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马肉
陶起一时拿不定注意，便问道：“赵山，你怎么看这事儿？”
“唉，我这个人眼光看得近，不像大王您看得那么长远，我就觉着吧，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最初咱们在梓乌山的时候，那帮兄弟也是总和后来投奔咱们的人闹事，再后来东边的人来了，咱们就不闹了，就和东边的人干上了，我看啊，这些人就是闲的，都是一个锅里吃饭，吃完了饭就说对方拉的屎和自己不同，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嘛！咱们总不能总盯着人家的屎看，要看得开一点不是？”
“那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那可不是，什么咱们的人，他们的人，不都是大王您的人。您说呢？”
陶起嘿嘿一笑，这小子会说话，“那往大了说呢？”
“往大了说，弟兄们这样闹，只怕会影响团结，底下的人倒是好说，就怕头目们也跟着闹，万一头目们结了私怨，报在公事上，可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但是话又说回来，兄弟们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我要是说错了话，大王您可别骂我。”
“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不骂你！”
“万一手下兄弟都同了心，到时候他们搞个兵变造反，大王您拳头再厉害，打得死一匹马，打得了上万人吗？”
陶起深吸了一口气，又摸了摸脑袋，说道：“依你的意思，他们一条心也不好，不是一条心也不好，你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嘿嘿，大王，您以前不是小王爷嘛，这种事儿您比我懂，这些都是胡当家跟我说，让我转告给大王的，我哪知道这些啊！”
陶起刚想夸赵山两句，敢情这家伙只是个传话筒。
“老胡还说什么？”
赵山闷着脑袋仔细想了想说道：“他说，分帮分派不可以没有，但是不能太过！”
“那不等于没说嘛！”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他讲的，他说这个度掌握在您手里，您知道该怎么做的！”
陶起舔了舔嘴唇，又问道：“这些话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哦，就是之前我在路上遇到他的时候，他问我家里怎么样，我也就照直说了，他就跟我说了这些，他说什么，我就跟大王您说了什么。一点儿没多，一点没少。”陶起拍着胸脯回答道。
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赵山开口道：“大王，马七那小子忙前忙后干什么呢？我一来就看他在那边转悠！”
陶起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穿梭的马七，抬头问赵山：“你认识马七？”
赵山一脸得意地说道：“认识，咱们山上的人不说多的，一半人我都能叫出名字。”
陶起有些惊愕：“你还有这本事？那你跟我说说，你觉得马七这人怎么样？”
“这小子是马六的弟弟，马六您认识，就是当初带您上山的那个家伙，今天怎么没见到他，不管他了，马七是跟我同一年上的山。那家伙怎么说呢，怎么说呢？有些圆滑，仗着自己哥哥是个头目，平日里对手下弟兄就没个好颜色，对着上面的人见着了就跟狗看见屎一样，所以马六也不是很喜欢他这个弟弟，所以后来分家的时候，就把他调到其他山头了！”
陶起一听就不乐意了，这他娘的叫什么比喻嘛，将马七比作是狗可以，这不把自己比作成那啥了嘛！
赵山见陶起脸色一沉，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解释道：“大王，我不是搬弄是非，您下去找个兄弟随便一问，都是这么说。”
“行了，我知道了，咱们刚才说的话仅限于你我二人知道，要是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扒了你的皮！嗯……马七那边你就别管了，他现在帮我做事，是我的亲随！”
赵山一听就急了，“大王，您可不能这样，他是您的亲随，那我干什么去啊？”
“你呀，也是老子的亲随！吃马肉去吧，跟弟兄们说，明天早上开拔，让大伙儿好生休息，你这条腿走得动吗？”
赵山见大王如此关心自己的腿，心里还有些感动，也就忘记了自己的马是被他打死的这回事了，挺胸抬头，器宇轩昂的答道：“为大王，上刀山下油锅，全凭这条烂腿！”
“去你的吧！你都下油锅了，那我也就离死不远了！滚吧，吃完了，给老子端碗汤来！”
“是，大王！”
赵山对自己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当初在山上，除了胡邦，陶起最常使唤的，也就是赵山赵水他们兄弟俩。如今，赵水去了，赵山得到重用，只不过陶起心里仍是有点犯嘀咕，若是马七真是赵山说的那样，放在自己跟前又难保赵山会吃亏，这小子没马七那么多心眼，免不了处处被算计。不过这样也好，磨砺磨砺他，使他能像胡邦那样，独当一面还是不错的。就是这小子身手差了点，有空还得教他两手，让他有个防身的本事才好。
陶起对赵山的期望就是这样，但心里也清楚，至于这小子能领悟多少，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现在自己手下人虽然多，但是多是些只有拳脚，没有脑子的人，有脑子的，又没有什么手段。
总之一句话，叹梓乌良才凋敝，陶起心中烦闷啊！
一匹马身上虽然有些肉，但是也架不住一万多张嘴来吃，陶起看着自己手上的一碗清水汤有些皱眉，几点零星的碎肉漂浮在上面还带着些膻味，这他娘的不是暴殄天物嘛？多好的一匹马啊，怎么做出这个味儿来了？
他是打小在王府里长大的，吃的自然挑剔，就是他上了梓乌山，也没吃过这种东西啊。这行军打仗，他娘的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连他身上的这身衣服，都几天没换了，身上还有些血腥味，还夹杂着一点酸臭味，这几种味道夹杂在一起，陶起只觉得有些恶心。
他本来就有点洁癖，如今这般模样，手上的饼，都变得难以下咽了。
“唉，我这个人眼光看得近，不像大王您看得那么长远，我就觉着吧，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最初咱们在梓乌山的时候，那帮兄弟也是总和后来投奔咱们的人闹事，再后来东边的人来了，咱们就不闹了，就和东边的人干上了，我看啊，这些人就是闲的，都是一个锅里吃饭，吃完了饭就说对方拉的屎和自己不同，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嘛！咱们总不能总盯着人家的屎看，要看得开一点不是？”
“那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那可不是，什么咱们的人，他们的人，不都是大王您的人。您说呢？”
陶起嘿嘿一笑，这小子会说话，“那往大了说呢？”
“往大了说，弟兄们这样闹，只怕会影响团结，底下的人倒是好说，就怕头目们也跟着闹，万一头目们结了私怨，报在公事上，可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但是话又说回来，兄弟们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我要是说错了话，大王您可别骂我。”
“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不骂你！”
“万一手下兄弟都同了心，到时候他们搞个兵变造反，大王您拳头再厉害，打得死一匹马，打得了上万人吗？”
陶起深吸了一口气，又摸了摸脑袋，说道：“依你的意思，他们一条心也不好，不是一条心也不好，你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嘿嘿，大王，您以前不是小王爷嘛，这种事儿您比我懂，这些都是胡当家跟我说，让我转告给大王的，我哪知道这些啊！”
陶起刚想夸赵山两句，敢情这家伙只是个传话筒。
“老胡还说什么？”
赵山闷着脑袋仔细想了想说道：“他说，分帮分派不可以没有，但是不能太过！”
“那不等于没说嘛！”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他讲的，他说这个度掌握在您手里，您知道该怎么做的！”
陶起舔了舔嘴唇，又问道：“这些话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哦，就是之前我在路上遇到他的时候，他问我家里怎么样，我也就照直说了，他就跟我说了这些，他说什么，我就跟大王您说了什么。一点儿没多，一点没少。”陶起拍着胸脯回答道。
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赵山开口道：“大王，马七那小子忙前忙后干什么呢？我一来就看他在那边转悠！”
陶起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穿梭的马七，抬头问赵山：“你认识马七？”
赵山一脸得意地说道：“认识，咱们山上的人不说多的，一半人我都能叫出名字。”
陶起有些惊愕：“你还有这本事？那你跟我说说，你觉得马七这人怎么样？”
“这小子是马六的弟弟，马六您认识，就是当初带您上山的那个家伙，今天怎么没见到他，不管他了，马七是跟我同一年上的山。那家伙怎么说呢，怎么说呢？有些圆滑，仗着自己哥哥是个头目，平日里对手下弟兄就没个好颜色，对着上面的人见着了就跟狗看见屎一样，所以马六也不是很喜欢他这个弟弟，所以后来分家的时候，就把他调到其他山头了！”
陶起一听就不乐意了，这他娘的叫什么比喻嘛，将马七比作是狗可以，这不把自己比作成那啥了嘛！
赵山见陶起脸色一沉，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解释道：“大王，我不是搬弄是非，您下去找个兄弟随便一问，都是这么说。”
“行了，我知道了，咱们刚才说的话仅限于你我二人知道，要是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扒了你的皮！嗯……马七那边你就别管了，他现在帮我做事，是我的亲随！”
赵山一听就急了，“大王，您可不能这样，他是您的亲随，那我干什么去啊？”
“你呀，也是老子的亲随！吃马肉去吧，跟弟兄们说，明天早上开拔，让大伙儿好生休息，你这条腿走得动吗？”
赵山见大王如此关心自己的腿，心里还有些感动，也就忘记了自己的马是被他打死的这回事了，挺胸抬头，器宇轩昂的答道：“为大王，上刀山下油锅，全凭这条烂腿！”
“去你的吧！你都下油锅了，那我也就离死不远了！滚吧，吃完了，给老子端碗汤来！”
“是，大王！”
赵山对自己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当初在山上，除了胡邦，陶起最常使唤的，也就是赵山赵水他们兄弟俩。如今，赵水去了，赵山得到重用，只不过陶起心里仍是有点犯嘀咕，若是马七真是赵山说的那样，放在自己跟前又难保赵山会吃亏，这小子没马七那么多心眼，免不了处处被算计。不过这样也好，磨砺磨砺他，使他能像胡邦那样，独当一面还是不错的。就是这小子身手差了点，有空还得教他两手，让他有个防身的本事才好。
陶起对赵山的期望就是这样，但心里也清楚，至于这小子能领悟多少，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现在自己手下人虽然多，但是多是些只有拳脚，没有脑子的人，有脑子的，又没有什么手段。
总之一句话，叹梓乌良才凋敝，陶起心中烦闷啊！
一匹马身上虽然有些肉，但是也架不住一万多张嘴来吃，陶起看着自己手上的一碗清水汤有些皱眉，几点零星的碎肉漂浮在上面还带着些膻味，这他娘的不是暴殄天物嘛？多好的一匹马啊，怎么做出这个味儿来了？
他是打小在王府里长大的，吃的自然挑剔，就是他上了梓乌山，也没吃过这种东西啊。这行军打仗，他娘的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连他身上的这身衣服，都几天没换了，身上还有些血腥味，还夹杂着一点酸臭味，这几种味道夹杂在一起，陶起只觉得有些恶心。
他本来就有点洁癖，如今这般模样，手上的饼，都变得难以下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