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怪谁
陶然一听，陶起这短短的一句话里似乎夹杂着些许委屈和些许对自己的不满。他仔细的看着陶起，发现这家伙脸上确实有些狼狈，他穿着的衣服不光已经有了些酸臭味，更是有些破烂了。他知道陶起平日里有些洁癖，再怎么着也不会让自己变成这副德性，更何况，一向对饮食挑剔的弟弟竟然在用左手拿着筷子胡乱的往自己嘴巴里塞着食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桌上的食物，只是一盆清水煮白菜和几点带着毛的猪肉掺杂一点辣椒酱而已。
这是饿疯了啊！
陶起就跟小猪一样，一边吃还一边哼唧两声，吃着吃着，他又觉得不自在，将左手上的筷子又交到自己的右手上，这回，陶起吃得更欢实了！
也难怪之前他不用右手，陶然见了也是眼圈一红，他猛然站起身，也不管陶起是不是还在吃饭，一把就将他的右手抢了过来，心疼的看着陶起已经有些溃烂的右手问道：“谁干的？”
“我还知道关心我啊！”
“军医！军医！”高进先见状，也不等侍卫进门，就自己闯出门去亲自去请军医了！
“谁干的！”陶然追问。
“嗨，多大点事，不就蹭破点皮吗？”陶起抽回自己的手，捡起桌上的筷子又准备开吃。
“蹭破点皮？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化脓了！”陶然又跟抢东西似的将陶起的手抢回了自己手上。
陶起一看，得！自己这顿饭是吃不全乎了！
“我的二哥诶，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路上忙着赶路，本来都好了，结果山林里有些湿气，又感染了。”
“那你快说，你是怎么受伤的？快说呀，急死我了！是不是那帮土匪干的？你等着，我这就派人去砍了他们！”陶然在这自问自答，让陶起有点哭笑不得。
“别，别，别。哥哥诶，多亏了我那帮不成器的兄弟我才活了下来，你现在不给他们饭吃就算了还要杀了他们，那就连我一起也砍了吧！”
陶起埋怨着哥哥，陶然看着他那委屈样有些好笑：“你放心，我没难为你那帮弟兄，我已经安排下去好好招待他们了！”
“行了，你现在可以说你到底怎么受伤了吧！”
“说出来你也不信！”陶起一说这事儿就来了精神，拉二哥坐下摆出了一副讲故事的姿态！
“你知道我下梓乌山的时候，带了多少人吗？”
“多少？”
“五万！”陶起伸出五个手指头在陶然眼前晃了晃！
“五万？你哪来的那么多人？”陶然确实是该疑惑，毕竟，一年前他围剿梓乌山的时候，那个山头上的人头数加起来，绝不会超过三千人！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让陶起拉出了五万人的队伍！
可怕，实在是可怕！
陶起一看陶然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陶起悠悠地说道：“那还不得拜您所赐！”
这句话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面，陶然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疑惑道：“嗯？我？”
“可不是，自从你撤兵以后，我手下最多也就两万来人，基本都是凉州本地的弟兄，可是就这半年之内，各个山头上的弟兄猛增了近三倍。这些人还是我们经过挑选的，要是照单全收，我手下现在起码十万人都有了！”
陶然倒吸一口凉气，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在凉州，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你跟我说实话！”
“凉州？我敢跟你打个赌，现在整个衡桑，就咱的凉州最安定。其实这话你不该问我，得问问你还有京州那位，你们这一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我们在抵御蛇族啊！”陶然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陶起一定会抓住这个话茬来讽刺自己。
果不其然，陶然这话音刚落，就听陶起阴阳怪气的说道：“嘿，怪事嘿，什么时候蛇族还他娘的要抵御了？难道是这世道真的变了？”
陶然被他问的有些心虚，支吾道：“你，你，你不能这么说，咱们，咱们要讲道理嘛！”
他本来就不善与人辩论，从来也没人敢和他这样辩论，所以在面对陶起的时候，陶然是节节败退。
陶然本来就有些认怂了，可偏生，陶起又是属于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
“讲道理？二哥，不是我说！你们手握重兵，却连一个小小的定州都打不下来，这打得什么鬼仗吗？蛇族的进兵路线我也研究过，就应该趁蛇族立足未稳的时候果断出击，杀他个片甲不留！也不用弄得现在到处都是难民流寇，你以为我那些手下是怎么来的，全是些难民吃不上饭了，想到山上讨碗饭吃！老子本来过着自己的营生，抽空还帮你们收编难民，你还好意思来问我我手下的人是哪来的？你再好好想想，到底该问谁！”
陶然将脑袋垂得很低，含糊道：“二哥有罪，二哥有罪！”
见陶然这个模样，陶起心也软了，他似乎意识到二哥是个职业军人，还是个爱国的职业军人，虽然这些事几乎是与他无关，但是他作为衡桑的将领之一，难免会将罪责全归咎到自己身上。
“二哥！我没说你，你有什么罪啊，开战之初你在我那儿呢，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就是心里有气，憋了好多天了也没地儿撒，这不一见到你就能耐上了吗？二哥，我心里疼啊！”陶起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我这里欠了两万多条人命啊！这本来不该是他们的事啊！二哥！”
说着，陶起的眼睛变得通红，他眼眶里含着泪，一眨眼，豆大的泪珠就连成线落了下来。
陶起又恢复了平静，眼睛却有些无神，他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说道：“我带他们下山的时候，我还数落他们，我还说他们没志气，没出息，都要国破家亡了，就知道跑。可是一场仗打完了，我才知道，他们不跑，能干什么啊？二哥，真的。这不该是他们的事啊！两万多人啊，就一夜的功夫，全没了！全没了……”
“我真该死，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啊，二哥，我该死啊！”陶起流着泪不断的抽自己耳光，自责的向二哥倾诉着自己内心的苦痛。
陶然也被他吓懵了，这一起一落的情感落差太大了，陶然生怕他憋出什么毛病来。陶然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一把将陶起搂进怀里安慰道：“没事，没事，有二哥在！”
这是饿疯了啊！
陶起就跟小猪一样，一边吃还一边哼唧两声，吃着吃着，他又觉得不自在，将左手上的筷子又交到自己的右手上，这回，陶起吃得更欢实了！
也难怪之前他不用右手，陶然见了也是眼圈一红，他猛然站起身，也不管陶起是不是还在吃饭，一把就将他的右手抢了过来，心疼的看着陶起已经有些溃烂的右手问道：“谁干的？”
“我还知道关心我啊！”
“军医！军医！”高进先见状，也不等侍卫进门，就自己闯出门去亲自去请军医了！
“谁干的！”陶然追问。
“嗨，多大点事，不就蹭破点皮吗？”陶起抽回自己的手，捡起桌上的筷子又准备开吃。
“蹭破点皮？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化脓了！”陶然又跟抢东西似的将陶起的手抢回了自己手上。
陶起一看，得！自己这顿饭是吃不全乎了！
“我的二哥诶，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路上忙着赶路，本来都好了，结果山林里有些湿气，又感染了。”
“那你快说，你是怎么受伤的？快说呀，急死我了！是不是那帮土匪干的？你等着，我这就派人去砍了他们！”陶然在这自问自答，让陶起有点哭笑不得。
“别，别，别。哥哥诶，多亏了我那帮不成器的兄弟我才活了下来，你现在不给他们饭吃就算了还要杀了他们，那就连我一起也砍了吧！”
陶起埋怨着哥哥，陶然看着他那委屈样有些好笑：“你放心，我没难为你那帮弟兄，我已经安排下去好好招待他们了！”
“行了，你现在可以说你到底怎么受伤了吧！”
“说出来你也不信！”陶起一说这事儿就来了精神，拉二哥坐下摆出了一副讲故事的姿态！
“你知道我下梓乌山的时候，带了多少人吗？”
“多少？”
“五万！”陶起伸出五个手指头在陶然眼前晃了晃！
“五万？你哪来的那么多人？”陶然确实是该疑惑，毕竟，一年前他围剿梓乌山的时候，那个山头上的人头数加起来，绝不会超过三千人！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让陶起拉出了五万人的队伍！
可怕，实在是可怕！
陶起一看陶然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陶起悠悠地说道：“那还不得拜您所赐！”
这句话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面，陶然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疑惑道：“嗯？我？”
“可不是，自从你撤兵以后，我手下最多也就两万来人，基本都是凉州本地的弟兄，可是就这半年之内，各个山头上的弟兄猛增了近三倍。这些人还是我们经过挑选的，要是照单全收，我手下现在起码十万人都有了！”
陶然倒吸一口凉气，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在凉州，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你跟我说实话！”
“凉州？我敢跟你打个赌，现在整个衡桑，就咱的凉州最安定。其实这话你不该问我，得问问你还有京州那位，你们这一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我们在抵御蛇族啊！”陶然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陶起一定会抓住这个话茬来讽刺自己。
果不其然，陶然这话音刚落，就听陶起阴阳怪气的说道：“嘿，怪事嘿，什么时候蛇族还他娘的要抵御了？难道是这世道真的变了？”
陶然被他问的有些心虚，支吾道：“你，你，你不能这么说，咱们，咱们要讲道理嘛！”
他本来就不善与人辩论，从来也没人敢和他这样辩论，所以在面对陶起的时候，陶然是节节败退。
陶然本来就有些认怂了，可偏生，陶起又是属于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
“讲道理？二哥，不是我说！你们手握重兵，却连一个小小的定州都打不下来，这打得什么鬼仗吗？蛇族的进兵路线我也研究过，就应该趁蛇族立足未稳的时候果断出击，杀他个片甲不留！也不用弄得现在到处都是难民流寇，你以为我那些手下是怎么来的，全是些难民吃不上饭了，想到山上讨碗饭吃！老子本来过着自己的营生，抽空还帮你们收编难民，你还好意思来问我我手下的人是哪来的？你再好好想想，到底该问谁！”
陶然将脑袋垂得很低，含糊道：“二哥有罪，二哥有罪！”
见陶然这个模样，陶起心也软了，他似乎意识到二哥是个职业军人，还是个爱国的职业军人，虽然这些事几乎是与他无关，但是他作为衡桑的将领之一，难免会将罪责全归咎到自己身上。
“二哥！我没说你，你有什么罪啊，开战之初你在我那儿呢，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就是心里有气，憋了好多天了也没地儿撒，这不一见到你就能耐上了吗？二哥，我心里疼啊！”陶起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我这里欠了两万多条人命啊！这本来不该是他们的事啊！二哥！”
说着，陶起的眼睛变得通红，他眼眶里含着泪，一眨眼，豆大的泪珠就连成线落了下来。
陶起又恢复了平静，眼睛却有些无神，他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说道：“我带他们下山的时候，我还数落他们，我还说他们没志气，没出息，都要国破家亡了，就知道跑。可是一场仗打完了，我才知道，他们不跑，能干什么啊？二哥，真的。这不该是他们的事啊！两万多人啊，就一夜的功夫，全没了！全没了……”
“我真该死，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啊，二哥，我该死啊！”陶起流着泪不断的抽自己耳光，自责的向二哥倾诉着自己内心的苦痛。
陶然也被他吓懵了，这一起一落的情感落差太大了，陶然生怕他憋出什么毛病来。陶然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一把将陶起搂进怀里安慰道：“没事，没事，有二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