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山
一轮金黄的月亮正挂在梓乌山的半山腰上，在静谧的月光下，梓乌山更显得庄严而神秘，月光斑驳而树影森森，山猿野鹤，时不时的发出吊诡的响动，山风吹过，树叶婆娑。淙淙的水声像是正为此景和乐。
山林里，孤灯一盏，书桌前，陶起正对着胡邦呈上来的卷宗发愁。
正如陶起所料的那样，各地的难民在靖水国关闭国境线之后一窝蜂的涌向了这个从来都少有人问津的边陲小县。这两个月来，梓乌山和周围的几个山头都收入了不少难民，如今陶起手下，少说也有了五六万人。
这些人的涌入虽然是让陶起的臂腕壮实了不少，但突然间添了这么多张嘴巴，光是吃饭，都成了个大问题。难民和流民的不断涌入，让本来已近安定的梓乌又开始变得乱糟糟的。官府已经彻底的不管事了，赵胖子早就带着一家老小跑得无影无踪，他手下的吴三明如今正在陶起手下当差。
没了管制，抢劫杀人便成了家常便饭，为了争渡口打架斗殴那也是常有的事。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这让陶起觉得很没有面子，他娘的，作为本地最大的地头蛇，自己不去收他们的过路费就算了，结果这帮人跟苍蝇一样，时不时的要来恶心自己一下，这摆明了是不给我陶某人面子。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也别怪我陶某人不给你们留里子。
在赵山赵水离开梓乌山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陶起领兵下山，用数条人命，又给山下那些暴乱的人上了一课，课文的内容也好懂，就四个字——杀鸡儆猴。
自从在梓乌山上用过这招之后，陶起逐渐喜欢上了这四个字，用他的话说就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买卖划算。
当然，光凭几个流寇还不足以让陶起亲自下山一趟，他下山除了教训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人之外，还去了一趟县衙。
赵胖子逃跑后，县衙里就一直空着，虽然大家都知道这里掌管着来往商人的税收，但是在这种时候，但凡是个聪明点的也不敢往上面靠，而蠢人也没有机会谋得此位。
陶起就想了，衡桑是真他娘的要完了，这么肥的一个缺口竟然空虚了这么久没人敢来接替，朝廷可能是看不上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可是我要啊，我手底下这几万人还等着开锅造饭呢！现在就看着山下的商人来来往往，也不用缴税了，搞得大家伙儿看到这些肥羊眼里都冒绿光，但是自己有言在先，也不能开这个方便。
所以啊，既然朝廷不愿意管，那我陶起管了！
陶起本来就出生王府，对整个国家的官府机构都了熟于心，一个州府的官吏布置都是驾轻就熟，更何况，梓乌不过一百里小县，那就更是小菜一碟了。山匪中有不少能人，都被陶起征辟来做了个一官半职，大到县丞，小到保长。使得梓乌县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只不过手下人还是不明白，陶起每天都要跟那些好奇宝宝解释一个问题。
“大王，那咱们现在到底是官还是匪啊？”
陶起一开始还很耐心的跟他们解释，只不过问的人多了，他也烦了，现在有人再这样问，他也总是没个好语气：“他娘的，官是老子的官，民是老子的民，你们这些王八蛋，也都是老子的！”
虽然梓乌又重开商道，市面上也颇为太平，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从靖水经衡桑的商道最近却只有寥寥数人还在行走运货，经由乌拉国的商人虽然有所增多，但是由于乌拉国关税收的点数极高，所以路经梓乌的商人比往日已经是少了四成。
陶起现在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商人来往得少，他自己的收入也就跟着缩水，虽然现在的关税全部都是他的，但是手下的人毕竟也是跟着增多，关税虽不断绝，终究也是杯水车薪。
到哪儿去搞点发财的路子呢？陶起愁眉不展，做在书桌前频频叹气。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陶起猛一抬头，脸上多了几分警惕之色，他倾着耳朵听着，然后又放宽了神色，来者正是胡邦。
胡邦急冲冲的推开木门，一掌都快将那木门给掀翻了，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陶起见胡邦如此没有礼数，心里也不高兴了，嘴里随即便骂道：“胡邦，你他娘的赶着去上坟啊？”
胡邦似乎没空跟他解释什么，反手指着门外说道：“回来了！”
这下陶起坐不住了！他一起身，从书桌后一跃而起，直接跳过了书案，平稳地落在了胡邦面前，“你说什么？”
“赵山回来了！”
“人在哪？干嘛不直接带到我这儿来！”陶起急道。
“唉，人都饿傻了，我现在正归置他在前面吃饭呢！我让他吃了饭再来找你！”胡邦将头一扭，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你只提赵山，找水呢？到底怎么了？”陶起面露疑惑，双手不停的来回地揉搓着，也不等胡邦说明，陶起一把抓住胡邦，厉声道：“不等了，带我去见他！快点！”
虽说陶起是让胡邦领路，但是一直到前厅，却都是陶起在前面拽着胡邦在跑。
“你慢点！”胡邦在后面好意提醒，但陶起却在前面不停地说道：“你快点！”
看着眼前正旁若无人狼吞虎咽的两个人的时候，陶起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他娘的还是赵山吗？头发枯黄而面无人色，破烂的衣服下面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躯壳。宛若是资深的丐帮弟子！就连山下逃难的那些难民，也没他们这么狼狈过啊！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去的时候是两个人，怎么就一个人这副模样的回来了？陶起心里满是问号，但却在胡邦要叫赵山时拦住了他。
陶起对着胡邦轻轻地摇了摇脑袋，示意他不要惊扰了他吃东西。
然后两个人就静默地站在赵山身后，胡邦看了陶起一眼，发现这个少年脸上，竟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悲悯之色。
山林里，孤灯一盏，书桌前，陶起正对着胡邦呈上来的卷宗发愁。
正如陶起所料的那样，各地的难民在靖水国关闭国境线之后一窝蜂的涌向了这个从来都少有人问津的边陲小县。这两个月来，梓乌山和周围的几个山头都收入了不少难民，如今陶起手下，少说也有了五六万人。
这些人的涌入虽然是让陶起的臂腕壮实了不少，但突然间添了这么多张嘴巴，光是吃饭，都成了个大问题。难民和流民的不断涌入，让本来已近安定的梓乌又开始变得乱糟糟的。官府已经彻底的不管事了，赵胖子早就带着一家老小跑得无影无踪，他手下的吴三明如今正在陶起手下当差。
没了管制，抢劫杀人便成了家常便饭，为了争渡口打架斗殴那也是常有的事。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这让陶起觉得很没有面子，他娘的，作为本地最大的地头蛇，自己不去收他们的过路费就算了，结果这帮人跟苍蝇一样，时不时的要来恶心自己一下，这摆明了是不给我陶某人面子。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也别怪我陶某人不给你们留里子。
在赵山赵水离开梓乌山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陶起领兵下山，用数条人命，又给山下那些暴乱的人上了一课，课文的内容也好懂，就四个字——杀鸡儆猴。
自从在梓乌山上用过这招之后，陶起逐渐喜欢上了这四个字，用他的话说就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买卖划算。
当然，光凭几个流寇还不足以让陶起亲自下山一趟，他下山除了教训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人之外，还去了一趟县衙。
赵胖子逃跑后，县衙里就一直空着，虽然大家都知道这里掌管着来往商人的税收，但是在这种时候，但凡是个聪明点的也不敢往上面靠，而蠢人也没有机会谋得此位。
陶起就想了，衡桑是真他娘的要完了，这么肥的一个缺口竟然空虚了这么久没人敢来接替，朝廷可能是看不上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可是我要啊，我手底下这几万人还等着开锅造饭呢！现在就看着山下的商人来来往往，也不用缴税了，搞得大家伙儿看到这些肥羊眼里都冒绿光，但是自己有言在先，也不能开这个方便。
所以啊，既然朝廷不愿意管，那我陶起管了！
陶起本来就出生王府，对整个国家的官府机构都了熟于心，一个州府的官吏布置都是驾轻就熟，更何况，梓乌不过一百里小县，那就更是小菜一碟了。山匪中有不少能人，都被陶起征辟来做了个一官半职，大到县丞，小到保长。使得梓乌县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只不过手下人还是不明白，陶起每天都要跟那些好奇宝宝解释一个问题。
“大王，那咱们现在到底是官还是匪啊？”
陶起一开始还很耐心的跟他们解释，只不过问的人多了，他也烦了，现在有人再这样问，他也总是没个好语气：“他娘的，官是老子的官，民是老子的民，你们这些王八蛋，也都是老子的！”
虽然梓乌又重开商道，市面上也颇为太平，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从靖水经衡桑的商道最近却只有寥寥数人还在行走运货，经由乌拉国的商人虽然有所增多，但是由于乌拉国关税收的点数极高，所以路经梓乌的商人比往日已经是少了四成。
陶起现在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商人来往得少，他自己的收入也就跟着缩水，虽然现在的关税全部都是他的，但是手下的人毕竟也是跟着增多，关税虽不断绝，终究也是杯水车薪。
到哪儿去搞点发财的路子呢？陶起愁眉不展，做在书桌前频频叹气。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陶起猛一抬头，脸上多了几分警惕之色，他倾着耳朵听着，然后又放宽了神色，来者正是胡邦。
胡邦急冲冲的推开木门，一掌都快将那木门给掀翻了，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陶起见胡邦如此没有礼数，心里也不高兴了，嘴里随即便骂道：“胡邦，你他娘的赶着去上坟啊？”
胡邦似乎没空跟他解释什么，反手指着门外说道：“回来了！”
这下陶起坐不住了！他一起身，从书桌后一跃而起，直接跳过了书案，平稳地落在了胡邦面前，“你说什么？”
“赵山回来了！”
“人在哪？干嘛不直接带到我这儿来！”陶起急道。
“唉，人都饿傻了，我现在正归置他在前面吃饭呢！我让他吃了饭再来找你！”胡邦将头一扭，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你只提赵山，找水呢？到底怎么了？”陶起面露疑惑，双手不停的来回地揉搓着，也不等胡邦说明，陶起一把抓住胡邦，厉声道：“不等了，带我去见他！快点！”
虽说陶起是让胡邦领路，但是一直到前厅，却都是陶起在前面拽着胡邦在跑。
“你慢点！”胡邦在后面好意提醒，但陶起却在前面不停地说道：“你快点！”
看着眼前正旁若无人狼吞虎咽的两个人的时候，陶起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他娘的还是赵山吗？头发枯黄而面无人色，破烂的衣服下面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躯壳。宛若是资深的丐帮弟子！就连山下逃难的那些难民，也没他们这么狼狈过啊！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去的时候是两个人，怎么就一个人这副模样的回来了？陶起心里满是问号，但却在胡邦要叫赵山时拦住了他。
陶起对着胡邦轻轻地摇了摇脑袋，示意他不要惊扰了他吃东西。
然后两个人就静默地站在赵山身后，胡邦看了陶起一眼，发现这个少年脸上，竟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悲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