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飞船平五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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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于心不安

    烈之章昨夜听到禀报,有人阻击陆战旅,心道这司马睿还有些气魄。

    第二天却听到禀报说这些人不是来阻击的,而是来夜袭的。

    四万人夜袭烈之章的大营,烈之章觉得不要太搞笑,调集二十万或许能打个平手,四万人来送人头的?

    只一夜,陶侃与周顗被俘,四万大军尽数投降。

    周顗被丢到一个角落无人问津,烈之章根本不愿意鸟这人,打算让他吃些苦头送回去。

    而陶侃,则被押到烈之章的大帐。

    烈之章正在看这江南各势力的情报。

    一名军官在门外立正道:“报告!”

    “进来。”烈之章一边看情报一边道。

    这名军官向烈之章敬礼道:“大人,陶侃带到!”

    “恩,把他带进来吧!”烈之章收起情报道。

    这名军官又敬了一个礼出去,将浑身绑得结实的陶侃押了进来。

    陶侃头发灰白,一脸丧气,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给陶大人松绑,你们出去给陶大人奉杯茶!”烈之章命令道。

    几名护卫连忙给陶侃松绑。

    “陶大人坐。”烈之章伸手请到。

    陶凯也不客气,舒展了下筋骨,便坐在一旁。

    陶凯昨夜率领大军死战,一夜没睡,如今甚是疲惫,有气无力地靠在折叠椅上。

    “陶大人觉得这椅子怎么样?”烈之章问道。

    陶侃闭着眼睛,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甚爽!”

    “是啊!这椅子不是什么难做的玩意儿,为何我中华三千年,却未曾普及呢?连农夫家都有凳子,而士族与官员却只能蹲坐。”烈之章问道。

    陶侃在椅子上假寐,半晌才到:“这是礼法。”

    烈之章也不管这陶侃这样无理,只道:“说得好,这便是礼法!我中华在汉以后,便开始了循古法,守旧制,尊先贤,以至于五百年来腐朽不堪,凡是先贤学说,都奉为至理,凡是古法,皆视为正统,如此中华岂能向前而行?”

    陶侃扭过头,咪着眼见瞧了一下烈之章,又闭上道:“唐王铁甲军,下官是佩服的,但唐王才多大年纪,岂敢污蔑我中华文化?老夫活了快一甲子,博览群书,也只明其万一而已!没有中华文化,何以为中华?”

    烈之章也不恼,点点头道:“是啊!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璀璨无比,也正因这样,才被世人奉为珍宝,寒窗苦读,却奈何总走不出先贤学说的范畴,只知食先贤剩饭,却不知开创未来,就如这椅子,士族总以先贤如此做,而效仿,不知改进,此乃腐朽也!”

    陶侃被烈之章这么一说,便觉没了困意起身哈哈大笑起来:“唐王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超越先贤?哈哈哈哈!”

    烈之章丝毫没有被嘲笑的觉悟,也跟着笑起来道:“但天下之人何其多?本王不行,天下人未必不行?先贤也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一些凡人而已,只是他们没有先贤束缚,于是有了百家争鸣,而我们为何要被束缚呢?”

    陶侃一脚将折叠椅踢开道:“此椅可坐可不坐,但先贤之学却不可不闻,就像人不能不吃饭一样,你一小儿,能明白什么?”

    烈之章任其捣乱根本在意,道:“陶大人觉得,什么样的世道才是盛世?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然后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匠人辅助打造器物,士族辅助牧民?农民永远是农民,匠人永远是匠人,士族世代皆为士族?”

    陶侃道:“这样不好吗?至于选拔士族,本朝中正举孝廉,早有公正之法,天下用仁德而治,百姓若是孝廉仁德,自也能成为士族!”

    烈之章道:“话说得好听,可举孝廉的中正官皆是士族之人,朝廷大部分也是士族,何以让百姓有能力者上位?且百姓读书难,先天就不足,陶大人这些年见过几个平头百姓能出头的?就连陶大人也是,你出生虽是贫寒,但好歹也是世家子弟。”

    陶侃不屑地道:“若天下之人皆为士族、牧民官,谁来种地?谁来做器物?岂不天下大乱?”

    烈之章冷笑道:“所以,贱民天生就该贱,世代皆贱;贵族天色就该贵,哪怕是一纨绔,依然贵不可言?”

    “唐王是想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喊出这个口号之人,下场可不太好啊,望唐王以此为鉴!”陶侃道。

    烈之章想了想,觉得和这陶侃世界观完全不同,就算辩个几天几夜也未必能说服他,何必再浪费唇舌。

    于是便命令道:“来人!将陶大人押下去!”

    陶侃像只战胜的公鸡,一改刚进帐的颓势,昂首挺胸地蔑视道:“若是唐王不杀本官,本官等着看唐王的下场!哈哈哈!”

    烈之章想了想道:“将此人送入大唐,随便安置在一个县边种田吧!”

    他想看烈之章的笑话,烈之章却让他看看大唐百姓是如何富足,百姓是如何欣欣向荣!

    刚送走陶侃,王导又来了,王导在帐外看见陶凯被押走,连忙上前想和陶侃打打招呼,却被侍卫拦了下来,无奈只得再回到帐前听宣。

    不一会儿,王导被领入账内。

    这次的王导显得更加的恭敬,进帐便先拱手恭身行礼,这一躬,躬得老深了。

    “参见唐王!”

    “王导兄不必多礼,请坐!”烈之章道。

    王导这次却不敢做,站着道:“唐王限我王今日内给予答复,我王今日已经同意大王入我境内赈灾!昨夜之事只是一个误会,我王交代下官向大王请罪!”

    “既然是误会,那便算了罢!”烈之章挥挥衣袖道。

    “大王…不怪罪?”对于烈之章的大度,王导有些不可置信。

    “本王是来赈灾的,懒得理会这些跳梁小丑!”烈之章道。

    王导想了想道:“那陶侃与周顗,还有我军降兵,大王是否可以归还于我王?”

    “自然可以,不过这么多人,可吃了本王不少粮食,你们便送十万斛粮食来取人吧!多一天加两万斛,你们的兵卒打仗不行,吃饭还真是厉害!”烈之章哈哈大笑道。

    王导心道,三万多头牛一月都吃不了那么多粮食吧?但也只能赔笑道:“是厉害,是厉害!下官回去便准备,还请大王宽恕五天!”

    烈之章道:“好吧,前五天本王就当打发要饭的了,三天以后,一天加两万斛。”

    王导无奈称是,想着这建邺的粮仓此次恐怕要搬空一半了。

    烈之章又道:“宽恕几天完全是看在王导兄的面子上,这在吴地赈灾,自然免不了要与各势力有交集,为了避免冲突,还请王导兄率人替本王去沟通,要不然本王人还没救几个,就先杀了一片,本王于心不安呐!”