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判断
但是胡邦还是想不明白，虽然他知道陶起以前是小王爷，可是如今他已经是被天下通缉的要犯了啊！宫里早就传出了消息，只要抓到陶起，不管是死是活，既得封侯之位，并且世袭罔替。
这条件开的可是够令人眼馋的，所以衡桑国内想拿陶起这颗人头去邀功的人可是海了去了，别说是陶起，就是和他名字同音的人，也跟着倒了大霉，不过有一点好，陶姓乃是国姓，普通老百姓也和这个陶字沾不上边，好歹也没弄出几条人命。
只是行事毕竟还是谨慎点好，所以就算是在梓乌山上，头目们也从来不叫陶起的真名，手下人就更不知道他的大名了，人多眼杂，难免有人会起什么坏心眼儿。
所以胡邦也就想不明白，到如今一个真名都不敢公之于众的人是哪里来的自信？
这时候，陶起嘿嘿一笑：“嗨，你别这样看着我啊，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实话跟你说了吧，去年我二哥撤兵就是因为蛇族又打进来了，他走的时候说杀退了蛇族就来和我接着耗，可是这一年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也就说明那蛇族的事儿还没平定下来呢！我可是和我二哥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别说是他手下的军队，就连远东军那边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两拨人加在一起打蛇族都打了一年多，蛇族这次看样子是有备而来的啊，也不知道我二哥他们怎么样了？唉……”陶起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道：“你让我看好这个后院，我看倒是看好了，你倒是快些来啊！”
胡邦频频点头，他也是个聪明人，言语间他已经明白了陶起的自信从何而来，说白了就是国内战事未消，朝廷没那闲工夫来理会他们。所以就算是赵胖子一天一封奏折的往宫里送，那也只能是往大海里丢石头，往海里丢石头还能起个小浪花，奏折递上去，那可就浪花都不会起了，非但如此，他要是真敢这时候和梓乌山翻脸，万一哪天陶起不高兴，来个纵兵抢掠，倒霉的也是他赵胖子。
所以呀，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就算赵胖子心里再怎么窝火，他现在也只能忍着。不开心归不开心，可是这日子还得过啊。
本来念及陶然情绪有些低沉的陶起忽的又伸了下懒腰：“咱们呐，现在是有便宜就占，能占多少是多少，你就瞧着吧，半年之内，管保咱们这些山头上的人都得翻个三倍。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嫌我现在要得少了！”
“不能吧！”胡邦将信将疑。
“等着吧，只会多，不会少！所以这点税收分成压根不够咱们吃的，兔有三窟，咱们还得是另寻良方啊！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不是？”
不得不说，陶起目前在行事方面虽然还有些短板，但是从大的局面出发，陶起的判断，是惊人的准确。
其实只要胡邦愿意在这上面花心思，他也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早先就说了，衡桑国国内已经打成了一锅粥，有战争就会有难民，有难民那就得逃难啊，既然衡桑国是待不下去了，那就只能朝周边的国家跑，那首选便是富得流油的靖水国，靖水国有钱，估计不会在乎多喂几张嘴巴，可随着难民越来越多，就算是靖水国佛教盛行，那估计也会兜不住这么多人涌入国内来个闭关锁国吧？
乌拉帝国就更不用想了，那个跟陶起一个尿性的国家从来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怎么会干接收难民这种赔本的买卖，它不出兵趁机在衡桑国咬一口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所以啊，进不去靖水国的难民迟早是要流落到西北边的，这些带着国仇家恨的人一部分会跟着大部队进到昭明国避难，一部分人自然就会像进到天堂一般，在梓乌山落草为寇。
胡邦突然心头一紧，“不是，咱们要那么多人干嘛啊？咱们现在占着几个山头，攻守兼备，又守着交通要塞，吃喝不愁的，干嘛给自己添麻烦啊？”
陶起斜着眼睛看了胡邦一眼，然后皱了皱眉头，“唉，咱们这不是为国分忧嘛！难民也是人呐，都是我朝的子民，怎么可以让他们流落他国，落个身死异乡的下场？”
胡邦自然是不会相信陶起会有这份情怀，他心里泛起一个不好的念头，这念头仅仅是昙花一现后胡邦便不敢再往下想了，但是他又忍不住去想，这小子该不会是要起兵造反吧？
胡邦只觉得身背后黏糊糊的，整个人都像是受了雷击一般怔在了原地。他虽然是个胆子天大的土匪，但是比起造反，他以往干的那些事儿压根就屁都不是一个，不知为何，他脑中竟浮现起自己手握重兵指点江山的模样来。紧接着便是一副江山破碎，黄沙万里残阳如血的画面出现在他的想象中。大漠穷秋塞草肥，孤城落日斗兵稀。这是他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诗词，还是从陶起口中得来的，现在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句诗了。
陶起见他的模样只觉得好笑，抬起手掌一巴掌拍在了胡邦的后背上，“干嘛啊，老子不想造反，但是我也不想他娘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你说呢？”
胡邦后背吃痛，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他翻着白眼骂道：“你说是就是呗，反正造反也好，安生也罢，老子反正是上了贼船了还能跳江不成？”
陶起心中一动，他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点喜欢上眼前这个中年人了，性格上谨小慎微，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虽然有时候表现得太过于小器，但是谋略还是有的。陶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撇开了话题，“诶，昨天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你们到底将他们怎么处置的？”
昨天宣布了那几十个人的死刑之后陶起便离开了，只是听他们哭嚎了一夜，到早上方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被弄死的。
“哦，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将他们丢给手下人就走了，但是我听说他们都死的挺惨的！剥皮抽筋点天灯，一个也没落下。好像还吓死了两个，听说吓死的那两个都给掏了心肝煮了吃了。”
“啧啧，这些人心可真够狠的，你去跟他们说，下不为例！”陶起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了纸笔，他要写一封信给陶然。
这条件开的可是够令人眼馋的，所以衡桑国内想拿陶起这颗人头去邀功的人可是海了去了，别说是陶起，就是和他名字同音的人，也跟着倒了大霉，不过有一点好，陶姓乃是国姓，普通老百姓也和这个陶字沾不上边，好歹也没弄出几条人命。
只是行事毕竟还是谨慎点好，所以就算是在梓乌山上，头目们也从来不叫陶起的真名，手下人就更不知道他的大名了，人多眼杂，难免有人会起什么坏心眼儿。
所以胡邦也就想不明白，到如今一个真名都不敢公之于众的人是哪里来的自信？
这时候，陶起嘿嘿一笑：“嗨，你别这样看着我啊，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实话跟你说了吧，去年我二哥撤兵就是因为蛇族又打进来了，他走的时候说杀退了蛇族就来和我接着耗，可是这一年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也就说明那蛇族的事儿还没平定下来呢！我可是和我二哥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别说是他手下的军队，就连远东军那边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两拨人加在一起打蛇族都打了一年多，蛇族这次看样子是有备而来的啊，也不知道我二哥他们怎么样了？唉……”陶起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道：“你让我看好这个后院，我看倒是看好了，你倒是快些来啊！”
胡邦频频点头，他也是个聪明人，言语间他已经明白了陶起的自信从何而来，说白了就是国内战事未消，朝廷没那闲工夫来理会他们。所以就算是赵胖子一天一封奏折的往宫里送，那也只能是往大海里丢石头，往海里丢石头还能起个小浪花，奏折递上去，那可就浪花都不会起了，非但如此，他要是真敢这时候和梓乌山翻脸，万一哪天陶起不高兴，来个纵兵抢掠，倒霉的也是他赵胖子。
所以呀，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就算赵胖子心里再怎么窝火，他现在也只能忍着。不开心归不开心，可是这日子还得过啊。
本来念及陶然情绪有些低沉的陶起忽的又伸了下懒腰：“咱们呐，现在是有便宜就占，能占多少是多少，你就瞧着吧，半年之内，管保咱们这些山头上的人都得翻个三倍。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嫌我现在要得少了！”
“不能吧！”胡邦将信将疑。
“等着吧，只会多，不会少！所以这点税收分成压根不够咱们吃的，兔有三窟，咱们还得是另寻良方啊！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不是？”
不得不说，陶起目前在行事方面虽然还有些短板，但是从大的局面出发，陶起的判断，是惊人的准确。
其实只要胡邦愿意在这上面花心思，他也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早先就说了，衡桑国国内已经打成了一锅粥，有战争就会有难民，有难民那就得逃难啊，既然衡桑国是待不下去了，那就只能朝周边的国家跑，那首选便是富得流油的靖水国，靖水国有钱，估计不会在乎多喂几张嘴巴，可随着难民越来越多，就算是靖水国佛教盛行，那估计也会兜不住这么多人涌入国内来个闭关锁国吧？
乌拉帝国就更不用想了，那个跟陶起一个尿性的国家从来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怎么会干接收难民这种赔本的买卖，它不出兵趁机在衡桑国咬一口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所以啊，进不去靖水国的难民迟早是要流落到西北边的，这些带着国仇家恨的人一部分会跟着大部队进到昭明国避难，一部分人自然就会像进到天堂一般，在梓乌山落草为寇。
胡邦突然心头一紧，“不是，咱们要那么多人干嘛啊？咱们现在占着几个山头，攻守兼备，又守着交通要塞，吃喝不愁的，干嘛给自己添麻烦啊？”
陶起斜着眼睛看了胡邦一眼，然后皱了皱眉头，“唉，咱们这不是为国分忧嘛！难民也是人呐，都是我朝的子民，怎么可以让他们流落他国，落个身死异乡的下场？”
胡邦自然是不会相信陶起会有这份情怀，他心里泛起一个不好的念头，这念头仅仅是昙花一现后胡邦便不敢再往下想了，但是他又忍不住去想，这小子该不会是要起兵造反吧？
胡邦只觉得身背后黏糊糊的，整个人都像是受了雷击一般怔在了原地。他虽然是个胆子天大的土匪，但是比起造反，他以往干的那些事儿压根就屁都不是一个，不知为何，他脑中竟浮现起自己手握重兵指点江山的模样来。紧接着便是一副江山破碎，黄沙万里残阳如血的画面出现在他的想象中。大漠穷秋塞草肥，孤城落日斗兵稀。这是他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诗词，还是从陶起口中得来的，现在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句诗了。
陶起见他的模样只觉得好笑，抬起手掌一巴掌拍在了胡邦的后背上，“干嘛啊，老子不想造反，但是我也不想他娘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你说呢？”
胡邦后背吃痛，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他翻着白眼骂道：“你说是就是呗，反正造反也好，安生也罢，老子反正是上了贼船了还能跳江不成？”
陶起心中一动，他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点喜欢上眼前这个中年人了，性格上谨小慎微，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虽然有时候表现得太过于小器，但是谋略还是有的。陶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撇开了话题，“诶，昨天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你们到底将他们怎么处置的？”
昨天宣布了那几十个人的死刑之后陶起便离开了，只是听他们哭嚎了一夜，到早上方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被弄死的。
“哦，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将他们丢给手下人就走了，但是我听说他们都死的挺惨的！剥皮抽筋点天灯，一个也没落下。好像还吓死了两个，听说吓死的那两个都给掏了心肝煮了吃了。”
“啧啧，这些人心可真够狠的，你去跟他们说，下不为例！”陶起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了纸笔，他要写一封信给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