了出来：“二哥，那边怎么那么吵？要不咱们过去打他们的板子？”
“这板子我可不敢打，那些都是你的人！”
陶起顿时就噎住了，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他恶狠狠地说道：“这帮狗日的，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他们！”
忽的他眼睛一转，又换了一副无赖的表情，腆着脸对二哥说道：“二哥，要不，你帮我收拾收拾他们？”
“你小子是想我帮你训练他们吧？我可不干！养着他们就不错了，还把他们拉过来一起训练，那我成什么人了？”陶然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
陶起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当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二哥办到的，所以一招不胜，他又打起了苦情牌：“二哥，你还记得我带来的是五万人吗？你知道剩下那些都去哪儿了？”
“跑了？”陶然揶揄道，他向来是对那些土匪没有什么好感，他觉得土匪们太过油滑，又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很难约束他们。
陶起怅然道：“唉，要是都跑了就好了，只可惜，死人是跑不动的！他们呀，都战死在颍川了！”
陶然还是有些不信：“你就扯吧，颍川都快到凉州了，和谁打啊？死在被剿匪的路上啊？”
“二哥，你别这样看不起他们，要是没有这些死难的弟兄，说不定倒霉的是谁呢？你看这是什么？”陶起从衣服里拿出之前在泷泽湖是马七交给他的一张蛇皮，递给陶然。
陶然将信将疑的接过那物件儿，在火光下看了一眼，就这一眼看下去，他瞬间脸色变得煞白，转头急声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陶起有些得意道：“咱们杀了一个蛇族的军官，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他们手上的弓弩也是从那儿缴获的！三千蛇族兵，杀我两万五千人，二哥，你看我这仗打的，是不是有点太蠢了？”
陶然脸上的表情渐渐凝住了，他是被陶起的这个消息给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找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